我们终于抵达湖边的木屋,然而迎接我们的却是老熟人,女保安崔蒂在席森神父的求援邮件中,他提到过,在统治局中相识的崔蒂和格雷格娅都和他在一起,然而,在我和锉刀抵达拉斯维加斯之后,他们彻底失去音信。我们曾经猜想他们到底遭遇了怎样的困境,并试图找出他们的位置,期间更被卷入拉斯维加斯的瓦尔普吉斯之夜。
在某种程度上,拉斯维加斯目前面临的灾难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因我而起。虽然不进入瓦尔普吉斯之夜,纳粹也是存在的我对这一点稍稍有些迟疑纳粹降临正常世界也就成了迟早的事情。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
然而,由我导致的异化右江事件,似乎给了纳粹很大的刺激,让我觉得,这些家伙是追着纺垂体机器出来的反过来说,如果我没有进入瓦尔普吉斯之夜,右江就不会被异化,纳粹们灰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它们也许需要修整,徐徐图谋一段时间,才会从瓦尔普吉斯之夜中跑出来。当然,可以想象,让它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让它们有充足的时间和机会执行它们的计划,当它们出现在正常世界的时候,危害性理所当然会更大。
问题就在这里,我在瓦尔普吉斯之夜的事件中,除了导致异化右江的生成之外,在整个纺垂体机器和精神统合装置的做成中都处于无关紧要的位置,无论我出现与否。生在魔法少女和龙傲天等人,乃至于其他受害者身上的故事仍旧会按照既定的轨迹生。虽然一度救下五月玲子和玛丽,给魔法少女、龙傲天和哥特少女等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最终结果还是回到了它原本的轨道上尤其在纳粹出现之后,整个事件都是被幕后操作的感觉极为强烈。看最新章节
唯一出纳粹们剧本的,可能就是异化右江的出现所导致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而右江的异化,毫无疑问正是我体内的“江”所造成的。这一系列连锁造成的后果,我需要负上极大的责任,尤其在纳粹出现在拉斯维加斯之后造成的破坏,在事实上都和我的行动存在密切的关系。
席森神父虽然一直都没有出现。但料想他的失踪和瓦尔普吉斯之夜,以及纳粹们存在某种联系。当我意识到自己破坏了纳粹的计划,导致拉斯维加斯的惨况之后,就对这次前来拉斯维加斯的最初目的不抱什么希望了。我的出现,导致右江的异化,异化右江的行为,导致纳粹的异动,纳粹的行动,摧毁了拉斯维加斯。如果说,这一系列变化。不会对席森神父等人造成任何影响,那一定是上帝在开玩笑。
我曾经这么想,如果自己没有进入瓦尔普吉斯之夜,纳粹的计划如期进行,拉斯维加斯没有陷入战火,也许在几天之后,可以收到席森神父的消息。而进入瓦尔普吉斯之夜后产生的一系列变化,导致拉斯维加斯陷落,即便并非就是坏事。但是,我们也因此被迫撤离拉斯维加斯,更在爆炸冲击的影响中失去了和外地的联络,我从来都没想过,反而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关于席森神父的线索。
席森神父的同伴,曾经和我们有过短暂接触的崔蒂,竟然会出现在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里。这是否意味着席森神父也在这个地方?他们为什么停留在此处?从先前留意到的痕迹,可以得出他们已经来了一段时间的结论,和我和锉刀抵达拉斯维加斯的时间段是相符的,这是偶然还是必然?他们为什么没有脱离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给我和锉刀一些音信?这个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的正常坐标距离拉斯维加斯是如此之近……有太多的疑问想要询问对方,反而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而且,崔蒂看我们的眼神有些奇怪,虽然仍旧认出了我,但是在统治局里一同冒险的交情,似乎已经记不得了,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崔蒂将手指插进头里梳了梳,对我说:“说实话,我不记得你们了,不过席森神父给我们看过一些资料,里面有你们的样子。他说过,可以相信你们。”
“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虽然你不记得了。”锉刀耸耸肩,用略微夸张的语气说到。不过,虽然言辞并不全然属实,但严格就统治局里的经历来说,高川和面前这位黑人女性的确是“过命”的交情。当时死了那么多战士,崔蒂和格雷格娅却成功活着离开了那个可怕的地方,必须感谢上一个高川和行使了骇客手段的级桃乐丝。
对我来说,上一个高川的遭遇已经全部化作冰冷的数据,我本人对崔蒂的了解,也是资料层面上的,可以说,和她本人对“高川”的了解一样。我能了解她此时所面对的,仿佛“熟悉的陌生人”这样的感觉,也许是这种体谅让她产生了某些错觉崔蒂给了我一个温和的眼神,说:“抱歉,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相信席森神父,还有这位高川先生,所以也会相信你,锉刀女士。”
“那么,席森神父呢?还有格雷格娅,现在也和你在一起吗?”我问。
“格雷格娅在这里,还有其他一些人……”崔蒂顿了顿,说:“不过,席森神父将我们带来这里就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离开了多长时间?”锉刀追问到。
“两天左右,这里一直都是白天,一开始觉得挺奇怪的,但是,和席森神父在一起时,见过了太多奇怪的东西。”崔蒂耸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他说这里很安全,也许你们会找到这里,让我们在这里等着。谢天谢地。你们总算是来了,虽然在这里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但是这里的气氛太古怪了,唯一了解情况的席森神父又没有给我们半点解释,大家最近都有些烦躁。你们刚抵达的时候,我们就察觉了,不过,一开始没有想起你们的相貌,所以都藏了起来……这里很古怪,大家都是普通人。虽然席森神父说这里足够安全,但大家还是有些害怕。”
崔蒂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但和席森神父相关的却没有多少,从她的神情、动作和言语中可以清晰感觉到,她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压力,直到此时才释放出来。我和锉刀都没有打断她,直到她自己再无可说。崔蒂对我们露出歉意的笑容,这是她开门之后,第一次露出笑容。
“抱歉。这一段时间实在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其实。如果她还对统治局有所印象的话,此时的表现铁定不会这么糟糕。和席森神父在一起的日子,绝对不会平稳,她势必遭遇了许多对她来说难以想象的事情。我能理解,当“神秘”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就以一种凶猛的势头扑来,绝对会令人头晕脑转,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到底会落入怎样的深渊。并不是所有人都期待与众不同的事情在自己身上生。崔蒂显然就是一个例子,她一点都不兴奋,激动之后是更加明显的疲惫。
我觉得她此时的状态,甚至不如当初和一群大学生进入统治局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她的身边只有一个席森神父吧。我这么猜想,和席森神父一起行动的,似乎都是像崔蒂。不,应该说,是比崔蒂和格雷格娅更加平凡的普通人崔蒂和格雷格娅至少还进入过统治局,尽管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如何误入那种地方的,席森神父在离开统治局后,又重新和她们两人联系起来,让人感到其中似乎隐藏着更深刻的含义。
对于席森神父到底打着怎样的主意,又经历了何种故事,我觉得还是问格雷格娅更好。从上一个高川的记忆数据来看,格雷格娅比崔蒂更加适应不同寻常的变化,她本人似乎也对多种形态的“与众不同”抱有强烈的期待希望接触神秘,希望在之后改变自己的生活,对于正常世界的普通人来说,简直可以用“做梦”的贬义来形容,但是,对于“神秘”真的存在的这个世界,却是接触“神秘”的极好心态。
就拿耳语者的成员来说,包括咲夜在内,虽然大家最初不是被八景强制拉入社团的,就是带着一种可有可无的游戏式的心态,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大概都隐藏着和格雷格娅类似的想法吧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普通呢?为什么自己就要那么平凡呢?所有的成功和失败,都是一些无聊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生在自己身上?哪怕不是好事也好。
在心理学的一些戏谑式的通俗说法中,这种表现,也被称为“中二病”,而且,对于已经成年的大学生来说,还存在这种“中二病”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幼稚也许,对于生活在正常社会中的普通人来说,的确如此,然而,这个世界并不正常,因此,普通人的认知反而是错误的,片面的,“中二病”患者反而才是站在世界展的潮流上。
是的,这是由病人构建的悖逆现实的世界,按照常识生活的人,才是最不可能适应这个世界的。因此,像格雷格娅这般“做梦”的幼稚家伙,比看起来更为成熟的崔蒂更适合与我们交谈因为,格雷格娅虽然还不是同类,但却已经接近了。
“我可以理解,那么,如果你不觉得我们是敌人的话,可以让我们进去了吗?”锉刀说。
崔蒂再一次打量了锉刀,最终还是点点头,将身体让开,露出入门的空间。锉刀不以为意,朝身后诸人使了个眼色,带头走进木屋中。我、咲夜和崔蒂三人是最后才进去的,进门就是客厅,相当宽敞,摆设古旧,但是颜色却有一种时光的温暖,正对面的墙壁上有石砌的壁炉,但没有在使用,壁炉上方是鹿头,在右手边的墙上还有飞镖靶和狼头装饰,古朴而覆盖着野兽皮毛的沙上已经有人了。两个年轻人,一个男性,一个女性,女性也是熟人,正是曾经说过想要加入耳语者的格雷格娅。
她的气色十分红润,不像是疲劳奔波,忍耐着痛苦和惊吓,和我预想的一样,她看起来已经适应这种非常人可以承受的事件了。在另一边沙上,年轻男性大约也是不到二十五岁的样子。神态有些疲惫,但并不认生,性格似乎也十分大胆,看到我们这些带着武器的陌生人,脸上没有半点紧张的表情,反而对我们微笑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个年轻人比格雷格娅更有一种学生的味道,格雷格娅虽然是大学生,但在经历了那些事件后。开始具备我们这些人的味道,就像是圈养的家猪被放养到山林中。逐渐就变成了野猪一样。
在两人面前的茶几上有散乱的扑克,显然之前一直在玩牌,从扑克牌的摆放,以及沙对面的椅子可以判断,屋子里并不仅仅只有大厅中的这几个人。也许正如崔蒂说的那样,其他人这一阵担心受怕,对我们的到来主动退避三舍了,尽管,那些人都听过席森神父的交待。不过,对于一直带领他们的席森神父,也不是如何信任的。
比起崔蒂看到我们时的表现,格雷格娅似乎对我更加熟悉她就像是老友再见一般,和我打了个招呼,我记得她在统治局里用外物记录过当时的记忆。
“看起来过得不错?格雷格娅。”我微笑着回应到。
“还行。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逃命,但是跑啊跑啊就习惯了。”格雷格娅直起身子。从茶几上拿起一枚硬币,别有意味地对我们说:“要来试试运气吗?”其他人或许不明白,但是,我和锉刀却是第一次时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初在统治局里,冒险者们可是很热衷玩这种游戏的。格雷格娅拿这话当问候,那种熟悉感便悄然滋生了。
锉刀朝她伸出手,格雷格娅将硬币抛到她手中,清洁工在一旁对灰狐低声私语:“熟悉的朋友?”灰狐摇摇头,他也是进入过统治局的人,应该也知道抛硬币游戏,但是,他并不知道,这个游戏对我们而言有着额外的意义,崔蒂什么都不记得了,也没有刻意去回想,只有格雷格娅开始表现出要走进我们的世界的意思,正是她的举动,让我们产生了同伴重逢的感觉。
同类、同志、同伴,一向都是重要的,不管对方现在看起来,是多么的脆弱无力。
“字还是面?”锉刀握拳对格雷格娅问道。女孩像只野猫般,从沙上跳起来,兴奋地说:“字!”“ok。”锉刀爽朗一笑,将硬币高高弹起。我的目光落在格雷格娅身旁的年轻人身上,他在格雷格娅站出来后,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眼神闪动,似乎有些羡慕。我想,也许他喜欢上了格雷格娅,“他喜欢格雷格娅。”咲夜突然在我耳边说。
硬币落在锉刀的手背上,锉刀掩住硬币的时候,手掌拍在手背上出“啪”的一声。虽然不太了解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似乎都察觉到,两人的行为似乎存在某种意义,所以,就算是脸上带着疑惑,也没有打扰她们的意思。
“阿川,她们在做什么?”咲夜低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抛硬币,一种在统治局确认自己运气好坏的方法。”我解释道,当然,对此时的那两人来说,这只是所有意义中的一种,不过,对于不了解统治局的人来说,却是一个常识普及。
“有效吗?”契卡问。
“大家都相信它有效。”我这么回答,这本来就是冒险者们自己对这种运气测量法的解释。
清洁工出此“嗤”的一声,在锉刀拿开手掌时,咕哝着:“原来连数据都没有收集过吗?”
“相信数据,不如相信自己的运气。”锉刀在我回答之前,对格雷格娅说:“你的运气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格雷格娅接过“运气硬币”,目光转到我身上,“高川先生,按照当时的约定,我可以参与耳语者的考核了吧?”
“如果你能活着和我们一起离开拉斯维加斯,就是耳语者的一员。”我慎重地对她说:“祝你好运。从现在开始,我,和我的助手……”我顿了顿,咲夜从我身后站出来,然后接着说到:“会一直注视你。”
“请问……”也许是咲夜另类的装扮给了格雷格娅一些压力,她有些迟疑地问到:“这位……女考官……的名字是?”
“灰烬使者,咲夜。”灰色和面具的人形低沉的声音在屋子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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