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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0年6月30日,晴,西风六级。
一场程度较轻的沙尘暴刚刚过去没几天,随着气温骤降,天空又飘起了细小的雪花,这令沙城堡上下顿时意识到严酷的冬天终于来临了。不过老实说,季节的变幻对这里的一千五百名居民(两个多月前又有一批波兰战俘被安置于此)来说,区别真心不大。因为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刺骨寒冷的冬天,他们这些被称之为“契约奴”的定居者们都得干活,而这样的日子据说将持续七年之久,令人极为沮丧。
徐向东骑着一匹土库曼马,带着一帮巡警刚刚从外面巡逻回来,还没来得及下马呢,留守派出所的副所长就立即向他报告:半小时前刚刚从阿劳坎港方向驶来了十多辆马车,马车上载着新一批的明国移民(太平洋航线运来的移民),人数共174人,均为成年男女,其中男性为116人,女性58人,比例为2:1。比起以往远东移民男女比3:1的比例有所变化,而这似乎也预示着执委会移民政策的微调。
这批远东移民当然不是分配到沙城堡来的,事实上他们的目的地是兴南港——一座几乎集中了整个南巴塔哥尼亚地区三分之一人口的海港城市,同时也是两洋铁路沿线诸多定居点中农业开发工作做得最好的一个。从1648年第一亩农地被清理完毕开始,经过将近两年时间的发展。在南铁公司的组织下。目前兴南港一带已经开发出了一万五千多亩农地。其中大概三分之一是第二年的“熟地”。这些农地这两年间种的全部都是苜蓿这种优质牧草,为的就是将此地土壤中富含的一些不能吸收的钙、磷通过有机酸分解为可吸收的物质,为此哪怕牺牲一下前几年的粮食产量也在所不惜。
关于这一点,南铁公司是向本地农户们解释得清清楚楚的,并且对这些农户实行专项补贴,以让他们安心改良土壤、积蓄肥力。干旱地区土壤质地不佳,本就应当需要定居者们用心呵护,若是索取无度。等待他们的就是土壤肥力耗尽,没个三五年恢复不了元气。
不过苜蓿这种东西也不能说没有价值,至少在东岸这种牲畜保有量很高的国家(与西欧国家相比仅次于英国、西班牙)中,这种一年能割几茬、产量较高的作物还是存在广阔的市场的。君不见东方县牧场乡的国营大牧场常年求购各类高质量牧草么,把地里收上来的苜蓿晒干,然后打包装船运回本土,还是能换回一些急需的粮食的。
以前兴南港甚至邻近的自新堡的定居者们就是这么干的,但现在他们有了新的选择,那就是随着秘鲁走私贸易的展开,南铁公司从智利购买了大量肉牛、奶牛。然后再由雇佣的高乔牛仔驱赶着运到兴南港,这导致当地居民的牲畜保有量也开始大幅度攀升。这自然引起了苜蓿出口量的下降——毕竟大部分都被他们自用了。
此时沙城堡堡墙外也正栓着一些这样的牛群,数量大概有两百多头,一个个瘦骨嶙峋的。目前一些波兰契约奴正在照料着这些牲畜,他们使用从本土运来的豆饼、阿劳坎港出产的少量燕麦以及河边收割的杂草来喂养,以确保在规定时间内将这些牛都养肥了。毕竟只有等这些牛都养肥了后,才能有足够的体力继续向东前行,抵达最终目的地兴南港。
牛棚外面还搭了许多凌乱的窝棚,窝棚非常简陋、也很原始,主要材料就是兴南河边大量丛生的芦苇。在深处戈壁深处、物资匮乏的沙城堡,芦苇还是一种很宝贵的东西的:芦苇絮可以用来塞枕头、做棉衣(天杀的南铁公司为了省钱,竟然给波兰契约奴以填充着芦苇絮的大衣、盖被御寒),芦苇杆可以用来编制各种器具,当然搭窝棚也是相当合适——本土伊河两岸的一些农户的鸭舍、鸡窝就是用芦苇杆制作的。
当然在沙城堡,窝棚可不是给家禽住的,而是给人住的——确切地说,是给临时在这歇脚休整的远东移民们居住的。这些远东移民在阿劳坎港登岸并渡过检疫隔离期后,就被分批组织着,乘坐马车沿着兴南公路一路东行,中途在沙城堡休息个两三天,然后抵达东面的自新堡、兴南港一带定居开垦。
也就是说,在这条被称做南铁公司生命线的移民运输线路上,沙城堡是最重要的、同时也是唯一的中间补给节点,地理位置相当关键。在这里,损坏的马车将得到修理、生病的人员将得到安置、消耗过度的食水将得到补充,另外车夫们还可以将掉膘严重的挽马换下来,然后从马厩里挑选休养多日的挽马换上,以提高运输效率。
此时沿着沙城堡的土坯城墙外侧绵延着大片规划略显凌乱的窝棚,窝棚内外住着在这临时逗留的174名明国移民。由于天色已近晚间,这些明人移民在带队的兵团堡学兵干部的指挥下,选派了一些人去河边打水做饭。
沙城堡的波兰人万分肉痛地从自己的库存里拿出了一些咸鱼(主要是东岸盛产的鳕鱼和滑柔鱼)、腌肉(主要是肉质粗糙的鲸肉),另外还有一些干瘪的蔬菜(自己在河边开辟的菜田,收获后储存在地窖里)。这些已经是他们所能拿出的最好的物资了,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专门留到现在这个时候给过往的移民或南铁公司雇员们享用——因为这也是他们的工作内容及考核项目之一,若想“减刑”,这一项可千万不能失分。
波兰人另外还拿来了一些燃料过来,大部分是黑山煤矿出产的煤矸石(因含煤量低,被蒸汽破碎锤砸碎后发往各地做燃料),少部分是枯草及豆杆(波兰人也开辟了少许耕地种植大豆肥田),并且殷勤地帮助这些初来乍到的明人移民引火烧水——按照规定,在每一个定居点停留的第一晚,所有移民都必须用发下来的肥皂洗澡——简直是把这些明人移民当做祖宗一样在孝敬,让同样是苦哈哈出身的明人百姓们惶恐不已。
洗完澡后,饭差不多也做好了。一百多名明人百姓每人都分到了两个杂粮饼子、腌鱼腌肉与蔬菜的乱炖,以及一碗稀薄的鱼汤——鱼汤里的鱼源自南铁公司在智利北部海域大量捕获的鯷鱼,因个小不宜食用,大部分深加工做了饲料,少部分作为食材发往各定居点食用。眼前这一两百个明人移民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吃到这些香喷喷的食物了,但仍然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来。
想想当初自己在河南老家被“榆园贼”售卖给“黄衣贼”后,一度惶恐害怕得要死,生怕被这些海寇生吃了(清廷宣传黄衣贼生吃人心),因此极力抗拒黄衣贼要他们做的一切,直到被他们高举的刀枪所压服。可世间的事情往往出人意料,这些黄衣海寇非但没有杀人吃肉,反而给他们发衣物、发口粮,照料安置得可谓相当不错。
说句不怕人笑话的话,某些被迫出海移民东岸的山东、河南、河北的小地主们,一致觉得自己平日里吃的都没黄衣贼给他们做的饭好,也是邪了门了。而在坐船出海期间,黄衣贼的水师官兵们也没什么欺压良善之举,除上甲板望风期间一些女性移民被某些水手吃了豆腐以外,大部分人都没受到什么侵扰,安逸得很,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而听说到了地头后,黄衣贼——不,是东岸人——的官府还将给他们授田,这更是震住了他们。他们都来自土地兼并极其严重的明国,当然知道自有土地对一个农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你从此以后就是“良家子”了,而不是没任何保障、没任何地位的“佃农”,这一切自然而然地很快抓住了移民们的心,在他们变得极为顺从的同时,这移民运输工作自然也就极为顺利了——比如这一批174名远东移民,一路上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擅自逃跑,与逃跑事件层出不穷的印第安移民运输队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完晚饭出来转悠的徐向东此时看到的,便是明人移民们安静地吃着晚饭、极为顺从的一幕。父母都是穿越者的他隐约知道很多事情,对这些来自远东明国的移民也颇为亲切。沙城堡的波兰人好吃好喝地供应着这批移民,未必没有他徐某人施加压力的因素在内,不然你以为他们会把这么多大鱼大肉以及冬天里非常宝贵的蔬菜拿出来招待移民?别的不说,上个月一批百余名来自立窝尼亚的移民途经沙城堡前往阿劳坎港时,待遇就比这次差了不止一个等级,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随便转悠了一圈后,徐向东便回到了派出所内。这些移民将在这里继续逗留两天,两天后他将带着一批巡警护送这些人东行,一直到自新堡交接完毕为止。(我的之崛起南美》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ddxiaoshuo”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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