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的海军舰队很快就收到了信号,他们的船上放下了大量的小艇,水手们划着这些小艇深入到冈比亚河道内,开始测量水深,标示航道。『
两艘“扬武”级快巡航舰仍然在外海巡视着,确保整支舰队不会突然腹背受敌。
而此时,英国人修筑在冈比亚河岸边的商站城堡内,正是一片人心惶惶的时刻。
“克里斯先生,可以确定是东岸人了,他们升起了国旗。”商站的6军指挥官海伍德指着前方陷落的海防炮台上空升起的旗帜说道。
托尼·克里斯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收起了单筒望远镜,然后朝身旁一名身材胖大的中年男子语气急促地说道:“艾克赛特先生,您不是说东岸人正惊惶无措地找葡萄牙人向我们求和吗,还说这场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东岸人必将屈服。可为什么东岸人的舰队却突然出现在冈比亚?”
中年男子艾克赛特先生显然无言以对,他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东岸人疯了,他们这是在升级战争!公司理事会的先生们不会置之不理的,先生们,请坚持住!公司理事会在几内亚还有几艘战舰,我们必须坚持到他们赶来。”
克里斯看了这个胖子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转身过去指挥起了城堡的布防。
英国圭亚那贸易商人公司修建在冈比亚河畔的这座商站与其说是城堡,不如说是村寨更为合适。其核心建筑为几座连在一起的石质建筑,周围圈起了一圈砖墙作为防护。砖墙高度约为2.5米,厚度不到一米,周长约两百多米,面向河面的一侧修建了一个石质突出部,上面安放了两门火炮。
依托着这道围墙,英国人修建起了大量的木质房屋,这里面有些是英国人自己居住的,有些则是他们的黑人仆从居住的,有些更是用来进行交易的场所。这些乱七八糟、缺乏规划的建筑沿着河岸与围墙修建着,使得整个商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土著村寨。
“詹姆斯,我马上就会回到‘班珠尔商人’号上指挥作战,你在这里指挥城堡方面的战斗。我给你留6o名火枪兵和一些炮手,你要依靠他们和那些愚蠢的黑人一起坚守住商站,必要时你可以将商站所有人员都集中起来,给他们武器,每个人都要战斗到底!”克里斯拍了拍他的大副詹姆斯的肩膀,一边朝码头走去一边说道。
“是的,船长!”詹姆斯大声回应道,“上帝保佑‘班珠尔商人’号和‘流浪者’号,为了英格兰的荣耀!”
“为了英格兰的荣耀!”克里斯的声音渐渐远去。
“孩子们,拿起你们的武器,不要害怕,东岸人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实上,他们现在正在新大6被我们打得很惨。”詹姆斯朝商站内来自英格兰的火枪手们做起了动员。这些多是国内流民出身的穷苦人麻木地看着他,这令詹姆斯感到单纯的口头动员效果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
近些年来英国国内出现了不少流民,其主要原因就是越来越多的英国新兴大商人或大贵族投资于蓬勃展的纺织业以赚取巨额利润。这些人在英国国内想尽办法圈起一大块地,赶走土地上种植大麦的农夫,然后种上苜蓿,饲养羊群,以获取呢绒工业的原料——羊毛。
尤其是在英国的呢绒业遭到新兴东岸人的激烈挑战之后,这个过程更是在呈加趋势。如今,越来越多的英国资产阶级商人认识到传统的乡村手工纺织业的弊端,他们开始试着兴办大型纺织工场,以降低成本,与外国商品展开竞争。
这个过程使得英国国内产生了大量的失地流民,这些流民在各个城市间流浪,寻找可以糊口的工作。他们中有的人成了新兴工场的产业工人,有的人则被迫前往新大6碰碰运气,还有的人则当起了水手或者充当起殖民公司的雇工前往非洲、亚洲地区。
眼前的这几十名来自本土的火枪手就曾经是失地的农民,在非洲锻炼了几年后如今已经成了商站的武力中坚,充当起了护卫商站与弹压土著的精英打手。当然,这些纯粹为了金钱而战的雇佣军也很现实,你别指望一些缺乏干货的花言巧语就能激起他们的士气,这些都是些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艾克赛特先生,您看……”詹姆斯将头转向了一旁的胖子。这个胖子可是圭亚那贸易商人公司理事会的参议之一,理论上来说此刻拥有整个商站的全权,地位犹在詹姆斯之上。要不是托尼·克里斯的叔叔是公司的大股东,恐怕就连他也要看艾克赛特的脸色行事。
“好吧。”艾克赛特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淌出来的汗珠,炎热的天气和紧张的心情使得他浑身都湿透了,“士兵们,拿起你们的武器英勇战斗吧。公司会给予每个英勇奋战的士兵3o先令的奖金,战斗结束后如果打退了敌人的攻击,那么你们还可以额外获得3o先令的奖金。如果迫使敌人撤退,公司将重奖每个人6o先令。以上帝的名义起誓,无论他是否战死,这笔奖金都会如数放到他本人或者他指定的受益人手里。”
一番动员加许诺后,这六十名火枪手终于拿着武器上了城头。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二十几名炮手,他们中除了操纵城头的两门火炮的人员之外,其他人都拿起了燧枪或火绳枪,准备随时加入战斗。
此外,城墙内一些公司雇佣的职员、杂役也人手一枝火枪,他们督促着那些黑人仆从士兵们,搬运着巨石,以堵塞住城门,防止被东岸人突进来。
战斗在傍晚时分打响了。
东岸人一支6军部队在夕阳中尝试着向商站外围开进,但是他们的努力很快被城头火炮射的炮弹击退了。
“这帮懦夫!”城头上一些粗鲁的英格兰火枪手吹起了口哨。这帮懦弱的东岸人,他们甚至连皮都没有擦破一块就撤回去了,这令这些不安的火枪手们升起了一丝信心,也许今天的对手很菜?
“他们的战舰动了,上帝,那么多火炮!啊,她朝码头驶去了,我们的战舰也出动了!克里斯先生指挥着‘班珠尔商人’号和‘流浪者’号出动了!‘磨坊’号武装商船也跟在后面,啊哈,荷兰人的那艘船也冲上去了!”
“四艘对四艘,但是敌人的战舰好像火力很强,克里斯先生能够应付吗?”
“克里斯先生曾经系统学习过海战理论,而且在加勒比地区和海盗狠狠干过几仗,他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我们应当信赖他。”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总觉得东岸人的战舰实力要更强一些。你看,那两艘双层甲板战列舰上排布着那么多的火炮,她一艘就能够应付‘班珠尔商人’号和‘流浪者’号两艘战舰了。要知道,‘磨坊’号和荷兰人的那艘船可都不是正经的战舰,无论是航还是火力都完全比不上东岸人的战舰。”
“上帝,东岸人开炮了!他们抢占了上风,在用侧舷火炮射击,上帝,多么壮观的齐射!”
詹姆斯的耳边一阵阵地传来士兵们的议论声,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东岸人的6军缩了回去,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宽阔的冈比亚河河面上正在生的一场舰队间的激战而吸引。
东岸人的战舰顺着西南风驶进了宽阔的河面上,并以标准的一字纵队队形贴近了克里斯指挥的两艘战舰,然后便开始了凶猛的侧舷火炮射击。
八十多门火炮的齐射几乎在一瞬间就打垮了“班珠尔商人”号和“流浪者”号的一侧船舷。詹姆斯从望远镜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班珠尔商人”号的中桅被两枚链弹近距离击中,粗大的桅杆轰然倒下,在甲板上引起了一片混乱。
相对于东岸人战舰强大的火力,本方的反击多少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只有约不到东岸人一半数量的火炮进行了射击,而且口径还普遍小了那么一大截。那些小口径的炮弹打在对方结实的船板上,只产生了一些看起来很有限的伤害。
双方河面上的战斗仍在继续,东岸人打了四轮炮击,本方这边才刚刚打完了第三轮。詹姆斯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场海战其实胜负已分,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而且,现在他对能否守住商站也持完全悲观的态度。可以想象的是,东岸人的舰队解决了克里斯先生的几艘船只后,肯定就会转向贴近商站进行炮击。
让数量庞大的32磅、24磅以及18磅长管加农重炮近距离轰击商站羸弱的围墙么?上帝,请饶恕我的罪恶吧,他们会将城墙连同我们一起轰成渣的!
不光是詹姆斯,城墙上其他英国士兵此时也渐渐停止了议论,他们紧抿着嘴唇,目光死死盯着河面上正进入**的海战。
“克里斯先生曾经系统学习过海战理论,而且在加勒比地区和海盗狠狠干过几仗,他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我们应当信赖他。”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总觉得东岸人的战舰实力要更强一些。你看,那两艘双层甲板战列舰上排布着那么多的火炮,她一艘就能够应付‘班珠尔商人’号和‘流浪者’号两艘战舰了。要知道,‘磨坊’号和荷兰人的那艘船可都不是正经的战舰,无论是航还是火力都完全比不上东岸人的战舰。”
“上帝,东岸人开炮了!他们抢占了上风,在用侧舷火炮射击,上帝,多么壮观的齐射!”
詹姆斯的耳边一阵阵地传来士兵们的议论声,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东岸人的6军缩了回去,此时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宽阔的冈比亚河河面上正在生的一场舰队间的激战而吸引。
东岸人的战舰顺着西南风驶进了宽阔的河面上,并以标准的一字纵队队形贴近了克里斯指挥的两艘战舰,然后便开始了凶猛的侧舷火炮射击。
八十多门火炮的齐射几乎在一瞬间就打垮了“班珠尔商人”号和“流浪者”号的一侧船舷。詹姆斯从望远镜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班珠尔商人”号的中桅被两枚链弹近距离击中,粗大的桅杆轰然倒下,在甲板上引起了一片混乱。
相对于东岸人战舰强大的火力,本方的反击多少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只有约不到东岸人一半数量的火炮进行了射击,而且口径还普遍小了那么一大截。那些小口径的炮弹打在对方结实的船板上,只产生了一些看起来很有限的伤害。
双方河面上的战斗仍在继续,东岸人打了四轮炮击,本方这边才刚刚打完了第三轮。詹姆斯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场海战其实胜负已分,没有继续看下去的必要了。而且,现在他对能否守住商站也持完全悲观的态度。可以想象的是,东岸人的舰队解决了克里斯先生的几艘船只后,肯定就会转向贴近商站进行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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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詹姆斯,城墙上其他英国士兵此时也渐渐停止了议论,他们紧抿着嘴唇,目光死死盯着河面上正进入**的(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