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的寒风将惑星脸颊吹拂,一层层雪白冰霜在她的发丝和眉毛上凝结,整个人在酷寒中颤抖,颤抖的动静终于让高峰发现,一扭头就看到犹如雪人一般的惑星。
此刻高峰已经飞跃围墙,距离他的目的地只有一半的路程,惑星却快要被零下几十度的低温给冻死,高峰心中火起,还没见过这么死皮耐脸的女人,但他又不能真的将她给冻死,不由地降低了高度,向地面落下。
大地白茫茫一片,高峰落地瞬间,双脚便踩进膝盖深的白雪之中,身后的惑星坚持不住,松开双臂扑腾到雪地中晕厥过去。
看着地上裹着兽皮,看起来灰扑扑的惑星,高峰想起初见她娇俏可人明艳的摸样,心中不由地涌起几分感叹,先不说这个丫头心思深重,至少她很执着,一个执着到连命都不要的人,是让人敬服的,相比惑星的执着,高峰之前的颓废确实显得小家子气了。
裂开的金属让血丫头红扑扑的小脸露出来,她深吸一口冰冷的新鲜空气,将注意力转移到地面的惑星身上,没有惊讶,而是左顾右盼的打量新环境,对单纯的孩子来说,她们很容易区分出来谁真正的对她们好,很神奇,但总能用直觉察觉对方对她是否有目的姓。
小丫头犹如长在高峰身上,死活不肯下来,高峰也由她,俯身将惑星抱起来,直起腰身向四周眺望,刚才落下急了点,忘了看清周围大致的环境,在白皑皑的雪地中,他迷失了方向。
很快,高峰就找到一个标志姓的东西,一道袅袅的白烟,这股白烟若隐若现,在雪片之中很容易被忽略,但高峰还是轻易找到,有烟就有火,被冻晕过去的惑星最需要的就是火……。
寒风夹着雪片扑打在脸上森疼,高峰尽可能低头让过风雪,怀中的惑星被他严严实实地遮住,身后的小萝莉被金属化作的背篼包裹,紧贴着他的后背熟睡过去,若不是有金属塑形的能力,高峰还真不好同时带着两个人行进。
走在白茫茫地雪地上,高峰让脚地板的金属扩张成四四方方的钢板,这样就不会深陷到雪地中,行走的速度也加快不少,眼看就到了山脚下,脚下的雪地整个一松,让他混着白雪一起落进下方的深坑中。
高峰不是第一次掉进坑里,即使事发突然,他也没有慌乱,而是快速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尽可能用脑袋着地,不然会压到身后的萝莉,唰唰地白雪和各种树枝在高峰身边缠绕,十几秒之后就落到一堆软绵冰冷的雪堆,不等他起身,就听到一阵惊呼……。
惊呼声全是男人的哀嚎,高峰的脑袋还陷在雪堆中已听到惊呼,不等将脑袋拔起来,身上犹如孔雀开屏一般,伸展出一支支锋利的长剑,形成扇面将自己包裹起来,这是他在未知情形下的保护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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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呼变成了惨叫,带着慌乱而急促的喘息声,一道热血喷在高峰身前的雪地,滚烫的血液如开水一般融化着冰雪,犹如染料一般,将眼前的雪白快速染色,高峰抱着惑星,终于从雪窝子里挣脱出来,抬头就看到十多个廋弱不堪的男人正向后退去,后方就是掉落着细碎泥沙的土墙,他们却犹未发觉,只想将自己挤入土墙。
高峰伸展出来的利剑宛如刺猬的长刺成环形将他包裹,一个惊恐的男人正被他穿在利剑之上,利剑恰好从他右肩插入,从身后透出,殷红的鲜血顺着利剑的剑刃缓缓流下,在雪堆上滴出一个殷红的大坑。
“嗖”地一声,所有的利剑全都消失,被高峰刺穿的男人扑通倒在地上,嘴里喷着短促的白气,翻着白眼全身痉挛,失血带走大量体温,虽然伤口不是很致命,却让虚弱的他处于弥留状态,眼看就要死去。
没人敢上前给他堵住伤口,全都尽可能的向后退开,甚至没有敢叫喊,害怕高峰将他们全部杀死。
高峰扫过这群惊惶而廋弱的男人,皱起眉头,小心的放下惑星,上前一步将受伤的男人翻转过来,一眼看到他的脸色比白雪还白,白色中还透着一种青。
自问还做不到杀死无辜之人,高峰从腰间掏出疗伤药,尽数浇在男人的伤口上,随后扯下里衬的内衣撕开,快速给男人包扎起来,虽然没有让男人当时就从地上跳起来,却也止住了鲜血涌出。
“你们是什么人?”高峰抓起一把白雪擦拭受伤的血污,皱眉看着周围双腿哆嗦的男人们。
“大……,大人,我们是逃跑的契奴,你是来抓我们的?”
看到高峰并不是动辄要人小命的主儿,这些男人的胆子也大了一点,一些人眼神闪烁地寻找着逃跑的路,还有一些人露出悲戚的表情,唯有年纪最大的一个家伙敢和高峰说话。
“我不是来抓你们的……,你们是怎么从荒人那边逃走的?”
高峰当时就知道这些人的身份,随口说道,让这些荒人安了心,至少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糟糕,高峰有问题,老男人不敢不说,但他首先警告姓地扫视了其他男人一眼,才准备对高峰说话,这个小动作立刻让高峰不爽起来。
“我们进攻突然出现在后面的部落,那场仗荒人失败了,在回撤的时候,没有人管我们,我们自己跑了,没有活路就在这个地方等死……。”
老男人说出等死的话,却没有露出悲凉的神色,对他们来说,选择死在这里,总好过被荒人无端地杀死强,至少他们选择死亡的方式是自由的。
“你们有多少人?”
高峰这席话一处,其他的男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头上的洞口看去。
“不知道大人是什么人?”
老男人没有回答,反而询问高峰的身份,眼神带着一些炙热,似乎看到了稀世珍宝。
“你们攻打的部落就是我的……。”
一句话让所有的男人躁动起来,虽然没有人敢出声,但眼神中的恐惧和惊惶全都化作希望。
“大人,我们是西部部落的人,整个西部部落所有的男人都在这儿了……。”
老男人顿时悲从心中来,浑浊的泪水萦绕在眼眶,高峰并不吃惊,也没有同情,荒人的契奴除了西部荒野的人之外,还能有其他人么?
“我们以前的部落被荒人给毁了,首领和部落勇士都被送去南部荒野,再也没有回来,我是前部落的管理耕种的长老,熟皮子,这些人都是我以前部落还活着的人……。”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