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盗墓贼,他们是继承古老神秘的盗墓手艺,盗墓行规准则,什么墓该盗,什么墓不该盗。
什么样的墓地风水布局,他们往墓地上一站,察看墓地四周风水布局,就知道这座墓葬,有没有价值、有多少陪葬品,他心里就有数据出来。
这才是古墓地葬的资深行家!
当然,有盗墓贼,就有为了保护墓葬而存在的人。
这些人并没有固定的职业,但张天元倒是听说过一个,是个阴阳先生,算是他的同行。
这人被称之为“贾半仙”。
虽然半仙这个称呼,很多都是扣在骗子头上的。
但这贾半仙,显然有所不同。
那是民国时候的事儿。
有个叫陈武池的人被调来丰县做县知事,新官上任三把火,他的头一把火烧的就是盗墓贼。
丰县的古墓很多,到处石碑林立,荒冢垒垒。
因此,这儿就成了盗墓贼最眼馋的地方,一个个盗洞,令人惨不忍睹。
当时正是民国时期,战乱频仍,官贪吏黑,更给盗墓贼创造了机会。
陈武池上任的第二天,就派出警员,抓了一批盗墓贼,进行公开审判,判刑的判刑,关押的关押。
丰县的盗墓贼一时没了踪迹。
这一天午后,陈武池派了份请柬,请丰县著名的阴阳先生贾半仙来家里做客。
贾半仙这家伙,跛腿,鼻下两撇鼠须,不仅风水看得好,最厉害的是他罗盘一架,就能确定古墓位置;抓一把土,拿鼻子一嗅,就知道古墓年代。
接到陈武池的请柬,贾半仙不敢耽搁,赶忙去了。
陈武池早已准备好一桌酒菜盛情款待,几杯酒下肚,他直言不讳:“今天请白先生来,是想让你把县里的古墓全部找出来,画张图,做下标记,可好?”
贾半仙停了酒杯,望着陈武池,有点疑惑不解。
陈武池一笑,捋着胡须接着说:“这样,可以更好地保护古董,以免受到盗墓贼的破坏。这是一件有益国家民族的大事,不知道白先生愿意不愿意?”
贾半仙听了,高兴地点点头,愉快地答应了。
接下来,他忙活了大半个月,最后把一张标记所有古墓的地图交到了陈武池手里。
这天,贾半仙闲来无事,信步走到城北一处山丘旁。
突然,他发现这座小山丘上盖着几间草房,门前种竹,门后树林,一片雅静,他问过路的人:“这儿过去没房子吧?”
有知道的人回答他:“县知事看中了这儿的风景,盖几间草房,想没事的时候就来住一住。”
贾半仙看着草房,长长地“哦”了一声,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就快步回了家。
当天晚上,他叫来几个徒弟,说:“城北那座山丘,本是一处周朝古墓,我叫你们来,就是想挖开它。”
徒弟们互相望望,都没说什么。
后半夜,大家带了盗墓器具,还有干粮,随着贾半仙去了山丘后面的一个沟里,开始盗墓。
这儿有一丛树木,很是隐蔽。
贾半仙带着弟子们干了四天四夜,墓道开了,大家眼睛一亮,里面锈迹斑斑的青铜器遍地都是。
贾半仙一挥手,一件件青铜器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搬走了。
搬动青铜器的同时,他们的头顶上传来“咚咚”的声音,像有人在挖着什么。
大家互看一眼,不由都捏了一把冷汗。
没几天,县衙就来人了,一群警员什么话也没有,见了贾半仙就捆。
陈武池带着几个人冷着脸进了屋子,仔细搜了个遍,结果什么也没找到。
他板着脸,一挥手,让手下人押着贾半仙回了县衙,马上升堂审讯。
升了堂,陈武池生气地说:“姓白的,我把你当成正人君子,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盗墓贼。”
“你凭什么说我是盗墓贼?”贾半仙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陈武池愣了一下道:“很简单,城北山丘周墓被盗,而周墓中青铜器为主,你的房内青铜器的锈味很浓。你以为只有你一人鼻子能嗅出古物吗?”
贾半仙哈哈大笑,指着陈武池道:“盗完周墓后,我又按原样封闭好,你是如何发现周墓被盗的?”
陈武池面对这个问题,显然没有做好准备,张口结舌回答不出来。
贾半仙又是一笑,“还是我替你回答吧,你进入周墓,一无所得,所以就怀疑到了我。”
陈武池的脸一下变成猪肝色,他一拍惊堂木:“你血口喷人。”
贾半仙看着陈武池尴尬的样子,侃侃而谈:“你的那点小把戏,能瞒得了我吗?你让我标出古墓的位置,然后,你选中最古老的周朝古墓,在上面盖房,表面上说休闲,暗地里是准备盗墓。而且,我在墓里,清晰地听到上面有挖洞的声音,位置就在你建的房子下面。盗墓贼不是你还会是谁?”
陈武池头上出了汗,大喊:“拉下去,拉下去。”几个警员一拥而上,拖走了贾半仙。
贾半仙猜得不错,陈武池来到丰县,名义上为了护墓,实际是利用职权盗取古墓。
首先,他利用手中权力打击盗墓贼,避免别人和他争抢;然后,甜言蜜语哄着贾半仙标记出所有古墓的位置。
最终,他选定了那座周朝古墓下手:那儿很隐蔽,青铜器也值钱。
为了遮人眼目,他建了几间茅房,表面上说是为了休闲,实际是为了便于进行盗墓活动。
可是,当他挖开古墓,却发现迟了一步。
他气得暴跳如雷,在浮土上,发现两个一样大的脚印,一浅一深,马上就猜出这个人是跛子。
于是,他想到了贾半仙。
他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当夜,他就去了监狱,亲自提着一个食盒,微笑着递给贾半仙。
打开食盒,里面有烧鸡,还有其他的菜和一壶酒,两个酒杯。
陈武池微笑着斟上一杯酒递给贾半仙,道:“今天堂上让白先生受苦了,我这也是官身不由己,现借酒请罪。”说着,自己拿起一杯酒,一口喝了。
贾半仙也拿起酒杯,喝了杯中酒:“不知王知事如此客气,究竟为了什么?”
陈武池放下杯子,望着贾半仙道:“请问你把那些古董放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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