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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五七章 考核 第一八五八章 谜团

桌上的花瓶里头插着花,一般来说,没有人敢用真正的古董来插花的,敢这么做,要么就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要么就是个混不吝,什么事儿都不怕,什么事儿都不放在心上。

张天元看了那花瓶一眼,又转了一圈,这才说道:“这个花瓶是元代的青花白凤莲花纹瓷罐!”

宋然嘴角露出了一抹得色,紧接着说道:“唐先生,你可看仔细了啊,别认错了,不然就算您前面两关过了,到了我这一关过不了也是白搭。”

张天元笑着说道:“元青花的判定,大多也就是三点,一是胎质,从现存的元青花大型器物的底部或残器的断面可以清楚地观察到,元青花的胎色不够洁白,胎质较粗并有细小的气孔或称‘砂眼’。”

“哦,想不到唐先生对元青花还颇有研究啊,那么为何会出现砂眼呢?”宋然问道。

“这是因为元青花瓷器虽然胎内增加了氧化铝的成份,提高了烧成温度,但是瓷化程度还是不够,胎质也不如清代细腻。从而说明了元瓷制作时胎泥淘炼不够精细。多数器物底部露胎不施釉,采用垫砂支烧的方法,烧成后即形成所谓的砂底。”

“砂底的边缘常出现粘砂或铁质斑点。较少的器物由于胎土内的铁质,在器物露胎部位经烧结后呈氧化铁红色,俗称‘火石红’。”

“当然了,也有的是工匠有意涂刷盘底而成较浅谈的铁红色砂底,并带有轮旋的旋纹。”

“在成型上,元时的瓶、罐之类是分段制胎,然后再用胎泥粘合而成,粘接处器表往往突起。给人以不平之感,器里的底、腹、口的胎体接痕处表现得更加明显。”

“对,没错,看起来唐先生真是个中行家啊。”宋然忍不住拍了拍手道。

张天元笑了笑继续说道:“一般器物的足边不规整,有弯曲现象,说明元代制胎时不讲究修坯。因此显得成型工艺较粗糙。但也有精致的小型器物,胎质显得洁白细腻。碗底部胎较厚重,大罐底部多为宽圈足,不规整,底中心有较浅的螺纹痕迹。足内露胎,中心微微突起,俗称‘脐’状,实为拉坯痕迹。”

“这么说你认为这个花瓶是真正的元青花了?”宋然问道。

张天元此时却摇了摇头道:“要是真的,怕是宋堂主您都已经气疯了吧。居然用真正的元青花插花,这事儿您肯定是忍不住的。”

“哈哈哈,说的没错,说的没错。”宋然哈哈大笑道。

胡一刀没好气道:“宋老,您这可是放水啊。”

“胡堂主这话不对,这个花瓶虽然胎质做得跟真正的元青花几乎一模一样,简直可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是‘锡光’仿佛是一块银灰色片贴敷于蓝黑色斑点之上。而且斑点也较密集,给人僵硬之感。真正的元青花是不会这样的。”张天元本来都不打算说了,可是胡一刀不给面子,他也只能继续抽一下胡一刀的脸了。

任斯理却疑惑问道:“锡光是什么啊?”

宋然笑道:“元青花呈色总的观感有二种色调:一种呈灰蓝,较浅淡;一种呈深蓝,艳丽。”

“按照传统的概念,呈灰蓝者为国产料。呈蓝艳者为进口料。国产钴料画的青花纹饰呈色灰蓝,黑褐色的斑点较少,如含锰过高时青花纹饰呈色蓝中泛点红感。”

“进口钴料画的青花纹饰呈色浓艳深沉,并带有紫褐色或黑褐色的斑点,有的黑褐色的斑点显现‘锡光’。‘锡光’是在黑褐色斑点中出现的一种自然光泽。并有凹凸感。是由于青花原料在高温烧制过程中与釉溶化时,根据窑内的气氛而起的变化!”

“原来是这样啊,唐老弟你厉害啊,这书画精通,瓷器也精通,我任斯理甘拜下风了。”任斯理此时真得对张天元扮演的唐元是完全服气了,这种本事别人有没有他不知道,反正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没有的。

宋然也哈哈大笑道:“唐先生真得是青年才俊啊,这东西真正考不住你啊,我这一关,算是你过了,不过这接下来还有两关呢,幸亏玉器堂的人没来,不然你就更麻烦喽。”

张天元笑了笑道:“就当是吃饭前的娱乐吧。”

“唐先生果然大度,叶老将军,您看让唐先生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啊,还是给他也搬一把椅子坐着吧?”宋然突然说道。

其实叶老爷子也想让张天元坐着,不过今天是要让张天元靠能力服众的,他虽然可以强势一点,不过那样效果不好。

宋然的要求,于娜跟任怨都没反对,就算胡一刀跟王峰有不同的意见那也没用了,所以他们干脆就没说话。

叶老爷子一看这情况,就让庄国强搬了把椅子。

不过张天元刚刚坐下雕堂堂主胡一刀就说道:“我倒也有一题,不知道唐先生敢不敢挑战!”

此时众人都将对张天元扮演的唐元的称呼改成了唐先生,显然是对张天元之前的表现非常满意了。

“没什么不敢的。”张天元笑了笑,他发现这个胡一刀似乎一直针对他,不过也没关系,任凭你出什么问题,我都是不在意的。

“那个烛台你瞧见了吧,帮忙给分析一下,究竟是什么材质的,又是什么时代的。”胡一刀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烛台,一般的欧美风格的餐桌上都有这玩意儿,未必有用,但或许可以当作饰品。

“靠,我说胡堂主,你这是闹呢?前面几位的题倒是都还算靠谱,毕竟都是咱中国的玩意儿,你这倒好,直接跑国外去了,这东西不是难为人吗?”

任斯理一看那烛台就骂娘了,典型的欧洲风格,指不定是哪个时代的呢。

“哈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要是唐先生不懂,那也无妨,无妨啊,就当我没说。”胡一刀哈哈一笑,嘴上说的洒脱简单,可是你都提出来了,张天元能不上吗?

毕竟张天元之前把话说的可是很满的,如果这会儿看不出来这里头的玄妙之处,那可真得是要丢大人了啊。

“可是巧了,我曾去欧洲留过学,所以对这欧洲的银器还是有些了解的。”张天元笑了笑道。

此话一出,那这意思就很明显了,他是打算接下胡一刀这个考题了。

胡一刀明显愣了一下,本以为自己终于抓住了张天元的软肋了,却不曾想竟然又被张天元逃过一劫。

“那就请唐先生鉴定吧。”胡一刀还是有些不心死,他觉得张天元这是在虚张声势。

张天元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只是开始仔细查看那烛台。

烛台一共两个,上面还有小烛台,算起来是八个了。

每个烛台有花状突起,与模制的倒钟形柱顶接合。花状烛托,柱顶饰有挂果的藤蔓。烛台中央、三枝烛枝、烛干均饰有缠绕的藤蔓,圆形底座也以挂果的藤蔓装饰。

而两个大烛台主体则是有着一张女子美丽的脸被植物与水果的丰盛围绕,它们继承这烛光,仿佛拥有旧日时光旧时光有着一张美丽的脸与植物水果的芬芳!

想到这里,张天元脑海中忽然浮现了一个英国历史上非常繁荣的时代——维多利亚时代。

维多利亚时代,前接乔治时代,后启爱德华时代,被认为是英国工业革命和大英帝国的峰端。

它的时限常被定义为1837年~1901年,即维多利亚女王的统治时期。这个时期的大英帝国走向了世界之巅,它的领土达到了3600万平方公里。大英帝国的经济占全球的70%,贸易出口更是比全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还多上几倍。

那个时候的英国,可是比现在的美帝还要牛的存在啊。

当然,这只是他的推测而已,毕竟他对欧洲银器并不熟悉,所以只能作弊动用鉴字诀了。

果不其然,鉴字诀的答案与他猜想的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他笑了笑道:“答案出来了!”

“哦?唐先生还真看出来了?”胡一刀惊讶地问道。

任斯理也说道:“唐老弟,我们已经知道你很厉害了,就不用非得在这个上面较真了吧,说错了可是不妙啊。”

张天元笑着说道:“这应该是维多利亚时期电镀银三枝四头大烛台。英国伯明翰elkington&co。制造这对电镀银三枝四头大烛台,虽然上面标记的时间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我估计应该是一八四零年之后,应该正值维多利亚女王的巅峰时期。”

“对不对啊胡堂主?”任斯理赶紧看向了胡一刀问道。

胡一刀无奈点头。

但还是不肯死心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张天元早知道他有此一问,便笑了笑道:“这是一对新艺术风格的烛台。新艺术风格最具标志性的特征是于自然形式的灵活多变、曲线宛转的图案和造型中汲取灵感。另外,带有梦一般的表情,长发吹拂、衣裙飘逸的女性形象,也是流行的主题。”

“这对烛台的主体就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形象,女子头部顶着一篮子丰盛的水果,并被植物的藤蔓围绕,细节丰富。再加上藤蔓,这就是典型的维多利亚时代银器特点,另外你们难道没有注意到吗,这个女子的形象与维多利亚女王十分相似。”

当然了,除了最后一句,其余的都是张天元自己瞎掰的,不说点东西,对方怎么信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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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服了,这上面原本有1844年的标记,可惜后来不小心磨掉了。”胡一刀叹了口气道。

“哈哈哈,唐老弟你真是太他娘的厉害了,你这脑袋究竟是怎么做的啊,这么牛啊?”任斯理狠狠地拍着张天元的肩膀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真得是没想到,这么难的事儿,居然愣是让张天元给破解了。

“疼!疼!”张天元赶紧打开了任斯理的手说道。

“抱歉抱歉,我是在是有点太激动了。”任斯理急忙道歉说道。

“王爷爷,这一次该你了啊,你可不能难为我这老弟啊。”任斯理似乎对这个青铜堂的王峰非常尊敬,因为只有对这个人,他才叫了声爷爷。

王峰苦笑道:“我还有什么好考较的啊,这四次考较都已经看出来了,唐先生的确厉害,我相信在座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他更全面。”

这话倒是真得,或许单独一项这些人还自认为无敌,可是论全面,那就没法跟张天元比了,这一点连他们也承认。

不过胡一刀还是挑事儿道:“说好了五堂出题考核,不能露了你一个。”

王峰听这话,知道推脱不了了,便看向了张天元说道:“唐先生,听说你跟公平监的传人张天元先生十分熟悉,我的考题就是希望您能帮我要到一个可以近距离研究武则天九鼎的机会,你若办到,便算过关了。”

“哈哈哈,王老不愧是王老啊,这个考题可是太厉害了啊,不仅困难,而且如果真得实现,还满足了自己的愿望,可比我们几个厉害多了。”任怨听罢,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老头儿你还笑呢,这不是开玩笑嘛。人张天元都说了,远距离参观可以,但是想要近距离研究,那就难了。”任斯理没好气道。

“这个,老朽也知道有点过分了,不过老朽与那张天元并不认识,虽然仰慕很久。但从来没有交集,虽然一心想要去看。可惜找不到人帮忙,若不行,就换个题吧。”王峰急忙说道。

张天元看得出来,王峰是一个真正的研究古董的职业人,跟其余几个人都不一样。

现在青铜器已经被国家明令禁止交易,所以青铜堂也没有做什么生意,青铜堂的人大多都在博物馆或者国家机关工作,而王峰则是京大的一名教授。

对于这样的人,张天元是非常敬重的。想到这里,他便说道:“这样吧,我这就给王馆长打个电话,我的面子他还是会给的,天元兄弟跟我那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简直如同一个人一般,我的话。估计他会听的,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之后他便给王政君打了电话,然后一人饰演两个角色,先是用张天元的口吻说了让王政君按照唐元的话做,之后又用唐元的口吻把事情给王政君说了。

当然了,打电话的时候他离得很远。声音也压得比较低。

之后就把手机给了王峰。

“哎呀我说老王啊,你也姓王,我也姓王,咱们虽然没有在一起工作过,但是好歹也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吧,这种事儿干嘛劳烦董事长啊。找我就好了嘛,你想来就过来吧,我就在博物馆随时等候。”

“太感谢,太感谢王馆长了。”

“别,您还是感谢一下我们董事长和唐先生吧。”

挂了电话之后,王峰是对着张天元长长做了个揖,张天元想要阻拦却被其余几个人拦住了。

等王峰结束了作揖,任怨才解释道:“那个作揖你是愿意也得受着,不愿意也得受着,不然他那怪脾气,多半宁愿不去了。”

听到这话,张天元才明白为什么刚刚为什么它们要拦着自己了,这些老人啊,真得是一个比一个脾气古怪,没办法啊。

“行了,这都通过考较了,干脆上菜吧,咱们一边吃一边说。”叶老爷子老怀大慰,毕竟在这里的,除了叶灵非之外,也就张天元跟他最亲了,在他眼里,张天元跟亲人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了,毕竟曾经多次给他治疗过,让他身子骨才能这般硬朗啊。

很快就有人上了菜,还挺丰盛,或许是刚刚一番举动,真得让张天元有点饿了吧,再加上这里的菜味道极好,他吃着也挺顺口,所以就不顾别的了,只管吃饭。

正吃得开心呢,忽然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也是一个老头儿,不过穿得花花绿绿的,长得跟动漫里面的龟仙人似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跟龟仙人一样好色。

“哎呀叶老将军,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罪过罪过啊。”

“老白啊,你来晚了,所以我们就先吃了,不过也才刚开始,赶紧坐下一起吃吧。”

叶老爷子笑着对着那个龟仙人说道。

龟仙人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一个面色冷峻的年轻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跟任斯理差不多年纪,不过居然穿着丝绸的功夫衫,搞得像是个练家子似的。

另外几个人都是清一色的武馆的衣服,估计是保镖,也是某个武馆的学徒吧。

不过这年头居然还有学武的,倒也不容易啊。

龟仙人当然不叫龟仙人,听任斯理凑过来说道:“白木然,玉器堂堂主,快八十了,可能比叶老爷子年纪还大,比在座的几位都要年老。他后面那个年轻人是他的亲孙子,叫白帆,在帝都开了家武馆,听说功夫非常不错,很多影视明星都去他那里取经呢。”

玉器堂张天元当然知道,今儿去的那家随缘阁不就是玉器堂的产业嘛。

因为那随缘阁的事情,张天元对玉器堂可没什么好感,甚至他觉得就连唐生的天鉴也是这玉器堂的人偷走的。

当然了,这只是他的推测而已,并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他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这个人不怎么在意,别人除了叶老爷子之外都站起来了,而他依旧是坐着吃自己的菜。

“这没礼貌的年轻人是谁啊?”白木然指了指张天元问道。

“唐元,是总堂的代理人。”胡一刀赶紧回答道。

“这嚣张跋扈的老头儿是谁啊?”张天元也问了一句。

“白木然,就是任由底下产业诈骗的玉器堂堂主。”任斯理拖长了声音回答道。

“臭小子你说什么!”白木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这脾气跟龟仙人倒是不一样,人家龟仙人心态多好啊。

“他说的是实话,你们玉器堂骗谁不好,居然骗到了法器堂的头上,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们干得可真漂亮啊。”

白木然脸色更加铁青,回头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喝问道:“白帆,有没有这回事儿?”

那年轻人苦笑点头道:“这不是怕爷爷您生气,所以没给您说嘛,都是底下人乱搞的,店铺已经被查封了,人也被抓了。”

“抓得好!”白目人大声说道,然后就坐在了其中一把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倒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张天元一听这话,不由对这老人的印象也转好了,能说出这话,不像是装出来的,估计真得是生气了吧。

也是,底下人乱来,他未必知道,顶多也就是失察之责。

“唉,可怜的小姑娘,多少年了,那个事情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我们愧对你家人啊。”白木然突然叹了口气,盯着唐生说道。

“老白,你可别胡说啊,那个时候的事情,还有唐生父母的死都还没有定论,就连警方都说是自杀,你想得太复杂了。”于娜还没等白木然把话说完,就急忙插了一句道。

“哼,警察?这孩子父母的事情我们暂且不论,因为当时都没在现场,可是她爷爷和奶奶的事情呢?你们真得就一点没看出来吗?十七刀啊!整整十七刀,也不知道是哪个疯子跟她爷爷奶奶有那么样的深仇大恨,幸亏那个时候这孩子的父亲在外面,不然的话,估计也一样要遭难了。”白木然似乎对警察没什么好感,不过不太清楚他是对什么年代的警察没好感,毕竟唐生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社会比较特殊。

白木然的话,让现场突然间都安静了下来,唐生脸上却是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因为她父母被杀的时候,她就在现场,只不过躲起来了,没有被发现而已,他也没看清楚那个杀死他父母的人长什么样子,只隐隐看到那人的手臂上纹着一个黑色的十字架。

“看把这孩子给吓的,肯定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吧,我说老白,你就别提那些可怕的事情了,过去的事儿就让它过去吧,咱们得向前看啊。”任怨也是没好气道。

“向前看?那样的两起无头公案就这么不管了?你让这孩子的爷爷奶奶和父母在九泉之下怎么看咱们?而且别怪我姓白的说话直,我一直觉得,对着孩子亲人下手的人就在咱们天鉴门之内,或许是六堂,或许是公平监,也可能是总堂的其他人,谁都别想逃出这个嫌疑。你们不会忘了他爷爷和奶奶当初是怎么被诬陷的吧?”白木然似乎不愿意停下自己的话头。

张天元隐约觉得自己或许真得是来对了,当年的事情甚至可能涉及到了自己的亲人,如果不调查清楚的话,怕是自己的奶奶都要蒙受不白之冤了,这可不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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