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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瑞已经听出那个女子是谁了，张蓉蓉。
从血缘上讲，她的确算是自己的妹妹，但是感情上又完全没有兄妹情分。不但如此，云瑞还很反感她。
可是云瑞仍然走了过去。遇到这样的是事，就算是个陌生女子云瑞也不会袖手旁观，别说对方确实和他有血缘关系。
“刺啦”一声，张蓉蓉的袖子被一个男子扯烂。而周围很多人要么幸灾乐祸，要么不敢吱声。他们知道这几个男子不是善茬，可是附近道上混的。
“住手。”云瑞淡淡说道，声音不大，却在喧闹的酒吧让人听的清清楚楚。
嗯？三个男子一起回头看着戴着面具的云瑞。张蓉蓉听到云瑞的声音身子一颤，待看到云瑞的身影，立刻就认出来是谁，顿时她脸上就露出极度的惊喜。
“哥…”她小声叫道，可是谁也没有听见。
“妈蛋，你谁啊？还戴着面具，装逼找死是吧？”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恶狠狠的说道，身子没四两骨头似得摇晃个不停。
另一个男子指指自己的鼻子，“知道老子是干什么的么？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云瑞懒得废话，一巴掌就将这男子搧的转了三百六十度，又一耳光将先前说话的人打的找不到东南西北，有点郁闷的说道：“今天算你们运气。快点滚蛋。”他实在讨厌为这样的人渣浪费时间，连教训他们都感到不值。
最后一个男子楞了一下，骂了一句就抽出腰间的匕首。可是他的手还没有举起来，身子就飞了出去。
“和我动刀，你胆子真是不小。算你运气，今天我不杀人。”云瑞看都不看那个在地上吐血的家伙，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离开酒吧。
“哥，等等我！”张蓉蓉追到了街上。
云瑞停住脚步，看着气喘吁吁的张蓉蓉。“我不是你哥，你别搞错了。今天是其他女孩我也不会不管。”
张蓉蓉神情一黯。眼泪快要出来了，“哥，以前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和我一般见识好吗？其实。其实以前我之所以对你和姐姐那样，是因为怕你们夺走妈妈…”说完哭出声来。
“我爸判刑十年，张家垮了，很多事一夜就明白了…书也读不成了，以前很多围着我转的人再也不理我，亲戚也装作不认识，维持生活都困难，人生真的好残酷，哥。有时候我真的想死，你不要再记恨我好吧，以前是我不对…”
看着她带着稚嫩却已经显露沧桑的脸蛋。云瑞终究很难再硬起心肠，或许是自己过于苛刻了，说起来她才不过十八岁，人是会成长的，难道非要一棒将她打死吗？其实之前她除了冷嘲热讽，显示优越感外。也没有真做出对不起自己兄妹的事，而且她那样的家庭环境也很容易养成那样的性格。不能说她的本性不好。
“好了。你不要哭了。我不怪你了？”云瑞苦笑道。
“真的？”张蓉蓉抬起泪光涟涟的脸，终于露出一点笑容。这时云瑞才猛然发现，随着她越来越大，长的和云珂也越来越像了，和自己也有点相似。
“云珂之前给了你们十万，我两个月前也给了你们一百万，你怎么跑到酒吧来陪人喝酒挣钱？”云瑞不解的问道。
张蓉蓉神情凄楚的说：“我爸欠的还有不少债务，你和姐姐给的钱都被他们逼走了。”
云瑞更不解了，张家是警界世家，张可修之前是京北区的局长，怎么说也是富裕家庭，何至于举债？
张蓉蓉主动解释道：“都怪我爸太贪心，当时谁的钱都敢收。收钱又怕出事，就开出借条给别人，名义上说是借的，其实都是贿赂。现在我爸坐牢，他们就拿着借条来讨债，真是笑死人，可是还不能不给。要是不给，他们就威胁说要害我。”
云瑞很无语，收人钱怕担干系就打借条，结果搬石头砸自己脚。张可修也够悲剧的。
难怪她跑到这里来陪人喝酒赚钱，估计现在连生活都很难维持。
“你们怎么不来牡丹园找我？再怎么样钱我还是会给你们。”
张蓉蓉摇头：“妈说她对不起你，不能要哥的钱，我们也没脸去找你。”
云瑞忽然想起他和枫叶秋冥决战之前，孙小慧巴巴的跑到牡丹园，劝自己不要和对方决战的事情，当时她脸上的担忧云瑞还记得清清楚楚。还有去年帮自己找供电局的工作，虽然自己拒绝了，可是起码说明她绝不是对自己毫不关心。
血缘间的纽带，真的能完全斩断吗？
“那现在还欠多少？”云瑞问道。
“还欠两百万。”
云瑞从指环里找出一张五百万的卡，“这里面有五百万，你拿回去给你妈，密码她知道。先把那些人的钱还清，云家小院还是让你们住，要是你和你弟还想继续读书就去读书，要是不想读书就到古艺轩做事，不要再去酒吧这种地方了。”
张蓉蓉有点犹豫的接过卡，泪如雨下，“哥，谢谢你。我想到古艺轩做事。”
云瑞说道：“那你就去古艺轩吧，我会给周总打招呼。不过以后你不要叫我哥…”
张蓉蓉身子一颤，脸色又变得发白。云瑞解释道：“蓉蓉，我的敌人很多，上次绑架你们的戴紫燕就是我的仇人。如果让我的仇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会对你们不利的，你明白了吗？”
张蓉蓉明白了，松了口气说道：“我听你的，不过在我心里。你就是我哥。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云瑞愣了一下，不过看到她祈盼的目光和与云珂有些相像的脸。又不忍拒绝。
张蓉蓉很自然的抱住云瑞，眼泪流在云瑞的胸口，好一会儿才轻轻说：“今天才知道有哥哥的感觉这么好，可惜我知道的太迟了，我好羡慕云珂姐姐。”说完放开云瑞，转身哭着跑开。
张蓉蓉又悲又喜的独自走在街上，找到一个条椅坐下。想平复一下今晚的心情。刚坐下来，身后花丛中就传来一男一女的对话。本来她无心管别人的闲事，可是她竟然听到他们的对话涉及到哥哥云瑞，立刻就支起耳朵。
“你别看我是个小小的主治医师，说不定明天就是主任。明年就是院长。大名鼎鼎的平安候云瑞，去年三月还在我们医院捐过精呢。”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
一个女人的声音切了一声，“谁信你的鬼话，平安候以前不得志不假，可是也不会穷到捐精的地步吧？”
“千真万确，当时是我亲自接待他的，他当时急着等钱用，名字相貌和平安候丝毫不差！哎，当时要是结交他就好了。”
“真的？”
“我何时说过假话？我告诉你你别给别人说。连那份精被谁买走了我都知道！”
“是…谁？”女人的声音有点颤抖，她的好奇心好像真的很强。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紧接着就听到“啵”的一声。
“我告诉你，是蓝石集团的少夫人。她的老公蓝宝明有不育症。如果当时拿回去就用的话，孩子差不多快一岁了。”
“我的天，他们真是好运气，这么好的基因，可怜的瑞瑞啊…”女子大惊小怪的说，显然也是“瑞瑞世界”的会员。
张蓉蓉听呆了。她想不到云瑞之前竟然穷到这种地步，而那时自己和弟弟还经常嘲讽。
“张蓉蓉。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他不是和你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吗？为何当时不但不帮他们，还要见面就冷嘲热讽？”一种极度的惭愧涌上她的心头。
“对不起哥哥…”张蓉蓉陷入自责中，可是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词：孩子。
蓝宝明的妻子柳月季正是她之前高中的校董，两人还算熟人。而她很清楚的记得，柳月季去年底已经生下了一个女儿，算起来快一岁了，难道…
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法律上说，这个孩子是蓝家的，可是血缘上说，又是哥哥的，也是她的侄子。
快一岁的孩子，五官长得像谁应该可以看出来了。张蓉蓉突然很想看看这个小女孩像谁。
仿佛一个谜底，不知道的话就不安生。
……
“您是我们少夫人的朋友？”蓝家大院前的家政问前来拜访的张蓉蓉。
张蓉蓉比以前成熟了太多，笑道：“是啊，我算是她学生，来看看她。”
家政看张蓉蓉穿着很体面，长相很漂亮，也很客气，毫不怀疑的带她进去。蓝家在海京也算得上豪门，宅院不小，柳月季住在一个单独的洋楼。
“少夫人，这位小姐说是您的朋友，来看您。”
正在沙发上逗孩子的一个三十来岁的花信少妇，抬起清丽的面孔看着张蓉蓉，愣了一下，才说道：“张蓉蓉？”
“柳姐，好久不见了，这次路过进来看看你。”张蓉蓉一边说一边将目光投向沙发上的小女孩。
柳月季是知道张家出事的，不过看张蓉蓉的状态和穿着好像也没受到什么影响，应该不是来借钱的，所以人也热情起来。
“难得你还记得我，买这么多小孩子的礼物干什么，你太客气了。”柳月季笑着说道。
张蓉蓉一看到小女孩的脸，心里就有点激动。这绝对是哥哥云瑞的孩子无疑。
云瑞的下巴上有个美人沟。下巴上有美人沟的只是极少数人，而这个小女孩恰恰就有美人沟。
这还不算，她的眼睛也像云瑞，也有点像自己。因为自己，云瑞，云珂三人的眼睛都像母亲孙小慧。
“好可爱的小美女，叫什么名字呀？”张蓉蓉回过神来问道。
柳月季回答：“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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