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场内,清风微抚。?
抚的人心里,总是难以平静。
杨锐胡思乱想了两秒钟,抬头露出诚恳帅气惹人好感的年轻面孔,道:“主要还是场地问题,现在2oo只牛的胚胎移植,就需要先对两百只牛做数排卵,接着对1ooo多头牛做胚胎移植,其实本来是可以对两千多头牛做胚胎移植的,实在是摆不开了。我们目前的场地就这么大,要说全部两千多头牛的胚胎移植,运转起来,肯定比现在慢得多。”
“这样子……”老总沉稳的点点头,一副思考的模样。
他的样子,立刻引起了中牧官员们的警惕。
有在土地问题上敏感的官员,马上跳了出来,虎视眈眈的望着杨锐,道:“我听说,你们的牛只都是不断转运的,每次运送十只二十只的过来,这边做着,那边就十只二十只的运走了,是不是?既然如此,完全没必要扩大面积。十亩的面积也不小了,再增加的只不过是草场的面积而已。咱们在京城的农场,用地也是很紧张的。”
他说最后一句,是向着老总等人说的,饱含着劝说之情。
老总继续沉稳的点点头,思考状道:“这样子……”
杨锐暗自撇撇嘴:您是表演上瘾了啊,莫非是办公室里坐的太无聊了?
想归想,现在是个难得的要地方的机会,杨锐为了自己的实验室考虑,只能不辞劳苦的出来站场,道:“您说的转运,正好说明了我们土地不够的窘况。”
稍微停了一下,杨锐斟酌语言,道:“咱们不说高科技,就是普通的动物,如果怀孕了,尤其是最开始几天,是不是静养比较好?你们牧场是怎么对怀孕的母牛的,把它们不停的赶上车,赶下车吗?更别说转运的时候,环境混乱,条件糟糕,时间漫长了。”
杨锐指了一下前方的千多只本地黄牛,道:“就现在这些母牛,从遗传工程实验室运出来,再到贵牧场,这么短的路,有多少头母牛流产了?有十头了吧。要我说,这是完全没必要的损耗。经过胚胎移植的母牛,正确的做法,本来应该是在实验室的牧场里,**饲料,喝净水,安心养胎,随时接受技术人员的关心和检查的……这些,都是因为没有必须的场地的原因。”
1ooo多头母牛,总归是要有流产的,无非是比例问题,杨锐现在直接拿数字出来,却是令人颇有感触。
十头西门塔尔牛,若是从国外购买的话,可是相当不便宜的,再怎么往低里算,都得几十万打底,若是任何一方面不精打细算,上百万也不稀奇。
事实上,运送十头牛花费上百万美元的都多了,从瑞士山地到出海口,再从出海口上船,然后运送到天津,这条漫漫长路,对金钱和牛本身,都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活牛运输从来都不是什么简单的活计,再加上往来的手续和到地之后的饲养,皆是一堆一堆的麻烦。
在场有经历过此事的官员,立即大摇其头。
老总亦是很有感触的迈起了步子。
有反对割地的官员,赶紧再跳出来,道:“即使如此,也用不着分割牧场给遗传工程实验室,我们划一片地方,给他们做转运的牧场就好了。”
“那我们要是给其他单位做胚胎移植,比如青牧之类的,岂不是还要看你们的眼色,那不行。”杨锐大摇其头。他也不掩饰自己会拓展业务的理由,大家原本就是两个单位。
这位却以为抓住了杨锐的话柄,不屑的道:“你们要给青牧做胚胎移植,还要我们出牧场?”
“话不是这么说,我们倒是想给你们一口气做9万头牛的胚胎移植,你们吃得下吗?”杨锐说的是全年份的。一年三次的数排卵的话,光是中牧的这两千头牛,就能得到9万份胚胎。事实上,国内其他单位也是有良种牛的,只是没有一家有这么多的罢了。
要说9万头西门塔尔牛,对中牧这样的公司也是小菜一碟了,不过,胚胎移植毕竟是个新东西,一口气吞下这么大的份额,就不是特别令人放心了。
老总呵呵的笑两声,道:“咱们不说气话,遗传工程实验室确实是有需要,我们呢,也应该是建立平等互利的良好关系,不能仗势欺人,也不能忘恩负义。”
最后两句话,说的人想反驳都反驳不出来。
杨锐脸上笑着,心里赞叹:认真的演员,最美。
……
分割牧场给海淀区遗传工程实验室的事,层层转移,最终还是丢给了焦场长。
焦场长是北a京地区的负责人,牧场自然要从他这里出来,中牧总公司直属的那点草场,老总就是舍得拿出来,面积也不过关,几十亩几十亩的碎地,要说乘上一个66o,按平米数来说,也不算小了,但是,和1ooo亩的单位比较,那就小的太多了。
焦场长带着杨锐,再次绕着北京市,逛了一圈牧场,最后停在了卢沟桥农场。
杨锐最终还是看上了这里毗邻未来的四环的优势,相比地处六环的西郊农场,四环对于后世的新北a京人们来说,已经称不上远了。
如果再对应的盖上一圈住宅楼,未来遗传工程实验室想必也有吸引名校毕业生的资格了。
做科研终究是顶尖一撮人的事,虽然中坚力量和底层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然而,又有几个人放眼未来,目标是做中坚力量和底层支持的呢?
杨锐希望自己创立的遗传工程实验室,能有大的展,甚至成为知名的生物学实验室,那他需要的就是顶尖人才。仅仅就目前的几只小猫,再凶也吃不了多少肉的。
焦场长陪着杨锐逛了许多牧场,这里是逛的最久的,于是也很快了解了杨锐的倾向,道:“卢沟桥农场是挺不错的,另外,这里还有一桩好处,是面积够大,总共6ooo亩的地盘,就是划1ooo亩出来,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一千五百亩?”
“恩?”
“我想要一千五百亩。”杨锐将悠远的目光收了起来,做出了得寸进尺的要求。
现在不得寸进尺,还什么时候得寸进尺呢。中牧现在是最心热的时候,等过两年,他们的西门塔尔牛长起来,到了不缺钱不缺牛甚至有外汇的时候,可就不会放出土地了。
而且,京城的土地从来都是很紧张的,各级部委和国企单位,从来都是只圈地的主儿,早将城内和城郊的土地给占的七七八八了,除了中牧这样的单位,能一口气拿出上千亩的单位,弄不好真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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