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二月,天气开始转暖,但依旧寒冷,刘茵穿着厚衫却难掩其天生丽质,这数月他在卢龙塞看遍了重镇军塞之风采,可好看是好看,可刘茵并没有如离开矿山时设想的美好,如果不是有小丫鬟春桃作伴,她还真就觉得住在这里还真不如在矿山里呢,在那儿就算知道刘澜会偷偷跑去找郝好,虽私底下生气归生气,可好歹每天都能见到他,给他说说经,让他吃吃瘪,说不出的愉悦。---可自从来到这卢龙塞,虽然看似两人离得近了,可自卢龙之战后刘澜便开始神出鬼没,有时半月都见不着他的人影,这不,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他了,没成想得到的回复却是又要走了,还要走很久。
刘茵气鼓鼓的追问最终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刘澜这是要带兵深入乌丸腹地,刘茵心弦一下子就提了上来,担心他的安危,想说你别去,可委实开不了口,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自从选择跟着他的那一天起,就有了为他提心吊胆的准备,现在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就算抱怨,刘澜也不会听见,至于老天爷听见听不见,那就不知道了。
‘无论如何你也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绵延子嗣了,如果这趟去乌丸能瞅见个顺眼的胡女,不妨抢个回来。‘
刘澜乐了,敲了他一个板栗:‘想什么呢。‘
刘茵这一回难得的没躲,也没喊疼。反而一本正经的说:‘既然你不答应,那要不等你这趟平安回来。我们成亲吧。‘
‘放心吧,我会平安回来的。不过成亲就算了。‘刘澜转身走了,脚步声很响。
看着他的背影刘茵有些出神,半晌才想到什么追了出去:‘这就走了?‘
‘那?‘
刘茵横了他一眼,摆手不耐烦,道:‘走吧走吧,安全回来就好。‘
刘澜讪讪一笑,在多嘴那可真就是火上浇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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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五年二月,天下间的大事除了南宫云台灾、乐城门灾外就要属黑山黄巾张燕遣使乞降,被封为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不过相比于这些,右北平太守刘政和公孙瓒却把目光投向了卢龙塞,那里的一支偏师悄然离去,是会带来惊人的喜讯?还是失败的结局,没有人知晓,有的,只是焦急的等待。
刘澜在出发前做了最后一次例行升帐,除梁大驻守矿山。张正屯守卢龙塞并指挥矿山营外其余将领全部会参加奔袭乌丸的计划中,因为保密原因,直到现在众人才知道他们将接受的是何等艰巨任务,跟随司马走到今天。不管是张正几人从草原走来,还是关张参与了对黄巾作战,司马的指挥业绩是大家心服口服的。可是随着他们彪炳的战绩被广为传颂后,每个人心中都起了微妙的变化。就算司马回到矿山,但他们都深信。以司马的功绩,朝廷必定不会忘记他,必定会再次启用他。
可朝廷再一次的启用却是这千里入寇乌丸,这与鲜卑是不一样的,一个是被迫,一个是主动,一个是无名小卒时,一个是名声在外后,很多人心里起了嘀咕,面对深入乌丸有了些担心,或者说是害怕,害怕失败,害怕失败后这块金字招牌被打碎。
望着李翔雍盛还有几人焦虑不安的神情,刘澜满脸凝重,头一次因为这些兄弟们感到焦虑不安,这种想赢怕输的心思什么时候出现的,刘澜自然明白,那是在前往消灭陈远志前往救援蓟县有的,不然不可能在边境停留许久,虽然那时候有温恕的原因,可如果是从前,他们早就嚷嚷着杀过去了,而不是必须要等粮草齐备,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时候并没太在意的苗头如今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
一直以来的胜利让他们在同僚和百姓的口口称赞中生出了虚荣心,背上了心里枷锁,让他们在得知三千骑兵轻装简从深入乌丸后有点胆怯了,这可不行,刘澜必须要提醒他们,敲打他们,减负,势在必行。
所以他说道,你们有这样的想法可不行,要知道没有谁是常胜不败的,就算是当年百战百胜的楚霸王项羽还是我大汉北军南军羽林郎,无一例外都有过挫折,有过失败的时候,如果大家一直抱着想赢怕输的想法,那一旦遇到比较严重的打击,我不是指乌丸人,但也可能是乌丸人,或者是比之乌丸人更强大的敌人,那时,你们想过没有,我们很可能将陷入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所以这一仗我到希望乌丸人能够强势一些,这绝对会是一件好事,能够检验一下你们还有我们的兄弟们在困境下的能力。说了这么多,大家一定会觉得心里憋屈,想和我说你们并不是这样想的,就事论事,不管你们如何想,首先一点就是我们大家首先要不怯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战术上重视对手,战略上轻视对手。
其次就需要我们拧成一股绳,这也就是我常常提到的团队精神,那什么又是团队精神呢?是互相帮助,互相袒护吗?
不是。
是要在我们面对任何敌人,强大的敌人时,有死战不退的决心,这是我们幽州军的传统,不能丢,只有做好这一点,有了必死决心后,再去做各自的事,也就是各自领到的军令,如果我们大家每个人都能以必死的决心做好自己分内的事,那还有谁能够击败我们呢?
当然了,如果有人没做到,做不好,那可就别怪老子骂娘杀人了。
所以说我们一直以来的常胜不败,绝不是因为我们其中的哪个人优秀,而是因为我们大家的齐心协力,只要有了必死的决心去完成自己的事,就没有人能够击败我们,更何况还是我们手下败将的乌丸人呢?
就算我们深入乌丸四百里又如何?你们说经过卢龙塞一败的乌丸人还能拿什么来抵挡我们?就算他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击败我们又如何?大不了咱们见事不妙拍拍屁股走人再回到卢龙塞,不缺胳膊不断退,照样喝酒吃肉,谁要是说风凉话,他姥姥,有种你去啊,对不对,可若换个角度想一想呢,如果乌丸人败了呢?他们可就要被咱赶出老家了,所以说,咱们输了,正常,无所谓,可乌丸人就得回漠北,他们才是真输不起啊。
刘澜以前爆粗口,可现在很少说了,偶尔为之还真有点新奇,全都乐了,是啊,司马说的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心结打开,众人才发现那些个虚名何其可笑,何况这还只是小小的幽州,就算真做到天下闻名了又如何?他奈奈的,打仗连命都不敢拼,迟早还不是个死,那些个虚名岂不就成了别人口中的笑谈了?
“好了,好了。”刘澜拍拍手掌,啪啪的声响将众人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来,笑道:“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们再来说说这一仗,诸位,你们可知道我们这一仗的目的是什么吗?刘澜自说自答,只不过回答有些莫名其妙:你们都是随我多年的老兄弟,现在也许只是小小的部曲督,可有一天你们必将成为将,成为统领千军的帅,也就是我常说的成为那个跳出棋盘的人,而想要掌控整个棋盘,首先就要摆脱棋子的命运,这一点上,就须要你们必须要知晓战略,战阵。而公平(张正的字,好像起过很多,以这个为主)云长和阿泰还有梁大做的最好,也就是所谓的大将之材,而其余人等,战阵逊之,战略差之,虽能做到阵前杀敌而所向披糜,但也不过只是将才,可你们要知道,真正统领全军的帅,首先要知道的一点是,上战所伐,非攻,是谋。”
这些对他们来说还真是稀奇的东西,也许出身在将种世家的张正能明白,一边在张飞身后被司马逼着看了许多典籍的阎志能明白,至于其他人,那就有些糊涂了,至于张飞,打着哈欠呢,除非司马点到,不然一切事物都与他‘无关’。只不过这个哈欠的声响有点大,惊动了刘澜,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问:“翼德,既然你这么不想听,想来是都明白了,那你说说,战争是什么?”
“战争是什么?战争就是杀敌呗。”张飞得意洋洋的说,尤其是看到众人瞅过来的眼神那就彻底忘形了,这回答简直绝了,简扼回答了司马的问话,没看大家伙都竖起大拇哥了?脸上一时间更是春风满面。
“哦,既然你说战争就是杀敌?那你说,谁又是敌呢?”
“乌丸人啊,鲜卑人啊,他们连年入寇欲占我大汉花花世界,这不都是敌吗。”
“如你所说,他们来打我们,我们反击,这是战争,可咱们又为何要去打乌丸人呢?如果按你的意思,咱们可不就是乌丸人眼中的敌了?”
“因为乌丸人刚来打了卢龙塞,咱们得报仇啊。”
“无赖常有理。”刘澜被张飞的回答气乐了,说:“那如果乌丸人没来打咱们呢?知道么,突袭乌丸人的计划可是在乌丸攻打卢龙塞之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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