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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一章 单福

一直躲在坊门处的青年如何也没想到身后居然会出现人,待听到声响打个哈哈想要离开的一瞬间便被许褚蛮不讲理的箍住了瘦弱的身躯,双手一提,便将这位面容坚毅的青年夹在腰腹间朝院内行去,一路而来,穿厅过廊,惹得路上兵士一阵哄笑,青年满面羞愤,可他这膀子力气不管如何挣扎又如何能逃脱出许褚的魔爪?

被他就这么带到了县令招待主公刘澜的宴席屋前,许褚认定此人的出现八成是县令与张颌暗通款曲,没有阴谋也一定有阳谋,为了主公安全链们也没叫,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原本热闹喧嚣的厅内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课全都汇聚在许褚身上,或者说汇聚在被掷在正厅当中的年轻人身上,而此刻那位青衣紧身的儒袍青年正倒在地上痛呼哀嚎不已,想来是被摔得不轻。±,

一众县官虽莫名其妙,可见到许褚那杀人也似的眼光后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刘澜要秋后算账,随意安他们几人一个罪名惩治啊,一个个惶惶不安,频频擦拭额间汗水,当然这些人官场多年,就算是一些小吏,人情冷暖什么没见过,虽然害怕,但一个个强作镇定,观察着事态发展。

? 刘澜没去看倒地的青年,只是扫了一眼县令等人惊悸的表情心中一声冷笑后对许褚沉声,道:“仲康这是怎么回事?”

“主公,我见此人行踪可疑,一直在府外打量着府内情形。怕是奸细,这才抓来!”

“原来如此!”

刘澜看向众人。显然是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龙凑县官员们早已吓破了胆。见他面容带怒,哪里还能再镇定下去,赶忙撇清关系,一个个全都口称不知。

“都不知道?”刘澜冷哼一声,转头鹰目直视那青年,道:“说,是谁派你来的。”刘澜这一眼瞪的屋内就没几人不头皮发麻,可唯独那年轻人却浑若不觉,欲从地面爬起。不想却又被许褚摁倒,但就是这霎那的功夫刘澜已看清了青年的面貌。

这人二十多岁出头的年纪,头上被紫色的带子束着,但头发依然很潦草,一看就是位不修边幅的书生,他身上穿的青色儒袍也并不是常见的那种宽松样式,而是一种贴身甚至可以说是紧身地武士服,腰间携有剑套,但长剑并不在身。必定是在来之前被许褚下了。

这一套怪异的装束让刘澜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是在何处见过此人,心中努力回忆,片刻。这才从脑海中的记忆片段找出在何处见过此人,笑逐颜开,对许褚摆摆手。道:“仲康放开他,这人我认识!”

“啊”许褚松开青年。但一对眸子却依旧警惕的盯着他,以防万一。

“好了。你们可以安心了,不用担忧了。”

刘澜对龙凑县的各位县老爷们说完,见那人起身拍掉身上灰尘,正整理着衣冠博带,笑说:“原来是义士老弟啊,不想我们还真有缘!看来并不像老弟你说的不会再见,你说是吗?”

原来此人正是当日与他一起解救小蛮甄姜的那名义士,只不过当日刘澜问他名姓,他却以不会再遇相拒,遂让刘澜唤其义士,不想今日两人却又在龙凑相遇。

“哈哈。”

青年朗笑一声,开来是生性豁达之人,不然换做其他文人早转身离开了,毕竟这时代的儒生最讲究风骨二字了,拱手,道:“累月不见,不想与刘兄再见却是我为‘楚囚’,将军居庙堂,人生际遇可真是无常啊。”唏嘘不已,道:“襄平刘澜攻打龙凑,但并不敢确定,这才在府外张望,不过此时见到,果然皆是一人!”

他当日见刘澜之时,正是落难狼狈之刻,此时再见心中不免唏嘘,想想自己一如当日般落魄,而对方,却成了统领数万大军的将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就是他今日不齿与自己相认,杀了他也有可能,但却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刘澜不仅与他相认,还无比熟络,心中生出好感,对于和许褚的误会乃至于不愉快自然统统忘了个干干净净。

“都怪仲康鲁莽,义士兄弟莫怪才是。”

说着刘澜极其殷勤下阶,见许褚面色变幻,笑道:“仲康放心,我与这位着搀着青年坐到了自己身旁,还特意在主位上又加设了一席。直到他入座之后,才道:“怎么样小兄弟,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了吧?”

刘澜从当日见到此人之后就肯定他绝非常人,虽然他的武艺一般,但他终究是个文人,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武艺如此了得,那么可想此人的智慧定在武艺之上!

青年笑道:“小子单福,本是出外游历,不想来到龙凑却又赶上战事,更没想到竟然会与将军相见。”

“单福,单福。”

刘澜嘴中喃喃,总觉得名字耳熟能详,却又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徒然,双眼一亮紧盯着这位名叫单福的青年,好似他忽然变成一位衣不遮体的美妇人一般,半晌才在心中念叨我滴个乖乖,这人就是徐庶?这尼玛是捡到宝了啊。

单福被他盯得有些尴尬,低声喊道:“将军?将军?”

“哈哈,单福。这名好,这名好!”

刘澜被单福从梦幻中惊醒,脸上却还保留着醉心的笑意,一边掩饰着尴尬,一边想着该如何招揽他,好在他此时已是‘平原相’,噱头可要比襄平令足了许多,没有再拐弯抹角,直切主题道:“单福,澜麾下正好缺一军师,不知先生能否屈就?备保证必不会埋没了先生腹中所学!”

“这……”

单福心中犹豫。虽然刘澜对他颇为礼贤下士,之前的一番举动更让他心悦。但他并不清楚他是虚有其表还是有为明主,委婉着道:“蒙将军看得起小子。但只恐小子才学浅薄,恐难胜任!不若……”

刘澜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他道:“先生何出此言,我相信不会看错人的!以先生大才,定能胜任军师一职!”

正是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单福没想到刘澜如此坚持,犹豫了片刻,说:“只要将军允一事。单福愿效犬马之劳!”

别说一事,就是十事也应得!单福要应允刘澜早已大喜若狂,说道:“单福有何事,但说无妨!”

“可许单福随时离去!若将军同意,单福便即认主!”

“这……”

刘澜不知徐庶为何有此一言,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此时求才若渴的他很快下定决心道:“我答应!”

“主公!”

单福跪拜在地,行认主之理,他从刘澜之前的表情看出他有过犹豫。但是就当他认为刘澜不会同意的时候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就答应了自己如此无理的要求,心情再难平复,对他再次深施一礼。

刘澜虚扶单福,笑道:“我相信单福定不会轻易离去,因为我相信。只有我才会使单福一展心中抱负……”

蓦地,刘澜发现单福的手指即肿且红,像是生了冻疮。想到他乃颍川人士,必定无法适应北地气候。这才生了冻疮,关心。道:“单先生难道没有买冻疮膏吗?”

单福缩了缩手,尴尬,道:“买了一些,但福所使膏药的效果好些并不管用!”

刘澜将许褚招过来,道:“仲康,将你的冻疮膏给我一盒!”

许褚转出屋外,很快拿着一只鹅卵大小,拇指高低的盒子进来,后者接过冻疮膏的盒子交到单福手中,道:“此膏乃我军特制,疗效甚佳,单先生先用着,没有了再从我这里拿!”

单福从刘澜手中接过了冻疮膏,眼中满是感激之色,道:“多谢主公关怀!”

刘澜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了另一人,徐元直走马荐诸葛,不知此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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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自得单福,虽知他使用假姓却也并不点破,不想次日单福便与刘澜备说前事,所以初遇时才会隐匿姓名,刘澜见徐庶坦诚,自然明白是他已归心,在龙凑居住一夜,本欲裹挟县内仓廪,却哪里还有存粮,不得已空手而回。

不过有之前县尉送上的万两黄金这一趟也不算白来,随即下令悉数分派下去,也不使众兵将枉随自己出来一回,而他自己却分文未取。

数日后,界桥,袁绍中军大营。

天越来越冷,即使日头和煦,即使朔风不再呼啸,将士们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冀州官兵早已习惯了与公孙瓒如此相持,但即使他们心中清楚不会发生战争但依然在寒冬中穿着冬衣小心守卫着营盘,哪怕有一丝可疑也不会放过。

相比将士们的小心,在大帐之中的袁绍此时却正在聚将商议,偌大的营帐内所有文官武将都已前来,直到此刻,田丰才迈步向前道:“果然不出所料公孙瓒从平原运粮了!”

袁绍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阶下众人,这一仗从一开始就有很多质疑声出现,若非他力排众议选择信任田丰,绝对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而众将心中也很清楚,局势的发展已经完全按照田别驾的预测在走,这仗的结果如何已经不是田丰所能决定,而是在前线的将士们,只要高览与张颌打好了此战,那胜利就在眼前。

相对于武将们的衷心拜服不同,郭图逢纪之流早已是心妒如狂,若不是袁绍对田丰言听计从,他们绝不会放过一丝能够搬倒他的机会。

“主公,相对于平原之重要,现在首当其冲的却是黑山军杜长部!若是不解决此人,到时使其与公孙瓒会合,我军便有腹背受敌之险,那时我军危矣!”

田丰话音方落,营中诸将尽皆脸色大变,而只有袁绍与高干几人不为所动,显然黑山军派兵前来的消息众将并不知情。

“元皓可有良策破敌?”袁绍当日就询问了田丰对策,不想田丰却缄口不言,只说若其果真出兵,自有计较。

许攸等人只是瞬间的脸色变幻,他们心中当然也有良策,但主公只问田丰,他们也不敢随意插嘴,在一旁冷眼旁观。

却听田丰出列道:“主公可曾记得当日丰所献瞒天过海之计?”

‘若公孙瓒果真从平原借粮,便仿效昔日孙膑所施增兵减灶之计’袁绍回忆当日情景,笑道:“元皓当日所言瞒天过海之计却是‘减兵增灶’之法,如此待瞒过公孙瓒后,绕道东去以迅雷之势拿下平原,然后分兵而进,一路向北援高览,一路回师防公孙,待公孙小儿无粮欲兵退冀州之时,则我军两面攻之!”

田丰颔首作答道:“此计便是上屋抽梯绝户之计的其中一环,到时只要拿下平原,青州门户顿开,主公北上幽州,西向并州,南下青徐,皆坦途矣!”

田丰看向众人,早已是意气风发地他接着道:“黑山军跳梁之贼,既然他敢前来,主公自当拒之于外,若如此但平原之战又迫在眉睫,不可不顾!”说道这里,竟是跪倒在地道:“此时唯有破釜沉舟,还望主公早下决断。”

袁绍心中糊涂,不明白田丰为何突然如此,问道:“元皓何故如此?快快请起!”顿了顿接着道:“不知田丰所言破釜沉舟之策,却是如何?”

郭图,逢纪几人在田丰说出破釜沉舟时就已知晓他的计策,此时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审配则将眉头皱起,心中却是衡量着此计的可行性,当中唯有沮授,虽然轻微颔首,却也只能无奈地在心中叹息。好似只有如田丰所言行事,才是上上之选!

“当此之时,唯有倾尽全力,一面西击杜长,一面东犯平原!”

田丰好似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面上毫无表情,紧紧地盯着袁绍,但又有谁能看到,他跪在地面的双腿颤抖不已,若此时他是站着而非跪着,恐怕田丰也因为这一无奈之举而站立不稳。

对于顶级谋士的他来说,将这场战役规划到如此程度不可谓不是深谋远虑,但该死的黑山军莫名介入,却让一直占据主动的他,第一次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如元皓所言,分向而击,那邺城又当如何?”(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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