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二人刚至正门,早有下人开启中门迎接,刚跨过门栏,就见关羽和欧冶坚两人走来,不由奇道:“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迎了上来,叫道:“主公。”又对一旁甄姜道:“主母。”
甄姜朝二人轻额首算打过招呼后对刘澜低声道:“我先回内了了。”
“嗯。”
刘澜应了声,直等甄姜走远,心中却是想道什么事竟然让二人亲自跑一趟?说道:“走,咱们到里边叙阔。”
“主公,有件喜事。”
“喜事?”
难道……刘澜笑容暧昧,道:“莫非云长看上了哪家姑娘?这倒是件喜事,是哪家姑娘?我这就为你前去保媒!”
“主公,儿女之事怎么会亲自前来寻你。”关羽目光一暗,他又想起了失散的妻子胡金锭了。
“啊,不是这事?”
刘澜看向关羽道:“既然不是云长的终身大事,莫非是翼德亦或是公明,难不成是伯固你的?”
“也不是,是军中的事。”
军中的事?军中能有什么事?刘澜问道.
“主公,你就别问了,合我去看过后你就麻痹了。”关羽喜上眉梢,拉着刘澜就要出府。而一边的欧冶坚也急了:“等等,等等,我也有件大喜事,我看还是先去我那瞧瞧吧。”
“你也有喜事?不是龙骑甲已经冶炼出来了么?”
“不是这事,是为马穿鞋。”
其实马蹄铁这事刘澜早就合欧冶坚提起过,第一次去雒阳后刘澜就注意到马掌磨损厉害,回来之后就像欧冶坚提议人能穿鞋可不可以为马也穿上鞋子,这事欧冶坚当时没敢打包票,只是说琢磨琢磨,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琢磨出门道了,不过现今以他的军事实力,尤其是在骑兵这一块,过早弄出来反而对他不利。就像双边马镫一样,所以刘澜是抱着打压的态度的,而之所以提出马蹄铁的概念没有提出双边马镫还是他觉得不会那么快弄出来,毕竟马蹄铁需要摸索。而双边马镫却不需要,毕竟已经有单边马镫可供参考,心思急转,让他先将马蹄铁的事情押后,专攻龙骑甲。他需要尽快打造出一支重骑兵来。
欧冶坚悻悻二回,而刘澜则跟着关羽前往兵营,路上终于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在裴元绍山寨中刘澜发现了他们竟然饲养信鸽,上以在抵达襄平后刘澜就让裴元绍将精力主要放在培育信鸽上,而经过数月的培育,信鸽已然初具规模了,是以关羽前来便是想让刘澜去看看成果。
这可要比马蹄铁的消息振奋人心啊,刘澜当即加快了脚步,道:“走,去看看。这还真是件喜事。”
刘澜与关羽向外走去的同时问道:“云长,可知这信鸽飞行的距离大概是多远?”
“好像是方圆百里。”
”听说信鸽若是优良的品种,方圆上千里也是没问题的,看来还得和裴元绍说说,让他继续改良。”
“……”关羽哑口无言,他不明白大哥为何什么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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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军营回来,却发现了甄豫从府中出来,此时陪侍在旁的正是甄府管家甄布。
刘澜迎了上去,笑道:“伯宁,你怎么来了?”
“特来向德然辞行!”甄豫并没有寒暄。以他们此时的关系,一些客气的话说出来反而没有必要了,开门见山道:“但离去前尚有几许心中言想同德然说!”
“去我书房。”刘澜点点头,当先引路道。和甄豫来到书房。管家甄布也随了进来,刘澜看了他一眼,都是自己人,不妨事,说道:“不知伯宁有何事要说?”
甄豫盯着刘澜看了半晌,将他看的心中发毛后。才苦笑一声:“德然,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也别不高兴!”
刘澜不知道甄豫要说些什么,但见他面色郑重,也就敛容庄重地说,道:“但所无妨!”
“嗯!”
甄豫点点头,道:“我听说让袁绍割让河间国,是你的意思?”
他对于甄家的联姻十分看重,不说别的,单以甄家的财力就是他极为看重的,若是能够得到甄家的全力支持,那他就没有了钱粮的后顾之忧,到时在争霸天下时才能放手一搏。并没有隐瞒,并且将许攸贿赂等一些隐晦的事情合盘说出,其实在平原被围后他和公孙瓒就不得不同意退兵的条件了,只是出现了许攸的小插曲,才让这一切看似是因为刘澜受贿而做出的妥协。而且就算不答应,再拖下去,等到曹操大败黑山军后,那他们必败无疑。
甄豫这才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原来并非是刘澜鼠目寸光,被钱财收买,背后竟然还隐藏着一些隐晦的较量。
甄豫和甄布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赞叹的意思,以当时的情况,河间陷入僵持,平原被围,曹操的军队一旦抵达,那公孙瓒军就不得不在缺粮少兵的情况下面对军力得到进一步增强的袁绍,而退兵在当时就显得是那般必要。现在再看,不管河间大胜早到与否,结果都不会有所改变。
甄豫点了点头,但面上却依然严肃,道:“以当时的情况德然也没有他法,但你却绝不能小觑袁本初,幽州为苦寒之地,又如何能与冀州相比,今日放虎归山,只怕他日必成后患,到时德然又该如何?到时兵锋南下,真的能挡住绍军吗?德然不得不为日后着想啊!”
刘澜知道,袁绍此战败就败在新得冀州,但用不了多久,当他能够掌控冀州之后,那么兵员和钱粮就会源源不断的补充到他的军队中,而公孙瓒的幽州军却还有刘虞制衡,就算还有自己的辽东郡,可想以一郡之地抗一州,又岂能不败。
刘澜陷入沉思,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甄布却打破了沉默,道:“姑爷。其实家主的意思是想支持你成为一方诸侯,如果姑爷愿意,我甄家愿意助姑爷一臂,先图中山。再图冀州!”
刘澜彻底明白了甄豫的意思,他这是让自己尽快选退路,不能再绑在公孙瓒这条船上与他一同沉没,而更深一层的意思却是说,甄家看好他刘澜。但并不看好公孙瓒,虽然他得到了河间国,但败亡却仍是早晚的事。
从中刘澜更得到了一丝明悟,若他谋求发展,而不是在委身公孙瓒,那么甄家就会全力支持他,但若他还要和公孙瓒同舟共济,那对不起,你自己要死,可别牵连甄家。
刘澜看向甄豫。毕竟甄布只是甄家的下人,即使表态,那也应该是他甄豫。
甄豫迎向刘澜,语重心长,道:“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许久,德然若想发展,就必须要得冀州,以冀州钱粮之富再加上甄家在冀州的根基,得下冀州并不难,如此才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也只有利益一致,才能走得更远,你觉得呢?”
刘澜并不认同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或者说甄豫只是在考虑甄家的利益。毕竟甄家需要拥立一方诸侯从而使甄家重现辉煌。
但刘澜呢?即使真如甄豫所言拿下冀州就符合他的利益了?且不说冀州的本地豪强是不是拥护他,就是北面的公孙瓒,到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投降还是开战,兄弟阋于墙还是兄弟阋墙,摆在眼前的难题必须要面对,再说他一早就规划好了日后发展的方向。不然他也不会打算开春之后就前往黄县。
刘澜打了个马虎眼,道:“我先考虑考虑,到时该如何,我会通知伯宁!”
甄豫知道,刘澜必然是在取舍,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慢慢考虑吧,点点头,道:“那好了,我们也就告辞了!”
“不去见见姜儿吗?”
“已经见过了!”甄豫笑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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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豫同甄布走了,出了城,甄豫看向甄布,道:“如何?你说他会答应吗?”
“通过冀州之战便可判断此人绝非池鱼之物,能与此人结亲,实乃甄家之幸,不过……”
“不过什么?”甄豫紧盯着甄布道。
“家主,想必这几日你也看到了,刘澜身旁,文有徐庶和简雍田畴等人,帅有关羽和徐晃、赵云,勇有张飞和许褚,你说他收拢如此良才所为何来?我料他必不会和甄家合作,更不会受缚与甄家,所以他必不会前来冀州,既然无法控制他,家主也只能另选良才,或者只是扶持他,不然甄家的结局必定惨淡……”
甄豫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甄布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既然刘澜不会和甄家合作,那他又能去哪发展,既然他非池鱼,必不会屈居人下,可冀州有袁绍,幽州青州有公孙瓒和刘虞,豫州兖州有曹操,徐州扬州有陶谦和袁术……
这一刻甄豫心中倒期待起来,期待着刘澜能够在群狼环视的夹缝中脱颖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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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豫走了,但刘澜却更忙了,只是他却又将手头的事情全都放下,开始遍访平原周边的养殖匠人,想要将信鸽的品种继续优良,但三国时期的养殖匠人只懂得如何蓄养家禽。
若论马与狗如何配种,便如马一般,只要将最优良的马作为种*马即可,但这鸽子却是一夫一妻,与滥交的家禽不同,一时不仅难住了刘澜,更是难倒了许多匠工,不过辽东毕竟地处偏远,难比中原,俺当地的匠工说法,襄平没有这样的匠人,中原一定有,刘澜将目光再一次瞅向了中原,不,应该是再一次放到了黄县,也许以前的青州黄县,现在的营州黄县便能寻到如此匠工。
俗话说时间如流水,转眼春来到,刘澜留下徐晃,跨海抵达了黄县。
在抵达黄县不久,刘澜便见到了前往长安返回的刘安。如今天下人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莫过于董卓被杀,也是像董卓这般倒行逆施之辈,如何能够活长久,可相比于这件大快人心之事比起来,刘澜更关心的却是蔡邕父女与任红昌,因为这关系到他后续的安排,毕竟於夫罗可还在河东呢,如果带不回他们,刘澜就回传书二人,要他们在关键时刻强行带人回来了。
刘安说道:“小的抵达司徒府前时那叫个车水马龙,好不容易挤到门前递了帖子,却如石沉大海一般,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到最后小的再去,竟还未上前递交帖子,就被哄走了。”
“什么?你连司徒府的门都没有进去?”
刘澜脸色立时就变了,果然被甄姜说中了,摊摊手无奈,道:“王允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时,如何会见我刘澜这样的‘小人物’,更别提是你这样的少府史了。”
“是啊,那王允现在张狂的紧,听说连那个蔡什么的大儒都给下狱了。”
“蔡邕?”
刘澜突然心中一惊,大叫不好,连蔡邕都下狱了,那不是距离西凉兵攻打长安不远了?心中一急道:“刘安,你给我立即传书於夫罗,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将蔡邕父女还有任红昌给我带回来。”
“可是小人……”
“诺!”
“良人,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门外响起了甄姜的声音。
刘澜打开门,面色变得难看,道:“你一直在门外?”
甄姜神情一连变幻,但最后却不得不陪个笑脸,道:“没有,我听下人们说刘安从长安回来,想来向德然问询些那边的消息。”
刘澜点点头,又看向刘安道:“还不快点去。”
“诺!”
甄姜听着刘澜这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在心中思来想去好久,突然好似明白了一些,低声问道:“难道……”
刘澜挥挥手,对刘安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刘安退下,刘澜才对甄姜道:“你猜对了,那王允连蔡世叔都下狱了。”
“那不是蔡姐姐她……”
“别说蔡琰了,你想想啊,以现在王允的行事风格,能给董卓余党活路,到时候他们走投无路反攻回来,就凭王允现在的势力能挡住,到时候别说是你蔡姐姐,就怕我那王允府中的妹子也难逃被乱兵折磨,哎!。”刘澜说完,长长叹息一声。
“德然。”
甄姜轻柔的握住刘澜的手掌,说道:“夫君,那你有何打算啊。”
刘澜温柔地拥她入怀,道:“我已经让刘安 於夫罗了,但能不能把他们救出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勉强挤出一丝笑颜,道:“不想这些了,烦死个人。”
“德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