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小溪自南向北,清波荡漾,涟漪层层叠叠。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再向前走,则是好大一片膏腴田地,占地颇广,一眼看不到头。沿着农田走了不知多久,就见两旁高槐古柳,更有古柏香樟点缀其间,古树成荫,繁花似锦;雀鸟成群,尽显一片生机盎然!
而一座偌大庄园也在这一刻跃然眼前,
一行从田间小路转上了前往庄园的大道,没有官道宽,但也不窄,起码能容下两辆辎车并行。
来到世外桃源前发现这座庄园被辟为三处,靠左侧是田园,麦苗摇曳,靠右则是住宅区,茅屋草舍毗邻而列,竹篱菜畦,鸡犬之声清晰可闻。中部靠后处则为杏坛,种满了杏树,不少穿着儒袍的儒生穿行其间,对刘澜这外人仿若未见,而刘澜呢,就这么站在田园之间,整颗心都在焦急祈盼,祈盼着郑玄的召见。
前来之时刘澜绝想不到郑玄的排场如此大,见个面也好似拜见国家元首一样,他在茅舍外默默等候已有数个时辰,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见到这位‘郑大秀才’。
也不知他是故意将自己谅在一旁还是不想见自己,那个崔琰也是,进去通禀都这么长时间了,就是不愿意见我,你也出来通知我一声,也好过我在这里苦等。
心里正说着崔琰,崔琰便出现了:“德然,好事,好事啊,老师要见你了。”
刘澜看着激动跑来的崔琰,只是穿着汉服的他在如此飞奔之下倒也显得不伦不类,心中暗道一声儒家不是最讲究养移体,居移气吗?竟然会因为郑玄要见自己而如此风风火火的?心中好笑,迎了上去,只见崔琰喘着粗气道:“德然,老师听说你来拜访,立时就要见你,快随我走。”说着的同时心中却也纳闷,老师从不见外客,今日竟然为了刘澜一改常态。却也怪哉。
“我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这就是立时召见?”
刘澜没好气的瞪向崔琰,道:“好在他要见我了,不然我还以为是郑先生不便见客呢。”虽然知道郑玄傲有傲的资本,若是他初来时遇到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像今日这般去见郑玄,反而会更加高傲的离开,可此时的刘澜自然不会转头离开。不然他今日岂不是白跑一趟,如果他真要挺着胸。昂着头的离开,以后若再想见到郑玄,那就加难上艰难了。
崔琰面上一赧,尴尬道:“之前老师在杏坛讲学,我听的入神便忘了……”说道这里却想起了要紧事,心急火燎的说道:“快些跟我来,老师等着你呢。”
“什么?原来是你小子捣鬼?”
刘澜听崔琰前半句话,不用想也猜到了他后面要说什么,无非是等郑玄授完课。他才想起有自己这一档子事,然后告诉了郑玄,而郑玄也立时召见了自己。瞅了眼身旁这位美男子,心中暗道这小子不会是在报复我抢了他的倩妹妹吧?张了张嘴,想要套套崔琰的话,看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抢了甘倩而故意刁难自己,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只见崔琰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低声神秘兮兮道:“德然,我心中有些疑惑,想要动问,却又觉有些孟浪,不知是该问不该。”
你小子将老子拒绝的话都封死了。我还能说不能问吗?刘澜心中大骂崔季珪狡猾,而面上则平淡,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后面那句却只是在心中说说罢了。
崔琰露出了一副狡猾地神色,(在刘澜看来)神秘兮兮的说:“德然,你可得给我透个底,你是不是认识老师?”
不就是问认不认识郑玄吗?至于你如此神神秘秘?刘澜被他夸张的表现弄得哭笑不得:“不认识。连见都没见过。”
崔琰神情立时变化,极为严肃的说:“德然,你可不能诓我,这件事可极为重要啊。”
“极为重要?”
“有什么重要?”
崔琰肃容道:“德然有所不知,每日前来求见家师之人不知凡几,便是陶徐州,曹孟德亲自上门都被老师婉拒了,可他偏偏想也未想就召见你,若不是认识你,又怎么会见你!”上下打量起了他,暗道他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定是与老师相熟已久。
一直等他说完,刘澜一颗心早已沉到了南太平洋地最深处,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一切看似平常怎么老觉得其中透着古怪呢?他一时却又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摇头道:“郑先生我真不认识,就是见也没见过。”
刘澜对郑玄可是闻名已久了,以前就常听刘茵说起过他,东汉经学为“五经”, 五经即《诗》、《书》、《礼》、《易》、《春秋》。而两汉时期的经学又分为今文经学和古文经学,尤其是东汉时期的经学主要就是古文经学不断与今文经学论争
而在东汉的《诗》学里,有古文经《毛诗》学和今文经《齐诗》、《鲁诗》、《韩诗》学。刘澜便与刘茵没少学习古文经《毛诗》,虽然《毛诗》并未被设立于学官之内,但《毛诗》反而却在民间流传甚广,甚至还得到了朝廷的认可,盛行于学者之中。
而就东汉的毛诗大家来说,除了刘元起外,还又郑众、贾逵、马融、郑玄。特别是郑玄在为《毛诗》作笺之后,《毛诗》更是盛极一时,并最终取代了新文经的毛诗,也就是所谓的“三家诗”的学术正宗地位。
也正是这一点渊源,毕竟义父刘元起也是毛诗大家,所以才会被得以召见。
但刘澜知道应该不会,因为郑玄是通儒而不似刘元起只治一部毛诗,所谓的通儒,首先要从西汉刘歆拉开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论争说起,在经历了班固、张衡、王充、桓谭、郑兴、郑众、卫宏、贾逵、许慎、马融、服虔、卢植、蔡邕等持续不断的努力,至郑玄则集大成,终于使得古文经学一步步传播开来并最终占据学术主导地位。
但不得不忽视的一个原因却是自东汉中后期,经学家们师法和家法观念逐渐淡化,古文和今文兼习,相互补充,以收融会贯通之效,是以“通学”兴起。儒者大都习两经以上的学问,而且古文经学兴起之后,今、古文兼治成为一时的风尚,经学这才彻底在郑玄手中走向“通学”,试问这样一位博稽六艺的大儒会因为一部毛诗的渊源就见自己,太过牵强了吧?
“真不认识?”
崔琰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并不是作假.既然他不认识老师,那老师一改常态,难道……”
突然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急忙说道:“若老师不认识你,可又如此重视你,德然。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刘澜不以为意的说道:“代表什么?”一个老秀才重视有什么用?你若说是达摩祖师看重我,还不一定能传我一套绝世武功,你一个老秀才看重我,最多教我些之乎者也,能有什么用!
想道这里突然一惊,我靠,我怎么把来意给忘了。我可是来拐骗的,既然他重视我。那岂不是说我能够大肆拐卖人才了!想道这里,大笑了起来,嘴上连道:“发了,发了,这次绝对发的挡也挡不住。”顿时生出:‘郑玄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气来。
看着一脸的‘骚包样’的刘澜,崔琰连声问道:“什么发了?德然难道做了买卖不成?”
“没有,没有。”打了个哈哈的刘澜笑道。先不管他人,到时候先将这个‘崔帅锅’搞到手。”
崔琰见他不说。没有再问,从提之前话头,道:“德然,你可知道得到老师的看重会如何吗?”
他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道:“到时不仅在天下士林中德然你的名声会鹊起,便是普天之下,又有几人敢不对德然你另眼相看?”说着喟然长叹。眼中满是妒色,道:“这可是无数人苦求都求不来的大好机缘啊。”
“那不是就像玩游戏中的魅力值,只要魅力值高不仅美女会对自己投怀送抱,就是那些名仕也会上杆子的求自己纳了他?”刘澜心中一喜,如果说徐子将一句话让他受到了天下武人的尊重,那郑玄则会一改他在士人眼中的地位?如果真是这样。一直苦恼的士人不愿效力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想到这里,心中好一阵激动,这也太TM好运了吧,天上竟然掉馅饼?而且还正巧不巧地砸到自己脸上了?
一脸神棍地样子与崔琰来到了郑玄所在的草庐中,崔琰进去通禀,刘澜在外恭候,不时便见崔琰一脸激动地出来道:“德然。师傅请您进去。”说话的同时还像他挤了挤眼。
这崔琰难道发春了?见他频频向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打了个激灵,逃也似地走进了草庐中。
草庐占地不广,书架之上满是竹简书籍,而一旁更有檀香袅袅,倒也显得书香之气浓厚;矮机之上茶具齐备,只见一位华发老者正背对着自己细细品啜,他一身褐色儒袍,为粗麻所制,花白的头发被冠束缚,此时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笑道:“刘澜刘德安?听说这是灵帝身前为你改的字号?”
刘澜恭敬施礼:“正是。”一揖到底的刘澜在低头的同时却是借着衣袖偷眼看他,老人年在六十许,但并不显得老态龙钟,好似老寿星一般,额部隆起,乳白色的眉毛既粗且长,他面色红润,身姿康健,笑声不带任何沙哑,极为洪亮。偷看得出神,突听老者,道:“你今日来见我,不知有何事?”
既然和老寿星聊天能加魅力值,那当然不能说是来找他拐骗人才,看来又得编瞎话糊弄了。
对此时的刘澜来说,编起瞎话来当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口不干,舌不燥,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说的就是真的,若与他并不相熟的人见了,总保信以为真;若是相熟之人,立时就要以为他乃‘圣婴’临凡,来解救苍生大众了。腆着脸,任谁看在眼里,都会觉得是那样的郑重其事,道:“特来向先生请教经世济国的大学问。”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谎撒的,也太无耻了吧!
刘澜脸上说不出的郑重,若此时有人看到,绝不会怀疑其所言,甚至在某一时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此行就是来向他请教的。一直保持着躬身施礼的姿势,等了半晌,却迟迟也听不到郑玄接下来的话,心中虽然焦急,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屋内一阵沉寂,郑玄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对刘澜此人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此时竟然升起了试试他性子的想法,如此可就苦坏了他,他若知道郑玄是这样的打算,绝对会第一个骂死崔琰,他要是早告诉郑玄自己等了一个多时辰,哪里还会有眼前的情景。
郑玄不说话,刘澜自然不敢有所异动,就这样保持着躬身施礼地样子僵在原地,良久之后,郑玄才满意的点点头,不浮不躁,不错,不错。笑道:“过来坐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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