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约？”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一个关乎南诏和白苗两族命运和未来至少百年政治形态并将签订重要外交条约的会议，在第三方中原的一个并不起眼的小镇上并不起眼的一座小医馆的混乱不堪躺了满地伤员的接诊前厅里，就这么仓促地召开了。
“呃……”盖罗娇和石长老对视了一眼，“我和这个石老头替两族签这个……合适么？”
这位盖将军上阵打仗是从不皱眉头的，潜入敌后的小规模特种任务也十分拿手，但是这种政治场合就不大擅长了，这时一来怕自己吃了亏还不自知，二来嘛自己这个级别是不是好像还差了点啊……
戚枫蛮不在乎地摇摇手，“说到底你们族这个大祭司的事儿还得问正主——女娲族后裔，她们答不答应。只要赵灵儿妹子她拍板了，你在这儿签了再把条约带回去，你们族长难道还能给驳回了？”
“可是……”盖罗娇还是有些顾虑，还没出口，戚枫就打断她道：“放心，这事儿对你们白苗还应该是是有好处的，你先听听，真不行咱再商量呗。”
“哎，好吧！”盖罗娇一咬银牙，把心一横，答应下来。
戚枫再扭头对石长老道：“你们南诏这边，巫王什么样子我估计你也知道，应该也是打理不了政务了，有你这个老臣加上你们储君都在，签个条约没问题吧。”
石长老倒是一直以托孤之臣自居，应得毫无心理压力，只是对这个会场表示了不满：“就在此处议定条约也实在太草率了吧？”
戚枫斜眼看他，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摆谱呢，难道你还想搞个五星级酒店包一层下来办个酒会开着香槟再签字顺便再来个礼炮多少响？那都是忽悠人做给外头看的，其实真正的东西早就在私下里谈妥了。
“切……你们两边加起来也才多少人口巴掌大块地？有这环境就够可以的啦。要知道有一个决定着十数亿人口大国命运的组织还是在条小船上开会组建的呐。”
“啊？十……亿？！”石长老一听这个人口天文数字就傻了眼。戚枫估摸着石长老他们整个南诏国还未必有自己那边帝都一个区的人多。
接诊的方桌太小，韩大叔和他女儿还在忙着照顾伤员，戚枫也不客气，自己去把那个大的圆餐桌搬来，石长老、盖罗娇、赵灵儿围桌都坐下，戚枫又把林天南和独孤剑圣也招呼过来：“二位德高望众，正好作个见证。”
看着桌前一圈人，戚枫满意地拍拍桌子，道：“嗯……圆桌会议，正好。都坐好了，坐好了，严肃点，咱现在开会了……”
好吧，虽然相关人员都还有点不太适应，但一个个都是正襟危坐，要论严肃就得数他自己最没个正形了。
戚枫清了清嗓子：“首先，我要再给全体与会代表确认几件事实，而这些事情正好关系到我们这个条约是否能够成立……”
戚枫说着顿了顿，环视一周，看到这一圈人都专注地听他神侃，心里这个成就感呐，这里可坐着天下第一、武林盟主、神族后裔、某国数朝元老和另一国手握兵权的女将军。
定了定神，戚枫接着说道：“第一条呢就是”，说着伸手朝向赵灵儿的方向，“这位赵灵儿姑娘现在已经怀孕了，不知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赵灵儿哪知道戚枫突然说起这个，促不急防一下子脸就红透了，头上好像开了锅一样直冒起了热气，哪敢看别人，把头差点都要埋到桌子下面找条缝钻下去了。
果然在坐的几个人都还不知道，尤其石长老和盖罗娇都大吃了一惊。
戚枫呵呵笑道：“石老伯，这个事情对你是好消息，你们南诏王室血脉又往后延续了一代，不必担心后继无人了。盖将军你也可以放心了，你们族女娲后裔传承不会断了。”
石长老和盖罗娇果然都面露十分欣慰的喜色。
戚枫话风一转，对林天南道：“林堡主，虽然这个条约您只是个局外人，但这个事情对你来说还是有关系的，而且未必是什么好事情，因为这个还没出生的小娃儿是你看中的入赘女婿的……”
这绝对是戚枫这小子夹带私货！充斥着满满的恶意。对于李逍遥这种同时祸祸两个半大萝莉的事情，果然是叔可以忍婶也不能忍啊……
“嗯？！”林天南果然眉毛一竖。
戚枫忙把他按住，道：“这个是私事，请您之后再处理。”然后又说了第二点：“虽然不清楚你们以前是否知道，但我在这里还要科普一下，女娲的后裔每一代只有一人，一脉单传，而且每一代都是女子！”
在坐的石长老对王室血统最敏感，最先反应过来：“啊！那我们南诏王的血脉，从此以后，就完全跟女娲血脉合二为一了？”
戚枫点点头道：“不错。以后你们南诏王就是女娲后裔，女娲后裔就是南诏王，这并不是赵灵儿这一代的事情，以后你们每一代王室传承都和白苗大祭司传承分不开了，所以还是早定个规矩下来的好，省得以后无休止地扯皮。”
这时所有人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明白过来。嗯，只有赵灵儿妹子还在COS鸵鸟。
戚枫把声音一提，抛出了自己的提议：“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让南诏国的国王天天在大理城当祭司当然是不可取的，但女娲后裔又本来就有保卫大地的责任，两者都不可偏废。所以，我提议，先让赵灵儿在大理城担任大祭司，过几个月赵灵儿把孩子生下来，等到巫王挂了，赵灵儿就去接任王位，而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养在女娲神殿作为继任大祭司。从今往后，每一任大祭司结婚生子……啊不，结婚生女之后，就转交祭司之职给女儿，前往南诏登基。”
这分工很合理呀，国王当然得年纪大些有了阅历才合适，而守护大地拯救地球什么的就应该是十四岁萝莉少女们应该做的事呀。戚枫摸摸下巴，十分满意自己的提案。
……
全场静默。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好说？难道还能有别的办法么？至少这时候没人能提出更有效的解决方案。同时大家都对戚枫刮目相看，虽然平时看着这人相当不着调随时都能跑偏的样子，但真正有事起来，这心思之快且缜密的程度可不一般，简直是滴水不漏。石长老盖罗娇包括一直旁听没有说话的独孤剑圣都只能在心里写一个服字。
既然如此，盖罗娇和石长老很快就拿纸笔写了一式两份的条约议案，签字画押。盖罗娇这时放下了九成九的担心，她相信族长对这一份协议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然后就是戚枫林天南和独孤剑圣作为见证人在纸上画押。林天南郑重地取出了随身一方南武林盟主金印加盖鸟篆大印。而独孤剑圣更帅气，伸手凌空虚点，以虚空画符的手段在上面签了一串透着灵气泛着毫光的完全看不懂的文字。戚枫摇摇头，一个比一个能装，这两位在纸上签的是啥玩意他根本看不懂，而自己作为一个理科生自从考上大学以来，天天就画点字母符号数字，几乎没写过中文，原本就不行的几笔字估计这一两年荒废下来就更没法看了，怕被众人笑话，把心一横，拿起毛笔随手就是一个傅利叶系数算式扔上去，把大家看得一愣了愣的。不过反正是签名，怪一点也没人说啥。
只是不知道万一这边的后世考古学者发现了这份文件，会不会被上面戚枫写下的公式击碎了三观。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