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喵,去镇议会,告诉他们这里的情况。℉℉,”
洛丽娅拍拍爱丽喵的脑袋,后者嗯嗯两声朝着小镇的方向小跑而去,她又转向那群突然登陆的男人,“真是抱歉,在议会做出决定之前,只能请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了。”
她嘴上说着抱歉,可怎么看都毫无诚意。
十几号人就这么被她堵在岸边,进退不得,他们七嘴八舌地抱怨一阵,却始终没敢妄动。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等待达拉然城镇议会的入境许可吧。”领头的男人朝他的同伴喊道,成功地让他们安静下来,他又转向洛丽娅,说道:“我叫奥利维,魔法师小姐,请原谅我们方才的鲁莽,我和我的同伴在湖上航行了好几天,实在太渴望陆地了。”
“洛丽娅。”
洛丽娅点点头,又往后退了几步,给这群人留出了更大的空间。
气氛缓和了。
单靠着爱丽喵的小短腿,要想把真议会找来恐怕要花费不少时间,当十几名外来者整理好船上少得可怜的补给,把船固定好后,自称奥利维的男人向洛丽娅讲述起了他们的故事。
“芬里斯伯爵在一个多月前死于意外,他没有任何继承人,我们向王都报告了岛上的情况,指望着他们能派出一位新的管理者或是允许我们成立自治议会,可迟迟没有消息传回来……想必您也知道,魔法师小姐,王子……阿尔萨斯刺杀了国王陛下,当他趁乱逃出王都的时候,我们的国家就濒临崩溃了……呵,一个继承人杀死了国王。另一个继承人不知所踪,那些和继承权沾上边的贵族老爷们都跳了出来,他们忙着争夺王位,根本没功夫理会我们。”
接过洛丽娅递来的水袋,奥利维一口气把它喝下的,洛丹伦已经濒临崩溃,在某一名拥有继承权的贵族击败所有敌人之前,国土上的每一座城堡、每一个自治领和每一支军队都将处于各自为政的混乱状态。
奥利维长叹一声,“王都的老爷们连追捕弑君弑父的阿尔萨斯都无暇顾及,又怎么会管我们的死活……有些北方人逃到了我们那里,说是之前那些在北境作乱的邪教又死灰复燃了,他们还带来了更可怕的消息,光明使者乌瑟尔在护送国王陛下骨灰的途中。被逃走的阿尔萨斯和他的爪牙杀死了……这世道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阿尔萨斯杀死了光明使者乌瑟尔,抢夺了国王的骨灰,按照消息传递的速度来看,他现在恐怕正带领着天灾的军队进攻奎尔萨拉斯,想要通过太阳井来复活克尔苏加德。
洛丹伦的覆灭已经开始倒计时。
在为一团糟的国家唏嘘不已之后,奥利维总算说到了正题之上,“一群散发着腐臭味道的豺狼人突然就出现在了岛上,谁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四处攻击人类,芬里斯城堡的守军最初还能抵御它们。可这些怪物就像无穷无尽一样……它们占领了城堡,又开始攻击岛上的村镇……我们乘船四散逃跑,多数人去了银松森林,可我们几个觉得王国已经完蛋了,就朝着达拉然的方向来了。”
“真是遗憾。”
洛丽娅嘴上说着抱歉的话,心里却在想着天灾的恶疫就快要渗透每一个角落了。等阿尔萨斯复活了呜喵王最得力的助手、强大的巫妖克尔苏加德,天灾的军队就会成倍的增长,很快,因失去国王而乱作一团的洛丹伦就要遭受灭顶之灾……连带着达拉然也要一起遭殃,“虽然很同情你们的遭遇。可关于你们的去留必须要由镇议会来做决定,真是抱歉。”
奥利维点点头不再说话。
很快,十几个杵着法杖的人就从小镇的方向赶来了。
……
古老的魔法塔之上,多年未曾鸣响的大钟再次被唤醒,全镇的居民都聚集到了魔法塔之下,小镇的议长艰难地爬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他看起来约莫六十多岁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连话都说不清了……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当选小镇的议长吧。
遵循达拉然共和国的法律,镇议会便是奥秘岛上的最高权力机构,然而洛丽娅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却从来没在生活中感受过他们的存在,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了哪些人是议员——很多人她都认识,比如香草打工书店的吝啬老板,裁缝店的老太太。
议长杵着拐杖,哆哆嗦嗦地半晌都没有把话讲清楚。
出于对长者的尊重,镇民们总算没有发出哄笑或嘘声,耐着性子听完了他那含混不清的发言……奥利维走上台,把他对洛丽娅说过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他大声地请求镇民们同意他们在岛上避难。
他们的遭遇确实值得同情,可问题还有很多。
那些平常普普通通根本看不出特别的议员轮流上台发言,他们有的呼吁人们从同情心和联盟成员的角度去认真考虑这件事情;有的又指出了很多问题,比如是否会有更多的难民涌入奥秘岛,首都是否会有不同的意见以及这些人是否会对小镇造成危害。
依据不同的观点,赞同和不赞同的议员在台上吵成一团,镇民们就在台下听着他们之间互相挖苦讽刺,时而爆发出大笑。
在黄昏的时候,他们终于吵完了,而在这一过程中,所有值得考虑或危言耸听的观点都已经传递到镇民耳中,书记员走到台上,“共和国的公民们,遵照达拉然魔法共和国的法律,现在请大家投票表决。”
书记员从台上跳下来,他翻开登记公民的书册,逐一询问起来。
同意或不同意,简单的选项加上稀少的人口,让投票的过程意外地迅速,很快,最后一个人也表达了她的意见。
“洛丽娅和爱丽丝,你们想要弃权么?”
在洛丽娅看够热闹,牵着爱丽丝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书记员从身后叫住她们。
“我们也能投票?”
洛丽娅很吃惊,她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行使过法律赋予自己的公民权力……她一直以为所谓的权力从来只存在于标语、口号和束之高阁落满灰尘的宪法之中。
更重要的是,她算达拉然公民么?
“你们当然有权投票。”三十多岁的书记员神色怪异地看了洛丽娅一眼,“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你们就住在这里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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