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老兵开玩笑的安抚下,那些没有参加过战斗的新兵很快就安静下来。
就是凯勒也在心里暗暗期望在这里打一仗,好好表现一下给自己的上司看看,让那位关照自己的军官知道,他没有关照错对象。
他们的车队继续往前,离敌人相距越来越近。偶尔敌人发射几发炮弹过来,在远离车队的地方爆炸,虽然炸起的沙子溅起好几米高,但因为没有给他们造成伤害,反而让他们更加放心,就连新兵也开始开玩笑,对着着弹点大喊:“来啊!老子在这里!炸我啊!”
新兵都如此,整个车队自然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思,甚至为此加快了速度,笔直朝敌人冲去,护卫车队的坦克更是被驾驶员将油门踩到地,轰的一声去寻找敌人主动决战。
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在往死神嘴里冲。
贺晓初、徐见虎他们早就通过直升机、歼七战斗机知道了这支利比亚军队的存在。本来贺晓初是准备回避的,不想暴露自己坦克部队的行踪。
可是,他把消息报上去之后,姜新圩却下令将利比亚这支孤军给干掉,让这种部队开开洋荤,锻炼一下部队,特别是让那些新兵知道什么叫打仗,见识见识什么是伤亡,免得到利比亚国内打仗的时候上吐下泻,受不血腥和残酷,同时也鼓一下士气,加强一下磨合。
所以,他们只用了一小部分坦克、自行火炮和装甲运兵车等在前面,而大部分武器装备躲藏在很远的地方,利用沙丘、山坡为掩护,对敌人进行迂回包抄。
凯勒等人都在摩拳擦掌,心里盼望多杀一些敌人,多缴获一些武器,而他们乘坐的卡车越发离对方近的时候,悲剧终于发生。
“轰——!”随着一声巨响,和一道浓烟生气,一发炮弹狠狠的砸在一辆汽车上。
由于油箱里装满了汽油,整架汽车瞬间就爆出明亮的火光并飞到半空中,里头的士兵被炸了出来,就像一包弹珠被炸开似的呈辐射状到往四面八方飞射。
凯勒清楚的看到其中还有些士兵手脚在空中挥舞、挣扎。车里很多士兵比这些人稍微幸运一些,因为他们在第一时间就毫无痛苦地被炸成了碎片,不说手脚等四肢瞬间远离了它们的躯体,就是脑袋也一下变成了肉酱。最痛苦的是那些受伤却未死的士兵,他们一个凄惨地嚎叫着。
汽车落到地面时已经碎成了几块,零件、铁片撒了一地,还有一个燃烧带着火的轮胎在沙漠中一边弹跳一边滚动,在士兵们惊恐的目光中快速远去……
所有官兵,包括凯勒,他们脸上再也找不到刚才的轻松甚至兴奋,代之以谨慎和害怕,很多士兵都看着他们的长官,希望他们下令下车躲藏,但命令却迟迟未下。
车队反而因为刚才的惨烈加快了速度,迅速向敌人靠近。
很快,远处传来命令声:“准备战斗!”
“轰!”又是一辆卡车被一枚大口径炮弹砸中,整辆卡车一下变成了零件,溅飞向四方,二十几个活生生的官兵一下变成了无数细小的碎肉、血污。紧接着,前面射来无数重机枪的子弹,钻入看起来无比结实的卡车里。
汽车另一侧霎时爆出一朵朵血花,很快,那些弹孔里汩汩流出腥红的液体。
汽车就像一个罐头,挡在外面的几毫米厚的钢板在重机枪子弹扫射下,就如一张纸,随意就被捅穿,每发射进去的子弹都能带走一个甚至几个士兵的生命,因为汽车里塞满了士兵。他们无处可躲。
有一辆汽车被一发重机枪子弹击中了油箱。只听“轰!”的一闷声,整辆汽车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浓烟滚滚,惨叫此起彼伏。
不管汽车是否还在跑动,也不管后面有没有汽车驶过来,车厢里的官兵一个个失魂落魄地往下跳。很多身上还带着大火,跳下去之后有的打着滚,有的只知道乱跑,有的则在跳下去的时候就失去知觉,趴在地上抽搐着,听任大火吞噬自己。
有的人虽然在沙地里滚了好几圈,但依然无法扑灭自己身上的火焰,渐渐地他们不动了,惨叫也停了,就这么慢慢死去。
不知道谁哭叫着喊了一声:“跳!”
所有人都开始奋力挤向车后,开始奋不顾身地跳着,一辆汽车是如此,两辆汽车也是如此,越来越多的汽车停了下来,无数的官兵都从车厢里跳下后向四处逃跑。
利比亚军队的动作自然落入了贺晓初、徐见虎等人的眼里,贺晓初询问迂回部队已经到位后,就冷冷地下令道:“自由射击!”
随着这条简短的命令发出,沙漠一下充满了肃杀之气,空中骤然多了无数的火光和无数震耳欲聋的声音,无数的炮弹就如冰雹似的砸向利比亚军队:坦克被炸毁、汽车在裂解、士兵的躯体在撕裂……
面对强大的坦克部队,这支利比亚步兵团根本没有还手之力,那几辆可辆的坦克根本没有发射炮弹的机会就被装有火炮自动指挥仪的自行火炮、坦克炮给干掉了。
利比亚士兵根本就没有胆子抵挡,他们一个个掉头就跑。
但是,他们吓得发软的两条腿又怎么跑得过轻快的装甲运兵车,就是坦克也跑不过来。拥有1800马力的钢龙一号,在沙漠里完全可以跑出五十公里的时速,轻易就能追上并碾压那些失魂落魄的敌人。
只不过,这些坦克兵都知道这么做胜之不武,很默契地都没有追赶,追击逃敌的任务就由装甲运兵车代劳了。
装甲运兵车上的机枪随意地收割着那些利比亚士兵的生命,只要被装甲运兵车看上的,基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可怜的利比亚官兵真的绝望了:打?装甲运兵车根本不是他们能打的,子弹打在装甲上最多给它们挠痒痒。跑?吃奶的力气用上也跑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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