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摇头道:“刚才我与医院那边联系了。我们没有从他身上找到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他身上只有三百多元零钱和一张从广宙市到金陵市的火车票。”
所长说道:“你带他们去户籍室查吧。……,只限紫洪洲的。”
紫洪洲的人口虽然有好几千,但年龄在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男人还真不多,姜新圩坐在电脑前翻查了不到十分钟,就找到了两个相貌跟那名持刀男子相识的人。而恰好有一人是岚三村的,而且这个人有一个叫邓燕红的妹妹有十五岁,户籍资料上注明失踪。
姜新圩仔细看了这一家的情况,然后拿出手机拨通了谢国华的电话:“老谢,跟你打听一件事。你熟悉你们村的邓晓红不?”
谢国华回答道:“熟悉啊,他家离我家不远。他现在去南方打工去了,你找他有事?”
姜新圩又问道:“他是不是有一个妹妹失踪了?”
谢国华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不过,这事都好多年了,至少有七年了吧?他们家之前经济情况还是不错的。可就是因为他妹妹失踪了,他们一家人到处找她,全国的城市几乎被他们都找遍了,可是一点音信都没有。邓晓红读书的时候成绩不错,比我闺女的成绩好多了,可为了寻找妹妹,他辍学了。高中没有读完就一边打工一边找他妹妹。那小伙子真可怜,为了找妹妹,他什么苦都吃。不管在什么地方干活,一有空闲了,他就满大街地乱转,问路的时候,遇上那种看起来特别好说话的主儿,他还会拿出女儿的照片来,顺便打听一下。”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人贩子真是可恶,如果能抓到那些家伙,我都要给他们一锄刀,挖死他们。唉,这都七年了,那女孩估计就算活着也变了样,看见了也未必能认出来。”
姜新圩问道:“那女孩是不是残疾人,是哑巴,而且左手的手腕都断了?”
谢国华连忙说道:“怎么会呢?她可是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又聪明又伶俐。不可能是哑巴,她从小喜欢唱歌,唱的歌可好听了,见了人很有礼貌,也喜欢说话,叽叽喳喳的,就跟她名字一样,我们都叫她燕子。以前,我们到她家玩都逗她唱歌呢。……,要不,我怎么会这么恨那些人贩子。这些家伙真他们不是人!一个个都该被雷劈!”
姜新圩心里一愣:难道这个持刀的男子不是邓晓红?
不过,想起上辈子有些人贩子故意将正常的小孩打残,让他们装可怜去乞讨,姜新圩还是不死心,就说道:“老谢,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你带着邓晓红的家人,来一趟金陵市。你先别告诉他们邓晓红出事了……”
谢国华大吃一惊,急问问道:“什么,邓晓红出事了?他怎么啦?他现在在哪里?……,姜董,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回京城了吗?”
姜新圩说道:“我还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邓晓红,但很像。你随便说一个借口,带他们过来看一看。等到了,你先看看这个受伤的人是不是他。如果不是,你就带邓晓红的家人回去。如果是,你再让他们见这个人,让他们来照顾他。”
谢国华连忙说道:“好,好。”
想到有可能弄错,姜新圩又说道:“如果不是邓晓红,你们来回路费我出。我还给你们补贴。”
谢国华连忙说道:“姜董,你别说得这么见外,你也是为了我们好,我们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要你的钱?你已经帮我们紫洪洲太多了,这次如果不是你囤积了砂石,我们的大堤说不定就崩塌了。现在我们都念你的好呢。”
接着,他问道:“姜董,你知道邓晓红是什么原因受的伤不?他怎么回到了金陵市?”
姜新圩说道:“如果他真的是邓晓红,那他就是因为看到了他妹妹而被人贩子打伤的。……,你快点过来吧。”
谢国华慌忙说道:“好,好,我马上就去喊人一起过来。”
没有等到谢国华带人过来,持刀男子的身份就已经被确认,因为他醒来了。
警察不但问到了他的户籍信息,还问到了事情经过。
虽然刚苏醒的他说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很多事情说的杂乱无章,而且嘴里时不时喊一声妹妹。
事情的经过就如目击者说的差不多。
邓晓红因为他所打工的工厂效益不好,他就辞职准备回家做事。因为他听说家里现在有了游艇公司,游艇公司的老板要在村里修马路,需要很多工人,而且负责修路的是他家的邻居谢国华,在他看来,回家的话肯定能找到事做。大不了回家待一段时间,实在找不到事做再去大城市打工就是。
下了火车,时刻牵挂妹妹的他忍不住又在街上逛着,看见十多岁的小姑娘就多看几眼,看是不是自己的妹妹。
事实上,他对在金陵市找妹妹根本不抱希望,在他想来,如果妹妹到了金陵市,根本不用自己和父母去找,她自己就知道回家。
可习惯了寻找妹妹的他还是忍不住寻找着。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离开火车站没有逛几条街就看到了妹妹。
当时,他并没有认出她来,目光甚至都没有往这个残疾女孩的身上看,心里根本没有将眼前这个肮脏、残疾、散发怪味的女孩与自己聪明伶俐、漂亮活泼的妹妹联系在一起。
如果不是她咳嗽两声,邓晓红压根不会认出她来。他之所以认出她来,是因为她左眉外面有一颗痣。
看到那颗痣,邓晓红禁不住全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激动地问道:“你是燕子?你是燕子?我是你哥啊……”
残疾女孩却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他,又左右看了一下,立即发出惊恐的咿咿呀呀的声音,全身不住地哆嗦着,身子战战兢兢且惶急地向后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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