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姜新圩心里已经认定它们是宝贝,这不仅仅是相信自己父亲的眼力,更主要的是他知道咸空道士不会把没有用处的东西转交给他。
此时的父亲捧着包裹,激动得不能自持,只是将那封信让姜新圩手里一塞,说道:“你自己看!……,我一辈子打理的这个药堂加起来还不值这些宝贝的十分之一,不,连百分之一都算不上。这……这里全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啊。”
姜新圩半信半疑地看着这封信,里面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说把这些东西交给姜新圩处置,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看看几本药书,好好练一练他一直在练的那套功法,同时告诉姜新圩他所送的那些药材都很罕见,不要轻易动用或送给不知道用的人。
包裹里的药书一共三本,分别是《秦域圣草》、《联汤要术》、《九宫之针》。功法书则是姜新圩自己从小跟着父亲天天练的《参禅清心诀》
三本药书姜新圩都没见过,他对治病疗伤也没有多少兴趣,所以没有翻看,只是拿起了《参禅清心诀》这本功法书。因为他觉得道士的行为很奇怪,明知道自己已经从小在练了,为什么还要送书给自己。
他随意翻了翻,发现里面有好几张新塞进去的纸张,他拿起一看,大惊,竟然是咸空大师写给他的,最让他目瞪口呆的是里面竟然是告诉他那些地方他应该多练,那些东西他以前练错了:“他怎么知道我哪里该多练、哪里练错了?难道他偷偷地看过我练过,或者是他本来就是高手,看见我的身体就能揣摩出这些来?那也太神了吧?”
父亲此时拿着那本《秦域圣草》书眼泪双流,说道:“如果……如果你爷爷能看到这本书,你奶奶就不会那么早就死了。……,他说这是道观的传观之宝,只有掌门人才能传看,然后由他口授被别人,可怎么他就给你了呢?”
姜新圩笑道:“谁知道。可能是他感到自己没儿没女,而道观又不存在了,所以干脆交给我算了。总不能让它就此失传吧?爸,反正我又不喜欢,你就保管它吧。”
父亲先是一喜,接着说道:“不行!不行!这是祖宗规矩,我姜家子弟不能逾越。你爷爷在那种情况下还遵守祖训,我们怎么能肆意破坏?……,如果你真体贴我,那你就多看看它们,等你自己懂了,择一些我能学会的口授给我。”
说着,他转身就往内院走,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得去寻一个好的箱子来装它们,你可不要丢失了,不要辜负了他一番心血。他选择把东西送给你,肯定有他的理由,你可不要随随便便,这里面包含你爷爷他们,包括你爷爷的师傅祖师爷他们的心血。你没学会,你就对不起他们,你就是忘记了祖宗的人……”
姜新圩心道:父亲,你就别这么上纲上线了,人家不就是实在找不到人继承才给我的吗?如果当时他说这些,我肯定不会拿了。这不是纯粹给我增加额外的心理负担吗?我一个穿越人士,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怎么可能背着药箱到外面为人治病,岂不是本末倒置?
不过,他没有阻拦父亲的小心和虔诚,而是帮助父亲一起将一口旧樟木箱子腾空,然后把道士送的这些东西放进去。为了防潮和虫蛀,父亲还放了另外一些中药材,也用不同的纱袋将它们分门别类地装好。
他一边装着嘴里一边念叨着:“……,这可是上三百年的野人参啊……,他怎么不自己吃……,这黄精恐怕都超过两百年了……,他是从哪里得来的,我想找十年的黄精都不到,还有铁皮石斛……
儿子,如果你在胜利电子二厂那里工作得不舒服,就回来。也不要什么干部身份了,有了这些东西,不说是你,就是你将来的儿子、孙子也足以吃香的喝辣的。如果你能读懂这几本药书,将来你世世代代都不愁穿不愁吃了……
真是运气好啊,我做父亲的都眼红……,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就是你将来娶了老婆也不行。你放心,这箱子暂时放我这里,我替你保管,这箱子的钥匙我会藏到隐秘的地方,除了你谁也不能打开。等你自己有了房子,有了家了,再移过去。”
看到父亲郑重其事且兴奋的样子,姜新圩心里暗乐,但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他心里只是想着从明天早上锻炼身体起,就按照道士说的去做,调整一下锻炼办法。
直到吃晚饭,兴奋的父亲才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再说这事。就在在自己的老婆面前,他也不透露半句,更别说吃晚饭前过来的祝可棋了。
祝可棋过来自然是询问姜新圩有关咸空道士的,现在的他被这事弄得焦头烂额,原以为一件可以让他获得奖励的好事,却因为那个曾禾涛的固执而变成了一件麻烦事。
祝可棋坐下后,端起酒杯,说道:“……,你说这老头还真是,人家道士都是天马行空独往独来的,我们怎么可能帮忙找到他?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新圩,你说,那次你是怎么找到他的?这次还有办法寻到他吗?”
不等姜新圩回答,父亲却插话道:“找什么找?他美籍华人也是人,又不高贵多少,凭什么我们要帮他做事?不就是一个逃到外国的人吗?要是早几年,他敢回来吗?回来抓起来就会说他是特务。现在改革开放了,他就抖起来了。哼,不给他找!”
他从姜新圩这里知道道士的想法,自然不想让儿子为难,就自愿做了恶人。
这话不但让祝可棋大吃一惊,就是姜新圩母亲也是大惊失色,不知情的她脱口骂道:“老头子,刚才你喝多少猫尿了,没看见你醉啊,怎么说出这种糊里糊涂的话?祝所长只是说一说他的难处,你在这里发什么火,他又没要你去找。”
祝可棋尴尬地说道:“对,对,姜郎中,我今天来也只是想了解情况,如果新圩能帮这个忙就帮,不能帮就算了。毕竟人家远道而来,多少也是客人。再说,现在不是说鼓励外资投资吗?这家伙也算是一个资本家,如果他能投资到我们这里,对我们国家也有好处,是不是?”
姜新圩想了想,说道:“祝所长,明天我会跟他说,我保证他听了我的话之后会离开,不会再纠缠这件事了。”
祝可棋一愣,问道:“你准备骗他,说道士死了?”
姜新圩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我会将道士上一次说的话告诉他,他就明白道士的意思。”
祝可棋问道:“上次道士还说了什么话?你上次不是说道士没说什么吗?”
姜新圩说道:“上次不是他没有来吗?道士让我写两句话回复他,不要说什么,我就只好按照他说的告诉你们,并写了两句话给曾禾涛。”
祝可棋狐疑地看了看姜新圩,嘴里却说道:“那就好,那就好。如果他能顺顺利利回去,那我们的死信还是救活了,我们还是有功的。至于统战部和上级领导说的投资什么的,那不是我们邮电局所管的了。”
接着,他好奇地问道:“道士当时还说了什么?能够给我们说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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