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不以为然地说道:“就算我从老外那里获得,那也是我去获得,而不是你们获得,我凭什么不能要股份,而且,将来我肯定会拿出一部分完全属于自己的技术。【【,……,当然,如果你们工厂的估价合理,又容许我控股百分之八十甚至控股百分之九十以上,技术入股这种不好估价的玩意我就丢掉一边,也就不跟有关部门计较了。”
冷兰大吃一惊地问道:“占股百分之九十以上,你们……你有这么多钱吗?……,既然如此,那你还不如将这家工厂全部买下。”
姜新圩认真说道:“如果可能,我当然愿意全部买下,然后由我来重新分配股份给其他人。”
听到姜新圩认真的语气,冷兰停顿了一下,也认真地哦了一声。但一秒之后,她又天马行空地说道:“念词姐想请你吃饭,以感谢你这个救命恩人,你说定什么时间好?”
姜新圩习惯了她跳来跳去的说话风格,说道:“算了!说来说去,那件事你才是最大的功臣,我只是出于本能来救她的。只要你的姐妹平安,只要你快乐,我就高兴了……”
“别说了!”冷兰突然大声打断他的话,说道,“别说得这么煽情,你绝对是在追我!我绝对不会被你打动!……,对了,顾长风在星期四的测试可是势在必得,你真的准备为了五千台电话机跟他面对面地对撞?念词姐说……”
姜新圩也打断她的话说道:“别老是念词姐念词姐了,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我老实说吧,之前我并不知道涉及到五千台的电话机这么大的量,本来对这次军方的检测爱理不理,因为我们公司这次在广交会获得的订单其生产计划都排到后年了,这还是在我们目前的生产规模扩大一倍的情况。我们哪有时间为国内单位生产?
而且。不是我吹牛,只要我们继续参加其他展会,只要我们向外界推销,我们还能获得更多的订单,如果四到五年都不用为订单发愁。再说了,你想必也知道。我们将电话机卖到国外,不但利润比卖给国内高得多,名气也大得多,还能收获更多的额外好处。
但是,我还得参加这次测试,不仅仅是因为我们要打败这个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更是因为我们要借这个机会跟军方搞好关系,为将来的生意铺路。如果你们要我们放弃跟他的竞争,我们不会答应。……。如果我们都不敢跟他公开竞争,那他动用自家的势力打击我们的时候,我们岂不更只能跪下投降?”
面对姜新圩的反对,冷兰这次并没有生气,而是说道:“可是,你们是外资企业,而这次产品是卖给军方,只要有人说卖你们的产品有可能导致军事泄密。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足以让你们的生意中途夭折。到时候不是白忙乎了吗?”
姜新圩说道:“卖与不卖是一回事,证明我们的实力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说了,我们主要是为后面的生意做铺垫。如果我们不参加,军方的人也许会说我们在广交会获得了大批订单就瞧不起他们的我们对军方存在歧视,看不起他们出的价格。可如果我们积极参加。最后被人人为地阻拦,虽然同样是卖不出去,但军方不但不会生气,反而有人会私下同情我们。你说,对这种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我们干嘛不参加?”
冷兰嗯了一声,似乎已经认同,接着,她又问道:“你的所谓后面的生意,指的是你的无线寻呼发射系统吧?……,你忙得过来吗?”
姜新圩知道冷兰的意思只是提醒自己,并非真的反对。见她不再劝说自己放弃,也没有再说这事,而是回答道:“是的。……,这次回紫安市后,我就不再管电话机生产的事。电话机生产的事让苏鼎宇和另一个叫陈建忠以及原来胜利电子二厂的魏厂长负责。等到我的无线寻呼发射系统定型后,苏鼎宇也丢下那里的工作,帮助我一起生产这个新产品。”
冷兰说道:“好吧,你按你的计划办吧。我十月九日就会回双州市。今后就在双州市凤凰晶体管厂上班了。……,这家工厂现在就是生产晶体管元器件的,只是因为质量不高、产量不大,效益不怎么样。”
姜新圩不由奇怪地问道:“你从此不在大学读书了?”
冷兰笑道:“读啊,这是我去工厂实习。你不知道大学生毕业前都要实习的吗?”
姜新圩半真半假地说道:“你太牛了,实习就能当工厂的领导。”
冷兰哼了一声,说道:“我还是为了某个……,再见!”一句话只说了半句就住了口,而且立即说了一声再见就挂了电话。
姜新圩看着嘟嘟响的话筒,笑了笑。
冷兰有意主持硅晶圆工厂的筹建和管理,这是姜新圩所没有想到的大好事。
对现代电子企业而言,硅晶圆自然是最基础的支柱。如果将来再成立一家芯片,特别是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厂,那就更好了,不但姜新圩将不再受制于人,能够将他穿越带来的电信设备知识充分发挥出来,转换成高端通信设备,转换成巨大的经济利益,就是国家也会受益匪浅,能够轻易摆脱长期对外国的依赖,可以大大增加我国的综合国力。
有了冷兰主管这个工厂,等于自己就有了腾飞的翅膀,一旦自己所控股的企业能够进行硬件制造,将来自己在世界电信设备领域还不是所向披靡?
……
十一月六日苏鼎宇、姜新圩、陈建忠等人兴高采烈地乘火车回到到双州市。挤卡车实在不舒服,加上现在卡车是空车,无须押运,他们就跟着林信台、王有笑地返回。他们在广宙市采购的一些仪器仪表也是放在随身行李包里由火车运了回来。
到了省城,陈建忠继续乘长途汽车回紫安市,而苏鼎宇则回自己的家,要在第一时间里向父亲汇报这次广交会的情况,姜新圩则是去双州大酒店找从意大利过来的弗兰克尔。
“姜,太谢谢你了。”见到姜新圩的时候,弗兰克尔给他来了一个熊抱,并动情地向他表示感谢。
姜新圩笑了笑,说道:“我也得好好感谢你。你给我买了那么多设备,卖了那么多精密电子元器件。”
弗兰克尔说道:“你能接受我送的礼物,我很开心。这些东西只能表达我内心感激的十分之一。”
姜新圩乐了,说道:“你这感激还量化了?百分之十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弗兰克尔也笑了笑,然后邀请姜新圩去他的办公室。
等关上办公室的门,弗兰克尔认真地问道:“姜,你真的不是我们意大利的黑手党?”
姜新圩一愣,不解地问道:“你干嘛会有这个想法?我怎么可能是黑手党?”
看到姜新圩的迷惘,弗兰克尔也很吃惊,不由反问道:“如果你不是黑手党,那你怎么知道我父亲动用公司的资金炒股、投资原油期货?”
姜新圩这才知道对方的想象力有多大,也明白了对方为什么将黑手党的身份按在自己身上。感到好笑又诧异的同时,脑海也慢慢回忆起刚开始与弗兰克尔交往时一些情景,心里不由一阵苦笑:
怪不得当时在厕所里他和自己交谈时那副如见了鬼似的样子;怪不得他好几次都是用“你们”而不是用“你”来描述自己;也怪不得自己在书院门口与混混打斗时其他老外都一脸的佩服和震惊,只有眼前这个弗兰克尔却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自己当时还以为他是见多识广、性格稳重或者胆量大呢,原来是他把我姜新圩脑补成了黑手党,脑补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在他想来,作为黑手党的自己肯定擅长打打杀杀,与街头混混搏杀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这个老外还真是纯朴得有点犯傻啊。
同时,姜新圩也一下理解了弗兰克尔为什么在世界原油期货价格没有掉头下跌的情况不断交好自己,甚至可以说是巴结自己、向自己献媚,敢情他是从内心害怕自己,害怕黑手党将他和他的家人给灭了。
姜新圩心里乐着,感到眼前这个在别人面前风风光光的家伙有多可怜,同时脑子里也苦思着应付对方的办法。
想来想去,他最后还是认为把自己的身份弄得神秘些为好,只有对方认为自己的身份神秘,他才会“理解”自己为什么知道他父亲挪用公款投资金融市场的事,他也才能“理解”自己这个华夏国的年轻人为什么身在国内却不但知道国际原油期货市场,而能轻易预测世界原油价格波动。
至于弗兰克尔将我姜新圩脑补成黑手党还是白手党或者是红手党,那是他的事了。
有了主意后,姜新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盯着对方说道:“弗兰克尔,有些事情我不能说的太明白。……,因为你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甚至会给你带来不可承受的麻烦。……,你只要记住我是为你好,我不可能害你,我只是想要一个你我双赢的结果而已。”(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