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盛载眼睛一亮，问道：“原来小苏他那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呵呵，你们这些，真以为你们心里没底，害怕与他们同台竞争呢。”
说到这里，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问道：“那大学生参与的用户体验比试也是你们暗地里组织起来的吧？”
姜新圩笑了笑，虽然没有认可，但笑容代表了一切。不过，他还是解释道：“其实，我们也只是请他们尝试用用我们的产品，想吸引几个他们身后的潜在顾客，谁知道有几家企业迫不及待地跳出来，我们也就只好顺其自然地夺夺第一了。对于这种第一，还是很容易夺得的，如果连这种第一都夺不到，我们还真该好好反省反省。”
对于他的话，几个官员都是无语：草，你就吹吧。你们这是夺得了第一，所以就大吹特吹，反正你现在有了这个资格。第一真要是这么好拿的，我们这么多企业怎么就没有其他企业拿到第一？
姜新圩看了他们的表情，知道他们内心在想什么，也没有再吹牛，而是认真说道：“正因为我们有了这次无意中获得的第一，下面的测试比试就必须参加了。如果我们连下面的比试都不敢参加，岂不是告诉世人我们的寻呼机只有外表，里面根本就是劣质货？那岂不是把那些帮助我们的大学生给卖了吗？
其实，我们除了这个无可奈何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我们是一家新企业，对比试名次的追求没有老牌企业那么重要。像摩托罗拉公司除非得第一，否则任何其他名次都是对他们有损害。而我们只要在前十名占到一席之位就足够了，就说明我们的产品不错。产品刚刚出来就占据世界前十名，多拉风，是不？如果能够进前三，那对我们而言简直就是一场巨大的广告。
既然如此，我们自然就要参与了，反正是只有好处没有害处。我真不知道。如果我们再次得了第一，会有多少客户争先恐后地跑过来订货。那我们就头痛了，到时候该如何应付这些人啊。”
说到最后，姜新圩又笑了起来。
袁盛载也笑了笑，说道：“小姜，你们公司这次已经获得了不少订单吧？……，我们这次来，还真是针对这件事。你们飞讯技术公司有没有能力完成订单。会不会又如电话机一样，到时候看着订单傻眼了。到处寻找合作方？”
姜新圩苦笑道：“恐怕只能如此。我们公司小，人手不够，哪里能……，咦，袁省长，您不是有什么好办法来帮助我们吧？”
袁盛载笑了笑，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这次带来了几个方案。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我们的方案好，我们下面的有关部门就会很快进行运作。如果你认为我们的方案不行。而你们自己有了更好的方案，就按你们的方案运行就是。如果需要地方政府的帮忙，你们尽管开口。省里一致同意，只要对你们的生产有帮忙，地方政府必须无条件的支持。”
姜新圩没有矫情，说道：“谢谢各位领导。如果有你们的帮助，那就更好了。”
因为他知道地方政府之所以如此好说话，还是因为飞讯技术公司能够给政府带来几乎是海量的税收，能够给国家带来数目巨大的外汇，没有这些。想让省政府对一家企业说出“地方政府必须无条件的支持”这句话，做梦吧。
见姜新圩同意，袁盛载就朝那个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姓何的计委干部说道：“何处长，你说说相关方案。”
姓何的处长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从随手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递给姜新圩，说道：“姜总，我们的方案主要有两个。一个是由政府出面，组织相关与电子产品加工有关的大中型企业改制成为寻呼机加工企业。第二个是我们准备将你们公司内部和紫安市的提高国产率办公室统一归于省计委领导，加入更多的技术力量和管理力量，把更多科研单位和大专院校组织起来。目的就是把寻呼机、电话机和无线寻呼发射系统的国产化率进行大幅度地提高。一方面是减轻你们企业的生产成本，提高你们生产的进度，另一方面也是为国内企业增加一些创收渠道。这两个方案不知道姜总是否感兴趣，具体的操作这份文件里有，你可以大致看一下。”
姜新圩没有急于看资料，听了姓何领导的话之后，他说道：“有关政府出面组建寻呼机加工企业，或者说让现有电子产品加工企业改制成为生产寻呼机企业的方案，我没有不同意见，而且我代表飞讯技术公司非常感谢政府的帮助，这算是解决了我们一个很多的麻烦，让我们生产寻呼机的信心更足了。
通过之前与各企业生产电话机，我们已经积累了很多经验，筹备寻呼机生产厂家的事，应该不会很难，有现成的模版可以借鉴，大不了先依葫芦画瓢，先把企业改制了再说，今后可以边生产边进行改制，针对寻呼机的不同生产特点来进行完善。
我的意见是只要企业达到相关管理标准，只要他们能生产出合格的寻呼机，我们就向这些企业下订单，不管这些企业是国营还是民营。我们都会一视同仁，加工费用方面我们也会尽量提高，会参照高科技产品给予一定的系数支持。其利润肯定会比加工电话机高一些。”
见姜新圩如此好说话，袁盛载很是欣慰，要知道现在谁能发出订单谁就是大爷，明明那些企业帮助有订单的企业加工是帮助这家企业，可是，因为想做事的企业太多，以至于这些有订单的企业都是高昂着头，往往凭借优势地位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故意压低加工费用，哪有像姜新圩这种“好人”？不但没有趁机压价，反正主动提出提高加工费？这样一来，地方政府方面就更方便组织了，主动权就到了政府这边，谁的管理好谁的质量好，政府方面就可以安排谁来跟飞讯技术公司合作。
姜新圩自然不是滥好人，也不是因为看着袁盛载亲自前来帮忙解决问题的面子上而给出的优惠。姜新圩的出发点是希望双赢，希望帮自己加工的企业随着自己的企业腾飞而活得滋润。他知道自己的企业要做大做强，必须有一大批替自己加工也就是替自己打工的企业，还要有一批供应商，如二十一世纪的苹果公司一样，它下面的供应商就超过三千家。
现在飞讯技术公司下面的供应商才区区几家，替飞讯技术公司加工的企业也不但十家，而寻呼机用了三年就会在国内出现销售高峰期，远远超过别人的想象，如果现在不利用政府主动要求帮忙的大好机会快速扩展供应商、加工企业，将来等到自己订单无限地增加，急着需要大批供应商、加工企业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到那时，就是自己请求政府帮忙，自己处于被动地位。如果袁盛载还在位也许还好一点，多少能帮一些忙，但其他部门未必会不存在索拿卡要的，未必就没有想拖延拖延得点好处的。万一袁盛载不在位了，与自己不对付的领导上位，那事情就更麻烦了。那时候也许面对巨额订单却无可奈何，只能将交货期不断延后。
袁盛载自然不知道姜新圩心里想的，他高兴地说道：“既然小姜没有意见，那这个方案就这么定了。等那些企业根据飞讯技术公司之前的验收标准，我们政府先进行自查自纠，等他们真正达到合作要求了，再请飞讯技术公司派专家进行验收指导。”
作为省长，他可不管现在对飞讯技术公司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他只管如何让更多国营企业有事做，让更多贫困工人有工资拿，自己作为一个领导不失职就行。
他停顿了一下，说道：“对了，说到这里，我有一事向一下，这批我们政府组织的寻呼机合作企业中，有一家是咸岳市电视机厂。这家企业就是之前跟你们一起竞争这次香港东南亚电子产品展销会展台的企业。小姜，你不会有意见吧？不会因为没有把展位给你们而埋怨他们吧？”
姜新圩笑道：“袁省长，我还没有这么了，人家是国营企业，我们是外资企业，国家免费的展位更应该给国营企业，我一个外资企业的打工仔哪有理由埋怨这些。他们既然有本事生产电视机，我想组装寻呼机应该有技术基础，也许也有相关电子组装生产线，稍微改造应该能用。”
袁盛载赞许地点了点头。
省计委姓何的干部说道：“姜总，说到生产线，我们正好有一个请求：能不能请你们飞讯技术公司帮助我们企业采购、改造或者生产一批加工生产线？寻呼机是高科技产品，它的生产线肯定也不简单，如果让我们去采购，既没有什么门路也不好进行技术把关，如果你们能够提供帮助，能够采取大规模订购的话，不但技术保险而且还能降低采购成本。当然，我们政府方面会在这方面协助，决不会让你们企业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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