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姐姐所不愿回想起的过去,也是永远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变成洪流的人是白先生,而不是自己,这也是为何白姐姐之前会扮作白先生的模样的原因。?? 可惜的是,活下来的人是她,或者说,早在出,甚至说在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她成为洪流的命运就已经注定,正如白姐姐所说的,对方的目的不是那个国家,也非不死药,而是她,只是为了她。
“你是说,有人设计好了这一切?”
“是的,”白唔惜点了点头:“我曾经想过复仇,可真正杀死弟弟的人却是我。”当然,要是真的能够复仇的话,白姐姐自然也会去尝试,可遗憾的是,想要复仇的时候自己没办法复仇,而当如今,只要她想,随时都能杀死那个罪魁祸的时候,却现心中早已没有了仇恨。
“他是谁?”如果说对方能够操纵行走的版块一次,那是否意味着,十多年前亚伦所遭遇的海难,他与洪流融为一体的原因,也是那个幕后黑手捣的鬼呢?
“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
“嗯,不仅认识,还非常的熟悉,”白唔惜说道:“十年前,在你们最无助的时候,收留了你和黎塞留,并保护了你们十年的。。。他!”
保护了他们,十年。。。
“不可能,”亚伦的声音在颤抖:“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老头?
是鱼老头?!
除了鱼老头之外,亚伦想不出还有谁,符合白唔惜所说的那个人。
“真的是他吗,你真的确定是他吗?”亚伦不是没有怀疑过他,而是亚伦不愿意去怀疑,因为钓鱼翁给了亚伦太多,从小的教导,无数次的帮助和鼓励,乃至亚伦的性格和行事作风,也都受着钓鱼翁的影响,可以说没有钓鱼翁就没有如今的亚伦,可谁想,到头来,自己所仰慕和尊敬的老人,却在背后,将他的一举一动,掌控了整整十年!
不是亚伦不相信白姐姐,而是两人毕竟才认识这么点功夫,要让亚伦就这么听信白姐姐的片面之词,就将钓鱼翁放在恶人、幕后黑手的位子上,亚伦实在是做不到。
“我知道你无法接受,也可能觉得是我在欺骗你。”白唔惜并不指望自己说什么,亚伦就信什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未免亚伦也太蠢了一点,可不管怎么说,白唔惜的这番话,依旧还是让亚伦对钓鱼翁产生了负面想法,曾经被他所认识的老人,如今,却以另一个想象,通过白姐姐之口,展现在亚伦面前。
“他很强大吗?”亚伦不明白,见识过安姐姐强大的亚伦,觉得以白唔惜第二洪流的力量,应该能够抹杀任何人才对,钓鱼翁有那么强大?
“不,他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白唔惜摇了摇头,说:“但我却不是他的对手,曾几何时的我也抱着仇恨,想要杀死他为弟弟报仇,而在那个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却是如今的欧皇。”
“安姐?!”
亚伦一怔,是啊,他早就该想到的,除了安姐这位第一洪流外,还有谁能阻挡白唔惜的脚步,只有洪流能够对抗洪流,如果是安姐在保护钓鱼翁,那白唔惜的‘无法对抗’,也就合情合理了。
可问题是。。。
“为什么?”亚伦不觉得安姐有帮助钓鱼翁的原因啊:“老头到底是谁,他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知道老头的身份,以及来历的话,说不定亚伦也能够通过安姐的回忆,老俄公所说的变化,以及一些蛛丝马迹,去判断这中间的全部关系了,然而,很遗憾,这个问题亚伦没法得知,或者说,没办法从白唔惜这里直接得知,因为就连白唔惜也不知道,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清楚他是谁,只知道他很厉害。”
“很厉害?”
“是的,”白唔惜说:“我曾经见过以凡人之身,仅仅靠着智慧就让拥有了洪流力量的我,都不得不感到钦佩的存在,这个人的名字,你也应该已经听到过很多次,没错,就是诺哈亚克。”
诺哈亚克,又是这个人!
亚伦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从各个地方听到他的名字了,可关于这个人的事情,亚伦却知之甚少,罗德尼不愿意开口,安姐姐也没有提及,反正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对其避而不谈,唯一知道的信息,也只有诺哈亚克是方舟计划的提出者,也是亚克一族的起源,据穆爷所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位亚克族人。
“你能跟我说说,诺哈亚克这个人吗?”
“这。。。”白唔惜点了下头,说道:“事实上,我知道的也不是很详细,毕竟他虽然很伟大,可我对其并不感兴趣,之所以知道他,也是通过我麾下的孩子们。”
“嗯?”
“远东八将!”白唔惜说道:“在原型世界还未毁灭之前,她们曾找到我,以追随和永远的效忠,换取我的力量,来实现她们的心愿。”在白唔惜看来,这属于等价交换,她帮她们实现愿望,而她们则效忠于她,当时十分孤独的白唔惜,自然愿意接受,毕竟纯洁的舰娘,白唔惜还是很喜欢的。
“但是老头不同,”白唔惜摇头道:“他是那么的深不可测,饶是已经拥有了洪流力量的我,也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事实上,你不知道欧皇有多么想要干掉他。”
“啊?”
安姐不是钓鱼翁的保镖吗,怎么又变成想要干掉钓鱼翁了,这,亚伦有些糊涂了。
“这不是很正常的嘛,以那个女人的性格,她怎么可能愿意受到威胁?”也是啊,除了威胁外,还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安姐出手,阻挡愤怒的白姐姐向钓鱼翁复仇呢,只是让亚伦感到奇怪的是,他第一次见白唔惜是在钓鱼翁的总督府,而从接触中,亚伦觉得白唔惜和钓鱼翁的关系,貌似并不差来着,这又是为什么?
“我们的关系,并不差。”
“额。。。”亚伦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头疼了,这不是自相矛盾嘛,杀弟仇人近在眼前,两人却又能成为朋友,这到底是哪跟哪啊?
“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也想开了,”如果想不开,一味的沉浸在痛苦之中,那么白唔惜也不可能维持这般心态,生活至今了:“他说的对,哪怕没有行走的版块,结果也不会生改变,弟弟会死,而我,会成为第二洪流,因为行走的版块本身就是朝着大地而去,我们的船队只不过是将天灾挡在了海外而已,如果我不离开,那么最后死去的人,会更多。”
“真正让我痛苦的,从始至终,都还是我自己,”白唔惜说:“我所无法原谅的,不是他,而是我,我无法原谅杀害了弟弟的自己,哪怕今日,也是如此。。。”
为何钓鱼翁能够与白唔惜成为朋友,不是因为彼此的谅解,而是只有钓鱼翁,能够明白白唔惜的痛苦,同时,也只有他,能够给予白唔惜救赎的可能性:“无论是我,还是欧皇,我们都受到了他变相的威胁。”
“到底是什么威胁啊?!”
究竟是怎么样的东西,能够威胁到安姐和白唔惜,亚伦完全想不出来啊。
然而,就在亚伦困惑的时候,白唔惜却将手指,点在了亚伦的额头:“是你啊,亚伦。。。”
“欧皇渴望得到亲情和陪伴她的家人,但因为精神洁癖,她只认同历代教皇,但历代教皇却因为洪流力量的缘故,身体根本无法维持,活不了多久就会崩溃,教皇计划是科研女的成果,但让教皇成为洪流,却只有老头才能够做到,”白唔惜说:“正如他当年操纵行走的版块,让我和弟弟葬身大海,也只有他,能够唤醒最后的洪流,让其与你融合!”
“钓鱼翁知道欧皇的孤独和渴望,于是以创造新的洪流为条件,得到欧皇的帮助,先是我,然后是科研女,最后,是你小亚伦,”白唔惜说:“虽然我和那个女人不和,但不得不说一句的是,单以家人而言,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得不承认,她是个完美的好姐姐,在我失落的那些岁月里,也是靠着她的陪伴才坚持下来的,嘛,虽说那个时候的陪伴,恐怕监视的成分更多一些。”
“他怎么能这么做?!”
亚伦完全无法想象,那位和蔼的老人,竟然会做出胁迫安姐的事情来。
“然而我们并不讨厌这一点,”白唔惜说:“如果没有钓鱼翁给予欧皇希望和信念,靠着亲情和家人维系她的精神状态,恐怕欧皇早就成了以毁灭世界为乐的疯子,而我也是如此,如果没有他当年的威胁,不是他所给我的,迟早有一天会将弟弟还给我的保障,我也坚持不到现在。”
所以说。。。
说来说去,说到最后,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只见白唔惜紧紧的抓住了亚伦的手,仿佛害怕会再次失去他一般:“而现在,你终于出现了,又回到我的身边了。”白先生早就过时了,但弟弟却再次回到了她的身边,亚伦不是白先生,可却也是白唔惜的弟弟,对一个彻头彻尾的弟控而言,白唔惜此时的激动可想而知,当然,比起展现自己到底有多么的弟控,更重要的,还是白唔惜等待了无数岁月,终于等来的救赎。
“无论如何,”白唔惜颤抖着身子,哀求的看着亚伦:“请你惩罚我,惩罚我这个伤害了家人的姐姐。”
打她也好,骂她也好,哪怕是欺负她,羞辱她,让她承受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她也愿意,白唔惜并没有受虐倾向,她只渴望原谅,希望通过亚伦,来让她获得解脱,得到背负着无数年罪孽、自责后的救赎。她是个弟控,却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如今,钓鱼翁按照约定,将弟弟还给了她,将亚伦送到了她的身边。
早在知道亚伦身份的那一刻,感受到两人之间亲密联系的那一天起,白唔惜就已经决定了,要将自己这些年所没办法给予的爱,没能偿还的照顾,以及无比渴望给予的疼惜,以百倍、千倍、万倍的让这份心意,在亚伦身上得到解放,她想要照顾亚伦,想要疼亚伦,想要自内心的听从亚伦,满足他的一切需求。
只要他开心就好,只要他,能原谅自己曾经犯下的罪。。。。。。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