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一提,这种能够直接接触到组织内部信息的系统当然十分重要,所以登入条件肯定不会简单到哪里去的。
不仅需要指纹验证还要人脸识别。
指纹识别就在手机背后,只需要用手指手摸触摸一下即可。
若是判定无法吻合那么肯定是连屏幕都按不开的。
而人脸识别自然是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在使用者准备登入这个系统的途中,人脸识别就会不动声色地开始工作,没有成功自然无法登入系统界面,如果这个时候还捕捉到完全不熟悉的一张脸都不会还会上报给组织——不过一般情况下都是很快便会通过,进入系统调取扫除者档案完全一气呵成,顶多因为周围光线不足以至于摄像头无法精确地识别人脸,然而这种时刻却十分少见。
总之——
今天是一个明媚灿烂的大晴天(差点把步川小姐活活晒死),而保健室的窗帘又是十分标准的白色、即便被拉上也会有光线穿透进来。
所以自然得以快速进入系统。
默默回忆起不久之前樱田诗织在巴拉巴拉讲闲话的途中提到过步川小姐的担当者到底叫什么名字,保健老师微微勾起嘴角,倒是第一次有点感谢这个粉红团子如此话唠,然后一声不吭地输出“阿贞”二字。
嗯。
她可以想象担当者之所以会是这个名字有可能是灵感来源于贞子。
毕竟担当者的性格可以说一个比一个古怪。
可想而知创造担当者的程序员有可能是因为过度劳累而变得有些疯疯癫癫了,说不定头还是全秃的。
说完这些题外话,手机屏幕也随之显示出符合条件的内容,准确无误地告诉保健老师组织里面的确有一个担当者叫做阿贞、而且外表设定也真的和女鬼差不多,关于性格方面当然也有十分详细的描写……又是喜欢喝酒又是喜欢抠脚,你跟她说这是大叔她都敢信!不要问保健老师为什么档案竟然能详细到这种程度,毕竟担当者总归是由组织创造出来的产物,既然存有担当者的档案那么肯定也会有关于它们本身的出厂设定不是么?
是的。
之前就已经说了担当者之所以这么奇葩都是被设定好的。
要怪只能怪设计者。
大概是头发掉成地中海想要报复社会吧。
然而无论怎么滑动手机都没有办法翻到阿贞所对应的扫除者是什么人,犹如阿贞根本没有需要负责的扫除者一样,以至于保健老师有些惊异,毕竟她所知道的常识便是每一个担当者对应一个扫除者。
不会出现没有担当者的扫除者。
也绝对不会留下没有扫除者的担当者。
就是如此正规严谨。
虽然肯定避免不了扫除者会有意外死亡的时候(比如执行任务时意外身亡亦或者变质之后登上扫除名单),不过届时对应的担当者会被组织第一时间回收,相当于回炉重造,即便之后再将它们分配新的扫除者也将会是不同面貌、不同性格乃至不同名字——既然系统这边关于阿贞的档案仍然还存在着,那么便能证明阿贞应该正在负责一个扫除者,想必是她的权限不够所以才看不到关于步川小姐的资料吧?
这才是让保健老师感到惊讶的原因。
啧。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明明平时她都是想要获取谁的档案便获取谁的档案,即便是登入名单的变质扫除者在未死亡之前也能查得到。
想到之前樱田诗织还一直在斤斤计较为什么步川小姐年纪轻轻已经是一名惩罚者、而她自己却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扫除者,保健老师便有些无奈地扶住额头,意识到这个粉红团子跟步川小姐之间地关系有可能根本算不上亲密。
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步川小姐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单纯的惩罚者,应该是更加高级的存在才对。
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而不知道这一点的樱田诗织显然是因为与步川小姐的亲密度不够……
#樱田诗织:别说了,我要流泪了#
在此之前保健老师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惩罚者,虽然从系统这里调取出来的资料完全不如扫除者详细(明显被组织刻意瞒住许多),但最起码还能看得到,哪里像步川小姐这样连一个基本的档案都没有?下意识皱着眉头咬了一下指甲,保健老师知道组织还有许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比如对于组织的某一个项目她仅仅只是在跟从“老师”学习医术的幼年时期有过一点耳闻,只知道内容又禁忌又不道德。
总之一点资料都没有步川小姐肯定从属于一个更加特殊的职位。
有可能乍一看上去好像和扫除者、惩罚者差不多(要不然樱田诗织也不会误会),但肯定还有不为人知的地方。
就像她表面看似一个医生但暗地里却要负责监控扫除者精神状况一样……
还未来得及判定步川小姐的秘密职责大概关于哪些方面,保健老师便十分警觉地听到保健室外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明显是朝着这里来的,于是下一刻她便毫不犹豫将手机关掉,直接收回衣兜。
正好下一秒大门便被人轻轻拉开,而保健老师装作被打扰读书的模样侧眸望去,却不料这一次竟是直接来了两个人。
救命——
这些闲得发慌的学生能不能让她清闲一会儿?
看到来者明显是之前都有来过一次的洛小倾和班长大人,保健老师便只觉得一阵窒息,忍不住有些脑壳疼地扶住额头,真相直接吐槽为什么这两个学生要一直来保健室……难道一节课没有看到步川小姐她们就觉得步川小姐会直接病死在这里吗?虽然她看起来冷淡而且还不喜欢说话,但医德也不至于这么差劲吧?最重要的是她们和步川小姐关系再怎么友好过来看望一次就已经非常足够了!
——给病人一点私人空间也给她一点私人空间!
而且学生的本职便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明明学习比关心一个不良少女更加重要,为什么她们就是不明白呢?
服了服了。
对于最近的女子高中生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真的不服不行。
也怪不得保健老师这么抑郁,毕竟保健室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平时一天能够来一个学生就已经算不错了(而且还要算上樱田诗织),却不料最近两天就像是热门景点一样动不动就来一些人。
好吧。
其实今天还算好的不是么?
毕竟昨天午休的时候几乎是整个班级的学生一起过来看望洛小倾,那仗势差点没把保健老师弄得当场自闭。
只是没想到身为大魔王的步川小姐人缘倒也不错。
——竟然每一个人循声过来寻仇。
总而言之,一来是不愿意主动和人说话,二来是不可能冷着一张脸把学生赶走(她还想继续当保健老师划水摸鱼),所以保健老师再怎么无奈也只能洛小倾和班长大人——而她们两人一过来就像是来到自己家一般,连一句话都不说便直接熟门熟路地往病床走去,估计坐在另一边的保健老师有跟没有是完全一样的。本来班长大人还是有些拘束的,不过看到洛小倾表现得这么主动,她当然不能示弱,紧紧跟着一起走过去。
你让保健老师还能怎么办?
只能强迫自己无视这些不得不吐的槽点,将注意力放在手头的书本之上,唯有这样才能获得一丝清净。
幸亏她们两个也不吵。
可以称得上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
……
因为保健室的预算充足,病床当然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毫无疑问要比步川小姐家里那极其廉价的木板床不知道要舒服到哪里去!得益于此,步川小姐这一觉睡下来不可不谓是昏天黑地,连骨头都舒服得快要化掉了,闭着眼睛直接一口气睡到午休的时候……其实她本来还可以雷打不动地继续睡下去,然而迷迷糊糊之中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一股十分不妙的邪恶气息正在朝自己袭来。
于是步川小姐下意识伸出右手直接往脸前用力地一掐,而手中适时传来的触感无形之间证明她心里的危机预感确实没有出错。
于是直接睁开眼眸——
很好!
她知道一定是洛小倾又在偷偷作怪了!
不知道这个死蠢到底想干什么,反正步川小姐一张开眼睛便直接猝不及防地看到一张靠得贼近的大脸——而洛小倾则是明显有些没反应过来地眨着眼睛,似乎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秒还睡得好好的步川小姐怎么下一秒就忽然醒过来了。
呵呵!
如果不是她及时预感危机直接伸手把这个猪头掐住,怕不是下一秒洛小倾就要把整张脸贴上来了一顿狂舔了!
#洛小倾: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JPG#
原本舒舒服服地作者好梦却被别人硬生生吵醒肯定会有一肚子的火,再加上步川小姐本来就有一点不小的起床气,现在竟是被气得怒气反笑起来……哎哟!大魔王要疯了!洛小倾见状之后当然被吓得有些瑟瑟发抖,强行扯起嘴角一脸皮笑肉不笑的步川小姐甚至还散发着一种渗人的感觉!总觉得下一刻就要被剁成肉泥做成人肉叉烧包一样!为什么只是睡了半天煞气就全部回来了啊?
求生欲瞬间爆棚。
洛小倾正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自己该如何完美地解释自己现在是什么行为。
然而只可惜步川小姐根本不会给她这些时间,直接眯着眼睛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你就不能让我好好地睡一觉吗?”
应该是之前吃下的药十分有效,比起原先张开嘴巴只是稍微发出一点音节便极其费劲的状态,步川小姐现在诚然已经可以说上一句完整的话了,而且也不困难,只是听起来有些沙哑而已。
“诶嘿嘿~”
被当场抓包的洛小倾显然一点羞耻心都没有,不顾脸上紧紧掐着两坨肉的手,挠着后脑勺发出一阵装傻的笑声。
“您继续睡!您继续睡!”
“其实现在全都是川川你在做梦啦——”
毫无疑问就是想仗着步川小姐有可能意识不清醒来蒙混过关,然而步川小姐即便再怎么迷迷糊糊也能分得清楚哪边是现实、哪边是梦境,更何况手上传来的触感是如此得真实?于是直接连连冷笑,看着洛小倾因为心虚以至于眼神有些控制不住地飘来飘去,她一字一顿地低沉道:“你真当我是一个傻子吗?”而洛小倾至此也终于明白自己再怎么装傻充愣也无法对步川小姐产生丝毫效果。
于是二话不说立马换上另外一张面容,整张脸硬生生变得格外委屈,仿佛正在痛心疾首地指责步川小姐这么对自己真是毫无良心可言一般。
“你吼那么大声干吗?”
她有吼吗?
——步川小姐听得拓麻想打人了。
“我一片苦心明明都是在掏心掏肺地为了你好呀!川川你这是冤枉好人了!”
“哦?”步川小姐直接曼斯条理地发出一阵长长的质疑声,大概是想继续看一看洛小倾到底还能说出什么智障的话来吧?于是捏着洛小倾这张大脸的右手直接左右晃悠了一下,步川小姐啧啧几声,熟练地翻起死鱼眼说道,“那你能解释你现在把这么大的脑袋低下来是打算想对我做什么事情吗?”而这番行径自然拎得洛小倾的脑袋被迫跟着一起晃来晃去,简直就像是一个正摆在货架上售卖还被客人指指点点的猪头。
“我……”
看到洛小倾正在支支吾吾,步川小姐也不意外,手上直接加重一点力气,似乎在暗示你拓麻果然想要搞事!
“别别别!”
“我真的是一番好心好意!”
被步川小姐手上的动作一吓连忙再次出声表示自己一片苦心,之后终于还是扁着嘴巴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我只是听别人说生病的时候用上花吻疗法好像十分有效……”然而越说声音越小,倒是有些瓮声瓮气的,显然就是一副的底气不足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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