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墨的形容与现世界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你永远无法同时将这一时刻发生的所有事描述出来。
在王异、祝恩等人在为马休提亲之事而烦恼时,在草原众人倾尽心思时,甚至在剑神与那火妖搏杀时,其他笔墨顾及不到之人就是什么也没有做,像是待机一样吗。
这种顾及不到是先天的局限性,也是没有办法之事。
天水剧情就此告一段落,由着他们千里迢迢往宛城奔波去吧。
且来看看宛城众人。
叫人欣慰的是,剑神醒过来了。
在某一个天气晴朗的令人身心愉悦的日子,剑神手指勾了勾,随后在照顾他的秋香惊喜的目光中,悠悠醒转。
“咳...”
一声虚弱的轻咳,王越努力睁了睁眼,眼前模糊的画面渐渐清晰,交错重合成一个明媚的有些眼熟的女子模样,王越探探手,低声问道:
“老夫...这是在何地方?”
昏迷的剑神需要人照顾,但林立等人自然是不能日夜不分的侍候在他旁边,所以只能轮流遣人照顾,而这日,正好是秋香。
剑神出乎意料的苏醒在自己面前,秋香惊喜的捂着小嘴,随后上前握住他的手,道:
“这里是宛城,剑神您已经昏迷好久了。嘻嘻,我这就去告知老爷他们!”
王越点点头,放心的躺好,不自觉咧嘴笑到耳根。咂咂嘴,伸手摸摸肚子,一阵空落落的饥饿感传来,王越脸顿时黑下,骂道:
“这些不中用的!老夫昏迷期间,莫非连口吃的都没人喂!怎的饿成这番模样。”
话音刚落,自门口传来脚步动静,像是大部队开拔一般,瞬间许多人涌了进来。
这走在最前面的自然是林立,王越的牢骚也正好被他一字不落的听到耳中,心中好笑,原本的担心顿时少了大半。这还有力气抱怨,身体肯定是妥妥的了。
“师父说的哪里话!每日三餐可都是我和师兄毫不嫌弃的亲口喂你的呢,么么,来师父亲一个。”
王越斜眼看他,冷笑道:
“你过来,我有话与你说。”
林立才不会上他当,笑嘻嘻的跳开,指指史阿,笑道:
“有什么话,还是跟师兄说去吧。我都见到师兄偷偷在你床前哭了许多次了,师父你看着倒是精神,师兄却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还瘦了许多。”
王越偏头看向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大弟子,果见他双眼深凹,而颧骨突起,身形看着也单薄许多,心中有些感动,却骂道:
“你这没用东西!哭个什么。老夫这不是活的好好地!”
史阿涨红脸,狠狠看了一眼林立,嗫嚅道:
“师父如何信了易方鬼话...弟子哪有哭过。不过是这府内饭菜口味不合心意罢了。”
李严刚走了过来,闻言笑道:
“这怎的还怨上我了。”随即赶忙传人去做些粥点小菜送来。
众人说说笑笑片刻,城中大夫也赶了过来,号了号脉,惊叹道:
“这位老先生的身子骨着实叫人敬佩,这般重的伤势,在如此高龄还能撑过来,甚至一些气血堵塞的内伤都好了大半。剩下的皮外伤,再坚持每日敷药半月,想来便无大碍了。”
王越得意一笑,道:
“那日实是我大意,才中了那畜生的后手。不过老夫纵横几十年,岂会没有些压箱底的功夫,你们若是瞧得分清,应看到当日我身周的红光,那是我在最后关头,使出了必杀技烈风,不但斩杀了那畜生,还凭借气爆发的那瞬间,避免了与火焰的最直接接触,也才有今日向你们解释的机会。”
林立顿时想到:这不就是群英传中人物释放必杀技时的无敌时间嘛。
只不过这无敌在现实中缩水了许多,只是起了个缓冲作用,要是当日不是有形无质的火焰,而是无数锋锐的箭矢,恐怕就算能弹飞几根,也避免不了被射成刺猬的结局。
这样也是正常,不然放个必杀技就无敌,谁能拦得住那些名将们。
现在想来,那日王越被火焰吞没时,身上好像确实是有红光爆发的,只是当时众人都以为是火焰的颜色,没有往必杀技方面想,何况后来见到王越那满面焦黑的模样。
闻听王越侥幸逃生的细节,众人都是连呼侥幸,史阿上前握住王越的手,哽咽道:
“徒儿无能,不能替师父分忧。只是还请师父以后,万事万物,千万要多小心一些。不可再像今日这般,叫人担心。”
王越看他这伤心欲绝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呼过去,斥道:
“无能还不去好好练剑,如何学这般女儿家模样!”
一同前来表示关心的蔡琰、夏香、秋香三女,都有些躺枪的恼怒。
“对了,那畜生死了吧?”
王越想想自己受的罪,连忙紧张问道。
林立一笑,回道:
“师父放心,在你神剑之下,那畜生是死的透透的。尸体我已经派人送到了长安,想来以姜锋之能,湛卢剑应该已经快成了。”
这时,后厨的稀粥也已做好,众目睽睽下,王越未恼的拒绝了史阿喂食的要求,自己大咧咧接过了粥碗,也不怕烫,痛快的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哦哦...那便好...这湛卢剑有那火妖的血做引子,而那姜锋的铸剑术又颇为不俗,剑成之后,剑气威力应该极为惊人。”
林立大笑,点头称是。
这说到剑,在场的三名剑客都有些精神一振的感觉,王越取过枕旁龙源,轻轻抚摸,
“你们以后要记着。山精野怪却有远超凡人的能力,日后若是相遇,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再去围杀。这一次,若不是有这宝剑的助力,想来不用那火妖使出后手,我也难以取胜。”
想起那日龙源剑的湛湛青光,林立眼中射出灼热光芒,对史阿道:
“师兄,你的太阿剑应该也已铸造好了,现在师父已经醒来,不如便由他在此休养,你我等先回长安吧。”
“这...不大好吧。”史阿皱眉,虽则自己也着实很想亲眼看看属于自己的神兵模样,但现在师父还需要人照顾,就这么将他抛下,有些不好。
林立笑嘻嘻道:
“有甚好不好的。你看师父龙精虎猛的模样,哪还要我等在此多事。”
王越装作不经意投来目光,心中愤愤想到:
“狡兔死,走狗烹。何其悲也!”
呸。
就在史阿纠结之时,秋香却款款走了出来,轻声道:
“老爷,你们便先回去吧,剑神有我留下来照顾就好了。”
王越点点头,笑道:
“这女娃娃老夫是极为喜欢的,有她留下,你们两个走便走了。”
这自己要走与被人嫌弃的轰走,心里感觉是差别极大的,林立顿时有些羞恼,怒道:
“师父,可别忘了我已经派人前去天水接你的孙女了!算算时间,现在应早就在返程路上了。”
您都是由孙女的人了,还做出这般为老不尊的急色模样。
史阿也有些哀怨,同意了林立一起先回长安的主意。
一同前来的众人中,夏香有些舍不得将秋香一人留在宛城,便向林立请求一道留下,也好有个照应。
这种事,她不说,林立也会询问是否愿意留下的,当然就此同意。
此时尚早,林立、史阿与蔡琰三人一合计,拍板决定这便起程,于是收拾了些许随行物品,尤其充分准备了粮草等物,作别李严等人,回归长安。
.......
这边赶路,且来看看草原众人。
庞德自打被擒入了马场,便过上了哭笑不得的俘虏生活。
那日他以一杆鎏金大刀杀的张绣是哭天喊地,可怜兮兮的力竭而晕过去。而对于这等结果,醒来后的张绣自然是引为耻辱,不能接受的。休养了两天,取了自己的虎头金枪和那杆鎏金大刀,便跑到了关押庞德的地方,张绣仰着头,骂道:
“鼠辈,那日你欺我失了趁手兵器,侥幸赢了我半招。而今我得了金枪,咱俩再来比过!”
战俘,而且还是杀了许多牧民的战俘,庞德的待遇可想而知。头巾不知被何人趁乱扯走了,庞德披散着头发看看自己身上结结实实捆着的绳索,闻听张绣要公平一战的请求,怒极而笑,喝骂道:
“你这杀千刀的小贼,学艺不精的手下败将!休说什么失了趁手兵刃的虚话,而今某家不察被人所擒,要杀要剐直接动刀子便是!”
张绣不是真正没脑子的人物,看着庞德苍白的嘴唇和勒得紧紧地绳索,眉头一皱,唤来帐外卫兵,问道:
“这几天有没有给这汉子食物?”
那卫兵敬畏的看了眼张绣,摇头道:
“贾先生说这汉子勇武过人,小人因担心他吃饱了闹事,所以不曾与他食物。”
原来是饿了两天,张绣惭愧的看着庞德,金枪一甩,直接将庞德身上绳索割开。
庞德见长枪挥来,以为张绣要取自己性命,不屑的闭上眼睛,心中耻笑。谁知金枪挥过,身上猛然一松,被捆的发麻的手脚顿时舒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庞德睁眼一看,原来是被张绣松了绑。
“纳命来!”
骤然得脱,庞德奋起一跃扑向张绣,双拳一攥劈头盖脸的砸向张绣。
“去你的!”
张绣一脚将庞德踹倒在地,拍拍他的肩膀,寒声道:
“我不杀你,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公平一战的机会。这几日我会派人给你送来食物和水,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将养着。若是叫我听说了你有逃跑的打算,我不介意更简单的一枪戳死你。”
张绣站起来转身要走,回头道:
“对了,这杆大刀,我再替你保管几天。三日后,你我公平一战,若是你胜了,或许还有活命机会,但若是你输了...呵呵。”
(扣群,一六七零八三三九一,快来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