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禄是何人?
马腾的幼女,自小武艺天赋出众者。然而毕竟如今才不过十一二岁,便是连家传的枪法都没机会学到,只是略通练气的功夫,感知较常人敏锐一些,又怎么可能是身经百战的林荆州的对手。
她这信手取来的木棒,想必是自己向蔡琰索要来防身之用,平素也只有唬人的能力,这一真正的取来打人,便发觉...
竟是顺手的颇为好用!
可怜威名赫赫的林立,武力已经成长到可以一看的63,而且腰间还悬着当世第一的神剑湛卢,却被一小丫头片子,提着个粗制滥造的木棒撵着一顿好打!
“哎哟”“哎哟!”
林立不愿伤她,是以初始时不曾祭出神剑,原想凭自己的剑术,对付个小丫头还不得手到擒来?当时便是双腿向前大步一迈,双手合十迎上就要秀出一击空手接白刃!
双手迎了上去,却没有准确夹中,反而手心手背瞬间挨了好几下实在的。要知晓马云禄虽因年纪未曾习练过枪法,但她的兄长可是西凉的锦马超!耳濡目染之下,一些小小的招式倒也使得像模像样,三尺木棒的长度和重量于她又刚好极为合适,这一番惊怒之下的乱舞,愣是连连准确无比的敲在林立手上。
叫你空手接白刃!叫你装13!
林立双手吃痛,顿时醒悟自己实在是太过托大,也未见其有丝毫羞愧神色,仗着腿长步子大,猛然向后一跃,随后一把抽出腰间湛卢剑,一个斜抹上挑,‘嗤‘的一声响的清脆,直接将那木棒削成了两截,随后还剑归鞘,复又上前一步,直接劈手将马云禄手中只剩一半的木棒夺过来,举手示意要打,喝道:
“女孩子家家,不好好学学女红写字,竟舞弄起棍棒来了!说,你是谁家的姑娘,怎敢我的书房里冲我放肆!”
马云禄自打被林立一剑削断了趁手兵器,大脑就处于当机之中,待她手中仅余的一截也被抢走,而对面的毛贼恶人还凶巴巴的冲她吼,还做出了要打她的样子...
“哇”的一声,哭了。
“蔡姐姐,你在哪里?呜呜,有坏人欺负我!”
这一声哭的是好不委屈!一双小手无助的捂住了眼角,粉粉的嘴唇上下一扁,呜呜哇哇的哭泣声清脆洪亮,霎时传遍四方!
林立悻悻然持着木棒,是打下去也不该,不打下去也不甘,反倒是被她哭的愣住,半晌摸不着头脑。
正尴尬僵持之时,自屋外传来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随后一道惊奇的女子声音响起,
“是谁欺负...易方?你回来了。”
声音温柔,正是自己念念不忘的那人,林立顿时转过头看去。
却见门槛之处,俏生生立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头角青丝不偏不倚的插着一朵淡黄色的晚菊,一双明媚诗意的眼睛,因见到念叨的人儿归来的惊喜而成了两道美丽的月牙,嫩白的小手轻轻搁在嘴边,不点而朱的双唇笑意盈盈的抿着。当是时,有傍晚暖暖的夕阳余晖斜斜映射进来,恰到好处的又为女子添了一分美丽。
许多时候,两性之间微妙的感情,在日日相伴之时未必有所觉察,抑或便是发觉也不敢或不愿诉诸于口,反是一旦分离了些许时日,这份乍然失落,会叫人情不自禁的便会去日夜思想,待再见之时,便如**,一发而不可收拾。
“琰...琰儿”
林立将手中煞风景的木棍丢到了一旁,也不管那还沉浸在哭哭啼啼中无法自拔的小女孩,缓步走到了蔡琰面前,有些腼腆的摸了摸手腕,轻声道:
“是啊,回来了。呵呵,正是来找你的呢。另外,这两个月辛苦你了。”
蔡琰抿嘴一笑,柔声道:
“我留在长安,能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倒是你,出征在外,饱受奔波之苦,大小事务还要操心,想来是累坏了吧?”
林立想了想两月的戎马,倒也算始料未及的顺风顺水,当下摇摇头,笑道:
“有文和、孝直他们,我哪需要操什么心。”
蔡琰转身到了屋外,林立连忙跟上。
看着满园的馨香,蔡琰笑道:
“消息可是传到长安来了。林大人你一剑斩了马腾,尽破其大军不说,还顺势拿下了西凉三郡,这来往的行人都将你比作神仙一般的人物了。对了,你可曾猜到那女孩身份?”
林立点头道:
“想必她就是马腾的幼女了,将门虎女,确是不凡。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她如今才这般年纪,对了,你是给她灌了什么**汤,怎么方才,听她唤你姐姐了?”
蔡琰白他一眼,看着屋内还在啼哭的马云禄,同情道:
“你出城不久,她就被人送到了长安。可怜才十一岁的小孩,却接连失了父亲兄长,还沦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作为俘虏。我看她日日哭的叫人心疼,便起了照顾一番的心思,将她接到了府内教她写字,一来二去,她与我熟识起来,唤我一声姐姐又有什么奇怪的。”
林立默然,想到正是自己害她家破人亡,不由有些惭愧。
但这惭愧却是转瞬即逝,如今林立已算是坐拥一方的大诸侯,论地盘,也只有刘璋、刘表两位汉室宗亲可以相提并论,哪怕仅仅是为了守住这得来不易的江山,都不可再有妇人之仁。
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此乃乱世生存之道。
如今马家已然覆灭,原先希望以马云禄作为底牌来尝试要挟马腾的打算自然落空,但林立还不至于残暴到对这威胁不到自己的小女孩下手,郑而重之的将马云禄托付给蔡琰照料,只希望能以她的姐爱将其感化,待日后替其找个好婆家,便也算了结。
若是她日马云禄无法忘怀,一心要为其家人复仇,那么...。
一场风波过后,春夏秋冬四女也知晓了他归来之事,自然又是好一番喜气洋洋,但林立并未在长安久待,与钟繇见过一面,仔细询问了那日出使刘表的详细,钟繇又将宛城之事一并说了,二人商议良久,林立拜其为长安令,而自己只不过休息了一夜,第二日又与史阿一道出城,往东南而去。
没办法,宛城还有个烂摊子在等着自己收拾。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