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飞艇出现在塞得港的天边的时候,时间已经接近午夜,陈昂看着远方地平线上那座模模糊糊的港口,示意飞艇悬停下来,塞得港是此时埃及第二大港口,位于苏伊士运河北端地中海岸,原为一小村,1859年随苏伊士运河的开通而兴建。
这里和此时的大部分都市一样,都有着范围广大的城市贫民区,唯有紧贴苏伊士运河北端出口的港口,在午夜时分依旧灯火辉煌,从苏伊士运河而来的各国水手,驻扎在此的英国官兵,以及英法比利时的白人商人,上流人士和水手冒险家,他们在这座港口醉生梦死,戏谑笑闹。
当陈昂的飞艇出现在天边的时候,因为陈昂命令飞艇上熄灯,所以没有人发现这天边一点白点的异样,事实上放低了发动机频率的骆驼飞机更加隐蔽,除了一点嗡嗡声,它们就像夜空中的一点点阴影。
陈昂站在飞艇的弦窗旁,他旁边跟随着十几位黑衣血族,骆驼战斗机已经悄无声息的飞往塞得港,在港口上空,飞机上忽然降落下数十个黑影,他们从后座直扑而下,滑翔着,飞往塞得港各个重要目标点,下方城市的阴影中,也有不少带着荷鲁斯之眼标识的黑衣人接应。
陈昂和李铭一两人打了一个招呼,让他们在飞艇上开始接过塞得港的情报指挥,自己脚尖一垫,从数百米低空的飞艇上扑了出去,他身后数十米血族近卫急忙跟上,陈昂控制着魔力束缚周围的空气,形成一种扁平的气动力外形,借此他飞快的向塞得港掠去。
跟在后面的血族,后背上都刺出一张宽大的蝠翼,那些血红的蝠翼为他们提供了滑翔的张力,凭借着天生的血统,他们轻巧的跟着陈昂灵活的穿梭在塞得港的上空。
他们速度极快,偶尔有抬头看向天空的人,也只能看到几道阴影飞快的掠过,大部分人只会以为自己眼花,一名英国的水兵就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个巨大的阴影发出呼啸的风声掠过自己头顶,他半醉半醒,惊讶的张大着嘴,对后面的同伴说道:“你们看到了吗?”
不幸的是,他的声音刚刚出口,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完全吸收,他只听见耳旁有一个声音轻轻的嘘了一声,一双铁钳一样的手臂紧紧束缚住他,水兵还要挣扎,便感觉一个冰冷的锋刃从他肋骨的缝隙刺入了他的心脏,大量的鲜血随之流失。
水兵临死前感觉到刺入自己体内的匕首,饥渴的吞噬着他的鲜血,很快他就不省人事了。
陈昂的速度已经提升到一个极快的地步,他的高度也降低到了二十米左右,最后的这一段距离,他在塞得港的阡陌巷道中滑翔,快如闪电的在纵横交错的巷子上空穿梭,他的目标是港口那座显眼的塞得港第一大建筑,也是英国驻埃及高级专员的官邸。
官邸门口放哨的英国士兵,被从天而降的黑影扑倒在地,他的惨叫声惊动了附近巡逻的英国士兵小队,他们被门口的动静吸引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自己头上的黑影,一名黑衣血族扑进了他们中间,他接着冲击力击倒了一片英国士兵。
手上的弯刀飞快的在他们的颌下抹过,起落之间犹如优雅的舞蹈,在数个呼吸内,就将这支九人的巡逻小队杀戮一空,鲜血滋润着他干涸的源泉,让他身后蝠翼上的血芒越发浓厚。
血族特有的热线视觉,能让他们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人类的热能波动,加上这些血族被称为嗅血者的独特技能,让他们在数百米外就摸清了这座建筑中的人数和防御布置。
数十个黑影按照自己的任务迅速就位,杀光了所有阻拦他们的人。
陈昂一只脚踏上官邸门口的大理石地面上的时候,他就像一只灵巧的鹰隼一样,通过一个小幅度的转折,化解了携带的的巨大动能,稳稳的站在了地上,两位血族侍卫为他拉开大门,他们首先上前开路,陈昂在后面慢条斯理的跟上。
两名血族侍卫如同魅影一样扑上前去,将两名听到外面动静前来查探的侍卫解决掉,从窗口,从窗台,更多的血族井然有序的进入了这间豪华的官邸,英国驻埃及高级专员是整个埃及的太上皇一般的人物,这位专员是开罗那位专员温盖特被荷鲁斯之眼转化为血族之后,由英国方面重新派来的,暂时居住在苏伊士运河公司的房产中。
血族包围了这座官邸,将出口封锁的水泄不通,并迅速接管着这间豪华的官邸,这时陈昂才带领着一队血族侍卫,踏入胡桃木白漆大门中,他脚下踩着埃及出产的高级羊绒地毯,朝主人的会客厅走去,这座官邸大体是欧式风格,但又带有一种浓浓的埃及风情,会客室也按照英国的传统布局。
会客室外,英国专员的随从仍然在激烈抵抗者,两名精修瑜伽术的印度仆从异常难缠,他们精神强大,肉身坚韧,因为精修瑜伽术和印度古武术,他们的身体随时能弯曲成各种不可思议的形态,来使用种种奇诡的招式。
陈昂身边的一名血族侍卫,‘蹬蹬’两声,在旁边的墙壁上微微借力,便附在了天花板上,他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一样,手中的弯刀在手腕处微微一转,倒持手柄,像一只毒蛇一样绞住了一名锡克仆人的咽喉,双持弯刀用力一绞,便有一颗大好的头颅飞起。
没有丝毫犹豫,他抬腿一蹬,将尸体踢飞了出去,同时手中的弯刀破风而出,划出一道诡异的曲线割裂了第二人的咽喉。
会客室内传来英国专员愤怒的嘶吼:“你们是什么人?”
数名侍卫挡在会客室门口,他们已经打退了两波血族的进攻,为此已经付出了堪称惨痛的代价,地上躺着数人的尸体,而受伤的血族,在官邸其他侍卫血液的补充下,已经恢复。
陈昂踩着印度人的尸体缓缓朝会客室走来,他沉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们,专员!你们不是在找我们吗?现在,我们来了!”
“荷鲁斯之眼?”会客室内的专员到倒吸一口冷气。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