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很快便到应国公府,原本武士彟不常在长安,这应国公府也就空着,只有一些家丁下人们寻常打理着。
后来武士彟过世,嫡长子承袭爵位,却没有具体的官职,自然不能再留在地方,又不甘心只在老家,故而回了长安。
下来马车,夏鸿升径自走到门前,齐勇上前敲了门,很快便有门房将门开了一条缝隙。
“你们是何人,敲门作甚?”门房从门缝里露出一张脸来,问道。
“老应国公的夫人前几日请我帮忙,今日有了消息,特来告知。”夏鸿升对门房淡声说道:“你去通传武夫人,就说夏鸿升来了。”
门房看看夏鸿升,又看看齐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们稍待片刻。”
说罢,便要重关上门,好去通传。
“对了——”夏鸿升突然又叫住了他,问道:“这里的确是老应国公留下的府邸罢?”
门房半转身子,点了点头:“那还能有假?”
夏鸿升不再作声,门房便又关了门,通传去了。
待门关上,齐勇在旁边说道:“公子,这俩人真是不当人子,那武夫人若是对待他俩不好,则还罢了,可武夫人虽是后妻,却并未欺负过他俩,他俩如此对待,还替他俩去求公子帮忙,实在畜生。【】似此等不孝之子,依小的看,就该让小的直接踹门进去,揪了他俩出来,狠捶一顿,扭送京兆尹去!”
古代注重孝道,若是不孝而被举报到官府,查明坐实之后,是要流放的。然后自古以来多有不孝的子孙,却罕有舍得告官让其流放的父母。
有道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话不假。
这武夫人虽说不是武元庆和武元爽的亲生母亲,但好歹也是武士彟的后妻。在夏鸿升这个后世人看来,二人就算不将其当作母亲对待,也至少不应该对其侮辱和虐待。而在此时的古人看来,却已经算是不尊孝道,大逆不道了。
二人并未多等,很快便听见一阵脚步声,继而便见门又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却是两个年轻些的男子,夏鸿升一看之下,便料此二人定然是武元庆和武元爽了。
“不知夏少师莅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夏少师恕罪!”二人一见面便立刻向夏鸿升行礼说道,又道:“门房下人有眼无珠,不识得贵客,有所怠慢,还请夏少师恕罪!”
“罢了,小厮不认得我,也是情有可原。”夏鸿升摆了摆手,淡笑道。
“请!”武元庆和武元爽二人让开路来,夏鸿升也不多让,径自进了门,往里面走去。
一路到了正堂里面,武元庆又连忙叫下人上茶,请夏鸿升坐下。
待坐下之后,武元庆又问道:“夏少师若有差遣,只需派人来言语一声,我兄弟二人当自去求见,何须夏少师亲自跑一趟!”
夏鸿升却问道:“不知武夫人可在,那日里是她请我帮忙,我素来敬重老应国公,理应当面给她答复。”
“这……”武元庆和武元爽二人对视一眼,武元庆又笑道:“她今日却外出不在。”
“不在?”夏鸿升心中冷笑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既如此,那就等改日夫人在的时候罢。”
说着,夏鸿升便起身要往外面走。
“大哥!她方才已经回来了!”武元爽见夏鸿升要走,顿时心急,连忙喊道:“只是方才大哥在书房,没有见到而已。”
“哦!原来如此!”武元庆听见武元爽这么说,连忙也道:“那二弟,你便去让……请她过来。”
听见二人的话,夏鸿升又坐了回去,武元庆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坐了回去。
不多时,就看见武夫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夏鸿升一抬眼,正好瞧见她一双眼睛,似乎才哭过一样。那武夫人见夏鸿升看她,赶紧低头躲闪,似是不愿让夏鸿升看出来她哭过。
“前番之请,教夏少师费心了!”武夫人出来之后,对夏鸿升说道。
夏鸿升看看武元庆和武元爽二人,见他们眼中满是渴切,不由心中冷笑,说道:“武夫人莫要客气。我虽与老应国公不曾深交,却对其极为敬佩。武夫人有所求,我自当是尽力相助。”
“老身多谢夏少师!”武夫人垂着干枯的头发,朝夏鸿升行了一礼。
“武夫人切莫如此。”夏鸿升闪开不受,说道:“弘文馆既在泾阳书院当中,那便是书院的一部分。我为书院山长,说的话自然在弘文馆里也算数。夫人想让我安排人进弘文馆,我也能说了算。我准谁进,谁就可以进。我不准,那便是连泾阳书院也休想踏入半步。”
“多谢夏少师相助,我兄弟二人日后一定唯……”武元庆一听,当即便面露喜色,连忙躬身行礼说道。
不过说到一半,却被夏鸿升阻断了:“话先莫要这么说。无功不受禄,我不曾帮你们俩。”
武元庆和武元爽二人一愣,却听夏鸿升又道:“泾阳书院即将下设女子学校,准天下女子也可以入学进学。弘文馆也将一并将女子单独分出来,归入女子学校。武夫人,我知你有三个女儿,三女尚幼,可在泾阳小学进学,日后年纪大些,再入弘文馆。大女与二女,可直入弘文馆中,随后同弘文馆中的其他女学子一道,归入女校当中。”
“什么?!”武元庆和武元爽大吃一惊,武元庆更是道:“夏少师,这……这莫不是搞错了?入弘文馆的,却该是我们兄弟……”
“夏少师,老身那日……”武夫人也是一脸惊慌,连忙张口。
“不错。当日里武夫人的确是请我可以准你武元庆与武元爽兄弟二人进入弘文馆中进学。“夏鸿升摆了摆手,说道:“不过,正如我方才所言,弘文馆既设在了泾阳书院里,而书院里面又是我说了算。那我准谁进,谁就可以进。我若不准,那便是连泾阳书院,也休想踏入半步。”
“夏少师这是……”武元庆面色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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