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广阔而未成开化的区域,除了一些隐士高人,或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隐修,或是想寻觅一些罕见的药材宝物,根本不会有人傻到深入这片沼泽。 X
这片大沼泽,外表看似宁静,但其实却是处处都暗藏着危机。
那一片片绿油油的湿地沼泽之下,指不定就鸷伏着一头远古存活下来的荒蛮凶兽,就等着吞噬过路的生命。
正因为环境恶劣和恐怖,这片沼泽在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发展成为了魔族的驻地。
千万年的繁衍,魔族在这片沼泽深处早已经深根发芽,茁壮成长,暗中发展成为了一个庞大的魔国。
其文明程度,一点都不比外界人族、妖族差,族民数量已有上百亿之多。
魔族也分为一个个部落,一个个氏族,一个个大小势力,但是,这些势力都有着一个让他们共同信奉的至高神。
那就是地火水风四大魔祖,四大魔祖在这片魔域的地位至高无上,神像更是随处可见。
这里更像是和外界独立开来的另外一个世界,只不过,外界修妖,而这一界,修的却是一种特有的力量。
据说这种力量来自于域外,他们称之为魔,修魔者可以完全不考虑境界,一味的追求力量,他们就像是老天的宠儿一样,不仅进境神速,而且还根本不用担心什么天劫。
往往修魔者一年的修行,就能抵得住修妖者数年的苦修,这么便宜的事情,完全可以想象会让多少人趋之若鹜。
在修魔者的世界里,流传着许多耸人听闻的修炼方法,而在这个世界之中,也只仅仅遵循一条规则,那就是强者为尊。
所谓强者为尊,这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通用的法则,然而,在修魔界,这一法则更加的狂热。
只修力量,不修境界,人很容易就会迷失自我。
这里没有法律可言,更没有人情可言,处处都充满着诡诈和暴力,人性在这里得到了最充分的释放,可以说,这里既是天堂,也是地狱。
云梦山。
魔域沼泽世界之中的一座不起眼的山头,灰蒙蒙的沼泽世界里,一个像火山包一样的丘陵耸起,上面生满了绿油油的沼泽植物,整个就仿佛被泡在了一个巨大的泥塘里一样。
在那山巅之上,建着一座并不算恢宏的宫殿,在无边的瘴雾之中时隐时现。
这里叫云罗宫,便是魔祖林玉的行宫居所。
“呸,当真是晦气。”
一进宫中,才刚刚走进大殿,林秋便重重的吐了一口唾沫,气急的道,“今天是倒了什么霉,竟然碰到这种事,差点没把小命给丢了,我林秋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当真是岂有此理。”
生气之下,林秋一脚在地面上踩了一下,整个云罗宫似乎都为之颤抖。
林玉坐到了那高高的主位之上,一张脸冷若寒霜,显然也是心情非常不好。
“闭嘴吧你,这般气度刚刚怎么不使出来?”林玉骂了一句,旁边侍女战战兢兢的递上来一方绣帕,连忙擦了擦自己那还沾着泥土的脸。
林秋一时气急,“你还好意思说,刚刚如果不是我反应够快,言语激将与他,你我还有命活着回来么?只怕早就和二哥一样……”
“够了,你给我闭嘴。”林玉愤怒的高喊了一声。
林秋顿了一下,似乎意识到自己似乎戳中了某人的痛处,便也止住不说了。
林玉眸中燃火,带着十分的仇恨,整个大殿之中的温度仿佛是瞬间降到了冰点,那一众的魔君魔王,此刻都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好一会儿,林玉才慢慢的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眸中精芒暴突,“哼,盘古师伯,想不到你终究还是现世了……”
林秋道,“你和他对了招,他究竟有多强?”
听到这个问题,林玉仿佛泄了气一样,好半天才道,“那根本就不是你我能够企及的境界,能与他为敌的,恐怕只有师尊他老人家了。”
她的确和苏航过招了,可是,由始至终,苏航根本就没有还手,更没有出手,但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确信,苏航如果想杀她,绝对不比碾死一只蚂蚁难。
这是一种多么痛的领悟?本以为能够天下无敌,宇内称尊,可最后却发现,在某种绝对的力量面前,自己根本连个屁都不是,这似乎有点太打击人了。
林秋闻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个老不知羞的,居然与我们这些后辈为难,根本没有半点前辈高人的风度,亏我还称他一声师伯……”
林秋越说越是气愤,像是真恨不得把苏航手撕了一样。
“老四,慎言。”林玉连忙喊了一声,提醒道,“那一境界的存在,若是有心,你我之间的言语,没有一句能逃得了他的耳朵,你自己想死便罢了,可千万别连累了我。”
林秋脸皮剧烈的抽搐了一下,脖子后面不禁闪过了一丝凉意。
林玉说的一点都不假,就连鸿钧道祖都号称无处不在的天道,更遑论是那比天道还要高一个境界的存在呢?指不定现在苏航就正在某处静静的看着他们一举一动,指不定下一秒就会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说这样一位存在的坏话,若是让他听到,那还能够得了么?强者的威严不容挑衅,林秋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的下场。
不过,好在收口及时,林秋脸色变了变,不敢再骂苏航,继而对着林玉道,“七日后的争斗,你以为该如何?”
林玉皱着眉头,“如何?要战便战,我林玉自从太皇山下山一来,还没怕过谁。”
言语之中,带着极大的自信。
“这个是自然。”林秋点了点头,“单打独斗,你我自然不怕谁,盘古氏那几个弟子,一个个臭番薯,烂鸟蛋,根本不成大器,就连帝江那厮,早也是你我手下败将,不足为虑,可是,三姐,你可不要忘了,那位是怎样的存在,万一他从中做什么手脚,你我到时候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