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的小娘子!而且这性情够辣够劲!老子喜欢!”
也许是色迷心窍,将校竟然走到糜贞的身边伸手就想去摸糜贞的脸,似乎这一类的事他就从来没少做过:“好漂亮的小娘子!看你的样子该是这商队的主事之人吧?如花似玉的一个美人,天天在江上跑来跑去的饱受风吹日晒那多苦啊,不如……”
将校突然停住,在他的手离糜贞还有两尺多远的时候,糜贞身边的那几个女卫兵的长剑就已经抵在了他的身上。 将校大吃一惊,却强撑着喝道:“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拿剑对着我!”
糜贞哼了一声,语气如冰:“瞎了你的狗眼,敢对我无礼!不知道我是谁吗?别说拿剑指着你,就算我杀了你,刘荆州和蔡将军也不会为难我分毫……小小一个将校,你算什么东西!”
“你!”
两个女兵同时出腿,一下子就把将校给踢出老远。将校尴尬不堪的爬起身,恼怒之下刚想抽剑却被亲兵按住:“万、万万不可!”
“有什么不可的!”
那亲兵可能胆子是小点,但胆子小的人往往都比较细心。这亲兵在回神之后感觉糜贞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而已,必竟糜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到荆州来了。刚才糜贞冷冷的说出那番话亲兵才猛然想起来,出声提醒将校道:“她我们可惹不起啊!”
“为什么?”
亲兵在将校的耳边悄声道:“她是当年刘荆州的好友陆仆射的夫人,也是刘皇叔帐下糜从事的亲妹妹糜贞啊!而且糜氏与蔡瑁蔡将军也有生意上的往来,我们惹了她不是惹祸上身吗!?”
将校这才吓出一身冷汗,对方的来头也真是太大了点。忙不迭的恭身向糜贞施礼道:“小人眼拙,不知是糜夫人大驾光临,适才多有得罪万望海涵!”
糜贞冷冷的道:“你们不是说要检查船中货物的吗?去吧,去查啊!不过回头我会让我大哥和蔡将军说一声,你们在我船上胡作非为还欲对我无礼,看看蔡将军会如何处置你们。”
将校差点没给糜贞跪下:“糜小姐大人大量,手下留情啊!小人这就带人回船!”
慌乱的正想带人逃回船去,糜贞突然喝道:“站住!”
几个水手把将校一行人拦住,将校见前路不通只好转回身来向糜贞恭恭敬敬弯腰行礼,只是手都有点在打抖:“糜、糜小姐有何吩咐!?”
糜贞道:“不想丢官丢性命的话,让你的战船去给我开一条水道出来!今夜天色已晚,我可能会明天才差人卸货。你上了岸再去给我通传一下,我不想再有人来打扰我的船队。我的船队中可有好几件夷州特产,是准备送给蔡将军的礼物,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财物受损的可是蔡将军。”
将校有些讨好的问道:“糜小姐可要差些军兵保护?”
糜贞又是一声冷哼:“不必!我如果不是刚才放你们上船,你们几个早就被我的水手扔下水去了。我手下部曲的战力比你们要强得多。你们不来烦我就行了,自保我是绰绰有余的。滚吧!”
将校一行人如蒙大赦,灰溜溜的跑回战船上。船帆扬起,这只巡江船队给糜贞的商队当起了开路兵。不要奇怪,这一片地区论及商贸诸事,没人能和柴桑陆氏与糜氏这两家相比,再加上那些乱七八糟、错综复杂的关系,谁敢去惹两氏商队?与之利益挂钩的蔡瑁早就下过令,只要是糜、陆两氏的商队,水军只管放行,不得阻拦。以前这些水军能从陆、糜船队里捞到点油水,其实根本就是两氏船队放给水军的甜头,为的也是混个方便。至于这个贪心的将校,如果不是惹到糜贞生气,一小袋金子还是少不了他的,可惜啊!
三十多只明轮靠到码头可是一件大事,引来不少人驻足观看。只是明轮中下来不少水手,各执兵刃守住船只,不让人靠近一些。那将校又赶去向码头守军通气,这样也没人敢来惹事——谁惹事谁倒霉!
严是严了点,不过陆、糜两氏的货运一向如此,今天也不过就是比往日更严上几分而已,故此也没有什么人觉得奇怪的。到是一些商人得知此迅之后悄悄的留心上了襄阳城中的糜氏商铺,准备在第一时间就抢购走能赚钱的好东西。夷州出产的许多器物交给糜氏销售后,商人们只要稍加转运,赚上个几倍的利润是随随便便的事。
糜贞这会儿正在自己的舱中用餐,对面的黄月英笑道:“糜夫人,你刚才好凶啊!”
糜贞亦笑道:“不凶一点怎么吓得住他们?我想在两天之内不会有什么人来找麻烦,到是刘皇叔那里一定要赶上,不然时间稍稍一久,船里这些个军兵可瞒不住人的。”
诸葛亮笑道:“或许不用瞒什么,请糜夫人下道名贴,请蔡瑁来舟中赴宴如何?只怕他现在根本就没心思来赴这一宴。”
那是肯定不会来的,因为蔡瑁现在的心思全都集中在一天后便会赶到襄阳的刘备与刘琦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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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糜贞亲领商队从夷州来襄阳行商?商队已经靠了岸,还请我去新式舟船中赴宴相谈?”
蔡瑁正在府中与张允商议着明天该怎么对付刘备与刘琦,门人领着糜贞派来的使者前来求见,名贴与数件名贵礼物的也一并奉上。蔡瑁接过名贴细看了一阵,两条眉毛就拧到一起去了。是啊,早不来晚不来的,糜贞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冒了出来。
和言悦色与使者客气了几句,打发门人先领着使者去客房休息奉茶。屏后的张允转出身来,迟疑着问道:“将军,糜贞的大商队是不是也来得太巧了点?我们需防备其中有诈。”
“其中有诈?”
蔡瑁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像。这糜贞乃是一介女流之辈,早年她代陆仁四处行商贩货的时候也和我打过不少交道。就女子而言她的确算得上是精明强干,但对官场诸事却甚是无知。而且可能是跟随那陆仁的时间久了些,为人很是心高气傲,对一些世俗伦理也都嗤之以鼻,行事间可以说是我行我素,旁人休想对她影响分毫。别看他大哥糜竺是刘备帐下之臣,想让她去帮助刘备却不太可能,因为她与糜竺之间早几年闹过分家的。”
张允想了想也附和道:“应该也是。再说夷州离襄阳有千里之遥,糜贞的船队从夷州到这里要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行,而刘荆州是数日之前才……才病故。如果是想与刘备有所图谋,时间上只怕也合对不上。”
蔡瑁道:“差不多吧,总之糜贞那里我们不用去理会他,刘备和刘琦才是我们眼下要全力对付的目标。”
张允道:“不过糜贞要从水路抵达襄阳就一定会经过江夏,会不会在那时与刘备碰过头?”
蔡瑁沉吟了片刻后道:“以糜贞的脾气应该不会去理会刘备,再者从时间上来看,传达刘表死讯的信使抵达江夏时,糜贞的船队应该已经离开了江夏有近两日的时间,在江上直赴襄阳而来……”
说着蔡瑁又看了眼手中颜色鲜红的名贴,自得不已的点了点头道:“肯定是如此的。你看这名贴,通红通红的,糜贞她肯定不知道刘表已死数日。若是她已知襄阳有州丧大事,她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犯大不讳,用这红色的名贴吧?”
中国古代的封建时期,上位统治者挂掉,其管辖的地区一般都会行以所谓的大丧,民间禁止娱乐与喜庆婚宴之类的事,而像征喜庆的红色也会禁止使用,直到所谓的丧期过去才可以恢复。
张允道:“不管怎样,刘备与刘琦明日即到襄阳,将军还是小心些为妙。不如我差些军兵先以保护糜氏商队为名,把他们先监禁起来如何?”
蔡瑁连忙摆手道:“别别别,那样只怕会打草惊蛇,引起糜贞的注意。糜贞虽说与糜竺不和,但二人终归是血亲兄妹,我又不能对她明说我不会害糜竺让她宽心。要是她发觉襄阳的局势不对,马上派人去报知糜竺,那等于是刘备也会知道,可就坏了我们的大事了。
“按说你我大事成后对糜竺如何本来是不用去理会,可关键是糜贞的身后有一个夷州陆仁,这几年我们通过糜氏与陆氏的这层关系赚来的巨利你也心中有数。这样的财神爷我们最好别去惹她,等日后荆州落入你我掌中,我还指望着借用陆、糜两氏的商贸互市带来的巨大财力去对付蒯氏。
“是来这么一手,多半就会得罪到糜贞,以糜贞那小女人记仇的心态,在陆仁那里说上几句坏话,搞不好陆仁就会选择其他世家联手,那我丢掉的财富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万一他选择了蒯氏联商,蒯氏家势日丰之后,搞不好就会和我蔡氏争荆州的。”
张允点头称是。
蔡瑁又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我先发付糜贞的使者回去,就说刘表数日前病故,我要主理大丧之事抽不出身来,请她先在襄阳城中安居数日,等大丧一过我自然会去找她谈谈生意,这样就应该能稳住她。你再派些个精明些的下人暗中盯住糜贞商队也就可以了。”
张允道:“大事在即,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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