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实际方面来考虑,汶莱被大海阻隔,人口的移居不易,当地土著又尚未开化,士家子弟就算想对我动些什么歪脑筋,没有个几十年来养育人口以增加兵力,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这才是我真正能安心把士家扔去汶莱的原因……”
说着6仁又笑了笑:“试想一下,几十年啊!等他有点能和我作对的实力的时候,只怕整个香料群岛的周边早就已经被我牢牢掌控住了,他也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士家和我保持商贸关系的话,经济就会被我掌控住,介时也是他怕、我不怕。子阳,我说了这么多,你总该放心了吧?当然了,士家子弟在汶莱安安份份的搞开,我们日后的远洋贸易,不也可以拥有一个很好的补给站与交易点吗?”
刘晔再次拱手,暗中却翻个白眼,心说你已经阴险到这份上了,我还担心个毛啊?
6仁这会儿抬头望天,口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其实以汶莱为中心,让士燮把我大汉的文化教育给全面铺开也是件好事……一直以来我这里的人教出去的都是重实用、重物质的东西,真正的文化侵袭却没有多少,很难让香料群岛的原住民被我们给汉化。现在有士燮这个老学究的子弟去那里搞搞文化教育,相信会有不错的同化效应。”
这些话让刘晔有些莫明其妙,搞不懂6仁到底是说的什么意思。6仁垂下头来时望见了刘日晔的一脸茫然,大笑道:“子阳你也不必在意那么多了。走,咱们喝几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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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广州的码头上热闹非凡,一支由三十余艘各类大中小型船只组成的船队正在做远航前的最后准备,而在主台上连席对坐,互敬水酒的除了6仁与士燮还会有谁?
却说在那天的谈判之后,士燮一回到馆驿就马上聚起士家一族中的什么长老啊、主事啊,对着6仁赠于的那份海图开始商议接不接受6仁所提出的条件,商议中当然是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整体上来说原意接受6仁条件的人占绝大多数。
其实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看得到,6仁能开出这样的条件真的可谓是“仁至义尽”,你要是拒绝或是还妄想讨价还价那就未免太自不量力了些。万一真的把6仁给惹毛了,什么东西都得不到或许是小事,6仁在气愤之下对士家再次用兵那可就是麻烦事了。
于是三天后士燮便给予了6仁答复,表示愿意接受6仁所提出来的条件,而唯一的要求就是想确认一下能够运载士家子弟的船队,因为士燮头一批就打算整个三千人过去。这是越洋远航,不是过个湖过个河,三千人在海上这么漂着,要考虑到的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
而对于士家的这些“土包子”来说,虽然曾经多多少少的听说过6仁手中的海运实力,但是能够运载这么多人丁远渡重洋的船队,对他们来说未免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必竟这又不是说过个大江大河什么的,要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太多。换句话说,士家的这个要求也是在为自家的安危着想。
听到士燮小小心心的提出这个要求,6仁只是随意的笑了笑表示理解,另一方面6仁也很想在士燮的面前炫耀一番,这样还可以增加一些士燮肯让士家子弟去远航海外的信心。而真要说起来,广州现在就有能运送这三千人的船只,但考虑到其他的一些方方面面,6仁还是决定增调一些船只过来以防不时之需,所以就拍了封电报去夷州,让甄宓那头调点船只过来。
此外6仁还特意把陈楠的弟弟,甘宁远航时的副手,现在已经是夷州外海贸易舰队的主要负责人之一的陈广给调了来负责这次士家远迁的事。整个香料群岛陈广这些年已经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航行经验很丰富。此外陈广也有很不错的海上作战经验,6仁就是相中了这一点才把他调来,为的也是防备士家的一些激进子弟可能会在海上生出的变故。
另一方面,对于士家子弟带来的人丁财物,6仁的意思是你能带多少是多少,我不要你一分一毫。财物什么的6仁是故作大方,说是看不上眼。至于士家的人丁,6仁也是考虑到士家去汶莱搞开没些人丁是不行,所以才会如此。
总之一切妥当之后,当士燮这一家子的人看到停靠在香港码头的大规模舰队,无一例外的全都瞠目结舌,心里对6仁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诸如士燮这些一直就力主完全接受6仁所提出的条件的人固然在心中对自己的正确选择颇为自得。
而那些相对比较年轻激进,曾力主与6仁对抗到底或是索要更多条件的人,则在暗中庆幸没去惹毛6仁。别的不说,单是看眼前这景象,这些人就感觉好像6仁攻打交州根本就没有动用过真正的实力一样,真要是用真正的实力大军压过来……这些人可真不敢去想了。
此刻6仁与士燮在主台那里推杯换盏,谈兴颇高。6仁主要是在向士燮与将要被派去汶莱的士家子弟解说抵达汶莱之后的主要政略方向。其实简单来说,6仁就是要求士燮在重视农业开的同时务必要注意保持较好的商业流通能力,同时加强大汉文化对香料群岛的影响力。农业与文化方面比较好说,6仁到是比较担心士燮这个老腐儒会轻视商业流通而轻于对商业的开。不过士燮给出的答复到挺让6仁意外的,那就是士燮也比较重视商业展。
事实上交州士家能够那么富有,除去本身对交州地区百姓的农工业掌控与剥削之外,最大的一个财源竟然是与周边的南蛮、川中等地区的贸易往来,而且往南至远者竟然沿伸到了现代的越南、老挝一带。
真正对比一下,士家比6仁玩以商利立家还要早,只不过没有像6仁那样别有用心,商贸之事没有玩得那么大罢了。6仁在了解到这些之后是额头见汗,心说难怪士燮出手会那么大方,还自信满满的说每年都能送上与之等价的贡礼,而且贡礼中的各种香料、奇珍异果都不是当时的中国大6的产物,闹了半天与士家也一样重商有关啊。
既然士燮也懂得重商的好处那接下来的话就好说得多,6仁后面集中讲解的就是会提供给士家建设汶莱的帮助。其实对于士家子弟在抵达汶莱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政治形态,6仁也懒得去过问什么,只要士家懂得如何利用汶莱的物产与他保持贸易关系就行。或许士家会在汶莱成为当地的土皇帝,但那又怎么样?士家在交州的时候还不是一样的就和土皇帝差不多?
话总有谈完的时候,而船队的最终准备也已经完成。6仁与士燮亲自在码头送士家子弟上船,等到船队一一扬帆起锚,这只有着华夏民众人向海外殖民意义的船队终于驶出了港去……至少6仁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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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仁送走士燮之后就回了府衙,亲自主理广州的一些开事项。
邓艾也被叫了过来,又集中了一批中层人员进行讨论之后,6仁决定对广州现在的目标并不作出太大的变动,整体大局是以农为主以商为辅,务必要把广州兴建成一个大都市。要知道现在的广州不仅仅连接着桂阳一线,在与士燮的谈判达成之后,更将会是与夷州、交州、南洋地区有着密切联系的一个中心点。
此外6仁还有两件事要做,头一件是以汉?夷州牧、领抚夷将军的身份上表汉庭,说自己又在海外现了一处新州汶莱,所以就“顺手”的把汶莱给归入了大汉的版图,自己就再“顺便”的并领一下汶莱牧……当然6仁也少不了要再备下一大批的礼物送去许昌,暗中6仁还写了一封信给荀彧,请荀彧在这件事上多帮点忙。
6仁对于荀彧心底一心想重振汉室声威的想法是比较了解的,现在有这种再次提升汉室声威的好事,荀彧肯定会大力相助。至于这一次的外交任务,6仁破格取用了上次士燮派来议和,然后就被6仁给挖了角的幕宾高言,必竟高言再次表现出来的外交能力十分出色,至少有一点能够肯定,那就是高言肯定是个出色的辩客。
另一件事就是6仁在广州开办了真正意义的招贤宾馆,他要以此为据点,挖掘与吸纳交州那边被埋没的人才。不过与一般的宾馆不同,就是招慕来的人才还要接受6仁开办的士子学堂的二次行政教育。
6仁的行政方式与汉末时期的方式不同。汉末时期的“孝廉制”早就烂掉了,整出来的所谓的人才那是不说也罢。而老曹的“唯才是举”就是重实用而轻浮华,6仁当然要有所借鉴。
而在6仁这里的一些变动,就是除了不需要那些旧式有特权思想的士子阶层之外,还有个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士农工商”不能再有阶层之分,而是一视同仁。或许这个有点难,不过在有足够的利益驱使之下,肯接受二次教育再进而走上仕途的交州士子也不在少数,毕竟6仁知道自己能吸纳过来的多数都只会是一些寒门士子,也就是后来的“庶族地主阶级”……(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