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了这个方向,我也就不会那么迷茫。”
这句话让雪莉点了点头,6仁则是双手一摊:“好了,现在咱们也不用想得太过复杂。还是那句话,我反正是草根阶层出身的人,只站在这一基础上来说的话,那我们就只想过好我们自己想要的小日子而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自私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至少我们可以让我们属境中的百姓过上他处过不上的舒服日子是不是?”
雪莉微笑,再向6仁轻轻点头。
6仁回以一个微笑之后眉便皱了起来道:“现在唯一头痛的地方,就是我们与孙权已经闹成了一个不死不休之局,而且老曹都已经在准备把使节派过来。我现在只希望孙权这混蛋不是真的就有那么笨……站在我们的角度与立场,我们是不可能先派人过去与孙权和解的,谁先派人就意味着谁失去了主动权。”
雪莉道:“那在这一层面上,主人你又是怎么想的?”
李雪道:“比较理想的结局,是孙权先派人来赔礼道歉,那么我们在占据了主动权的前题下,就可以向孙权要求派出够份量的人质。其实就我们与孙权的实力对比而言,我们明显要比孙权弱得多,人质应该是我们派去孙权那里,但我们却绝对不能这样做。孙权这家伙一点都靠不住,我们如果派人质去他那里,我们等于就是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他对我们更是爱打就打,不想打就拼命的敲诈。
“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我们虽然弱小,但我们有高手帮场子,所以是孙权受制于我们,我们在这个时候向他要人质最适合不过。一但有份量的人质要过来,孙权想动我们就得先考虑考虑自己的立场。
“换句话说,这个人质对我们至关重要,要过来了就会有长时间的和平共处,没要过来就随时随地的会开战。而一打起来,就会被坐山观虎斗的老曹找到机会,然后被老曹一个接一个的给吃掉。另有一条,就是我们按我们的展方针,我们不会去动孙权的地盘,但孙权却想着来动我们的地盘,所以相比之下我们比孙权更需要这个有份量的人质,来保证双方不会再出现争战的意外。”
雪莉点点头,自行分析道:“孙权今年二十七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而我们现在所想的是要他屈服,这个只怕有点难吧?”
6仁亦点头道:“这正是我最头痛的地方。所以按照我的设想,我们可能还要和孙权狠狠的干上几仗才能真的把他打怕。可是这硬仗一打,老曹那里不就得到了机会了吗?这打也不是,不打又不行的,让人有些两难的说。”
雪莉道:“照你的这种说法,我们不能太被动。时机一误,全盘皆输……不过主人你之前安排着让我把老曹那边要派使节来我们这里的事情故意泄漏给孙权,那么用不了几天孙权那边就应该能够得知了,接下来孙权也应该有所行动才对。”
6仁道:“所以,最近你要帮我多留心一下孙权那边的动静,希望孙权这家伙不是真的已经笨到了那个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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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是一段时间之后。
夷州基隆北面的海面上,赵雨所率领的北方船队正在驶向基隆海港。而在赵雨旗舰的船头,今年才不过三十出头的司马懿正在凭栏而望。而他的目光虽然看似平和,但在双眼的深处,却隐藏着旁人难以查觉到的精光。
赵雨这会儿刚从了望台下来,走到司马懿的身边款款一礼道:“仲达先生,再过得片刻船队就要抵岸上6,到时还请先生在舱中稍待片刻,且容小雨报知我家先生,也好让我家先生也好置礼迎使。”
司马懿回转过身,很平和的向赵雨回了一礼道:“在下虽身为曹公使节,但终究不过是一介无名小子,而6夷州乃是一方诸候,身份尊贵,在下实不敢劳6夷州出迎。所以还是请赵姑娘引懿去拜见6夷州也就是了。”
司马懿,生卒年份为179至251,到现在的建安十四年的ad21o时才不过三十一岁。
司马懿这一辈最早出仕于曹操的是司马朗,但司马懿却还是在官渡之战以后,也就是河北完全被曹操掌控并且稳固了之后才出的仕。会这样主要是因为当时豪族世家的处世方针,也就是族中子弟在乱世之中,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绝不会只投奔一家诸候。而在官渡之战时期,谁都不怎么看好曹操,司马氏一族有个司马朗出仕在曹操的幕下应付应付也就行了,万一曹操战败,司马氏其他的子弟就会投奔到袁绍或是其他的诸候幕下。
不过到后来河北地区完全被曹操掌控,司马氏的其他子弟没了选择,司马懿自然就出仕在了曹操的幕下。而这时的司马懿因为常年蜗居在家,没做过什么太过名的事,所以前些时候雪莉向6仁提及司马懿作为曹操的使节要来夷州时,刘晔一开始都不怎么在意。其实就算是以史实而论,司马懿真正出名也是出在与诸葛亮的对抗之后。即便是在现时点,司马懿也只能因为是当了几年徐州刺史的缘故,算是小有名头。
却说赵雨听过司马懿的话之后也客套了几句,接着司马懿便遥望向会稽的方向,不动声色的向赵雨问道:“赵姑娘,依样图而言,这里距会稽沿岸至少有三百里吧?”
赵雨道:“不止。这里距离会稽沿岸足有五百余里。”
司马懿道:“为何船队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若是经由吴郡、会稽的沿岸近海,船团至少可以少走数日海程。”
赵雨笑道:“仲达先生欺我!自孙权无故偷袭泉州,到前些时候的海上诸战,这多时间过去,我家先生与孙权已成仇敌之事早已是天下皆知。小雨受命统领商旅,又哪里敢走东吴属境的近海之地?万一东吴舰队对商旅横加拦截,在下所统之商旅又怎会是东吴水师的对手?”
司马懿望了眼赵雨,神情恍然的拍了拍脑门道:“对对对,这到是懿疏忽了。”
赵雨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再向司马懿交待了几句之后就忙自己的事去了。至于司马懿嘛,望着赵雨离去的背影,眉间微皱,但嘴角却微微的向上扬起了少许,心中却在暗道:“到底只不过是一介女子,虽然在行商入使之事上精明强干,但在大事上心机智谋却有些不足,不过为人谨慎小心到也是可取之处。不过赵姑娘,你的这趟船队应该冒点险,经由孙权属境的近海之地鼓噪而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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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甲,6仁府坻的水榭花园。
细雨朦朦,琴声幽幽,却是蔡琰正在观雨亭中抚琴,6风和6雨这对已经六岁双胞胎则安静的坐在一旁,都一样的闭上了双眼用心聆听蔡琰的琴声。而在亭廊的尽头,6仁正反背着双手,正静静的观赏着雨景。
过不多时蔡琰一曲奏终,蔡琰向风、雨讲解了一些琴乐方面的东西之后就让这俩小家伙自己去玩,随后蔡琰拭了拭琴,再起身走到了6仁的身边轻声唤道:“义浩,你意不在琴韵,却是在想些什么?”
6仁回身望向蔡琰,人虽微笑,但神情却是若有所思:“仔细的算一算时间,你我自相识至今已经整整十五年了。十五年,当初的毛头小子,现在已是人在中年。而我现在所需要去考虑的事,要去面对的事,好像也不再如当初那么的单纯。”
蔡琰道:“各地军政之事,你知我从不过问。不过我总归还是会知道一些的……你是在忧心与孙权交兵之事?”
6仁点点头:“数日前黄忠与甘宁带回消息,说在会稽南部的近海打了几仗,战果则是略有小胜。再据降俘所言,孙权虽有集重兵于合肥一线,但于沿海之地亦有增兵之事,似乎与我们夷州仇隙更深。
“可是说实话,我与孙权之间的仗是不能再打下去的。再这么打下去,对我、对他都没有好处。可是我们身处弱势,必须要以攻为守,让孙权沿海之地的兵力疲于奔命而无法集结,言和之事更不能由我们率先提出,否则我们会后果难料……我不知道孙权是犯了糊涂还是死要面子,他没理由会看不出他与我再打下去是没有好结果的啊!”
蔡琰道:“强势之人,难行降阶之举;不是真的痛入骨髓,他也不会低声下气。”
“……”
6仁有些无语,想了想伸手揽住了蔡琰的肩头,然后就闭上了双眼,想暂时的把那些烦心之事先扔去一边,现在只享受一下这一刻的温馨与浪漫。说实话,这段时间以来,6仁一直在担心时局的展,其忧虑几乎都快到了寝食不安的地步。而在这一刻能难得的平静一下,什么军政之事还是先扔到一边去吧,与家人好好的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让自己也放松一下,又有什么不对的?
只是很可惜,老天爷似乎就是要和6仁作上那么一点的对。
“启禀主公,赵从事的船队业已归还,朝庭来使司马懿随在船团之中。赵从事已安排下车仗,正在往莽甲而来。”
“……”
6仁于极度无语之下,冲着天空竖起了中指。只是才这中指才刚刚竖起来,蔡琰伸手将6仁的手按了下来,同时柔声道:“别这样,苍天之尊不可亵渎。去吧,做你该做的事……”(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