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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一百二十五回 有如烟花

入夜时分,许昌皇宫。【】

朝议上已经决定要在许昌召开“诸候联赛”。由于是决定了要使用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规则,献帝刘协就召呆在许昌的赵雨入宫赴宴,并且向大臣们说明是要向赵雨详细的询问一下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规则。而此时此刻,用罢了晚饭的献帝刘协正在御花园中散着步,赵雨则大大方方的跟在献帝刘协的身后。

汉唐时期的皇宫严归严,但还没有那么多苛刻的规矩,另外献帝刘协为了在某些事情上能方便一些,很多时候都常跟人说“见赵雨如见联之胞妹,何其似之”,意思就是说看到赵雨的时候就像是见到了当初死在洛阳与长安之乱中的妹妹一样。

不过说真的,献帝刘协还确确实实是比赵雨大几岁。董卓领兵进洛阳,即公元189年时献帝刘协九岁,到建安五年的公元200年的时候献帝刘协正好二十岁,而那年开始跟着陆仁的赵雨十六岁,也就是说献帝刘协比赵雨大四岁。依照“布衣之交”的标准来说,献帝刘协管赵雨叫一声“妹子”并不过份。而在某些非正式的场合,献帝刘协更是直呼赵雨为“小雨吾妹”……只是这个关系说起来可能有点扯淡,就是虽然把赵雨当妹妹看,但又没有正收的认成干妹妹。

不过也难怪,或者说不得不如此,毕竟献帝刘协的身份太羊驼神兽了点,如果不给赵雨一个合适点的身份,那么以献帝的天子之尊的身份却和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子这么亲近太容易惹人非议。反过来人家赵雨虽然到现在的建安二十年也都三十一岁了,但仍然是未婚的大姑娘一个,献帝刘协也得让赵雨避一避嫌的说。

可真要认了赵雨当干妹妹,却又因为献帝刘协身为天子这个身份的缘故,赵雨的身份就变成了公主或是郡主,那么又哪有身为一个公主或是郡主,却在陆仁的手下当官还四处乱跑的道理?而献帝刘协就是需要通过赵雨来与陆仁保持联系,又怎么可能会去犯这种傻?

总之,赵雨虽然被献帝刘协“视之为妹”,却又没有成为献帝刘协正牌的干妹妹,不过有好事之人到是会因此而戏称赵雨为“雨郡主”……这个“郡主”其实只是外号而已,另外的那个郡主则是实实在在的身份了,一般来说皇帝那可都是要发下印绶的。

所以所以,像赵雨这种有着比较特殊的身份并且得到了特许的人是可以随时进宫的。也别说赵雨了,当初的陆仁、婉儿、蔡琰,甚至是当时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陆仁,不也有着这样的特殊待遇吗?

另一方面,献帝刘协喜欢一些小玩意儿不算什么事,像当初他还是在从洛阳迁往许昌的路上就表示出了喜欢玩陆仁整出来的篮球,所以那个时候陆仁入宫也基本上就是去陪献帝刘协打一打篮球,后来才把婉儿、蔡琰、陆兰给一并拉上了。

后来即便是在陆仁离开曹宫之后,献帝刘协也仍然会作一些相类似的事情,涉及的层面也相当的广泛,几乎可以说是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鸡毛蒜皮,总之只要是献帝刘协感兴趣的事情,就总会找一些相关的人员来问询一下。所以这会儿献帝刘协说要找赵雨多问一点有关于夷州足球的玩法和规则的事,到也没什么人生出什么疑心。

不过赵雨很清楚献帝刘协绝不仅仅是想问问有关于足球的事。事实上,献帝刘协一直对陆仁整出来的那些东西非常的感兴趣,而对于几年前兴起的夷州足球,这时的献帝刘协虽然不能说是了如指掌,却也最起码懂了个七八成,应该没必要专门叫自己来问询。

正是带着这样的疑问,赵雨在陪同献帝刘协吃完晚饭,然后到花院里散步消食的时候,看看身边近处已无他人,这才向献帝刘协问道:“陛下,小雨还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陛下要执意的朝堂上要大家以夷州足球的规则为准?”

献帝刘协停下脚步看了看赵雨,反问道:“小雨,这话是你想问的,还是陆卿想问的?”

赵雨迟疑了一下,回应道:“是小雨想问。但小雨相信,先生他也一定很想向陛下问清楚为什么要样做。”

献帝刘协又看了赵雨几眼,最后却很是落寞了笑了笑再摇摇头:“不。小雨你虽然冰雪聪明,但你可能不会明白,朕心里的想法,陆卿不会问,因为他明白朕这么做是有什么用意。”

赵雨愣了愣,秀眉跟着就微微皱起:“会是这样吗?”

献帝刘协点了点头,神情中的落寞之意也更浓了几分:“朕与陆仁虽然是君臣,但同时陆卿也是朕真正认可的一个朋友,而当初他尚在许都任职之时,朕与他也是交过心的,所以朕相信很多的事情,他只要稍加思索就能明白。”

赵雨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道:“陛下,也许小雨不该怀疑什么,但小雨毕竟只是一介寻常女子,对很多的事也不敢妄言。小雨只是觉得陛下这次的事情如果是别有深意,而先生他却又因为许久未曾与陛下见过面的缘故而猜错了什么,到时候岂不是会误了陛下的大事?所以小雨还是斗胆请陛下明言,让小雨回夷州时转告于先生,也只有这样小雨才觉得能稳妥一些。”

献帝刘协停下了脚步,随即抬头望天的想了很久,这才轻叹道:“是啊,这么多年没和陆卿见过面了,上次……”

话到这里献帝刘协猛然想起三年前陆仁潜入皇宫的事那可是连赵雨都不知道的机密之事,自己在感慨之下差点说漏了嘴,连忙转换道:“与陆卿太久没有见过面了,一晃这十几年的,会有些物是人非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小雨你说得对,让你带句话给陆卿更稳妥一些。而且说句实在话,朕心中一直都苦闷非常,也很想找个信得过人的把压在心里面的话说出来。”

“陛下……”

献帝刘协先是摆了摆手,然后装作欣赏花草的模样,目光却在周边巡了一圈,确定没什么人之后还特意的摘了朵花下来递给赵雨。赵雨会意,恭敬的接过了这朵花收好,然后又跟在了献帝刘协的身后……反正就是让远处的人认为他们不过是在欣赏花花草草的就是了。

又走出几步,献帝刘协这才开口道:“小雨,你认为如今的朕,还像个天子吗?”

“这……”赵雨迟疑了。

献帝刘协无奈且落寞的笑了笑:“不用避讳。其实朕是个什么情况,朕自己的心里会不清楚吗?想想也是可笑,当初朕以未冠之年,历尽千辛万苦才从长安逃回洛阳,在遇到曹孟德之后还满心以为上天见怜,终于遇到了一个可以帮助朕中兴汉室的忠义之臣,可谁曾想……唉!”

“陛下,其实……”

献帝刘协朝赵雨摆了摆手:“小雨啊,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就不用再去说那些漂亮话了,不但没有意义,更是在自欺欺人……朕犹记得当初与陆卿把酒闲谈的时候,陆卿就曾经说过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凡事都应该量力而为,否则就是在作死。”

呵呵的干笑了一下,献帝刘协接着道:“朕虽然贵为天子,但如今的朝堂却早已是一个木已成舟之局,朕纵然是心有不甘,又还能做得了什么?而朕在这个天子之位上又还能坐上多久?三年?五年?或者在哪天早上一觉睡醒之时,要面对的就是逼朕让出帝位的人?”

“……”

赵雨很明智的没在这个时候说话。就像献帝刘协说的那样,建安二十年的献帝刘协哪里还有什么权威可言?老曹很多时候只不过是因为那张老脸还拉不下来,而且在某些时候还需要用献帝刘协来当当挡箭牌,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没有去走那最后的一步,不然老曹想摆平献帝刘协根本就只是一句话的事。

反观献帝刘协,虽然他只是个傀儡天子,但献帝刘协是个聪明人,成为傀儡是因为生不逢时,后世的学者们都评论过如果他的运气能好上一点,那么以献帝刘协的聪明才智,来个再次的中兴汉室也是很有可能的事。而这样的一个聪明人,又哪里会看不出现在的时局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份上?对此除了无奈的叹息之外,他难道还能再做点什么吗?像老曹的某个子孙那样,就凭着一时的气愤带着百十来个满头花白的宫人去找某个路人皆知其心的家伙玩命?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得来一个枉死之局而已吧?

相比之下,那还不如撑在这个位置上,尽自己的所能去与老曹周旋,让所谓大汉的国运能多撑上几年是几年吧……至少现在的献帝刘协多多少少还有点天子的威望,很多时候还能凭借着这点威望撑住,万一真的有点什么机会,甚至还可以凭借着自身的才干来个咸鱼翻身。可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留下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那可真的什么都完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是陆仁曾经向赵雨分析过的,但是赵雨也不可能会向献帝刘协说出来,那样太惹麻烦了。而这会儿吧,赵雨要做的仅仅是听献帝刘协说话。

“小雨,很多的事,朕其实清楚已经是难以挽回,甚至是无法挽回,只是朕又何尝甘心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有如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走下去?诚然,很多的事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但是在此之前,朕只要还有点机会,却还是想做点什么事情,借此来告诉天下人朕毕竟是大汉天子,而汉室声威在朕这里虽然已经落魄不堪,却在最后的时候还有着一些出彩之处。”

赵雨又愣了愣,但这回到是明白了过来,微微惊讶的道:“陛下的意思,是想借这次的球赛为汉室再搏回最后的一些脸面……啊,陛下恕罪!”

献帝刘协的脸上终出显出了几许的笑意,同时也向赵雨摆摆手表示没关系:“朕刚才都说了不必避讳什么,小雨你也不必如此了。不错,这汉室江山,朕不知道还能守住几年,那么与其就这样不声不响的被他人毁掉,还不如让它在最后的时候再散发一次光彩。”

不过在那一笑之后,献帝刘协却又转回了自嘲:“不过也只能是借着足球这种事来闹一闹了。如果是涉及军政之事,曹孟德那里是断然不会由着朕的想法来的。反到是这种有如玩闹一般的足球赛事,对曹孟德不会有什么影响可言,他才会大大方方的把这个面子卖给朕。”

“……”

赵雨依旧无言。献帝刘协说得没错,真要是那些军政大事,老曹哪里会由得献帝刘协乱来?而足球赛这种东西说白了无法就是热闹一点,老曹没必要在这种事上和献帝刘协太过较真,而且真要是和献帝刘协较了真,回头老曹还得去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扯皮,真心没那个必要,那还不如卖这个面子给献帝刘协,你爱怎么玩怎么玩吧。

这时献帝刘协转回了身,目光中带着几分锐利的望向了赵雨,一字一顿的道:“小雨,你代朕转告陆卿,这次朕拼着和曹孟德的人闹翻脸也要争回球赛是以夷州规则为主,是因为这是对你们夷州球队最有利的事情!朕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们一定要赢!一定要赢!!”

赵雨咬了咬嘴唇,试探着道:“陛下这又是何苦?”

献帝刘协没说什么,只是又转回了身去望向天空,心中暗道:“军政之事朕没有办法,也只有借着这样的事情让曹贼不能如愿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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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时间,夷州莽甲的陆仁府坻,陆仁也在抬头望着天空发呆。

不知何时,蔡琰悄悄的来到了陆仁的身边,看了看陆仁的神情之后,蔡琰上前两步轻声唤道:“义浩,义浩!你这是在想些什么?”

陆仁保持着自身的姿势不变,好一会儿之后才轻叹道:“打脸……”

“打脸?”蔡琰有些莫名其妙。

陆仁回转过身,伸出手在蔡琰的粉颊上轻轻的捏了一下,微笑道:“天子在朝堂上与老曹的人那般争论,恐怕心中所想的,就是要借着这次的球赛狠狠的打一下老曹的脸。”

蔡琰跟了陆仁快二十年了,哪里会不明白这个“打脸”的意思?皱眉沉默了一下,蔡琰轻轻摇头道:“天子这又是何苦呢?”

陆仁也摇了摇头:“话也不能这么说。文姬,你知道烟花在什么时候最美吗?”

陆仁和雪莉连火枪火炮都搞出来了,烟花这东东要是搞不出来那不是扯淡吗?而夷州最近几年每逢节庆的时候,都会在海岸那里放上一通烟花进行庆祝。这也是陆仁特别规定的,他可不想因为民众们玩烟花的事情而闹出火灾。不过却也因为如此,节庆时海岸那里的烟花表演,现在也已经是夷州的奇景之一,蔡琰自然也早就知道了烟花是个什么东东。

再看蔡琰稍稍的思索了一下,回应道:“烟花最美的,当然是它在夜空中绽放的那一刻。”

陆仁道:“可是在绽放过后,这烟花也就烟消云散了。”

蔡琰那是多聪明的人?陆仁这几句话一说,蔡琰马上就明白了话里的意思,但人也就跟着不住的摇起了头:“天子这是想像那烟花一般,在最后的时刻绽放出那炫丽的光彩吗?”

陆仁道:“反正我是想不出别的解释了。文姬,其实我用烟花来形容还算是比较好的了,你知不知道一开始我想到的是什么?”

“什么啊?”

陆仁摇头:“我最开始想到的,根本就不是烟花这种炫丽的东西,反而是……唉,说出来有点难听。这么说吧,文姬你当初跟着我去屯田,有看到过那些被人欺负得几乎连爬都爬不起来的人吧?”

蔡琰点头。那个时候正是中原流民最多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蔡琰没见过?再说得难听一点,街头混混们打架斗殴的事,什么时候都见得到。

陆仁道:“现在的天子就有如那个被打趴在地上,已经无力再战的人,但是在心中又哪里会甘心如此?所以哪怕是打不过对方,这嘴里也仍然要硬气着骂上对方几句,甚至是拼着身上最后的一点气力,也要在对方的身上留下一道小小的伤痕,借此来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也曾经的努力过,而不是什么事都不做的趴在那里。”

蔡琰又摇起了头:“看你这话说的……所以你是得换成烟花来形容,不然这话要是传了出去,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指着你的鼻子大骂上你一通。天子在你的口中这都变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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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瓶子的生日,也是瓶子过得相当可怜的生日。其实从小到大,瓶子的生日几乎就没有好好的过过。瓶子名杰,本来其实是“节”,意思就是瓶子是在春节的时候出生的,因为“节”不好听才换成了现在的杰。而每年的生日都在过春节的时候吧,大家忙的是过年,没谁会顾着瓶子的生日。最惨的不是这个,而是几乎在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什么蛋糕店之类都都没开门,瓶子想自己给自己买个生日蛋糕都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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