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轰隆震荡大地的声音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这才让万余清军加上两部汉军旗通过抚顺关。?
雄文刚看着这一幕,心在滴血:“这至少有两万建奴杀入关内……入了抚顺关,接下来的抚顺城、沈阳城、辽阳城都将无险可依……尤其这辽东各个大城,城防早已为建奴所毁。之前,我还纳闷建奴何必如此做得绝。现在想,才现建奴心思歹毒啊……他们早早就预备着这一点。之前毁坏城防,就是为了现在攻破顺利!”
“而我们……竟然叫建奴打过去了……打过去了……”雄文刚看着这一幕,不由泪流满面。
黄琦看着这一刻,却是绝望涌上心头:“大不了和鞑子拼了!杀一个够本,宰两个赚一个!”
众人说着,纷纷都要上前大战一场。黄琦说干就干,当即就要领着民兵杀去。
祁山看到这里,伸手拦住了众人:“且慢……”
黄琦看着祁山,又厌恶第看了一眼祁山身后的夏国相。
“这是师长的计划。”祁山迟疑了一下,最终决定相信自己的袍泽:“我们……还没有到绝路!”
……
进入抚顺关,鳌拜前所未有的感慨。
这座关城并不算雄厚,因为年久失修,也显得有些破败。但明人只是驻扎不过旬月,就将里面整顿得井井有条,不少破败之处都得以修补。这让鳌拜有些敬佩自己的对手,更是前所未有的感慨着这一战果的来之不易。
“果然,再强大的堡垒,也无法挡得住内部的敌人……”一想到吴三桂投降之后让夏国相来了一个移防,鳌拜便是忍不住大笑。
鳌拜心中暗箱,忽然出大笑,左右将官不明所以,便只好傻傻跟着大笑。
这时,一行人过来迎接鳌拜,看面目,就是之前夏国相身边的几个亲卫。
此刻,这几个“明军亲卫”褪去了原来的明军衣甲,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尤其是脱掉了军帽以后,让人可以看得清楚头顶上不再掩饰的金钱鼠尾。
这几人,赫然就是清军。
看起来,鳌拜也还认得:“刘之源,你们汉军镶黄旗这一回做得好!大大的功劳!我鳌拜记得,大清也记得!战后论功行赏,我亲自给你呈给太后!”
“末将,拜谢大将军!”刘之源惊喜地跪倒在地,此人,赫然就是汉军镶黄旗固山额真刘之源。
“哈哈!”鳌拜欢畅大笑:“你且守在这里,接应后方兵马。待我大军破了那所谓御驾亲征的朱慈烺,也少不了你一份功劳!”
说罢,鳌拜马不停蹄,迅又领着麾下兵马继续朝着抚顺城杀去。
此刻的辽东世界,对于鳌拜而言可不是什么驻有明军重兵的重镇。而今大明主力陷于鸦鸪关一线,来回奔波要跑数百里,定然回援不及。
这个时候,不管是抚顺还是沈阳、辽阳,这些地方就是一个个巨大的宝库,一个没有守卫看守,藏有海量粮食、军资以及宝贵人口的宝库。
最先打下这里,自然就能最先占有这些资源。更是能切断明军后路,对明人造成重大挫伤。到时候再来重演一个松锦大战的荣光。
一念及此,鳌拜如何能忍住寂寞,当下便率领麾下兵马朝着抚顺城杀去。
抚顺关热闹了不过一个中午很快就沉寂了下来。
望着气势腾腾的鳌拜所部大军,刘之源艳羡第看了一眼,但很快又不得不任命第守在了抚顺关城:“只可惜,这些年接连大战,咱们汉军镶黄旗的兵源也太少了……”
看着身边不过四千余兵马,刘之源无奈地说着。
这几年大战连连,各部汉军旗作为八旗军里的头等炮灰,自然也是消耗惨重。尤其这几仗都是败仗,自然不可能有所补充。要不然,刘之源作为一军主将,也不至于需要到了做卧底的地步。
不过,依靠着这一回的战功,倒是让刘之源心中升起了希冀。
他渴望着这一战后,能够好歹补充一些兵源,让他摆脱一点尴尬。
“好歹来一些兵马,再多一些犒赏,要不然……人心都要散了……”刘之源心中念叨着,看向左右。没了清人看着以后,汉军镶黄旗重新变得懒懒散散了起来。
自从清人在辽东各城大肆杀戮以后,汉军旗自然是军心动荡。虽然大部分汉军旗的人都是拖家带口也算旗人,受了保护。但谁家没有个姻亲朋友?这一场杀戮下来,不知道多少人失却故交好友,多少嫁出去的女儿只能守活寡,多少娘家亲眷死于非命。
自然,汉军旗的军心也是格外动荡。
镶黄旗作为其中较为孱弱的一部,也是让鳌拜看不上,打了一个守城的活儿……
不管如何,对于刘之源而言,眼下进占抚顺关那就是一个大功劳。他回想着刚刚鳌拜性质昂扬的气势,不由地对未来生活多了几分畅想。
……
与此同时,吴家堡里。
轰隆的铁骑重新响起,但这一回,抵达到吴家堡的不再是清军,而是吴三桂的两千关宁铁骑。
关宁铁骑是能够正面硬抗满清主力的存在。这样的强军在经历了新式大明官军的滋养以后,自然是更加战斗力强大。
他们获得了比以往更加充沛的补给、完善的训练以及更加精良的物资。
这些存在让关宁铁骑在断后的时候完全可以游刃有余。
似乎是为了弥补之前的消失对他们产生的疑虑,关宁铁骑的战斗比起之前任何一刻都要来得更加狠辣与强大。
为此,他们眼前的敌人显然就是大吃苦头。
汉军正红旗与汉军镶黄旗一样是折损不少,虽然比镶黄旗好一些,但也是战斗力堪忧,被关宁铁骑冲杀了几个来回以后就有些支撑不住。
眼见略有战果,顺利断后的吴三桂当即领着兵马又重新杀回了前头,一举击溃了还敢于顽抗的瓦克达所部。
肃清残敌以后,第四师全体将士重归于一体。
全军兵马迅朝着西面滚滚而去。只余下刚刚抵达罗台山的代善瞠目结舌的看着山底下的这一幕幕。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