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秀才便是脸一红,原本读书人也是要学数的,只是他们也就知道一个基本的算数。看到他们的神色,罗信便知道他们懂得有限。四个穷秀才,将时间都用在四书五经上,哪里有钱有精力去学算数?便道:
“如此,我在后日,每天晚上拿出一个时辰的时间,传授给你们数学。”
“是,大人!”四个教谕的脸上现出了一丝紧张,对于数学他们真的没有什么信心。
罗信却不以为意,能够考中秀才的人,就没有笨的。特别是穷秀才,他们没有考中举人,继而成为进士,不是他们不够聪明,而是他们书读得少,没有名师指点。
书在古代那就是奢饰品!
而且如今他们不是孩童,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分析能力是要高于孩童的,所以罗信有信心在一个月内,将数学第一层教会他们。
“等香山那边的书院建好之后,你们就住在那里。在那里我会建造一些独院,到时候你们一人一个,可以将家眷都搬过去。”
四个秀才的脸上就现出了激动之色,向着罗信深施一礼道:
“多谢大人。”
“你们每个月就先拿五两银子吧,以后教得好,我会在给你们升。当然,如果教的不好,书院也不会再用你们。”
四个秀才听到每个月能够拿五两银子,脸上激动的都现出了潮红。等听到并不是永久的工作,是要考核的,又紧张了起来。
“你们在书院没有建好之前,是住在我这里,还是回家住?每天晚上过来?当然,俸禄从今天就开始算,一会儿先把这个月的五两银子领走。”
四个秀才又激动了,先给一个月的俸禄啊,五两银子啊!
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太好了!
“多谢大人,我等一定将学生教好。”四个秀才再度施礼。
罗信点点头,将目光转向林云同道:“我们改变招收学生的方向,一定会有大量的家庭想要送孩子过来,不会缺少学生。但是,这一期我们只收五十人。所以对这五十人的要求很高。要挑选聪慧的孩子,林兄,你一定要好好把关。这五十人是书院的基础。只有这五十人成长起来,书院就可以扩大了。”
“我明白!”林云同今天见识了汉语拼音,一下子就对书院有了信心:“你放心,我亲自把关。”
和众人又聊了一会儿,让人给四个秀才送上了银两,将众人送到了大门口。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罗信忙得根本都不在内阁了。
每天一大早,就带着家丁骑马前往香山,亲自督建书院,晚上再回来,传授四个教谕数学。如此三天后,罗信干脆住在了香山书院内已经建好的房子内,四个秀才自然也住在了这里。沙朗带着一些人和工部的人一起建造书院,罗信不时地将后世的经验拿出来,而且有了烧砖和水泥,书院的建造一一个恐怖的速度在成型。而且罗信在水泥烧制成功之后,便令工部开始将书院的围墙建造起来。
罗信,周玉和沙朗等人一心扑在了建造书院上,简直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连京城都不回。而林云同也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日常的工部事务之外,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招收书院学生上。
前来考核的孩子太多了,林云同为了挑选出聪慧的孩童,便分为初选,复选和终选,势必要挑出五十个最优秀的。
但是,上到内阁罗信,下到工部尚书林云同都被满朝嘲笑。
要知道高拱当初在内阁会议上,剥夺了罗信绝大部分的权利,也可以说摘了罗信的桃子。心中本就对罗信有愧,更是害怕激怒了罗信,使罗信和在在内阁争锋。所以,对于罗信提出来工部改革,便大为支持。给罗信拨出了好大一块地,反正香山那地方不就是一座山吗?又不是良田?
甚至他心中所想,给的地方越大,自己越支持罗信工部改革,就更能让罗信陷在了工部改革之中,没有时间理会内阁事务。让他将内阁牢牢第抓在手中。
不是他忌惮罗信,实在是罗信提升得太快了,这才几年功夫,就已经是大明朝仅次于他的内阁次辅了,如何不忌惮?
而结果也正如他所想一般,罗信完全陷在了书院的事务中,连内阁都不来了,一心醉心于工院的建造,让高拱在内阁独尊,心中很爽。同时,对罗信也满是嘲笑。
究竟是年轻,呵呵……
至于工部改革?还有罗信说的那个科技什么的,呵呵……
六部地位最低的一个工部,就算罗信下大力气,又能弄出个花来?
整个大明官场对于罗信连内阁都不去了,整天泡在工院的工地,都认为罗信在本末倒置,心中嘲笑。至于去关注工院的建设?
拉倒吧!
谁会去关注一个不以科举为目的的书院?
吃饱了撑的!
对于工部尚书林云同,百官更是讥讽。
这得丢份丢到什么程度啊!
皇帝和内阁批示,内阁次辅亲自操刀的工院招收学生,竟然没有一个读书人去,招收的竟然是一些粗鄙家庭的顽童。
这真是……呵呵了……
所以,刚开始关注工部的人,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理,渐渐地就消失了兴趣。而日子没有过去多久,注意力就被彻底吸引走了。
因为出大事了!
距离罗信搬到香山已经过去了二十天。
这一日。
休沐。
张洵,徐时行等人一起来到了香山,远远地便看到罗信一身短衣,如同一个工匠一般,正在指挥,而周玉,沙朗等人也都是如此。令他们吃惊的是,偌大一个书院,占地千亩,此时竟然已经被围墙圈起来一半,这速度也太快了。
“你们怎么来了?”罗信看到了他们,笑着迎了上来。
“没有必要亲自操劳吧?”张洵看着罗信的样子道。
“想要快一些。”罗信含笑道,然后看到几个人的神色,收敛了笑容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找个地方说吧。”张洵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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