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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三章 笑纳

李若凡心想这位史书云虽然纨绔,倒是很会说话,暗暗挑拨了一把,写得出就是盖过了徐志魔郭莫若?写不出直接就差明说代笔了。

代笔自然是代笔,不过是帮未来的诗人代言。

鼻烟壶李若凡在后世的拍卖会上见过,似乎民国仿制清三朝的都老贵了,这雍正年间的青花,带回去2016发了笔小财啊!

李若凡沉吟不语,宋韵婷有些着急,不忿的瞧了史书云一眼。但偏偏徐志魔和两位主笔都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一副看戏的样子。

可以说在诗歌上面,徐志魔是不服任何人的,当然他的新诗也确实是可以流传下去的经典!

但李若凡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团队的力量,这就像围棋第一人柯洁和阿尔法狗对弈,输也不冤枉。

史书云笑着起身把鼻烟壶碟塞到李若凡手里道:“两首短诗,李大少还不是出口成章?我用怀表计个时如何?咱们就以一个时辰为限,我够意思吧?”

陆小曼轻轻抵了抵徐志魔,她有些不明白为何徐志魔似乎乐见其成的样子。

女人有时候是猜不透男人心思的。就像后来陆小曼结识翁瑞午,虽然走得很近,很有些闲话。但徐志魔很大度的一个重要原因恐怕就是在心理上是凌驾于翁瑞午的。翁瑞午能和他比肩的也不过家产阿堵物而已。

李若凡却是有足够威胁的。

民国的时候是不像后世金钱社会,钱眼里面看人。

多金不可怕,四九城最不缺的就是年少多金的富家公子,像著名的民国四公子,但是那时候的人讲究,有底线。

就像北洋政府从1912年袁士凯上台到1928年灰溜溜回到东北一直和东洋人合作的张大帅,16年间近百位总统总理,袁士凯一人就有17个儿子,15个女儿,但这么多的权贵,可曾有谁的子孙做过伤天害理的勾当被史书记载的?

本来李若凡是不入徐志魔法眼的,当时的金陵也远远不能和北平想比,特别是在文化领域。

明清两朝的底蕴,最后的慈禧开始的时候很蠢,但是经过义和团以后就知道错了。她批准将原来的中华法系废除,分两步走,第一步先将那些最野蛮的肉刑废除;第二步修改刑律、民律、诉讼法,制订了一套全新的法律体系。

这是中华的大变革,这个变革从北洋到整个民国时期都没有被否定。

所以戊戌变法本身就是伪命题,慈禧也不想做亡国之君,但当时的中华,慈禧就是尧舜附体都没有用。政治对军事的失控,这个问题五千年都没解决!

那时候的学术氛围是最宽松的,因此才会有新文化运动,可以说当时的北平是真正的思想和文化中心。除了最后张大帅开了个坏头,杀报人党同伐异,还真没有其他北洋的总统总理这么做的。

李若凡现场创作话剧不过是史书云的一家之言,并不足信。但这首小诗一出,徐志魔对李若凡的观感无疑是变得复杂起来。

客厅里面的氛围忽然变得奇怪起来,只有史书云手里的怀表发出滴滴答答有些刺耳的走动声。

李若凡忽然拿出几个本子递给欧阳书同笑道:“这是5个《雷雨》人物的分剧本,你先看着。”

李若凡站起身笑着把另外一个本子递给宋韵婷笑道:“这个是全本的《雷雨》中英对照本,帮我看看,看完了提点意见,我准备找家印刷厂印一部分精装本出来,只送不卖。”

说完经过史书云身边的时候,李若凡一把拿过那个怀表笑道:“这个怀表倒还是真的金表呢,也送给我做彩头吧,不会舍不得吧?”

这块怀表是瑞士产的,是史书云上燕京大学那年哥哥特地给他定做的礼物,不过这个时候却是打肿脸充胖子的道:“你要是写不出,可都是没捂热就要还回来的!”

李若凡笑道:“我走到宋韵婷面前再回头,怎么也有七步了,被你这么一激啊,还真就得了一个短的。你听好了。”

李若凡想了想,说道:

《断章》(外一首)《Fragment》(Outside a song)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When you watch the scenery from the bridge,)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The sightseer watches you from the balcony.)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The bright moon adorns your window,)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远和近》(Far and Near)

你,(You,)

一会儿看我,(you look at me one moment)

一会儿看云。(and at clouds the next.)

我觉得,(I feel)

你看我时很远,(when you're looking at me, you're far away,)

你看云时很近。(but when you're looking at the clouds, how could we be nearer!)

这两首不同诗人创作于不同年代的哲理诗被李若凡巧妙的糅合在一起。距离产生美,距离孕育诗,自然而不自然,工巧而不矫饰。以人人能懂的语词,写人人能悟却不能道尽的哲理与人生智慧,两首诗放在一起浑然天成。

李若凡故意吟诵一句就顿一会把英文翻译出来,其实是做给史书云看的。

等说完最后一句,李若凡笑道:“这是写给《京报》的!”

新月社本来就是讲究格律,偏生这两首都是建行均齐,明显地体现了新格律体诗的特点。但和徐志摩的风格又是完全不同的。

新诗原来还可以这样写。

这大致就是每个人心里现在的想法。

史书云疑问道:“这个外一首是算一首还是两首啊?”

邵飘萍笑道:“这个可得问行家了,反正我就知道,这是好诗,朴实无华却耐人寻味!我今天可是来对地方了!”

王小隐挠头道:“这个给了《京报》,我们怎么办啊?”

其实在1949之后真正可以传世的那几首新诗都是走的格律诗的路子,这个是不争的事实。似乎也印证了诗本来就是可以传唱的,具有韵律美,音乐美。

徐志摩笑道:“外一首呢,就是诗人写完一篇后余意味尽,又有佳作,同时,更加完善诗人的内心表达,称之为外一首。从题目来看就像古人的《无题》,我觉得还是一个整体,不能分割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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