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内一郎笑而不语,其实东北已经快要是瓜熟蒂落了。大帅府以为可以白拿银子搞建设,却不知这任何人的银子都是烫手的。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软,这无论是在民国还是在2016都是一样的道理。
现在的东北有点像后世刚刚开放的时候欢迎日资企业进驻,可以说是优惠政策一箩筐。其实也正是白天大帅府掌握话语权,夜晚特高课掌握话语权,时间久了,又因为北极熊也对东北觊觎这个契机,才会让东北在瞬间易手。
竹内一郎拿起雪茄想了想又拿在手中笑道:“现在的华夏就像一头肥鹿,谁都想把这只肥鹿全部吞下去,也就是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大帅喜欢权利,可惜眼高手低啊,北平的大总统宝座可不是想坐就可以坐上去的。政治,不是单凭武力就可以解决的,更多要靠智慧。”
樱花飞舞道:“为什么要用竹内云子的化名?”
竹内一郎笑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其实帝国之花这次可是有好几朵呢。川岛芳子已经早就去上海这座十里洋场了。南造雅子去了金陵还加入了孙先生创立的党派,酒井惠子去了西边,俄语说的比北极熊还好。其实本来我是不打算带你过去的。”
竹内一郎也有些郁闷,本来他是一直在东北协助总机关长的,可是忽然一纸调令让他北平履新。本来的历史在这里其实已经出现了偏差,李若凡这只蝴蝶的翅膀悄然间已经让历史慢慢面目全非。
樱花飞舞道:“只怕北平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不过父亲,请听我一句话,千万不要和李若凡发生冲突,不然的话,无论是谁,我先要了他的小命。别看你的关东军厉害,可他。”
竹内一郎有些疑惑:“难道他是某位大佬的私生子?可不对啊,我的情报根本没有这些消息。你为什么这么忌惮一个中国男人?”
樱花飞舞不知道怎么和父亲解释,虽然没有真正见过李若凡出手,但她明白,李若凡的秘密实在太多。她一定要先找到他,问问他的打算。
这个时候的李若凡只是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小小感应,很没有遮拦的打了几个喷嚏。
孟小冬开门见到李若凡的样子有些好笑:“李少爷不去后面为阮姑娘接风洗尘,怎么跑到我门口来对月咏怀了?”
那位阮姑娘孟小冬已经见过了,虽然比她还小,但一看就是个祸国殃民的祸水红颜。
或许是童年的家庭凄苦,贫富限人,阮玲玉的眼睛里面总是流露着淡淡的忧愁,对她而言,其实和母亲相依为命就是生活在2016命运也不会太好。
华夏女子几乎都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尤其是美女。生在权贵豪门大抵是联姻的工具,生在底层民间大抵是纨绔的玩具。
李若凡掩饰道:“还是冬皇唱的老生太好听了,怎么,你见过阮玲玉了,怎么不过去吃饭啊?”
孟小冬道:“你为什么叫我冬皇啊?我的唱腔真有那么好听吗?明天冯总办家的堂会,听说大轴是余叔岩和梅兰方合作四郎探母呢,余叔岩先生的老生那可是京城第一,还好我可以去学习一二。这样的堂会我不过是个外来妹,只有观摩的份。”
虽然是这样说,但孟小冬的语气明显有些惆怅。外来户想要在北平京剧界得到认可,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现在北平是旦角挂头牌,老生式微而且都是男人唱的。一个女孩子唱老生,那调子能上得去吗?
现在的孟小冬属于小荷才露尖尖角,一块璞玉只差最后的打磨了。
李若凡笑道:“听说梅兰方先生可是个美男子,我可是闻名许久,终于能见到庐山面目了。”
孟小冬道:“啊,你明天也去啊?太好了,我还怕明天就一个人孤零零的过去呢!”
李若凡笑道:“不是有孙老元吗?他可是京剧耆宿,这也是你的缘法,能得他的垂青。”
正说话间,方水柔过来笑道:“好个没良心的少爷!我巴巴的把人请来,你却躲在这儿。”
孟小冬笑道:“什么躲啊,这不就是他家的院子?”
李若凡道:“你办事我还不放心?他们母女舟车劳顿,估计还在怕被你给拐带了吧?上海那边没留下什么首尾吧?”
方水柔笑道:“留了那位一条小命。不过是不会记得还有一位阮姑娘了。”
李若凡笑道:“这样也好,走吧,我这个老板也该去见见新员工了。”
李若凡和方水柔走到后院,方水柔早已经快速的交代了上海之行,因为听李若凡说起过那位阮玲玉的不幸遭遇,所以直接就抹去了几个人的记忆。当然,害阮玲玉自杀的那位基本就是弱智儿童了。
阮玲玉见到李若凡进来忽闪着大眼睛有些疑虑的打量了他一眼又随即轻轻蜷首。阮妈妈却是立刻就站了起来,还拽了拽女儿的衣角。
作为母亲,一直都在给大户人家帮佣。方水柔说的那些亲戚在北平之类的话她是不大信的。但方水柔给的小黄鱼却是真的,沉甸甸的金子比什么都好使。
当然她也知道女儿是自己唯一的骄傲,聪明,漂亮,可惜那位张家少爷不大靠谱,不过少爷有几个不纨绔的?
“李少爷好,你这孩子,还不给少爷请安。”
阮玲玉有些倔强的不愿意开口,在她心里,方水柔这位漂亮的姐姐只怕是这位李少爷的夫人。可进门以来,见到的一个比一个漂亮,心里多少是不服气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要是自己也穿漂亮的衣服,不会这么逊色的。
李若凡笑道:“都到家了还客气啥,阮妈,我这么喊你可以吧?还有阮玲玉阮姑娘,都坐,不要拘束,这以后都在一个屋檐下吃饭。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少爷。”
阮妈一时有些发愣,她可不敢天天和这些少爷小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就是山珍海味也难以下咽啊。
李若凡看了阮妈一眼,笑道:“这边院落是孟小冬家。我那边正好宽敞,还请阮妈和阮玲玉住过去,每天吃饭最多就是喊孙老元师傅过来喝几口,你要是还见外,总不成三四个人还分地方吃饭吧?”
大户人家的下人其实是不可以和主人在一起吃的,甚至有的还只能等主人吃完才可以吃剩饭剩菜。这样的规矩已经是深入人心了,所以让阮妈在孟小冬这边上桌子吃饭那对她简直是一种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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