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飞舟停了下来。
周舒把人都召集到一起,沉声道,“根据之前的任务情况,以及失踪者留下的信息,现在我们离无方城的距离,就是隐界跟无方城的最近距离,再往外,随时都可能遇到隐界。”
采盈皱着眉头,“不太明白啊。”
小招似有所思,“无方城为起点,飞舟为终点,以两者距离为半径,以无方城为球心,然后画一个球形,隐界就在这球面上,或是球面外?”
周舒竖了竖拇指,赞道,“小招说得很对,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开始着手搜索了。”
剑老颇显凝重,“这个范围可不小,如果要搜索整个球面,以飞舟的速度,几千年都不可能找完。”
小招立刻摇头,“剑老你算错了,岂止几千年?几万年都不可能,要不然也不会给出那么高的报酬了。”
周舒点点头,“不错,不可能搜索整个球面,更不要说球面外也有可能,这时候……”他看向函若,缓缓道,“函若姑娘,你有什么意见?”
“我……”
函若一直低垂着头,此时也没有抬头,小声道,“我不知道,但离得近些,我就能感知到隐界的位置。”
周舒平静的道,“你的天赋是特殊的感知力么,要多近?”
函若抬起头,但还是躲闪着周舒的眼神,很心虚的道,“我也不知道,感知到了肯定会告诉你的。”
剑老面色微变,“你……你不会是没办法瞎说吧?”
“谁说的,我有,我肯定能找到。”
函若连忙辩解,嘴是很硬,但任谁都感觉得到,她越说越是心虚。
剑老不觉摇头,不满道,“你啊,真是害人不浅。”
“剑老。”
周舒摆了摆手,“总之,现在是完全指望不到你了,对吧?”
看函若的神态,周舒已有七成肯定,函若多半就不存在什么特殊天赋,那只是一个她想出来的借口,为了能够离开知宝轩,出来找罗西平。
少了一个帮手,事情会麻烦一些,但周舒考虑过函若不靠谱,没有过多纠结。
函若滞了滞,发出蚊蚋一般的声音,“也不是……”
周舒沉声道,“就按我的方式来罢。”
剑老微叹口气,“周舒,打算从哪边开始找起。”
周舒神色微凝,“就从我走的这个方向开始,先绕着罡风带转一圈。”
“罡风带?”
剑老怔了下,往虚空看去,“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这周围有一条罡风带,咦,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周舒缓声道,“我们经过,那就是去褐晶界的罡风带,我特意走的这个方向,因为我有种感觉,二十四盗和隐界可能有什么关联。”
剑老不觉诧道,“他们,能有什么关联?”
周舒缓声道,“据守正说,二十四盗长期都活跃在仙界周围,很少到偏远的界去,连新月城都没有过他们的消息,为何突然要到无方城附近呢?而且还不是一次,三百年前,霜降和惊蛰就来过无方城,当时霜降被捉住,而惊蛰逃走了,他们都没有透露来这里的目的,但应该不是为了抢劫。”
小招禁不住道,“要抢也不会抢这么偏的地方,仙玉都少得出奇,仙界周围多得是富饶的小界。”
周舒点点头,“对,我想他们是为了打探消息,目标就是无方城,而春分秋分也是如此,而洗劫无方城周围的褐晶界则是顺便之举,事实上,这也不是无方城周围的界第一次遭劫,七十年前,麻芝界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剑老显出几分凝思,“难道他们盯上无方城了?为什么?”
周舒摇了摇头,“多半是仙城之间的纠纷,据说二十四盗什么事情都做,也会充当仙城的雇佣军,只要给钱就行,而具体原由不是我们能知道的,也不用多想。”
剑老点点头,“可就算二十四盗的目标是无方城,但和隐界又有什么关系?”
周舒缓缓道,“这是我还在考虑的,没有具体的答案,但我觉得,从这方面着手,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剑老似有所悟,“难道他们知道隐界,又或者他们的据点就在隐界上?”
“剑老你也这么想了么,我只是猜测而已,”周舒轻轻点头,显出一丝欣慰,“我调查过许多资料,但没有具体的证据,唯一能证明的就是,无方城第一次发现周围可能有隐界,到现在刚好是三百年的时间,也就是惊蛰和霜降出现在无方城的时候,这可能不是巧合。”
采盈禁不住道,“难道他们蜇伏了三百年,真阴险,想干什么啊?”
“诸天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而且我也只是猜测。”
周舒摆了摆手,“从这方面下手,总比漫无目的的搜寻要好一点。”
剑老点了点头,“那倒是,反正范围那么大,从哪里开始找都是一样,也没什么区别。”
小招想了想道,“那我们该怎么去找?”
周舒皱着眉,神色严肃,“我都说过两次了。”
“小招是个笨蛋。”
采盈笑嘻嘻的道,“本宫都明白,哪怕是隐界,它和其他界之间的引力和排斥力始终存在,罡风也会因此而生,只要是界,周围就不会没有罡风,我们找罡风的痕迹就好了。”
函若小声道,“不管是人为破坏了罡风带,还是隐界特殊到没有形成罡风带,但多少还会有一点痕迹,这一点,就是寻找隐界唯一不靠运气的方式。”
周舒点点头,“是的,探索罡风的几种法宝,早就发给你们了,等下留小招一人在飞舟里,其他人都分头出去寻找,保持和飞舟一样的速度,不要离飞舟太远,到时不管发现什么,都要迅速回到飞舟来。”
“知道了,我这就去,我去看飞舟的左边。”
函若立刻点头,随即飞了出去。
采盈看着她离去,小声抱怨道,“真是靠不住,周,你还对她那么客气,怎么不骂她几句?”
“骂有什么用,”周舒缓缓道,“事情发生了改变,那就立刻适应变化,而不是去纠结为何改变,去追究是谁的责任,再说根本原因在我,当初不应该带她出来,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下次不会再发生了。”
采盈连忙摇头,“哪有,周,你又没错。”
“别纠结了,做自己的事情去。”
周舒笑着摇头,“采盈,你和剑老去右边,后面有我看着。”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