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科恩对胡一亭的解释点点头,算是有些认可:“这样说的话,我觉得倒是可以考虑。”
胡一亭见亚当科恩并不很热衷这笔自己看起来极有诱惑力的项目,心中有些焦躁,于是反问亚当科恩:“据我所知,日立发明了NAND闪存芯片之后,注册了大量专利,可现在英特尔在NAND上一分钱也不给日立,因为他们有大量的内存芯片和闪存芯片专利可以和日立进行交叉授权,那么Cyrix有没有这方面的专利呢?”
亚当科恩坦诚道:“很少。虽然我们在内存上也有长期的研发基础,但在这方面的专利技术上和英特尔差距太大。不过Cyrix可以向Intel申请专利交叉授权,只要不是处理器技术,Intel在存储技术上还是很开放的,但我估计还是要额外支付一笔可观的费用。”
胡一亭立刻道:“这些费用当然也是贵公司技术入股的一部分。”
亚当科恩苦笑道:“我可还没答应呢,你建议的这个项目投资太大,我需要和董事会商量一下。另外我想问一下,你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
胡一亭努力劝说道:“这个项目主要投资是我们重光,你们Cyrix有什么好怕的呢?至于说动机,我讨厌日本人这是不是个理由?我可不希望看到日本人占领中国的内存市场和制程设备市场。”
亚当科恩闻言连连点头表示理解:“我明白你们中国人的这种民族感情。”
胡一亭面色忧郁,有些话没有说出口,他心里知道,历史上909工程被拖得太久了,95年立项99年才完工,2000年才投产,当年盈利,01年就面对着更高制程的0.18和0.13微米高容量内存颗粒冲击,导致低规格内存颗粒价格跳水,引发高达7亿人民币的巨额亏损。如果这次,自己能够通过引进Cyrix这条鲶鱼,那么完全有希望利用竞争效应逼得日方心急,加快建设速度,促成909工程提前竣工。
至于产品,胡一亭已经考虑好了,打算用这个晶圆厂的闪存颗粒生产U盘和MP3,还可以生产复读机和计算机主板寄存器,另外工业自动化控制领域对于NOR和NAND两种闪存芯片的需求量也正在急速增加,闪存芯片的前途是广阔的。总之,以自己超前的眼光来看,闪存芯片的市场需求突然开始成倍成倍的连续爆发就在97年以后,到时候根本不用外国人订单,中国国内需求就足以吃饱。
而且自从1994年11月11日英特尔、康柏、IBM、Microsoft等多家公司联合发表了USB V0.7版本以后,这个USB接口就像个鸡肋一样摆在机箱上,几乎没有用户使用这个接口,大家不知道能用它来干啥,96年1月,这些公司又把USB标准提高到了1.0版本,依旧是无人问津,市场反应冷淡,谁也不在乎这破玩意儿,主机和主板厂商几乎都不愿意把这个接口装上去,因为这鬼东西简直就是付出额外的成本又不带来任何效益的冗余接口。一直到后来U盘横空出世,USB这才成了各种设备必不可少的实用接口,大家逐渐发现,居然没USB接口就没法过日子了!
依仗着自己先知先觉的优势,胡一亭这才下了一步险棋,几乎是打算即便负债,也要把这个闪存芯片厂建起来。
为了吸引亚当科恩,胡一亭又道:“科恩先生,我们重光的第二代多媒体指令集目前开发进度已经接近一半,你放心,到时候一旦产品面世,我们依旧第一个选择Cyrix作为合作伙伴,我们坚定地支持Cyrix崛起,以取代英特尔的霸主地位。”
胡一亭这句话对了亚当科恩的胃口,他立刻两眼放光道:“既然你能给我做出这样的保证,那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承诺,我会尽力促成这个项目在董事会通过。但这种大项目,必须要和中美两国政府进行一些必要的磋商,我答应你,一定抓紧安排,而你也要尽快从中国政府那里拿到足够的支持。”
两人边走边谈,继续就双方的合作交流意见。谈完结束散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远处草坪上灯火阑珊,佣人们架起的长长的凉棚上挂满了彩灯,草坪上几十盏花园地灯如星落平野,别墅周围灌木中的景观照明灯也全数打开,整个别墅成了一个巨大的派对现场。
“我们过去吧,今晚一定要请你尝尝我烤的牛排。”
“我的荣幸。”
两人回到草坪,只见草坪上的人明显多出很多,男女老少足有三十几个,胡一亭认得这里很多人都是今天参观Cyrix时见过的员工,想必那些穿着时髦的女性和孩子们都是他们的家眷。
胡一亭赶紧一一和大家打招呼,这里每个人对胡一亭都很热情,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询问古老神秘的中国现在究竟是什么样的。
佣人们搬出了一个大屏幕背投彩电在草坪上,电视里正放着今晚公牛队客场战纽约尼克斯的比赛。弗里德曼等人已经喝干了一瓶红酒,空酒瓶放在脚边,和好几个人一起,搬了椅子挤在草坪上看电视,男人们热烈的讨论乔丹复出NBA后第二赛季王者归来的表现是多么的富有统治力。
亚当科恩笑容满面地热情宣布今晚烧烤开始,接着便在佣人们已经烧红的烧烤炉炭火上亲手烤制农场牛排,胡一亭在一旁饶有兴味地学着,不时地向亚当科恩请教烤制技巧,亚当科恩得意地告诉胡一亭,他将把自家的BBQ秘制酱料的配方送给他,好让他回中国以后能够把德州牛排发扬光大。
胡一亭站在一旁笑着,大嚼盘中多汁肥美的烧烤牛排,心想这年头国内牛肉都是新鲜屠宰的,谁会费劲把牛肉按比例注水后放进冷库熟化呢,不知鲜肉烤出来能不能这么嫩。
在亚当科恩的盛情款待下,胡一亭站在那儿连吃了两块牛排,端起第三块去到餐桌边,拿了一份水果色拉配着第三块牛排一起吃。
这时一个妖娆的栗发栗眼的年轻南方美人走过来,紧挨着坐在胡一亭身边,主动和胡一亭攀谈起来。胡一亭得知她名叫塔拉,是个好莱坞演员,住在奥斯丁市区,是亚当科恩的朋友,她还邀请胡一亭明天去她家做客,胡一亭委婉拒绝了她的好意,只说明天就要离开奥斯丁。
塔拉有些失望“真可惜,我还以为能认识一个中国朋友呢。”
“你来中国的话,我一定请你吃饭。”胡一亭客气地说道。
“亚当可离不开我。”塔拉妩媚地道。
“呃,你说你是亚当科恩先生的朋友,怎样的朋友?”
“亚当的太太88年就因为心脏病去世了,他的女儿在哈佛读书,现在只有我陪着他。”
“密友?”
“咯咯咯。”塔拉笑的花枝乱颤,栗色长睫毛忽闪着道:“就算是吧,但我可不属于他,如果你想要我陪伴,今晚我来找你,你住哪个房间,不,别说,我能找到。”
胡一亭吓了一跳,对西方这种热情的送货上门的开放女性,他实在不敢消受,赶紧道:“我晚上很早就睡了。”
塔拉呵呵笑道:“我和你开玩笑呢,天才男孩,我可不想违反未成年人保护法。”
胡一亭装傻般尴尬笑着:“能帮我切一块奶油蛋糕吗。”
塔拉笑道:“你如果想要成为健壮的男人,就该少吃点甜食。”
话虽这样说,塔拉还是跑去给胡一亭切了一块特别大的蛋糕过来。
胡一亭吃完甜点,心满意足地拍拍肚子,提前回房休息去了。
亚当科恩给胡一亭安排的客房很大,奢华的卧室面向草坪的窗子就有五米宽。这些天来的奔波让胡一亭感觉劳累,在浴缸里泡了一小会,起身拉上卧室纱帘,倒头就睡。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白色纱帘射入卧室,胡一亭习惯性的早早醒了过来,睁开眼就看见眼前枕头上躺着个猫儿般的栗目美女,她穿着件毛巾浴袍,躺在被单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两只大大的杏眼饶有兴趣地的端详着胡一亭,没有化妆的脸蛋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的样子。
惊吓之余,胡一亭一眼认出这是昨晚和他搭讪的塔拉,他赶紧拉开松软的埃及长绒棉被单查看自己下身,见内裤还在,于是心下稍安。
塔拉被胡一亭的反应逗乐了:“我说过我对未成年人没兴趣。”
胡一亭稍微放松下来,道:“那你一定是来给我送早点的了。”
“我难道不像一块美味的三明治吗?”塔拉挑逗着胡一亭的神经。
胡一亭只得苦笑,决定赶紧离开,不再与她纠缠不休,于是起身走进浴室冲凉。
他本以为塔拉自讨没趣之后会主动离开,没想到自己刚把身子打湿,塔拉就毫无顾忌地进了浴室,解开腰间系带,居然浴袍内是浑身赤裸、不着寸缕,她调皮地拉开淋浴间的玻璃门,一丝不挂的走了进来,从后面一把抱住胡一亭。
滚烫的胴体贴着胡一亭的后背,他能清楚感觉到背后那柔软的曲线每一寸的弹性,镀金莲蓬头把温水哗哗地淋向两具青春躯体,犹如春天的乡间灌溉水稻。
塔拉胆大包天的从后面搂住胡一亭的身体抚摸,从上到下,最后握住那儿不松手。
“我帮你洗个澡。”塔拉挑逗地在胡一亭耳边说道。
胡一亭被惊呆了,他得把柄被她握在手里,这让他整个人硬的像块木头,他嘴里说着“不,不,不……”,身体却僵硬发颤。
他感觉塔拉在沿着自己后背皮肤往下滑,皮肤间细腻的摩擦感让自己浑身无力,然后她居然把脸贴在那儿,舌尖在往自己身体里钻,胡一亭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只觉得自己几乎要火山爆发了。接着塔拉又转到了胡一亭正面,却不站起了,只蹲在那里慢慢地吻舔,胡一亭这下再也受不了了,终于后脊一凉,浑身一阵颤抖,长舒了一口气的同时,突然逃也似的冲出淋浴间,差点滑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胡一亭把自己捅进衣服里只用了十几秒,接着拿起外套就逃下了楼。他像是做了贼一般心虚,剧烈地喘着气,仿佛背后有条猎犬在追着他跑。
佣人见胡一亭下楼,便礼貌地邀请他在餐厅用餐,胡一亭狼吞虎咽的吃着火腿三明治,大口喝了两杯橙汁压压惊。
半个三明治下肚,惊魂蒲定的胡一亭心想,这个塔拉真是个欲女啊!刚才实在太可怕了!要知道她可是亚当科恩的女朋友啊!这要是被亚当科恩知道自己给他戴了个绿帽子!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用自动步枪给自己的屁股留下终身难忘的美国特色德州农场牛臀烙印!?
他正胡思乱想,一抬头,猛然看见亚当科恩走进了餐厅!橙汁顿时从他鼻孔里喷了出来。
“悠着点,小伙子。”亚当科恩见胡一亭一脸惊讶,便回以善意地笑容。
他走到桌边坐下,端起佣人端来的新鲜咖啡和报纸,一无所知的开始了自己新的一天。
胡一亭僵硬回以微笑,慌忙用雪白餐布擦干净下巴和桌面的橙汁,强作镇定地又喝了一口橙汁。
突然眼前余光一闪,那猫儿般的南方美人也从敞开的门洞里走了出来,胡一亭被吓得半死,第二次从鼻孔里喷出了橙汁。
塔拉径直向胡一亭走来,步调落落大方,只见她头顶用闪光的黑钻环夹束了个朝天马尾,又用淡金色缎带从额上到后脑围起,绞了个蝴蝶结在耳畔,一件雪白的真丝缎面小礼服把火辣的身材裹得凹凸有致,白色丝袜下修长的脚上踩着双头前镶钻的乳白色低跟鞋鞋,鞋头窄小露出趾根。
胡一亭见塔拉紧挨着自己坐下,心中叫苦不迭。
亚当科恩带着困惑,微笑地看着胡一亭。对于他人这种失态,一个标准绅士可以笑第一次,但绝不能笑第二次。于是他扬了扬眉毛:“塔拉,有客人在,你应该先打招呼。”
说罢,他又转向胡一亭解释道:“不好意思,昨晚你离开的早,我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大女儿塔拉,一个……嗯……演员。”说到演员一词,亚当科恩的鼻孔里钻出了一声不满的轻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