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后,魏将姜鄙率领北三军主力悄然穿过马陵,急袭『阳邑』,攻陷了『阳邑侯韩徐』的封邑。
随即,姜鄙继续挥军向西,攻克『榆次』,使太原郡的治所『晋阳』暴露于眼前。
又复一日,姜鄙下令放火烧掉『阳邑』、『榆次』两县,驱赶两县韩人前往『晋阳』,而他则率数万北三军士卒,远远跟随。
两县数万韩人在姜鄙麾下北三军的驱赶下,被迫逃亡到晋阳。
晋阳守将『方奋』听闻城外有数万逃亡至此的同胞,大为吃惊,在犹豫了一番后,终究因为于心不忍而下令开城收容。
然而就在这时,魏将姜鄙恰时抵达城下,率军攻城。
见此,晋阳守将方奋大惊失色,当即下令关闭城门,可城外尚未逃入城内的阳邑、榆次难民又岂肯被关在城外?
于是,难民与晋阳守军发生了冲突,以至于姜鄙不费吹灰之力便拿下了这座城池。
在此之后,魏将姜鄙以『晋阳』作为据点,对临近县城用兵,前后攻克『梗阳』、『箕县』、『狼孟』等地,几乎占领了整个太原盆地。
随后姜鄙下达了几道命令:
首先,晋阳一带韩军中『伯长(百人将)』以上级别全部处死;
其次,摧毁所占地域内,包括县城城门在内的所有防御设施与建筑;
再此,收缴韩军俘虏的武器、甲胄,丢入火坑中摧毁。
在魏军完成这一切后,魏将姜鄙毅然放弃占领的几座城池,既不屠杀、也不抢掠,召集麾下军队,赴北直奔雁门郡。
在前往雁门郡的沿途,魏军袭击并摧毁了太原郡用来抵御林胡、匈奴等异族的岗哨、关隘、军营等等,皆一把火烧了个精光,使大半个太原郡,几乎呈现不设防的状态。
可想而知,倘林胡、匈奴等异族得知此刻的太原郡虚弱到守军连作战用的兵器、甲胄也没有,势必会组织兵马聚众前来抢掠、甚至侵占韩国的城池。
巧妙的是,哪怕林胡“看穿”了己方有被魏将姜鄙这支魏军利用的嫌疑,相信他们也不会拒绝晋阳、榆次、阳邑等地的财富,毕竟姜鄙在离开时,并未抢掠当地韩人任何财物,这意味着林胡、匈奴可以一次席卷这几个韩国城池的所有财富,得到一笔远远超过他们以往攻略韩国的庞大财富。
在利益的驱使下,林胡、匈奴等异族,在了解了大致情况后,很有可能与魏将姜鄙率领的北三军达成“默契”:纵许魏军继续攻略韩国城池,而他们则跟在魏军身后捡便宜。
甚至于,林胡、匈奴等异族,还会给魏军提供一些帮助,毕竟魏军攻略的韩国城池越多,他们此番能够抢掠的韩国的财富也就越多。
不得不说,南梁王赵元佐这招『群虎吞狼』,果真是万般狠毒,随便想想都知道,一旦林胡、匈奴等异族杀入几乎没有丝毫防守力量的太原郡,将会使太原郡承受何等的灾难。
说不定,整个太原郡从此将变成异族的放牧地,长年生活在此千千万万的韩人,将从此沦落为异族的奴隶,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当然,对于这些预计,相信南梁王赵元佐不会放在心上,毕竟这也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为了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南梁王赵元佐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河北的国土与魏人,可以用『祸水东引』之计,故意引导几十万韩军将进攻目标改为卫国,又岂会在意太原、雁门、代郡这三地的韩人的死活?
纵观整个魏国,相信绝没有多少人能猜到,在这段时间内屡战屡败的南梁王赵元佐,其实早已展开了反击,而且他的反击,还是如此的狠毒,让人不寒而栗。
至少,赵弘润就没有猜到——他猜测魏将姜鄙的北三军或会偷袭邯郸,却没有想到,南梁王赵元佐反其道而行,会针对韩国的边疆下手。
不过既然没想通,赵弘润索性也不再浪费时间,毕竟在他看来,三伯、南梁王赵元佐,本来就是一个难以揣摩的人。
如今当务之急,是设法联络大河以南的魏军,或者干脆点说,是联络南梁王赵元佐,与他合作,尽可能地设计重创韩军。
当即,赵弘润便想出了一条计策:让南梁王赵元佐故意放一部分韩军渡河,随后他率领秦魏联军攻打留守在河北的韩军,来一招各个击破。
但听了这话,秦少君却提醒道:“我军援护山阳时,陆续有不少韩军四散溃逃,倘若韩军的总帅得知了山阳这边的战况,韩军还会渡河么?”
这话还真说得赵弘润有些语塞。
随便怎么想,河北的韩军也会率先调转矛头再次攻打山阳,攻灭他赵弘润所率领的秦魏联军吧?
不过赵弘润当然不会畏惧河北的韩军,闻言淡淡说道:“那正好,本王不介意再让韩军吃一场惨败!”
见赵弘润丝毫未曾将自己的提醒放在心上,秦少君有些不舒服,闻言冷哼道:“刚愎自用!”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一脸不爽地反问秦少君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么?说来听听?”
“呃……”秦少君顿时语塞,张了张嘴,半响后这才有些心虚地说道:“不妨先加强防守,静等时机。”
“哈、哈。”赵弘润夸张地笑了两声,笑声中充满了嘲讽的意味,气得秦少君满脸涨红。
毕竟秦少君方才的建议,其实说了跟没说一样。
在他们对面,燕王赵弘疆与燕王妃孙氏等人,颇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对小冤家,着实有些搞不懂他俩那复杂的关系。
就在气氛逐渐变糟时,宗卫高括再一次走入楼内,禀道:“殿下,阳泉君赢镹大人,与翟璜、南门迟等人求见。”
“有请。”赵弘润说道。
当即,阳泉君赢镹,以及商水军的翟璜、南门迟等将领,联袂走入城楼内。
见此,赵弘润站起身来,介绍道:“四哥,这位是秦国的阳泉君赢镹大人,赢镹大人,这位是我四哥,燕王姬疆……还有这三位,是我的四哥的夫人。”
“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
燕王赵弘疆与阳泉君赢镹客套了一番,虽然两人此前根本不认得对方,但在秦魏结盟这个大趋势下,再加上有赵弘润从中引荐,二人还是很快就熟络起来。
“来人啊,为赢镹大人以及几位商水军的将军设座。”
在吩咐护卫设座的时候,燕王赵弘疆偷偷关注着阳泉君赢镹的表情,可能是想看看这位秦国王族对于秦少君坐在赵弘润右手边一事有何反应。
而事实证明,阳泉君赢镹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于还笑容可掬与赵弘润与秦少君说笑。
此时,赵弘润亦示意翟璜、南门迟等将领入席就坐。
待他们各自入席后,赵弘润询问翟璜与南门迟等人道:“城内的情况眼下如何?”
“不负重托,韩军在我「联军」的猛攻下,已溃不成军。”翟璜抱拳说道。
说罢,他看了一眼赵弘润,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见此,赵弘润皱了皱眉,问道:“怎么?有什么变故么?”
“不不。”翟璜摇了摇头,随即,在与南门迟等将领对视了一眼后,吞吞吐吐地说道:“只是……呃……部卒们,嗯,做出了一些……有违军纪的事……”
赵弘润闻言一愣,他心说,商水军是跟了他五年多的精锐军队,军纪严明,按理来说不至于会做出有违军纪的事啊。
“什么有违军纪的事?”他皱眉问道。
只见翟璜偷偷打量了一眼赵弘润,硬着头皮说道:“杀俘……”
话音刚落,从旁南门迟当即解释道:“殿下,此事事出有因。”
说着,他便将他所亲眼目睹的韩军屠杀山阳百姓、凌辱山阳女子的事陆续说了出来,惹得燕王赵弘疆勃然大怒,大声说道:“杀得好!这帮畜生就该杀!”
赵弘润沉默不语,半响后问道:“此事属实么?”
听闻此言,翟璜连忙说道:“千真万确,城内百姓皆可作证!”
南门迟亦帮腔道:“殿下,据一些韩兵所言,其军主将剧辛,曾下达了『攻陷山阳后纵兵三日』的命令。”
“纵兵三日?”赵弘润的面色变得极其难看,而此时的燕王赵弘疆,一脸愤怒之色,双目几欲喷火。
他们怎么可能不懂『纵兵』指代什么。
而就在这时,城楼上传来一阵欢呼声与呐喊声,依稀可听闻魏军正在称赞着什么。
『怎么回事?』
城楼内诸人不觉有些纳闷。
片刻之后,便有宗卫高括走入进来,拱手抱拳欢喜地说道:“贺喜殿下,伍忌将军生擒韩将剧辛!”
听闻此言,城楼内众人大感惊讶,尤其是燕王赵弘疆,因为他与韩将剧辛交过手,很清楚对方的实力。
『就是此人下达了「纵兵三日」的命令么?』
燕王赵弘疆眼中露出几分恨意,但在看了一眼赵弘润后,他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剧辛是他八弟赵弘润麾下的伍忌将军擒获的,理当由他八弟发落。
而就在这时,就听赵弘润冷冷说道:“传令伍忌,杀了。”
听闻此言,燕王赵弘疆眼睛一亮,随即眼眸中又闪过几丝担忧。
毕竟那可是北原十豪的剧辛啊!
『杀……杀了?』
翟璜、南门迟面面相觑。
仿佛是猜到了翟璜、南门迟等将领的心思,赵弘润冷冷说道:“此战,本王并未想过与韩媾和,留着那剧辛做什么?既然他曾下令『陷城后纵兵三日』,那就死有余辜!……对了,留几个韩军俘虏的性命,让他们将剧辛的首级带给韩虎。”
“是!”
翟璜、南门迟等诸将抱拳领命。
随即,他们感觉有点不对劲:什么叫做『留几个韩军俘虏的性命』?
难道说……
不错,『所有韩军俘虏全部处死』,待等秦魏联军重新控制了山阳城,并俘虏了大批的韩军士卒后,肃王赵弘润下达了这道命令。
听说这个消息后,山阳城内幸存的百姓们喜极而泣。
而商水军的士卒们,在拥护这道命令之余,心中亦稍稍有些不安。因为在他们看来,是肃王殿下为他们背负了『杀俘』的恶名。
不得不说,赵弘润的这个决定,让许多人都感到震惊,就连燕王赵弘疆,亦忍不住劝说赵弘润再考虑考虑,毕竟在山阳之战中,秦魏联军俘虏了至少两万余俘虏,一口气处死这两万人,纵使是燕王赵弘疆都感觉头皮发麻。
不过最终,赵弘润还是坚持了自己的决定。
倘若剧辛不曾下达那『破城后纵兵三日』的命令,那赵弘润倒是还能留他一条性命,暂时关押此人,待日后与韩国媾和时作为谈判桌上的筹码;那些韩军俘虏也是一样,倘若他们不曾滥杀山阳城内的百姓,不曾凌辱山阳女人,赵弘润也可以留他们一命。
但既然这些人都做了不可饶恕的事,那么,赵弘润又岂会留他们的性命?
次日,在数万秦魏联军的胁迫下,两万余韩军俘虏被逼到城外挖土,挖出一个巨大的深坑。
随即,商水军的士卒们,以刀剑逼迫,坑杀了这些韩军俘虏。『注:由于起点相关条例的限制,这个情节一笔带过。』
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万军韩军俘虏当中,有一人是商水军的老相识——原上党守冯颋,此人在意识到魏军将坑杀他们这些俘虏时,高喊着『我乃冯颋』、『我要求见姬润公子』等话,引起了商水军将领们的注意,因此被带到肃王赵弘润面前。
冯颋的确不失是一个聪明人,在见到赵弘润时,他就通过对天发誓,表明自己与韩军屠杀山阳百姓一事无关,也不曾下令滥杀一名山阳百姓,希望得到宽恕。
其实在被魏军俘虏之前,冯颋就已经猜到,此番若被魏军俘虏,绝无幸免的道理,谁让剧辛下达了纵兵三日的命令呢?
也正是这个原因,荡阴侯韩阳在见机不妙的情况下,撇下军队仓皇逃离。
当时冯颋也想逃离,只可惜慢了一步,被魏军擒获。
但遗憾的是,对于冯颋的解释,赵弘润不为所动——他既然下令处死剧辛,坑杀两万余韩军士卒,就不差再多杀冯颋这一个北原十豪。
不过转念一想,赵弘润觉得这冯颋也不失是一个人才,遂提起了招降:若冯颋愿意归降魏国,则他可以做主留其一条性命。
在生与死的抉择间,冯颋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无奈地选择了归降。
至于被魏军俘虏的另外一位北原十豪、代郡守剧辛,就没有这个幸运了,被伍忌亲自处死,斩下首级,让几名韩军俘虏带着首级前往汲县一带,交给韩军总帅、康公韩虎。
其实早在二月中旬,康公韩虎就已下令麾下军队跨河攻打魏国的『原阳』、『南燕』。
但遗憾的是,原阳、南燕两地有南梁王赵元佐的镇反军,以及成陵王赵燊、安平侯赵郯等王族贵族组建的新军,这七八万魏军死守大河天险,让韩军屡屡无功而返。
由于战事不利,康公韩虎好几次大发雷霆:“我二十几万大军,难道连一条大河都跨不过去么?!”
然而面对着康公韩虎的雷霆之怒,帐内诸韩军将领,似雁门守李睦、北燕守乐弈,还有暴鸢、靳黈、司马尚等等,皆眼观鼻、鼻观心,沉默不语。
平心而论,康公韩虎说得没错,这些韩军将领的确有所懈怠。
原因很简单,比如雁门守李睦,还有暴鸢、靳黈等人,他们从一开始就反对这场不义之战——即韩国撕毁与魏国的盟约、对魏国开战。
但他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因为据小道消息称,原太原守廉驳,就是因为公然反对这场战事,并且当众辱骂康公韩虎为『卑鄙老狗』,结果被撸掉了太原守的职位,听说如今逃亡到了魏国。
在廉驳这活生生的例子前,李睦、暴鸢、靳黈等将领皆选择了暂时顺从,但暂时顺从并不代表他们会竭尽全力支持康公韩虎征伐魏国,所谓出工不出力嘛。
而北燕守乐弈,他倒不是在意这场战争究竟是『大义』还是『不义』,他对这种东西并不看重,但是康公韩虎前一阵子让剧辛取代他继续攻打河内的做法,让北燕守乐弈感到十分不悦,以至于近几次渡河战役,就只有司马尚、公仲朋、田苓、带佗、倪良、王廖等将领在出力,李睦也好、乐弈也罢,还有暴鸢、靳黈等人,皆是出工不出力。
想来康公韩虎也是看出了这一点,因此大发雷霆。
他恨不得像撸掉廉驳的职位一样,也撸掉李睦、靳黈、暴鸢、乐弈这些桀骜不驯的将领的职务。
但很遗憾,不同于在韩王宫没有什么人脉与支持者的廉驳,李睦、暴鸢,还有上谷守马奢,这三人是王党小团体,靳黈是釐侯韩武的心腹将领,乐弈更是庄公韩庚唯一也是最器重的大将,这几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撸掉军职、解除兵权的。
“总之,三日之内,必须给我攻过这条大河!……乐弈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
听闻康公韩虎的命令,乐弈摇了摇头,淡漠地说道:“魏国的南梁王姬佐,在大河南岸筑造了防御,岗楼、哨塔遍地都是,三日之内,实难攻至对岸……”
听闻此言,康公韩虎更要发怒,司马尚迟疑说道:“韩虎大人,河对岸的魏军防守森严,短时间内的确无法击破,不如换条路,从卫国那边入手。”说着,他见康公韩虎露出沉思之色,遂继续说道:“卫国的军队,兵力与实力远不如魏国,既然魏国将重兵驻守在原阳、南燕一带,我们便改道攻打卫国,从卫国那边渡河,只要我军渡过大河,到时候,魏国部署在原阳、南燕这一带的重兵,岂非形同虚设了?”
听了这话,康公韩虎连连点头,大加赞赏。
然而此时,李睦与乐弈却莫名地对视了一眼。
『看样子乐弈是不会开口了……』
仿佛是看懂了乐弈的眼神示意,李睦开口说道:“韩虎大人,转攻卫国一事,还请慎重考虑。”
“李睦将军对此有异议?”康公韩虎皱眉说道,就连司马尚亦不解地看向了李睦。
只见李睦歉意地看了一眼司马尚,表示自己是『对事不对人』,随即,他正色说道:“韩虎大人,去年,我军与魏国的南梁王姬佐,几番交手,此人绝非善于之辈,相信此人的谋略,不在列位之下,试问,既然司马尚将军想到转战卫国,何以南梁王姬佐却毫无作为地留在原阳、南燕一带呢?……在我看来,这是诱敌之计,南梁王姬佐故意疏漏卫国那边的防守,意在引诱我军从卫国那边渡河……”
“荒谬!”康公韩虎冷笑说道:“那他为何不在原阳、南燕两地诱敌呢?”
“因为原阳、南燕两地,距离魏都大梁太近了。”李睦正色说道:“若他在原阳、南燕两地诱敌,则我军当日便可抵达大梁,兵临城下。但倘若我军从卫国那边渡河,加上卫军的阻碍,我军五六日未必能杀到大梁。……再者,倘若我军到时候改变主意,决定先攻卫国的话,可能半月、一月,都无法抵达大梁。”
“那又怎样?”康公韩虎冷冷说道:“不过是让魏人多苟延残喘了几日罢了。”说着,他环视在座的诸将,沉声说道:“若三日之内无法渡过大河,就转攻卫国!”
听闻此言,雁门守李睦与北燕守乐弈,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
平心而论,他们并不看好司马安提出的『先取卫国后取魏』的建议,在他们看来,南梁王赵元佐有意引诱他们韩军进攻卫国,这绝非只是单纯为了多苟延残喘几日而已。
他们怀疑,南梁王赵元佐是在拖延时间,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
但是这个契机究竟是什么,李睦与乐弈暂时也想不到——他们只是直觉地认为,南梁王赵元佐正在酝酿着什么可怕的阴谋。
遗憾的是,李睦与乐弈并没有劝服康公韩虎谨慎从事,最终,康公韩虎还是决定分兵,命『司马尚』率领八万军队,赴大河狭隘处,搭桥渡河攻打卫国。
而另外一面,康公韩虎又令李睦、暴鸢、靳黈、乐弈等人,继续对原阳、南燕两地施压,使南梁王赵元佐无法抽身支援卫国。
如此,一直到二月二十八日,侥幸在山阳逃过一劫的荡阴侯韩阳,带着寥寥几名护卫,逃回了韩军的驻地汲县。
“堂叔,我军攻打山阳失利,魏公子润,魏公子润率领秦魏联军,回来了!”
“什么?!”
在帅帐内单独请见荡阴侯韩阳的康公韩虎,闻言顿时色变。
他心中暗暗说道:难道这就是南梁王姬佐在等待的?是魏公子润的援军?
他误会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