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锦贤嘀咕道:“这些石料不会是哪个人当成是田黄原石买下来的吧?”
孟子涛觉得这种可能性还是挺高的,对一些新手来说,辨别不出两者也很正常,而且眼前的老挝石数量不多,看起来表现也都不错,用来欺骗一些新人还是比较容易。
“你还想买?”田萌萌看到哥哥还犹豫不决的样子,气得要死。
田尚谊有些底气不足地说:“我就是觉得不错,应该能赚钱吧。”
田萌萌气乐了:“我算看明白了,你这人就是撞南墙不回头,行,你要买是吧,钱我也可以借给你,但如果亏了,你就永远不准碰赌石,行不行?”
田尚谊马上就同意了下来,这让田萌萌有些意外:“你不是敷衍我吧?”
田尚谊笑呵呵地说道:“这怎么会呢,其实我本来就不怎么喜欢赌石,只是听说这里今天有这样的活动,这才过来玩玩。所以我可以保证,只要亏了,我今后就再也不碰这一行了。”
“那行,你写份保证书吧。”田萌萌还是不放心田尚谊。
“就一千块钱,至于嘛。”田尚谊无语道。
田萌萌冷笑道:“你不想写是吧,回头我就告诉爸妈,你今天又为了小明星赌钱输了。”
“好好好,我写,我写总行了吧。”田尚谊一脸无奈,只得写下了保证书。
写好了保证书,田尚谊迫不及待地买下他看中的那块石料,打算去解石。
“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鬼才和你一起去看呢,不用说,肯定不会有好结果。”田萌萌嗤笑道。
“有你这样的妹妹还真够倒霉的。”田尚谊嘀咕了一句。
“你说什么!”田萌萌瞪了过去。
“没什么。”田尚谊一溜烟就跑了。
田萌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即又打了旁边的钟锦贤两下。
钟锦贤一脸无辜样:“你打我干嘛?”
“这是我亲哥,你难道就不能想点办法,让他改邪归正吗?”田萌萌郁闷地说。
“咱爸妈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啊?再说了,心病需要心药医,要他恢复正常,还得把他的心病给治好。”说到这,钟锦贤看了下旁边的孟子涛。
孟子涛反应也快,立马就推掉了:“喂,你别看我,心病这玩意我可没办法治,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王萌萌也没有强求,叹道:“哎,希望过两年他能够正常一点吧。”
“哈哈,锦贤,好久不见啊。”
这个时候,一个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孟子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外表粗犷的中年男子,再配上他的爽朗的声音,给人一种做事雷厉风行的第一印象。
不过,孟子涛的直觉却告诉他,此人应该不简单,很可能和外表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钟锦贤虽然对范乔有意见,不过他一点城府肯定是有的,还不至于把内心里的厌恶表现出来,和气地和范乔寒暄了几句。
正说着客套话,却见田尚谊气呼呼地走了过来,田萌萌本来想要幸灾乐祸地说他几句,却听田尚谊说:“萌萌,再借点钱给我!”
田萌萌脸色一沉:“你又要赌石?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田尚谊气得浑身发斗,咬牙切齿地说:“我也不想啊,但杜昭熠那丫的说的话太气人了,我不争这口气,誓不为人!”
“他说你什么了?”田萌萌知道杜昭熠,此人也是位纨绔子弟,经常和自家哥哥争风吃醋,甚至还打过一架,两人是水火不容。要说自己的大哥虽然混蛋,但她还很少见到哥哥气成这个样子,想来杜昭熠刚才说的话,肯定十分难听。
“他说我……”田尚谊想到杜昭熠骂他的话,就有些抓狂:“不说了,妹妹,你就说支不支持我吧!”
“你要和他赌什么?”
“赌石啊,看谁选的料子能够赌涨。”
“你都不懂赌石,你和他对赌?”田萌萌又想开骂了。
“他也不懂啊。”田尚谊弱弱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懂呢?”田萌萌反问道。
“他懂的话,身边怎么还有赌石师傅啊?说起来,我也真够蠢的,怎么事先就没想到请一位解石师傅帮忙选呢。”田尚谊拍了拍脑袋,十分懊恼。
田萌萌说:“也是,如果事先邀请一位顶级的赌石专家过来,那不是稳赢的啊?”
钟锦贤笑道:“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人家知道你带了赌石师傅过来,不跟你赌不就行了。”
“是的。”范乔点头道:“如果让一位会赌石的和不会赌石的对赌,那也太不公平了,所以一般选择对赌,大家会事先说明自己会不会赌石。”
“所以我觉得这样的活动有些麻烦。”钟锦贤摇了摇头,换作是他,肯定不会在会所里面设置这样的游戏,大家来玩就是玩得开心,太麻烦就没意思了。
范乔苦笑道:“这活动其实是小琪想出的主意,等我得知时,她都已经通知并且实施了,我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这家伙还真是个木瓜脑子。”田萌萌讽刺了一句。
范乔只是笑笑,好像根本没有听过这句话。
这时,田尚谊又催促道:“萌萌,你就帮帮我的忙,我去邀请赌石师傅,一定出这口恶气!”
钟锦贤笑着说道:“眼前就有一位大神你不拜,还去找别人,活该你赌不赢。”
“哪里有大神……”田尚谊看到孟子涛的时候,恍然大悟:“哦,你说的是孟兄弟?”
田尚谊一开始还有些怀疑孟子涛的水平,但想到这是钟锦贤说的,对方又是郑老的弟子,赌石水平肯定不会差,于是,他马上又变了一副笑脸:“孟兄弟,江湖救急,帮帮忙,如何?”
田萌萌插话道:“你说帮你就帮你啊,帮了你有什么好处?”
田尚谊说:“只要能赢,钱和解出来的玉石都归孟兄弟,我只要个面子就行了。”
田萌萌嗤笑道:“你这个无本买卖到做的很溜。”
田尚谊说:“输了我也要还你钱的啊。”
“你和杜昭熠的赌注是多少?”田萌萌问道。
“一百万!”就听旁边传来一个笑嘻嘻地声音,正是杜昭熠带着人过来了。
“回头再跟你算账!”田萌萌虽然对自己哥哥很是不喜,但在这种时候,她还是会给哥哥几分面子,并没有再骂:“孟哥,还要麻烦你了。”
“小意思。”孟子涛笑了笑,接着对田尚谊说:“一会怎么赌,谁先选?”
“我这边先选。”杜昭熠笑道:“没办法,谁让我刚才猜拳赢了呢?说实在的,田尚谊你真是只弱鸡,赢了你我都觉得胜之不武。”
田尚谊咬牙道:“别得意的太早,你以为赢定了?”
杜昭熠摊了摊手:“就凭你请的这个什么专家,最终的结果还用说吗?”
“你认识孟兄弟?”田尚谊有些奇怪,不然杜昭熠怎么会这么肯定呢?
“难不成刚才那块料了不是他选的?”杜昭熠反问道。
“真是对不住了,刚才那块料子是我自己选的,孟兄弟还让我不要选,要是我听了他的就好了。”田尚谊笑了起来,看来是杜昭熠搞错了啊。
“呃……”杜昭熠愣了愣,不过再看孟子涛的年纪,他就放下心来了,自己请的专家……
“方师傅,你怎么了?”
方师傅回过神来,对着孟子涛说:“阁下姓孟?不知认不认识钦貌盛?”
“当然认识,你是他的朋友?”孟子涛点头,此刻,他的注意力都在方师傅的手腕上戴的一串手串上,因为手串的母珠用的正是墨龙玉,而且上面还雕刻着一条龙。
方师傅说:“是的,大师希望在你们下次碰面的时候,再对赌一次,不知你可愿意?”
“没问题。”给自己送钱,孟子涛不答应才怪了。
方师傅笑了笑:“好,我会向大师转达的。那现在咱们开始吧,我先行一步。”
“请便。”孟子涛客气地伸出手,心里则想着怎么搞到那颗母珠。
方师傅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了,咱们赌的是和阗白皮料,你可别搞成翡翠毛料了。”
“没问题。”
孟子涛的表情波澜不惊,这令方师傅有些失望,心道,这家伙心理素质可真够好的,居然这么淡定。
“这家伙什么意思?”田尚谊有些不明不白。
钟锦贤说:“他可能认为子涛在赌白皮料的经验不多吧。”
“对哦,孟兄弟,你不会是研究翡翠赌石的吧。”田尚谊开始忐忑不安了。
孟子涛笑道:“你放心,只要他不是选择的料子里面最好的那块,不在肯定赢不了我。”
“希望咱们运气能够好一点吧。”田尚谊双手合什,对着天上拜拜:“满天神佛,一定要保佑我们能赢啊!”
看到田尚谊这个样子,田萌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痛痛快快地揍田尚谊一顿。
片刻后,方师傅选好了一块白皮料,杜昭熠在旁边说道:“方师傅,你要不要再挑选一下?”
方师傅摇了摇头:“这里的白皮料都差强人意,这已经是其中表现最好的一块了,再挑选只会花了眼睛,没有半分用处。”
杜昭熠有些担心:“可你不是说,那小子赌石很厉害吗?”
方师傅笑道:“跟他赌翡翠,我的输面肯定比较大,但如果是和阗白皮料,我相信他肯定比不过我,除非他是妖孽。”
“万一他确实是妖孽呢?”杜昭熠说。
“那还赌什么,直接认输不就行了。”方师傅说:“而且,你也不用太涨他人志气了。”
杜昭熠笑了笑,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片刻后,孟子涛也挑选好了毛料,一行人向解石的地方走去,相比于杜昭熠那边的沉默,孟子涛这边全程都有说有笑的,好像赢定了一样。
由于旁边有人解石,就剩下一台解石机还空着,孟子涛做了一个请势:“方师傅,你先请吧。”
方师傅没有客气,直接走到解石机前,把原石放到平台上。
在玉石行业里,有关“赌石”的传统交易,人们更多地会去关注翡翠,但实际上和阗玉才是最早采用“赌石”进行交易的,随着近年来和阗玉的行情一路飙升,业内和阗玉的“赌石”活动也愈发活跃。
和阗玉的“赌石”一般被称为“赌肉”。和阗玉原石分为三层结构,最外层是风化的外壳,称为皮,由于所埋地点不同,皮质也不同。外层内有一层内皮,又叫雾,或者“湖”。内皮里就是玉的本质,俗称“肉”。一般人们赌的,正是风化皮内包裹的“肉”。
和阗玉赌石除赌“肉”之外,还可以赌成色。此外,还有赌是籽料、山料或者是山流水料的等等,不一而足。
翡翠赌石主要通过擦、切、磨三种方法来实现。和阗玉赌石也差不多,不过这里的料子不怎么样,擦也擦不出什么名堂来,方师傅直接选择了切。
选准位置,画好线,成败就在这一刀了,随着一阵滋滋的刺耳身,一片玉石被切了下来。
一看切面,杜昭熠和方师傅都笑了,看情况还算不错,不过再仔细一看,肉是有了,但内部有僵,方师傅心里“咯噔”一下。
接下来又往深了切,肉倒是有,但是肉质太差,根本不行,最后“大卸八块”,勉勉强强能出点东西,已经算是万幸了。
看着挺大的一块料子,最终就只解了成人拇指大小的玉石,而且品质也比较差,杜昭熠的脸色开始阴沉下来,不过这事他也知道怪不了方师傅,赌石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大了,要不然也不会出现“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这句话了。
方师傅说道:“杜少,你也别担心,他选的那块料子比我还差一点,很可能结果比我还要差。”
“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运气身上了,只是我心里怎么就这么别扭呢?”杜昭熠喃喃说道。
“我相信咱们的运气肯定不会差的。”方师傅笑了笑,心道:“这些纨绔子弟就是难伺候,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把这个差事推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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