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美可能是怕大家不信,又把张三指的堂哥的信息讲了出来。
这个时候,张三指眼睛通红,嘴里咆哮,挣扎着想要向姜月美冲过去,不过却被警察给控制住了,接着拖走了。
“大家看看,我没说错吧,人就是他杀的。”
说到这,姜月美献媚地说道:“警察同志,我这应该算是戴罪立功吧?”
姜月美的表现确实算是地戴罪立功,但她这样的表现,估计没有人会喜欢,敷衍地应付了一下,也把她带走了。
孟子涛跟着来到警局,由于姜月美的检举,张三指把杀害妻子的原因和经过,都讲了出来。
张三指之所以杀害妻子,原因也简单,因为张三指怀疑妻子有了外遇,他又是个嫉妒心很强的人,疑神疑鬼之下,就把妻子给杀了。
然而,事实上,张三指怀疑妻子外遇的对象,是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得知真相后,他又把那个男人也杀了,并且伪造成了一幢意外事件。
大家都没想到,张三指手里居然有两条人命,这令大家既尴尬又庆幸,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另外,那块司南玉佩确实是张三指妻子的,也确实是张三指的妻子祖上传下来的,至于是否关系到宝藏,张三指的妻子也就那么一说而已,张三指之所以一直带在身边,是为了纪念妻子。先前的说辞,只是为了让孟子涛别杀他,他心里并不相信有什么宝藏,就算是有,他也不知道去哪找。
当然,孟子涛并不这么认为,从异能的反应来看,这个司南玉佩必然有秘密在内,只不过到底是什么情况,由于线索太少,就不得而知了。
之后,孟子涛从张三指那得知,他的妻子还一个堂弟,他琢磨着要去拜访一下。
片刻后,胡四夏等人到了,得知了事情的原委,胡四夏差点晕过去,妻子的背叛就别提了,自己幸幸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不是亲生的,还合伙一起骗他,换作是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没有崩溃都还是好的。
对于胡四夏的遭遇,大家除了安慰几句,让他看开一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关键还是要看胡四夏自己能否挺的过去。
回到酒店,帮忙把金钟等东西都搬回房间,俞铭和秦游都准备告辞。
通过一天的接触,孟子涛哪能看不出秦游有心事,于是便问了出来。
秦游知道了孟子涛的身份,昨天就打算不请孟子涛帮忙了,但这件事情压在他的心头,实在有些沉重,于是把事情讲了出来。
孟子涛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也不好说什么,因为说到底还是秦游自作自受,好好的干嘛要眼馋别人赚的多,如果这样的话,那些挖地皮的还不得哭着上吊?
不过呢,人总会犯错,总不能犯一次错就一棍子打死,通过一天的接触,孟子涛觉得秦游这人还可以,于是就跟他说,会帮忙打听的。
秦游千恩万谢地和俞铭一起离开了,孟子涛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叹道:“累啊!”
“你也会累啊?我还以为你是铁牛呢。”孟宏昌笑嘻嘻地说道。
孟子涛耸了耸肩膀:“我是人又不是机器,怎么不会累。你说说,这趟来蜀都都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孟宏昌笑道:“我觉得今后应该叫你‘事儿妈’比较好。”
“滚犊子!”孟子涛笑骂了一句。
说了几句玩笑话,孟宏昌问道:“杀死老狐的凶手有没有线索呢?”
“没有。”孟子涛摇了摇头:“那家伙可能是个职业杀手,车祸的安排十分细致,车子也是偷来的,现在唯一的线索是,他出城的时候,发生了一次车祸,听车祸另一方描述,凶手应该受了伤,只是可惜的是,没有血迹留下来。”
孟宏昌说:“子涛,这几天我一直有种感觉,这事怕是不简单,你还是小心一些,或者把事情交给你同事处理吧。”
孟子涛笑了笑:“你放心,我会小心谨慎的,而且具体的案子,也轮不到我这个非专业人士来处理。好了,不提这个事情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陵市?”
“明天吧,再不回去手头上积压的事情都有山高了。”孟宏昌说道。
“好的,我再等两天,如果没有消息,就回去……”
之后,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孟宏昌起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看到放在地毯上的那口鎏金钟,顿时反应过来:“子涛,这口钟应该不简单吧?”
“怎么就不简单了?”孟子涛笑着问道。
孟宏昌笑道:“我可不相信,你会购买一件现代的赝品。”
“是啊,你觉得这是什么钟?”孟子涛笑道。
孟宏昌马上说出了他先前就想到的答案:“就是老蛟精说的那口金钟?”
孟子涛笑呵呵地说:“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你看这里没有鎏金的地方,不是黄金是什么?人呀,有些时候就是想的太复杂,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如果老蛟精没有始终认为它是赝品,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以后你千万要记得,不要什么事情都疑神疑鬼的。”
孟宏昌耸耸肩膀:“得,我也要有你这样的技术啊,不然宁可走宝也比打眼好吧?而且捡漏这事确实要靠运气,运气不好,宝贝就算在你面前,你也认不出。就像我,还是安安心心赚我的辛苦钱吧。”
孟子涛拍了拍孟宏昌的肩膀道:“你能这么想最好。”
第二天上午,送走了孟宏昌后,孟子涛前往张三指妻子的堂弟家,考虑到对方家有些远,他托舒泽的关系,借了一辆越野车。
一路无事,一个多小时后,越野车驶进了一个村子,向村民打听了一下,车子在靠近一幢民居的马路边停了下来。
今天天气不好,天空飘着蒙蒙细雨,不过这对孟子涛找人有利,他远远就看到,屋门口有个人正在编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原来是在制作瓷胎竹编。
这瓷胎竹编,又称细丝工艺品,是蜀都地区独特的传统手工艺品,起源于清代中叶,当时主要用做贡品。由于世道艰辛,技艺几经绝传,五十年代经重新发掘、恢复生产。瓷胎竹编产品技艺独特,以精细见长,具有“精选料、特细丝、紧贴胎、密藏头、五彩图”的技艺特色。
孟子涛对于这种传统手工艺品也有所了解,知道想要制作一件精美的瓷胎竹编,很费功夫。
比如,“百斤原竹只抽丝八两”这是瓷胎竹编这个行当的老话,说的就是竹编原料的“金贵”。一根合适的竹子,只选中断最长的两三节来拉丝。这样的竹丝才能细如发丝,便于编织。
而这些竹丝都要靠手艺人用排针顺着篾片一根一根的抽出来。同时,在抽丝之前,一根慈竹还要经过刮青、锯节、破片、烤色、定色、刮片、冲刀等十几道繁琐工序,才能抽出保证粗细韧度均匀的竹丝。可见其工艺之复杂。
正在制作瓷胎竹编的是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抬起头,看向正在走过来的孟子涛,等孟子涛走进之后,他问道:“你找谁?”
“请问你是李伦乔师傅吧?”孟子涛问道。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情吗?”李伦乔问道。
孟子涛说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堂姐李梅的事情。”
“你是警察吗?”李伦乔问道。
孟子涛不想多费口舌解释,说道:“想必你应该从警察那里得到你堂姐是被谋杀的消息了吧。”
李伦乔点了点头:“你……算了,等我把这点做好,咱们再说吧。”
“好。”
孟子涛看着柔韧无骨的竹丝顺着瓷胎在李伦乔的手中上下翻飞,熟练的动作应该不是几年之功。
片刻之后,李伦乔完成了工序,嘴里说道:“让你久等了,这是一个细致活,马虎不得。通常一个高90厘米的瓷胎竹编花瓶需要的工期需要20天,即使一个高30厘米的花瓶也需要2天时间。”
孟子涛笑着表示理解:“李师傅你这个手艺应该有不少年了吧?”
李伦乔微微一笑道:“我早从十五岁开始跟我父亲学的,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二十六个年头了。”
孟子涛笑道:“难怪我觉得你的手艺已经是大师级的水准了。”
“哈哈,不是我自夸,一般我做出来的东西,大家都抢着要。”
李伦乔哈哈一笑,接着又摇头叹息道;“瓷胎竹编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现在学的人少,做得人也少,很少有年轻人愿意干这行,这门手艺再这么下去,我觉得就要进入历史啦!”
“这么好的手艺,难道就没有人跟你学吗?”孟子涛问道。
李伦乔神色有些黯然:“现在的人没有几个能吃苦啦,想要找到几个合格的徒弟不容易呀!说实在的,要是有年轻人愿意跟我学,而且能够吃得下苦,我就算手把手免费教也是愿意的。”
孟子涛说:“其实你可以在城里开一个工作室,把产品放到网上卖,平时教授弟子,我觉得应该没问题的。”
李伦乔摇了摇头:“瓷胎竹编成品的好坏,第一步竹料的选择就很关键。必须采用背阴面的慈竹,这种竹子竹节长,纤维柔韧,是最好的竹编原料,而真正能够做到与瓷胎‘严丝合缝’的还必须是两到三年的成竹,因为这样的竹料才有足够的韧性。所以我时常都要到山里去转悠,找合适的竹料用于瓷胎竹编。”
孟子涛明白话中的意思,这样一来,工作室开在城市里就有问题了,但在农村教授,生源又有问题,毕竟就算宣传的好,也得有人愿意来农村学习,就算愿意来,住宿生活也是一个问题。
“李师傅,容我想一想,这事总会两全其美的办法。”
“谢谢你,像你这样的热心肠,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李伦乔语气真诚,孟子涛能听得出他不是在反讽,于是笑道:“其实我也只是想让这门手艺发扬光大。”
“爸,你在跟谁说话呢?”
这时,从屋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孟子涛看过去,说话的是个睡眼朦胧的年轻人。
孟子涛连忙告了声罪,随即拿出自己的名片。
“孟子涛,你是做古玩生意的?”李伦乔有些诧异,他原本还以为孟子涛是警察,没想到居然是做古玩生意的。
孟子涛笑道:“我另一个身份是警方的顾问。”
李伦乔恍然地点了点头,这个身份到也说的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年轻人突然跑了过去,一脸惊喜地看着孟子涛道:“你是孟老师?”
“你个瓜娃子,一惊一乍做什么!”李伦乔没好气地说道。
年轻人激动地说:“爸,这是孟老师啊,鉴宝节目里的寻宝人。”
李伦乔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了,热情地跟孟子涛握着手:“抱歉,那个电视我只看了一点,刚才没有认出你来,不过你在节目里的讲解非常生动啊,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你!”
孟子涛笑着表示不用客气。
“爸,你愣着干嘛,请孟老师进屋里来啊。”年轻人说道。
“就你话多!”李伦乔瞪了儿子一眼,随即客气地邀请孟子涛进屋。
请孟子涛入座之后,年轻人非常热情地给孟子涛端茶倒水。
“孟老师,您喝茶。”
“好。”
孟子涛笑着点了点头,喝了一口茶,只觉得茶香四溢,不禁道了一声好茶,年轻人顿时喜笑颜开。
“孟老师,我叫李伟。”年轻人开口道。
“你好。”
孟子涛看着他的表情,直接说道:“如果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好了,没关系的。”
李伟顿时一喜:“孟老师,请您稍等片刻,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李伦乔瞪了儿子一眼,随即苦笑道:“也不知道上辈子作了什么孽,生了个这么个儿子,让他读书吧,读不好,让他跟我学手艺,他又怕吃苦,让他去工作,结果三天打渔两天晒网,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孟子涛笑道:“可能还年轻吧,等过几年心定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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