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越听眼睛越亮,忍不住问了起来:“孟老师,不知道这枚银元值多少钱啊?”
孟子涛思考了一番,说:“以这枚宣三长须龙的品相,保守估计应该在120万左右吧。”
“啊!”大家本来听了孟子涛的讲解之后,就觉得这枚银元应该很珍贵,但也没有料到,一枚银元居然能值这么多钱,一时间房间里响起了惊呼声。
钱大也是愣住了,随即他情绪激动地说:“不可能,这东西怎么可能值这么多钱!”
孟子涛对钱大反常的态度也有所猜测,不过他还是解释了一下。
“一般来说,长须龙的存世稀少,却可由正面分为四种版式,一般以细花瓣边叶阳纹为标准版,其它有粗花瓣边叶Y纹、粗花瓣边叶阳纹以及与流通版细叶纹相同的所谓长须龙配普通版。无论何种版式的长须龙银元,皆为银币藏家汲汲追逐的珍品,更何况这是一枚更加少见的阳纹版式,120万是很正常的。”
钱大想不出别的言语来反驳孟子涛,直言道:“既然你说值120万,那你就买下来啊!”
孟子涛笑了笑,对着钱二说:“不知您是什么意见,如果您也同意,咱们可以马上进行交易。”
见孟子涛说的这么爽快,钱大一时语塞。
这个时候,钱二反应过来,他对孟子涛说道:“孟老师,请稍等片刻。”
接着,他就盯着钱大嗤笑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别人都想着自己的东西越贵越好,你反而希望越低越好,你到是说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钱大呐呐地说:“要你管,我质疑一下都不行?”
钱二冷笑道:“行了,别越描越黑了,告诉你,你必须把卖掉的那枚银元给我找回来,不然这些钱都没有你的份!”
“凭什么?”
“凭什么?嘿嘿,就凭你把价值百多万的银元,500块钱就给卖掉了!”
“你别胡说八道,我卖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银元。”
“既然如此,你刚才为什么那么反常!”
“我那是正常反应,万一他借了,倒霉的不还是我们?”
“别一口一个我们,我和你没关系,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去把卖掉的银元找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对了,别想拿一枚普通的货色来骗我。”
“嗨,你这人怎么强持夺理啊,我卖的只是袁大头,你要我找一枚这样的银元,我到哪去找!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独吞这笔钱,我告诉你,没门!”
大家可能奇怪,钱二先前难道就没有看过这些银元吗?事实上,这些银元一直在他们父亲的手里放着,而且一直没给他们看,直到临死之前才拿出来,当时那种情况,钱二也没想着翻看银元,对有什么种类的银元他当然不太清楚。
等父亲的丧事办好了,因为生意上的事情,钱二也没顾的上银元的事,直到他得知大哥卖掉了一枚银元,才上门理论。
钱大知道自己不太可能要回那枚银元,当然要据理力争,于是说着说着,气氛又剑拔弩张起来。
孟子涛一看兄弟俩这架势,知道自己想要买到这枚银元也不太可能了,正好这个时候左宏一家也赶到了,孟子涛分发了自己的名片,告诉他们如果有意要处理银元,可以找他,随后提出了告辞。
出了办公室,徐欣庆不由感慨道:“我如果有两个儿女,等过世之前,一定要立好遗嘱,不然为了自己的遗产兄弟姐妹反目成仇,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孟子涛笑了笑,立遗嘱是有必要,不过关键还是对孩子的教育,不然就算立了遗嘱,儿女们也有觉得遗嘱不公的可能。
孟子涛找到左宏一家的时候,左宏就深深地给孟子涛鞠了个躬:“孟老师,真是对不起,是我没把儿子教育好,教出了这么一个混蛋!”
孟子涛连忙往旁边闪了一下,说道:“左老,您别这样,现在毕竟不是以前了,一个人的变化,社会原因也占据了很大因素。而且我这边其实问题也不是很大,关键还是您这边。”
左宏一开始没有明白孟子涛这话是什么意思,半响,他就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当初那事真的是他做的?”
孟子涛说:“根据口供,确实是他和别人一起谋划的,东西也是被他们处理掉的。”
虽然因为孟子涛的提醒,左宏早就有这方面的猜测,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得知儿子确实做了这种事情,左宏还是完全没办法接受,一时间沉默起来。
“你们说的是什么事啊?”左宏的老伴忍不住问了起来,表情很焦虑。
孟子涛有些不忍刺激老太太,但这事想瞒也瞒不了,于是说道:“就是当初你们家被偷的那件事。”
“什么,这事是小辉叫人做的,这怎么可能?!”
“事实就是这样,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啊!”
左宏从失神状态中回过神来,听了老伴的话立马就爆发了:“这个儿子你想认就认吧,我是不认了!”
接着,他又跟孟子涛道了歉:“孟老师,关于左生辉的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一切按法律来,我没有任何意见。”
说到这,他又强硬地对老伴说:“你怎么想我不管,但如果敢求孟老师网开一面,咱们就离婚!”
“爸……”
左澜连忙劝父亲不要这么说,但左宏也是个倔脾气,根本不为所动,最后更是直接回家去了,只留下母女二人。
孟子涛安排母女二人跟左生辉见了面,不过见面的结果并不如人意,左生辉把一切原因都归咎于左宏,他认为父亲让儿子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左宏却把自己研究的技术藏着掖着,这本身就有问题,所以他做的没什么不对。
听左生辉把歪理说的头头是道,母女俩气愤之余,实在没话说了,最后愤然而回。
对孟子涛来说,左生辉的事只是一个小小的C曲,多了一份谈资而已,根本没放在心上。当然,对于左宏研究出来的技术,他还是很在意的,只不过现在的左宏因为儿子的事情,情绪不好,孟子涛也就没有多谈。
出来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公司里也已经积累了不少事情,于是第二天孟子涛就乘坐交通工具返回陵市,刚回到陵市,他就得到了那本笔记主人的资料。
笔记本的主人名叫任冬生,因为痴迷于寻找“阿波丸”宝藏的消息,不但只要遇到相关资料就买下来,而且还会到实地查看,至于他到底查到了什么,估计除了他本人之外也就无人得知了,笔记上也没有详细的记录。
其实这也正常,如果笔记上真有什么重要的线索,任冬生的家人也不会这么随便就把它处理了。
任冬生的一生从调查结果来看还是比较平常的,唯一感觉有些奇怪的事,应该就是他去世了。
任冬生的去世是在他从温陵回来之后,奇就奇在,任冬生去温陵之前邻居朋友都反应他很正常,也很健康,没有任何严重的疾病,但等他从温陵回来之后身体却每况日下,短短四天时间就病危,五天就去世,这不得不说非常反常。
但医院的检查却是正常的,只是说因为心源性休克死亡。
好好的一个人,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从来都没有过心脏病,却因为心源性休克死亡,家属当时是不信的,还报了警,最后经过法医鉴定也是相同的原因。
孟子涛如果没看到那本笔记,虽然会觉得奇怪,但也不会多在意,但联系到笔记上那三个“悔”字,会不会和任冬生的死亡有有关系?
孟子涛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因为它现在已经和那座孤岛有了联系,为免出现什么意外的变数,他必须要搞清楚才行。
于是孟子涛回到家放好行李,拿着笔记本去了郑安志那边。
“子涛,回来啦,这回又带来什么好消息啦。”郑安志最近的心情不错,弟子不但发现了《永乐大典》的线索,而且还抓出了一只隐藏的很深的蛀虫,这两件事情都让他很高兴,吃饭都香甜了不少。
“师傅,这回可能不是什么好消息。”孟子涛把笔记递给郑安志,并述说了事情的原委。
郑安志眉头微微皱了皱,翻看了笔记之后,抬头问道:“你是什么想法?”
孟子涛说:“我想派人调查他在温陵的行踪,以及他留下来的遗物,看看能否有什么发现。”
“好,我马上安排人处理。”
郑安志翻开自己的联络本,接连打了几个号码,把事情交代下去。
“可以了,希望能有好消息吧。”
孟子涛点了点头:“师傅,那座岛礁查的怎么样了?”
毕竟不是古代,现在完全可以通过科技手段调查水面下方的岛礁,到不必等岛礁浮出水面才能找到,只是这样会增加难度,并且有可能会增加疑似目标,到时只能使用排除法了。
果然,郑安志回答已经发现了两个疑似目标,接下来就是排查了,至于排查的方法也只能选择土办法,根据两个目标定位的方向寻找,看能不能发现那座孤岛。
因为担心被别有用心的人注意,这件事情必须在暗中进行,因此,进度有些缓慢,这事师徒俩虽然着急,但也都知道急不来,只能耐心等待。
接下来,师傅俩闲聊了一会,郑安志指了指桌上的一份邀请函道:“你有没有收到呢?”
孟子涛有些好奇地问:“什么东西?”
“斗宝的邀请函?”
“什么斗宝,我不知道啊。”
“你呀,现在太脱离群众了,连陵市古玩协会举办的斗宝活动都不知道。”
孟子涛马上想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哦,我想起来了,先前王叔想要征求过我的意见,不过那段时间我比较忙,就推掉了。”
说起这斗宝其实已经历史悠久了,它起源于“临.潼斗宝”。
如果对骊山熟悉的人,应该知道老母殿南有一百米见方的平台,几千年来,人们把这平台叫斗宝台。
相传,春秋时期居于西陲的秦国日渐强盛。秦穆公居八百里秦川大好河山,他任贤选能,不断东扩,大有称霸中原之意,于是便召集十八国诸侯来秦国斗宝。约定胜者便立为盟主。
此时,关东十七国诸侯都慑于秦国的武力,不敢反抗,只得从四面八方前来斗宝。秦王以东道主的身份,在骊山西秀岭修筑了斗宝台,迎接十七国诸侯献宝。
斗宝开始,十七国诸侯依次献上各自选来的传奇国宝,百宝齐现,各放异彩。有日行千里的“火焰驹”,有夜飞八百里的“金毛雕”;有五光十色的“夜明珠”;有水火不入的“龙凤衣”等,真是琳琅满目,争雄夺魁,美不胜睹。
不过后来又出现了楚国的伍员,以及秦国的“无眼珍珠”小米,其中楚国的伍员被列为活宝第一,而秦国的小米被评为宝中之宝!
陵市举办的斗宝大会也差不多一个意思,只不过考虑到交流等方面的因素,有了更详细的规定,与会者可以带多件宝贝来参加讨论,但正式参加斗宝的,只能是一件价值十万左右的器物。
至于怎么定输赢,说来也简单,经过专家的点评和大家投票,最靠近十万价值的藏品就算胜利。
因为每个人对自己的藏品都有一个心理价位,殊不见电视专家估价也都不会相同,所以真正的评选应该还是挺激烈的。
当面,斗宝其实还是在其次,本次斗宝活动只是为大家提供一个交流平台,重要目的是去伪存真,提高广大收藏爱好者的鉴赏能力,了解市场以及收藏的真谛,促进陵市收藏市场的健康发展。
除了斗宝环节,在前两天,古玩协会还会包下本市一家大型酒店的数百个房间,与会的藏友可以在入驻的房间里布展、待客、交流、交易,这么做既减少了参展成本,也保证了交易的私密性,到时肯定又是一场古玩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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