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虎林军军营北面三台河边,送别了倭国友人的宇文温正在出席“新产品布会”,为了变着法子折腾将士们,他可是很拼命的。
虎林军的训练项目五花八门,但已经练了六年熟得不能再熟,所以要开新项目。
先进变频式水上横摇、纵摇模拟器,就是这个新训练器材的名称,简称海盗船。
当然基于技术原因,分为横摇和纵摇两种形式,纵摇式即为后世游乐园常见游乐项目,宇文温捣鼓出了一个水力驱动版。
船也不大,每艘船一次就坐一个什,他可不是故意折腾士兵,而是因为这确实有实际需求。
在长江流域的水网地带用兵,免不了乘船四处出击,虎林军不用参加水战,但登6战是免不了的,若要出其不意搞偷袭,那就是一下船就得玩命。
偷袭一击不中很容易被反推,若是坐船时就已经被摇得七晕八素,哪里还能保持战斗力,所以对各种海况...水况下的训练要加强。
虎林军走的算是精兵道路,所以宇文温的要求也很严格,江南地区经常和水打交道,所以全军上下无论旱鸭子与否,一定要会游泳,至少能浮在水面上狗刨,而且要适应坐船。
有三台河在,学游泳很容易,夏天顺便当做消暑,当然游泳的河段得没有钉螺出现,避免血吸虫祸害将士。
乘船的练习也很简单,随便找一个水塘或者河段就能让士兵坐船“摇啊摇”,但宇文温觉得这种摇啊摇太小儿科,所以研制了“海盗船”。
作为全军统帅,宇文温自然是第一个上,顺便给大家做演示,他本人倒是不要紧,毕竟当年被风暴吹去倭国时已经历过,但围观群众却觉得有些不妙。
虎林军将士基本上都出身荆襄地区,多多少少都坐过船,只是看着这“海盗船”的动静,许多人脸都白了。
摇晃幅度这么大,长江里会有那么大的浪么?真要有那么大的浪,是有水怪出现了吧!
可不可以不坐?
不行!
主帅都身先士卒了,哪里有临阵退缩的道理,只见宇文温坐在船上一边摇一边谈笑风生:“世上还有一种训练器械叫做过山车,那可比海盗船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宇文温下船,将领们依次坐了一遍,这是身先士卒的意思,下船后看上去好像正常,可等士兵们上去后各种“吐”就出现了。
“海盗船”有很多艘,所有人都过了一遍,至少有三成的人当场呕吐,有的甚至连胆水都吐出来了,双腿软得要人扶着。
“正所谓真金不怕火烧,看来训练还得加强,休息一日,适当让这些晕船的将士加练。”
。。。。。。
五庄观,观主刘杨带着一名白老道士走进一间房子,里面琳琅满目摆着不计其数的玻璃器皿,还有各类架子上放着五花八门的器件,有许多身着奇怪白色长袍的年轻人在其间忙碌。
一如乡间老农进了龙宫,看着琳琅满目的宝贝傻了眼,老道双目圆瞪,看着那些透明的玻璃器皿,手脚哆嗦不已,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李道友,此即为贫道所说实验室了,这些都是实验设备。”刘杨搀着李道长,细细的介绍起来。
“这是试管,这是锥形瓶,这是烧杯,这是温度计...”
看着那名目繁多的透明器皿,李道长激动得面色红润呼吸急促,他炼了一辈子丹,所用都是粗糙的坛坛罐罐,何曾见过如此精致的器具。
五庄观果然名不虚传!
一名年轻人,左手拿着个“锥形瓶”,里面盛着半瓶黑色液体,右手拿着根“移液管”,正在往瓶子里一滴一滴的滴液体,李道长看着对方右手那奇怪的姿势,不由得问道:
“刘观主,他这是在做什么?”
“这是显色反应,李道长请注意看瓶子里的液体。”
话音刚落,却见那锥形瓶里的液体忽然变淡,那移液管里又滴下一滴液体,锥形瓶里的液体瞬间变得透明。
年轻人停止滴液,仔细看了看移液管上的刻度,随即拿起炭笔在一本小册子上记录起来,刘杨开始解释起诸多行为的用意。
“做实验要记录,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而试剂的用量也必须准确记录,包括温度,湿度等都要记,以便确保‘重现性’...”
“这个东西叫做冷凝管,烧瓶里沸腾的液体蒸后,进入冷凝管中间的蛇形管道,外层都是冷水给它降温,然后冷凝后的液体从这个口子流出来...”
李道长越听越激动,恨不得自己亲手去做各种神乎其神的“实验”,刘杨见得火候差不多便干咳一声问道:“道友,时间差不多了,不如去看看?”
一行人来到隔壁房间,房里有一个木箱,李道长拿出一把钥匙将锁打开,从里面拿出个白色的瓷罐,罐里中盛着浅蓝色液体。
罐中放着一根金属棒,液面下的金属棒呈赤黄色,液面上的金属棒呈黑色。
“刘观主请看,此即为胆水点铁化铜术。”
刘杨拿着那跟金属棒仔细看着,似乎没什么意外之色,不过还是开口说:“抱朴子曾云‘以曾青涂铁,铁赤色如铜’。”
“华阳隐居也曾言‘鸡屎矾投苦洒中涂铁,皆显铜色’,贫道亦曾验证过。”
李道长说到这里,眼巴巴的望着刘杨,他为了分光镜以及能在五庄观“做实验”,已经交出了几个压箱底的丹方,如今这个也是一项“心得”。
“李道友,不知这胆水是从何而来的?”
“那是贫道在江州鄱阳郡游历时,听得村民说山中有苦泉,流而成涧,若取泉水煎熬,可得胆矾,有人用这水能够点铁成金。”
“贫道在溪边结庐而居,观察了许久现这水应当是胆水,所谓点铁成金乃是胆水点铁成铜。”
刘杨闻言点点头随即问道:“不知那处大山是否只有一处苦泉?”
“不止一处,贫道找到有五处,而据山民所说苦泉不下十处,贫道游历四方,未曾见有何处大山有如此多胆水苦泉。”
“原来如此,道友是否还记得那地方在何处?能否画出舆图来?”
“贫道大约记得,只是不擅工笔,怕是画出来会失之千里。”
“无妨,道友只需把附近郡、县、山头及村落情况写明即可,当然舆图能画还是尽量画出来。”
刘杨话说到这里,见着李道长那充满期待的目光,赶紧补充一句:“道友若不嫌弃,不如在观里住下,与贫道等一起研习这化学之道如何?”(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