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济也要戴副面具,鬼市中不少人佩戴面具,倒也不怎么出奇。”
“我有面具。”
“哈哈,巧了,少侠是否可以拿出来让我们瞧瞧?”
李落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大罗鬼面具,轻轻拂了拂,戴在了脸上。
壤驷丹和吉布楚和看了过去,莫名间心中就是一冷,只觉得带上面具之后的李落与方才判若两人,让人有一种惊心颤栗的寒意,面具下的一双眼睛波澜不惊,仿佛凝固了数千年的时光,这种寒意壤驷丹还从来没有在草海苍狼以外的人身上见到过,只看一眼,便觉得如坠冰窖,寒气刺骨。
壤驷丹倒吸了一口凉气,与吉布楚和相视一眼,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骇然。
“这个面具,很不错。”壤驷丹嘿了一声,心有余悸的说道。
李落摘下面具,似乎刚才的寒意只是壤驷丹和吉布楚和的错觉,此刻又是那个随遇而安,不急不躁的少年郎。
“这样出去不会被人看破吧?”
“应该不会,只要小心些就行。少侠,你在这里歇会,我去找些吃的来。”壤驷丹甚是客气,与乌尤的冷漠神色相去万里。
壤驷丹这么一说李落当真是有些饿了,不过想起鬼市中辛辣无比的菜肴,不免微微有些变色。壤驷丹哈哈一笑,知道鬼市中的口味,初次来的很少有人能吃得惯,随即温颜说道:“我去找些清淡的,鬼市里的饭菜少侠怕是吃不惯。”
“多谢。”李落诚颜应道。
壤驷丹摆了摆手,示意李落不必客气,随即离开了石殿。
殿中安静了下来,吉布楚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件外衫披在身上,遮住了诱人的娇躯,举步走到李落身边,轻声说道:“奴家多谢少侠仗义援手。”
“灵雀姑娘不必言谢,我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话虽如此,不过我们已经枯等了这么多年,没有再一个十年让我们等了。”吉布楚和悠然说道,言词轻柔,话音中却有一股沧桑的决然,让李落为之侧目。
“灵雀姑娘年纪该是不大,十几年前还很年幼,怎么会结下这份因果?”
“奴家虽说年幼,但也有父母的。”
李落哦了一声,原来是父母之命。人死灯灭,后代子孙却还秉承父辈遗命,孛日帖赤那言及手下死士忠心不二,果然不虚。
过了片刻,李落忽然问道:“灵雀姑娘既然是鬼市之主的亲近之人,我留在这里会否牵连姑娘?”
“这个时候他在别的地方,不会过来的,少侠放心好了。”吉布楚和浅浅一笑,接道,“少侠是不是以为他枕边就有狼主眼线,做起这些事来应该不难才对。”
“莫非还有别的缘故?”
“嗯。”吉布楚和眼中闪过一丝惧色,轻声回道,“奴家在他身边已有好些年了,不过奴家从来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算他和奴家欢好的时候,他的心思也不在奴家身上。这个人太可怕了,如果这件事败露,奴家宁可死也不想落在他手上。”
李落心头一沉,卷入这场风波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下钱义不管,只要他还在鬼市,就一定要活着带他出去。
“乌尤姐一路带少侠离开兽窟,奴家好一阵子心惊肉跳,就怕出什么意外。
从兽窟过来的路途虽然不远,不过一路上要经过五道关卡,再怎么打点也难以面面俱到,还要看运气。”吉布楚和说完之后看着李落嫣然笑道,“看来少侠的运气不错呢。”
李落和颜应了一声,不动声色,心中却皱起了眉头,一路前来的确有些古怪,这座石殿里的三人亦有诡秘之处,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试探,李落眼下还找不到头绪。
如果只是试探李落心智,似乎和此番孛日帖赤那所谋的事没有什么干系,聪明也好,愚钝也罢,只要能解毒不就好了。如果是试探李落来历,李落倒不觉得这个局能看出什么,实则众人最该关心的李落会不会是贺楼岱钦布下的棋子,眼下反而被人刻意的淡漠了下去。
就在这时,吉布楚和娇笑道:“饭菜来啦,少侠饿了吧,先吃些东西。”
壤驷丹提着些饭菜走了进来,吉布楚和迎了上去,神色如常,看不出刚才有和李落交谈的模样。
用过饭菜,李落又在石殿中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壤驷丹进进出出,皆是小心翼翼,最后一次进来,与吉布楚和耳语几句,向李落沉声说道:“少侠,请随我来。”
李落应了一声,吉布楚和神情冷漠,没有和李落道别,不知道是不是心有所思,显得有些冷肃,与刚才相比好像又换了一个人。
李落跟着壤驷丹离开大殿,石殿外是一个幽静的山中回廊,没有人影,只有一排冷清的火盆。
壤驷丹正要提醒李落带上面具,刚一回头,便见李落已经带上了大罗鬼的面具。壤驷丹一滞,呼了一口寒气,笑了笑没有说话。
“还要蒙上眼睛?”
“不用,我信得过你。哈哈,以前在狼主手下的时候我就喜欢直来直去,吃过亏,不过涨不了记性,现在还是这样。对敌杀人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天天想东想西的太麻烦。”壤驷丹粗豪说道。
李落淡淡应了一声,问道:“我们去哪里?”
“嘿嘿,旗主吩咐,不能说。”壤驷丹见李落没有应声,以为李落心有不满,出言解释道,“少侠,对不住了,旗主行事历来小心,这里不比外头,出了事想走走不脱,想避没处避,还请少侠千万别放在心上。”
“我的时间不多,等不得。”
“咦,少侠另有紧要的事?”
“嗯,我此来尚有一个同伴,如今下落不明,办完这些事,早些找到他方能安心。”
壤驷丹脸上露出古怪神色,沉吟片刻。压低声音说道:“少侠,其实你那同伴的下落我们已经打探到了,嘿,原本也不该这个时候说的。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