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田七跟姜墨借了一笔巨款,把家传的一个圆鼎作为抵押物,双方定了契约,说好在十年的期限之内,只要田七拿出三倍的价钱,就可以把圆鼎赎回去。
过了三年之后,田七过来找姜墨,把一箱子现钞推到他面前,要立刻赎回圆鼎。
此时的姜墨是梁子夜的元神夺舍的,不是三年前的那个人,他根本不知道圆鼎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他假装自己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要跟老爹姜戎战商量一下,然后再说赎圆鼎的事情。
姜墨把田七打发走之后,立刻去跟姜戎战证实这件事。
在姜戎战的印象中,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那圆鼎直径不小,好似一个大铁锅,重量至少有五六百斤。
姜家世代做古玩生意,收了不少青铜鼎,但这件青铜圆鼎规模非同一般,所以没收藏在仓库里,而是被姜墨放在姜府的地下室保存。
后来姜墨在八仙镇发生意外,姜家乱成一团糟,姜戎战伤痛欲绝,满脑子都是怎样追查凶手,根本没心情想着圆鼎,慢慢也就淡忘了。
按常理来说,那么大的一个青铜物件,应该没人去动它,还保存在姜家地下室里。但是等他们想找这东西,却发现整个姜府都没有圆鼎的踪影。
不知道什么时候,圆鼎已经不翼而飞。
姜府内外都有雇佣的武者把守着,圆鼎根本不可能被人偷走,但是姜戎战回想起来,他有一段时间进了精神病院,不知道圆鼎是不是那时候失踪的。
总之,姜家现在找不到圆鼎,而田七非要把圆鼎赎回去,双方僵持不下,于是姜墨跟田七相约,在狐丘岭的别墅里谈判。
田七找了老朋友长庆帮忙,又带来六名打手,如果姜家人不肯拿出圆鼎,他们就用强硬手段,逼姜墨就范。
姜家父子这边有两名黄阶初期的武者,人数虽然不多,但实力却不弱。
这时双方势均力敌,各自占理,谁也不肯让步。
云康已经看出来了,姜墨对摆平这件事胸有成竹,他最聪明的地方就是笼络了虞清寒。如果这时真的动手打起来,轩辕鹤不得不站在姜家的一边,他带来的十几名保镖都是高手,轻而易举就能灭了对方。
田七和长庆两人也不傻,当然看出这一点,因此觉得事情越来越麻烦,十分棘手为难。
他们找姜家要圆鼎,本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姜墨这小子想要赖账,所以他们迫不得已,才找来打手帮忙,想用强势威逼姜墨交出圆鼎。
可是他们没想到云康和轩辕鹤突然出现,田七是个富家公子哥,早听说过轩辕鹤的威名,对他颇为忌惮。而长庆是出来混的人,知道轩辕世家是神祇一般的存在,为一个圆鼎得罪这么大势力,实在得不偿失。
而且云康也掺合到其中,他们冷眼观察,发现云康跟姜墨的关系十分奇怪,两人似友非友,似敌非敌,搞不清到底什么情况,谁都摸不到头脑。
云康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如果非要跟他为敌,就是忘恩负义,怎么都说不过去。
但是圆鼎必须拿回来,那是田七家传的宝物,田七误将它当做普通古董抵押了,后来才知道闯下大祸。
田家老太爷命在旦夕,要靠圆鼎救命,如果家传宝物拿不回来,田七的性命难保,非得被全家族的人打死不可。
见双方僵持不下,姜墨悠声说道:“既然没法谈判,咱们就依照规矩办事,你们说当初签订了契约,把一个圆鼎抵押给姜家,我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压根没见过那个什么鼎。是不是真有这事,你们口说无凭,把契约拿出来看看。出来混江湖的,做事有凭有据,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讹诈?”
“姜墨——”田七跳起来叫道:“谁想讹诈你了。你小子诡诈多端,装死躲在家里两年,就是想私吞圆鼎。”
姜戎战曾经宣布姜墨遇害身亡,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结果过了一阵子,姜墨突然又活过来,搞得周围的人哭笑不得,莫名其妙。
姜墨白眼一翻,故意朝姜戎战一点头,说道:“老姜头,咱们家的古老物件太多,什么鼎啊炉的,堆了满仓库都是,回去得找人清理登记一下,把存货都处理干净,省得动不动被人找上门来,说咱们欠他东西。姜家在古董界纵横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遇过这种窝囊事。”
众人见姜墨直呼“老姜头”,都一阵愕然,觉得很无语,这儿子混得真威风,比他老爹都牛气。
云康忍不住想笑,梁子夜取代了姜墨,自诩为姜家少爷,但是让他管姜戎战叫一声老爹,他却死也不肯,直呼“老姜头”。
姜戎战这当爹的也够郁闷,儿子复活之后地位就直线上升,比他当爹的还嚣张。
但姜戎战却一点也不在乎,他笑眯眯地看着姜墨,满眼都是宠溺神色。
自从姜墨复活之后,他觉得这孩子既聪明又有本事,性子也比以前威风霸道,有一股枭雄王者之气,真不愧是他姜戎战的儿子。
姜戎战怎么看姜墨都觉得喜欢,有这么一个好儿子支撑姜家,他可以安心退休了。
这时姜戎战笑着点头,说道:“可不是吗,我也正想说这事。唉,年纪大了,心力不足,懒得管那些破烂东西。等回家你就拾掇拾掇,先把陈货处理了,免得有人上门讹诈。愿意继续做古玩生意,就收点新货,不想做了,就换个行当,我觉得搞房地产也不错。”
父子俩一唱一和,故意说给田七和长庆听。
事情急转直下,本来还有谈判的希望,姜墨突然来个不承认,装糊涂说他没见过圆鼎,登时气得田七和长庆七窍冒烟。
长庆抑制住怒火,拿出手机打一个电话,冷声道:“你们立刻把契约文件拿过来。”
姜墨不是想要契约吗,那就把契约拿来看看,白纸黑字上有他姓姜的按下的手印和签名,看他怎么抵赖。
姜戎战一听要拿契约文件,眼神中略显紧张,但是姜墨丝毫不在意,他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在地品着茶。
过了两分钟,门外进来四个男人,都脸色发白,一副垂头丧气的表情。
云康抬头一看,原来是火车上见到的那四人,一名中年男子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个青年,最后一人是个瘦子。
四人走到长庆面前,中年男人颤抖着声音说道:“老大,我们拿的契约文件……丢,丢了!”
他们负责押送契约文件来狐丘岭,东西全都放在一个黑色手提箱里,没先到一下火车就被人算计,所有行李全都弄丢了。
长庆立刻变了脸色,怒声吼叫道:“废物,你们有四个人,竟然都护不住一个小箱子?”他一抬脚,踹到中年男人的肚子上。
中年男人被他踢倒在地,面色如土灰,双手捂住肚子,一声也不敢吭。
旁边两名青年也是浑身发抖,他们没想到会把这件事办砸了,心里又惊又怕,不知道老大会怎么发落他们。
长庆一副阴沉的面色,他出来混了这么久,道行已深,对于办事不利的手下,通常是让他们销声匿迹,从此人间蒸发。
这时虞清寒突然站起身来,对轩辕鹤说道:“鹤表哥,就是他们,在火车上欺负我。”她伸手指向两名青年,一脸气愤的表情。
轩辕鹤脸色一沉,瞥一眼那四个人,抬手扶一扶金丝边眼镜,淡淡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四人一听,连忙转头看向虞清寒,这才发现她是火车上遇见的绝美少女。
他们的目光从虞清寒转到云康身上,中年男人突然叫道:“我明白了,你们都是一伙的,故意给我们设圈套。那个贱·货也是你们的人,就是她偷走了契约文件!”
云康冷笑看着他,这中年人嘴里说的贱·货,一定是杜翩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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