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姜墨的棺材?
云康脑中混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从他踏进云氏大宅那一刻起,遇到的事情全都匪夷所思,而且根本搞不清楚,甚至连一点头绪都没有。
他勉强定下心来,把姜墨的灵牌递给鄢玄,说道:“事情有点复杂,申木桐说的没错,此地不宜久留,咱们找不到新娘子,趁着还没出事,赶快离开。”
这里虽是云氏大宅,但跟云康记忆中的“家”完全不同,给他一种很压抑的感觉,再也没心情继续探寻下去,只想尽快远离此地,马上就走才好。
“姐夫,这真是姜墨的棺材?”鄢茯察眼珠子转动一下,表情有些兴奋,说道:“你忘记了吗,他的棺材里有宝物啊,都是姜家人几辈子藏的好东西。所谓贼不走空,咱们既然来了,空手离开多不吉利啊。”
云康被宅子搅得心烦意乱,哪有心情考虑棺材里的宝贝,皱眉瞅了他一眼,说道:“你没问题吧,什么叫贼不走空,哪有你这么寒碜自己人的。”这话口无遮拦,动不动就犯浑的德性,已经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咱们大晚上跳墙进来,未经主人同意,跑到人家里乱翻东西,这还不是贼?”鄢茯察振振有词地反驳他:“你也不用纠结,古人说的好,盗亦有道,咱们一路上老老实实,循规蹈矩,没破坏人家的财物,所以算是好贼。再说了,这是姜墨的棺材,姓姜不姓云,咱们从棺材取了东西,不碍着主人什么事。”
鄢茯察正在胡乱扯皮,鄢玄抬手制止他,说道:“事不宜迟,先把方智承送出去。他昏迷了这么长时间,得想法子叫醒他才行,万一闹出人命来,谁都扯不清。”
鄢玄毕竟年纪大些,沉稳心细,这趟跟大伙来云氏宅子寻人,找不找得到人并不重要,关键是不要节外生枝,惹出意外的事情,就更让人头疼。
他知道方智承在古玩圈子里有些来头,如果突然死在云氏宅子里,恐怕会掀起一层巨浪,以后的麻烦事必然接踵而至,光是摆平都得焦头烂额。
“姜墨是姜戎战的儿子,曾经在圈内也是一个阔少级人物,他已经死了两年,连追悼会也开过了,如果突然有他的棺材和灵牌冒出来,你们猜会怎样?”鄢玄沉声反问道。
云康眉心一紧,说道:“姜家的身份向来神秘,有很多人暗中留意姜墨的死,如果现他的棺材没下葬,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姜家的符箓阵盘被人觊觎,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圈内人尽皆知,早就成了半公开的秘密。
“所以说,不要跟姓姜的扯上关系。”鄢玄压力很大,忧心忡忡地说道。鄢家已经有很多麻烦解决不了,再牵扯到古玩圈子里,这辈子就别想消停了。
鄢茯察对棺材的宝物念念不忘,但也不敢反驳他老爸的话,只得悻悻地将目光从棺材移开,走到方智承跟前,拽起他一条胳膊,低声骂道:“你这家伙在哪儿昏迷不行,偏偏昏在棺材里,真特么是个拖后腿的扫把星!”
云康同意鄢玄的看法,也打算立刻离开,但让他郁闷的是,他们不仅要把方智承送出去,还得照顾那个吓傻的小子田七。
早知道他们这么麻烦,就不该跟这一伙人搭伴。
“田七!”云康转头朝门口看去,却不见田七的身影,立刻扯开嗓子喊人。
门外吹进来嗖嗖的冷风,云康喊了几声,没有田七回应的动静,他忍不住打一个冷颤,到底怎么回事,不会又出意外了吧?
他们刚才都围在棺材旁边,身体背对着门口,谁也没留意田七,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鄢茯察低骂了一声:“这伙人真特么不省心。”说着跑出屋子,拿着手电到院子里四处寻找田七。
他站在院子里喊了半天,四处仍然静悄悄的,没收到一点回音,仿佛除了他们三人和昏迷的方智承之外,其他的人全都不在宅子里。
鄢茯察没有办法,只得回到屋内,问道:“外边一个人也没有,他们都遇鬼了吗?接下来该怎么办,要不要离开?”
三人互相看一看,心里的想法都一样,这时已经是深夜,外面漆黑的一片,没有一点光线,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以田七的胆量,怎么可能自己离开屋子,不声不响地跑出去?
如果有人强行带走他,那也说不通,因为他们丝毫没察觉一点声音。
“姐夫,会不会是……”鄢茯察脸色变了一下,话说到一半又停住。
云康明白他的意思,回想那晚在营地出现一个深坑,启哥掉进去之后,也是莫名其妙失踪了。
当时他们两人就在深坑附近,根本不知道生什么事,一个大活人在眼前消失了,就像今晚的情况一样。
云康很清楚自己的实力,炼气四层的等阶,神识距离能达三百米以上,就算一片树叶飘落下来也瞒不过他。
可是田七就这么轻易消失了,连他另外三个同伙也不见踪影。还有申木桐和花柱子,听见鄢茯察喊了半天,竟然也没露面。
他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可以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他们刚才的注意力都在棺材上,田七不敢靠近棺材,就自己一个人蹲在门边,浑身哆嗦站不起身,那时他嘴里不停嘟囔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后来田七怎么失踪的,云康一点也不知道,他在心里回忆了一下,越觉得忐忑不安。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有高手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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