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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绿毛尸

休息半个小时之后,他们从岩石一路向上攀爬,累到快死才终于爬到最顶端的平台上。? ??? ?

眼前出现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距离他们有百米左右,只见崖壁无比陡峭,犹如刀斧削成一般向上延伸,直至隐入弥漫的云雾中,上面根本无路可走。

众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左右环顾过去,除了他们脚底下这一处平台之外,四周都是不见底的深渊。

身旁的飞云雾气滚滚涌动翻腾,他们到底爬了有多高,这时已经搞不清楚了。

平台上光秃秃一片,什么也没有,既没法继续往前走,后退也绝不可能。几个人互相对视一下,心里都有一种微妙奇特的感觉。

这地方真特么隐蔽,简直太适合杀人越货,图财害命了。只要把尸体往悬崖下一扔,转眼摔个稀巴烂,连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申木桐,果然见他异常淡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时他转头朝山峰崖壁看了一眼,神色变得有些凝重,然后从肩上把铁笼子放下,打开笼子,让野獾子跑了出去。

紧接着“唰”一声,申木桐反手抽出身后的镰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异样的寒光。

云康立刻警惕起来,把鄢玄和鄢茯察挡在身后,申木桐本事有多大,猎人级别有多高,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不可能是修炼者的对手。

云康想知道的是,这小子究竟有何意图,如果真要对他们下手,完全没必要爬这么高,随便在山下找个地方,也一样可以毁尸灭迹。

但如果申木桐不自量力,想跟他对决,这块平台就是姓申的葬身之地。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压抑,方智承脸色白,肌肉抽搐两下,悄悄地站到云康身后去。

他一点也不傻,看到这种情况,就知道他们两伙人要起冲突。如果在悬崖上面进行一场巅峰之战,申木桐肯定罩住花柱子,云康保护鄢家父子俩,那么他怎么办呢,难道要成为传说中的炮灰?

麻蛋的,那可不行,还没看见宝藏的影子呢,就被他们当牺牲品祭山神,这也太特么冤枉了。

正在胡思乱想中,突然看见申木桐拿出一块麻布,迎着阳光在镰刀头上擦了两下,然后在附近找一块岩石,把镰刀放上去“嚓嚓”磨起来。

几个人看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意思,莫非他杀人之前现磨刀?如此明目张胆,也太嚣张了吧。

他们都凭主观猜测,怎么想的都有,但谁也无法确定真相,此刻不敢放松警惕,只好眼睁睁地瞅着申木桐磨刀。

花柱子站在申木桐身边,一脸很了然的神色,然后弯身打开铁笼子,把另外一只野獾子也放了。

三只野獾子绕圈“哼哼”直叫,拱着鼻子在地上闻几下,扭头撒开欢一直往前狂奔,很快跑到不远处的崖壁面前,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转眼钻进了山里。

几人面面相觑,这一幕让他们异常惊讶,总感觉整件事透着一股古怪,却说不出来是什么。

云康心里也纳闷,申木桐费尽千辛万苦带了三只野獾子进山,来了这地方突然把獾子放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三只野獾子更奇怪,居然钻进崖壁里头,他知道獾子擅长打洞,但岩石坚硬不可能瞬间打通,除非崖壁上原来就有石洞。

云康立刻探出一道神识,扫视了两眼,现崖壁果然有一条垂直而下的石缝。他顿时恍然大悟,崖壁被绿色藤蔓遮挡,而且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所以他们才没有现上面有缝隙。

“现在谁想退出,还来得及。等会穿过前面那道石缝,就真正进入南山,再想打退堂鼓就不可能了。”申木桐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把磨好的镰刀拿起来,在阳光下端详两眼,然后用麻布擦干净,裹上牛皮套重新背在身上,起身朝崖壁走去。

云康几个人都很尴尬,讪讪地回答道:“继续往前走吧,没人退出。”

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刚才真是白白虚惊一场。鄢茯察忍不住嘟囔,这都怪申木桐一路神秘兮兮,动不动就阴沉着脸拔镰刀,搞得大家疑神疑鬼的,都快要神经质了。

申木桐在前面带路,他们跟在后面,从一处狭窄的岩石缝里钻进去,身子侧着往前挪动几十米,很快眼前就豁然开朗。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南山。”申木桐挥手说道,顿时有一种慷慨凛然的豪情。

一片无比宏阔的巨大山谷,成团的白色云雾呼呼地飘过去,前面隐约有一条悬浮半空中的小路,好像一根蜿蜒的绿肠子,向前延伸进云雾当中,不知道通向哪里。

他们一看这景象,立刻全都傻眼了。

什么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真正进了南山之后,才算彻底明白了。

这里根本没有完整的山路,只见浮云在身旁飘飞涌动,云雾下面都是一道道崎岖断裂的小径,长满了幽绿色的苔藓和杂草。

阳光照耀之下,群峰耸立,云雾缭绕,山谷中的景色无比壮丽,震撼人心。但是谁也没有闲情逸致欣赏风景,看着眼前深不见底的山涧,有一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这里无数条山路蜿蜒盘旋,隐在前方一片雾蒙蒙的山谷中,幽绿色的小径纵横交错,从远处看去,如同一个用绿色麻线织成的大网。

山路两侧是雾气朦胧的深涧,他们此时站在崖壁边上,隐约能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从山谷里回荡出空旷的声响,但判断不出究竟有多深。

云康根本不想用神识探山涧的深度,他不是搞测量的,管它深还是浅。这山路险的吓人,能过去就不错了,谁要是真的掉下去,自然知道底下有多深。

方智承双膝软,眼看申木桐顺着一条弯曲的小路往前走,他几乎快要吓傻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说什么也不肯往前走。这种羊肠子一般的小道,让他闲庭信步,装作没事似的走过去,那绝对是做不到的。

鄢茯察也觉得有点心惊,但回想上次在仙翁洞里,他曾经从几十米高的洞顶往下跳,也没什么了不起。

他目测一下眼前的小路,有两尺多宽,能并排走两个人,还不算太狭窄,走着走着就过去了,怕它个鸟啊。

于是他给方智承分析眼下形势,后退是绝对不可能的,想从这么高的地方退回去,跟直接跳崖有什么区别。不后退就只能前进,不敢往前走就留在山谷里,以他方智承的身板,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喝几天西北风就挂了。

不过这里风景绝美,能葬身此地也算有福,鄢茯察拍一拍方智承的肩膀,安慰他道:“如此风水宝地,你留下来慢慢欣赏,过几年我们再来看你,保证多给你烧点纸钱,大元宝阴阳币一样也不少。你要是喜欢女人,老弟用黄纸给你多扎几个白胖媳妇,想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也没问题。”

方智承内心崩溃到极点,都快哭出来了,根本听不进去鄢茯察的胡扯,他双眼红,声音嘶哑地说道:“我跟你们一起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如果再畏畏尾,就显得太矫情了。

方智承在道上混了几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并非胆小怕事之辈。只不过他从来没见过如此险峻的山谷,一时吓得两腿软,心脏狂跳。这会儿缓过劲来,仔细一琢磨,知道自己不可能一个人留下来,倒不如壮起胆子跟他们走。

山路虽然凶险,但别人能走过去,他也可以。

给方智承做通思想工作,他们跟上前方的申木桐,踩着小路往前走去。没走多久,来到了小路中间,这时两边风声“呼呼”从耳边刮过去,云雾飞散开来,阳光在云层投下斑驳的影子,折射出一道道光辉。

浮云环绕在他们身畔,五彩斑斓,绚丽异常。鄢茯察立刻兴奋起来,这般绝版景观难得一见,绝对不能错过,他拿出手机调出照相功能,“咔咔咔”连续拍了几十张照片。

云康本想骂熊孩子缺心眼,但是看他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忍破坏他的好情绪,只得站在原地等他拍完照片。

这时他观察周围环境,现小径两侧的绝壁上长出许多歪斜的灌木杂草,还有一些古树从两侧崖边冒上来,看上去有百年的树龄。古树长得左一棵右一棵,树杈伸展向上,歪脖扭身,奇形怪状,没有一点美感。

鄢茯察总算拍完照片,见申木桐和花柱子已经走远,他们连忙跟上去,只觉得脚底下的苔藓滑溜溜的,每走一步都要挺直腰杆,提住丹田气息,一不小心踩偏,就会掉进两边的万丈深渊中。

山路越走越狭窄,而且脚下不停打滑,他们打起十二分精神,眼睛不敢往两边看,全神贯注盯着眼前这条路。

走这山路不仅考验人的胆色,还要掌握平衡技巧,感觉这不是走山路,而是在踩钢丝。就连云康也差点拿一根长棍横在面前,防止被风一吹就掉进山涧里。

往前走了两三百米的距离,他们突然现有新情况,路中间出现一个个暗坑,稍不留神就会深陷进去。

暗坑周围遮盖着杂草苔藓,四边是锋利的岩石边缘,不仅非常隐蔽,入口也很小,坑底却是异常深阔,一旦掉下去就会被岩石割伤,而且根本没办法爬上来。

这显然不是普通山路上的小窟窿,鄢玄担忧地说道:“我早听说南山有很多陷人的暗坑,本来没觉得怎么样,这会亲眼看见了,才知道果然危险。”

短短两百米的路程,他们就遇到六七处类似的暗坑。云康实在放心不下,于是到最前面去探路,申木桐紧随其后,其他人则是小心翼翼,踩着两人的脚步往前挪动。

这时云康突然站住,前面有个坑里陷着一具腐烂长绿苔的干尸,两只手已经皱巴黑,紧紧地扒在坑边,似乎用力挣扎,想要往外爬的样子。

干尸的姿势十分古怪,上半身露在外面,腰部卡在深坑中,看不见下面有什么情况。

云康用神识扫过去,现尸体从腰间整齐截断,伤口一圈呈锯齿状,下半身已经完全消失,显然被暗坑里的什么东西给啃光了。

他心里顿时一震,不由得加强警惕性,这山路看起来十分平静,但真正的危险隐藏在深坑下面,接下来的路必须要小心应对。

鄢茯察一开始不知道是具干尸,他从云康身后走上来,看见一个绿幽幽的东西挡在路上,以为是一株造型歪斜的灌木植物,而且顶部长了一团乱草,样子十分难看。

他立刻评价这植物长得太特么奇怪,有一股子妖性,于是转头跟申木桐借镰刀,说什么也要把它砍倒。要不是云康一把拉住他,以鄢茯察的冒失性子,早已经上去动手“拔草”了。

云康实在不想告诉他真相,说实话一具尸体有什么好描述的,最后含糊其辞,婉转地说:“这是个已死的前辈,你要懂得文明礼貌,尊重别人的尸体。”

鄢茯察在死人脑袋上拔草,那就是大不敬,而且也不吉利。他们不如绕道过去,虽然道路狭窄,有点难度,但也比搬动尸体强一些。

他身后的方智承一听这话,顿时反应过来,脸色立马变白了。他从来没见过尸体生绿毛,长得跟一棵树似的,吓得嘴唇直哆嗦,这太特么惊悚恐怖了!

一听云康说是尸体,鄢茯察还不相信,自己小声嘀咕道:“怎么可能啊,谁家尸体长这德性?就算年头久远,是老前辈了,也得长成个人样啊。姐夫你欺负我没见过世面,这分明是一棵树。”

他迈步走到干尸跟前,瞪眼睛仔细观察了一遍,半晌捏着鼻子退回来,一句话也没说,转身扶住路边一棵歪脖树,蹲下去“哇哇”猛吐起来。

云康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就得让他多吐几次,否则熊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

他从吞龙戒拿出一瓶水,给鄢茯察漱漱口,说道:“幸亏这次遇到的尸体是死的,你上去给它拔草,顶多摸一手黏糊糊的绿毛,洗干净也能忍了。万一下次遇见一个活干尸,跳起来跟你抱在一块,你这辈子还不得恶心死。”

说到这里,云康自己也受不了,凭空想象一下都惨绝人寰。如果让他碰上那种情况,还不如直接跳进旁边深渊里,来一个干净利落的自我毁灭,好歹留个清白之躯在人间。

鄢玄也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恶心场面,纵使他见多识广,老成稳重,也差点跟他儿子一起呕吐了。

倒是申木桐显得特别淡定,他看向尸体的时候,那眼神就好像看见一朵花。迈步走过去甩出镰刀,动作潇洒地猛劈过去,把干尸连根拔起,转眼抛到旁边的山涧下。

尸体上的绿色苔毛粉末“簌簌”飘落,一片片的绿色扬在半空中,跟白色云雾混在一起,在阳光下出幽幽的绿光。

申木桐吹一吹刀刃上沾满的绿粉,表情十分淡漠,好像在吹掉上面的浮灰。然后把镰刀头用牛皮套装好,抬手向后一挥,将镰刀收进身后的褡裢里。

一群人看得呆若木鸡,连云康都忍不住佩服他,就凭他这一派从容不迫,当之无愧是牛逼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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