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伯特走神的时候,夏洛特公主不知什么时候微微后仰,侧着脸,直直地盯着阿尔伯特的双眼。¥℉,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在事关重大的时候。”
衬着泛绿的烛光,夏洛特公主平静的目光让人恐惧。
阿尔伯特不甘和公主的目光相对,赶紧低下头,他能够感到背脊上冷冷一片的湿润,心脏也在狂跳着。
即使自认为已经完全将整个事情掩盖住了,可现在他却没有了那样的自信,尤其是在公主那仿佛能够看穿灵魂的目光注视下。
公主指的是不是这件事情?
阿尔伯特猜不出来,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知道,这是公主在给自己机会,改正的机会。
所以阿尔伯特不需要因为害怕而止步不前,也不需要因为公主的大方而感激淋涕,他只需要改正。
“非常感谢您的教诲,公主殿下。”
在楼梯上无法下跪,于是阿尔伯特把腰杆弯成九十度,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免了,在楼梯上行礼看起来太蠢,而且我们两个的位置也不太适合。”
夏洛特微笑着转回头,继续向下走去。
确实,站在楼梯上方的阿尔伯特对站在楼梯下方的夏洛特行礼看起来确实很怪异,阿尔伯特当然知道,可就算这样他也不敢在这方面有一点点的疏忽。
走过漫长的螺旋阶梯,在能让人因为长时间相处而对这泛绿的诡异烛光都感到切的漫长步行后,连本来就潮湿的空气中也开始有了一股海水的味道。
不需要阿尔伯特多说,夏洛特知道快要到地方了。
又是一扇钢铸门,可这次遇到的钢铸门在体积上是上一座的五倍以上,到达十米以上高的庞然大物已经不是谁用手就能推开的了。好在此时这座大门已经呈现出被人推开的状态。
夏洛特从打开的门缝中穿过,眼前的景象在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是圆柱状的巨大的空间,顶上是岩土的天花板,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目测这个空间甚至要比地面上作为掩饰的城堡还要大得多。
夏洛特走出来的门在圆柱的边缘,这里有一转像是歌剧院二楼一样的伸出式露台。好让人有地方落脚。
昏暗而摇摆不定的火光就是唯一的光源,血腥味和腐臭味盘旋在鼻尖让人想吐,明明不是冬天却有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阴冷,让人不只是四肢就连思考都变得迟钝。
而整个空间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空间的正中央,竖着一根非常巨大的柱子,柱子上面布满了钢铁的带刺栅栏,一间间的牢房就像柱子上的格子花纹一样挤满了柱子表面。
这就是‘最坚固的监狱’真正的姿态。
夏洛特跨上露台,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老老实实围在露台上的一群恶魔,这让夏洛特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毛。
一群长着翅膀的人形怪物扎堆地站在一起看起来实在是让人厌恶。
这群据梅菲斯特说是‘炮灰’的恶魔可不算听话。这一点只要看他们杀人的遗留现场就能知道,事实上就连在梅菲斯特身边都没见他们这么听话过。
“之前他们确实想要直接冲进牢房里。”
阿尔伯特知道公主在困惑什么,因为要是他没有看到过程的话也会一样困惑。
“可在冲过这道深渊顶上的时候却像失去了飞行能力一样掉了下去。”
阿尔伯特的解说到这里就结束了,关键的部分一点也没提到,比如恶魔们只是掉了几个下去为什么就变乖了。
夏洛特可不相信这些恶魔看见同伴死亡就会变得畏畏缩缩。
不过想来阿尔伯特也是因为搞不懂这一点才没贸然解释的吧。
夏洛特站在露台的边缘,眼睛向下瞟去。
“看来这个人类修建的监狱并不属于人类啊。”
就在这时,也许是因为听到了女孩子的声音,突然间。柱状的监狱爆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那是由数百、数千甚至数万人在同一时间扯开嗓子嚎叫所发出的噪音。
没有谩骂,没有难听的污言秽语。有的只是像野兽一样的狂呼和大笑。
夏洛特在这吓人的噪音中,优雅地抬起手臂,微微捂住耳朵。
“说什么监狱,这不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笼子嘛,只能将野兽限制起来而无法折断其獠牙脊骨的笼子可算不上监狱。”
在这让人耳膜阵痛的噪音中,夏洛特的声音却清楚地传到了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于是。在一声大喝中,囚徒们的嚎叫慢慢停了下来。
等到声音完全停止,那个发出大喝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
不知道是哪一间牢房,光线的不充分加上惹人嫌的回声让人难以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
“你也是恶魔的同伙?为什么来这里?”
那个声音一次问出了三个问题。
夏洛特放下手臂,整理了一下裙摆。依次回答了三个问题。
“我是赫贝里斯的公主,和恶魔们算是同盟关系,来这里是因为手下人才不足,想要从各位当中聘请几位资深的恶人。”
正经的口吻和不着调的内容让那个声音沉默了,紧接着传来的再一次的噪音,只不过这一次的噪音比起之前多了怒骂和撞击牢门的声音。
声音和怒意一起涌过来,不止让阿尔伯特脸色惨白,就连恶魔们也有一点躁动起来。
“你是在那我们寻开心吗?臭.婊.子!!”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一定要杀了你!该死的贱人!!”
夏洛特侧耳倾听了一阵,只能听到这类蠢话,于是她失望的摇了摇头。
“一群连爪子都伸不出来的野兽在笼子里也就只能这样吼上两声当做发泄了吗。”
这一次,那个和夏洛特对话的声音再一次怒吼。
“闭嘴上你们的臭嘴!杂碎们!!”
明明是一样的怒吼却很容易就能让人从哪噪音中分辨出来。
噪音就像突然被人掐住喉咙一样唐突的停了下来。
由噪音大震突然转到诡异的安静,这让阿尔伯特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夏洛特却笑了,温柔而且包含善意的微笑。(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