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曹操,曹操到。
杨琏刚在想刘信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刘信就带着一脸的笑意进来了。看见杨琏,刘信像个自来熟一样哈哈一笑,朝着杨琏拱拱手,道:“杨将军你来了,快,请坐,请坐。”
潘承佑抿抿嘴,心想这可是大唐的鸿胪寺,杨琏是陛下派来与你和谈的大臣,而你才是使者,怎么感觉这话里透出来的味,你才是主人,我们才是客人?真是喧宾夺主。
杨琏呵呵一笑,同样露出了笑脸,道:“蔡王,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住的如何,吃的怎么样?。”
刘信嘴角一阵抽动,心想本王是上国使者,来到大唐居然没有受到好好招待,吃饭也要自己掏钱,真是可笑至极。当即一股气不由冲上头来,差一点就勃然大怒。不过刘信自制力还不错,双手用力握成拳头,控制了情绪,咳嗽一声,笑道:“托杨将军的福,还不错。”
杨琏点点头,道:“过得好就好,本将也就放心了。唉,说起来都是泪,蔡王你可不知道,这鸿胪寺最近入不敷出,本将打算出租一些屋子,赚点房租钱。”
潘承佑觉得有些无语,这杨将军当真是什么事情都能想得出来,听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是要收刘信的房租啊。
刘信闻言,先是一愣,旋即脸色变得铁青,半响无语,刘信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这才调整好了心情,心想让你嚣张片刻,这两日就让你焦头烂额,说不定就此命丧黄泉。刘信脸上挤出笑意,道:“杨将军果然是经商好手,不去经商真是可惜。”
“蔡王也十分可惜啊。”杨琏笑道。
刘信有些不解,问道:“杨将军这是何意?”
“呵呵,蔡王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屠夫就是伙夫。怪不得这几日鸿胪寺香味飘飘,差一点就成了酒肆!”杨琏一本正经地说道,说着说着,还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刘信听懂了杨琏的讥讽之意。脸色涨的通红,双拳握紧了,这个杨琏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真是让人生气。此时此刻,他知道杨琏伶牙俐齿。不愿再与杨琏说话,当即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潘承佑靠了过来,脸色凝重,道:“杨将军,这刘信可是不好惹的人哪,你又何苦惹他?”
杨琏摆摆手,道:“无妨,本将就是要他动怒。”
“若是他将此事禀告陛下,恐怕……”潘承佑一阵无语之后。又有些担心。
杨琏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潘寺卿,这几日刘信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给我详细说说。”
潘承佑点头,将这几日刘信、赵弘殷等一行人的事情说了。杨琏仔细听着,从潘承佑的叙述里,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如果硬说要有,便是赵弘殷、赵匡胤父子进出鸿胪寺的次数很多。有时候,他们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在捣腾着什么。
杨琏听完了,让潘承佑去忙他的事情。便在鸿胪寺里四处走动,观察着情况,神武军的士兵精神抖擞地在鸿胪寺内巡逻,见了杨琏,都纷纷打着招呼:“卑职见过杨指挥。”
杨琏让众人继续巡逻,在鸿胪寺转了一圈。发现在院子里一处,多了几根半人高的木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放在这里,用来做什么的。杨琏仔细观察了一番,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便去寻林仁肇。
这几日鸿胪寺的安全都由林仁肇负责,或许他知道潘承佑不知道的事情。找到林仁肇的时候,林仁肇正在与陈铁说着事情,看见杨琏来了,都打着招呼:“杨指挥。”
“这几日,刘信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杨琏与两人打过招呼之后问道。
林仁肇与陈铁都摇摇头,表示没有。杨琏叮嘱了一番,便走出了鸿胪寺,回客栈补觉。一觉醒来,日头已经西沉,杨琏起来吃了饭,便思考着事情,周邺那边,或许能起着很大的作用,如果成功,必定能给李弘冀致命一击。
当然了,先要处理好刘信、耶律海里这边的事情,然后才能发动对李弘冀的进攻,帮助齐王顺利登上储君之位。耶律海里那边,只要达成军事同盟就是成功,至于优良的战马,能够得到那是最好的,得不到也不用太在意。
想比与契丹人结盟,与汉国的关系是最为微妙的,由于直接接壤的关系,两国随时可能爆发战争,而且,可恶的吴越人投靠了汉国人,使得大唐腹背受敌。而且吴越国的战斗不弱,更有优良的战舰,在水战中并不比大唐差,因此大唐面对汉国、吴越国的联军,几乎没有任何的优势。
与汉国如何缔结盟约,是个值得商榷的问题,李璟又没有给杨琏太多的暗示,从杨琏的角度来看,要骑在汉国的头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中原王朝的土地广阔,军队战斗力很强,稍差的一些的,只是富裕程度。可是实际上,大唐看似繁荣的背后,经济并不好。
最有说服力的是两淮,两淮自从唐朝中期,便盛产茶叶。当年杨吴武皇帝就曾经用茶叶与梁国的朱温交换货物。大唐承平多年,按道理两淮应该十分富裕,但实际上百姓的赋税极重,都被李璟拿来修建宫殿了。两淮的百姓为了上缴赋税,甚至有卖儿卖女的。
大唐是国富民穷,一旦真的与汉国开战,形势还真的不好说。而且这两年,并不适合与四周国家开战,可是,刘知远已经建立了汉国,杨琏知道,刘知远的汉国并没有存在几年,就被郭威的后周取代。若是让郭威的后周建立,中原王朝就会越来越强。
杨琏思考着,心中已经逐渐有了主意,如果能尽量拖延郭威造反的时间,甚至,让刘知远杀掉郭威,北方的形势对于大唐来说,会好很多。想到此,杨琏站起身来,趁着夜色,去寻曾忆龄,以曾忆龄的势力,或许知道郭威的长相。
到了潇湘阁,已经是月上梢头,曾忆龄得到杨琏来到的消息,不由一愣,杨琏来的这么晚,究竟有什么事情?想了想,还是让人将杨琏带进了闺房。
房间里有着淡淡的香味,曾忆龄似乎刚刚洗过澡,头发湿湿的,帷帽也没有戴着,只是蒙着白色的面纱,秀眉弯成明月,宛如秋水一般的眸子看了杨琏一眼,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不会是想要看来我吧?”
杨琏眯起了眼睛,笑着走了过去,在离曾忆龄三步的地方停下,道:“作为一个男人,不得不承认你很有吸引力。”
“怎么,你动心了?”曾忆龄取笑。
杨琏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徐曼,你不怕我吃了你?”
“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曾忆龄并不介意,她与杨琏交过手,两人棋逢对手,杨琏想要占便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杨琏笑了,这个徐曼,很有意思,杨琏为正事而来,调侃几句便过了,不想再说其他,便道:“那汉国的宰相郭威,你有办法弄到他的画像吗?”
曾忆龄一愣,奇怪地道:“郭威此人我曾经听说过,只是你要他的画像做什么?”
“这是秘密,你只要弄来他的画像便成。”杨琏说道。
“我试试看,你什么时候要?”曾忆龄问道。
“越快越好!”杨琏回答的非常简单。
曾忆龄点点头,道:“你放心,不过你可要记住,你欠我一次人情。”
杨琏微微一笑,从怀里取出一只玉簪子,笑道:“这个礼物,便是谢礼。”
曾忆龄白了杨琏一眼,道:“这可不成,区区一个玉簪子,你就能得到郭威的画像,那这也太廉价了一些。”
“不要就算!”杨琏准备将玉簪子收回。
“谁说我不要?只是这一个玉簪子不够罢了!”曾忆龄说着,手很快地一抄,将玉簪子抄在手中,插在了湿湿的头发上,走到铜镜前,仔细地看着,笑道:“你倒有几分眼光。”
杨琏道:“前两****给你说的事情,你可办妥了?”
“办妥了,什么时候要人?”曾忆龄问道。
杨琏挥挥手,道:“甚好,现在我就带他们走,刘信那边,有些诡异,他很有可能就要动手了。”
曾忆龄鼓鼓掌,一个侍女走了出来,微微躬身,道:“阁主,有什么吩咐?”
“将那些人都带出来,跟杨公子回去。”曾忆龄吩咐,说着,做出了一个送客的姿势。
杨琏看着侍女走出去,不觉皱了皱眉头,这个人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但她同样蒙了脸,看不出长什么样,而且离杨琏有些远,杨琏更看不清了。
曾忆龄冷哼了一声,道:“原来杨将军也是登徒浪子。”
杨琏老脸不红,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不过是正常男人的表现罢了。”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曾忆龄摆摆手,又道:“你可以走了。”
“那边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杨琏说着,走了出去,刚到大门口,侍女已经带着四个人在门口等着,看见杨琏过来,侍女微微躬身,朝着杨琏施礼便匆匆走了。
杨琏也不以为意,带着这四人匆匆走了,他并不知道,在他身后,侍女忽然回头,深深地看了杨琏一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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