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凤审问完俘虏后,得知他们是总后勤部的,且被废的中校金福财背景颇大,她顿感事情有点麻烦,急忙派人去通知万羽及刘毅,然后亲率女兵设置防御阵地,以防万一。
刘毅遣派女兵巡逻执法,又命令部队为市民修葺房屋,自己则亲率警备司令部诸将,慰问交战期间受害者的家属,为他们送钱送粮,全心全意的恢复华亭秩序。
当得知张弘扬父子和金福财的劣行后,刘毅当即大喜,这正是打响自己名号的良机,他立刻命令燕忠汉召集记者及各界代表,打算举行公审大会。
“伯彦,千万不要冲动,张弘扬与委员长的关系甚密,万万不能得罪。而金福财的族叔金大军,更是委员长的心腹爱将,此人不宜得罪!”
张台宗得知刘毅要公审张弘扬父子及金福财,心中立感不妙,急忙进行劝阻,这些人都是石图治的亲信,并非刘毅能够招惹起的。
“世叔,俗话说得好,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今毅身为淞沪警备司令长官,总督淞沪战区一切军政,若不能为数百万军民主持公道,何颜身着军装?何颜佩戴上将军衔?”
“可……”
“世叔,不必多言,官可丢,头可断,这件事必须得管!莫说只是校长的亲信,就是校长的亲属犯法,毅也照杀不误!”
张台宗:“……”
2月21日12时,华亭市区广场,千百记者齐聚,数万市民围观,各行各业代表见证,一场别开生面的公审大会正式召开。
刘毅一身戎装,精神抖擞的出现在主席台,立刻引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这就是民族英雄的光彩。
“先生们、女士们,首先感谢你们的到来,毅蒙国家领袖石公中正信任,暂代淞沪警备司令长官一职,总督淞沪地区一切军政大权。其责重若泰山,毅心惶惶,唯恐不能体民恤民,而辱‘天下为公’之训。
石公励精图治,兢业克勤,吐哺社稷呕心沥血,致力于强国富民,竭力倡俭倡廉,怎奈却有害群之马,不思体国恤民,值此国难当头,竟祸民害民,此为国、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今有张弘扬父子,内祸百姓,强抢民女,霸占民产,外勾敌寇,资敌卖国,万死难恕其罪,毅决定判他们父子凌迟之刑!
朋友们,非毅太残忍,实是这对父子太可恶,经过详细调查,他们父子祸害的百姓多达十数人,其中有一个叫何秀芬的大姐,今年34岁,她的丈夫叫乔庭栋,经营一家棉纺厂,生意非常好,这令张弘扬非常眼红。
为了巧取豪夺,张弘扬经常派人去闹事,半年前,这畜牲得知乔庭栋的妻女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色心大动之下,竟派人绑架了何秀芬母女,以此要挟乔庭栋把棉纺厂给他。
乔庭栋为救妻女,把厂子拱手让出,去接妻女时,方知他的女儿乔兰兰竟被张弘扬奸、淫致死,而他的妻子也惨遭数十人轮、奸,而奄奄一息。(刘毅泪流满面,双目已经血红,声音因愤怒而哽咽!)
得知如此结果,乔庭栋大怒之下去找张弘扬拼命,结果被张家恶仆打断四肢,脱、光、衣服,用棉絮缠绕,用阴火活活烧死。何秀芬也被打折双腿,扔到街上,以供其慢慢折磨。
这半年来,何秀芬为了报仇,忍受着双腿的巨痛,以及张家时不时的折磨,坚强的活到了今天,我们找她来时,她的头发已经全白,双腿因没有医治,竟然生满蛆虫……(刘毅哭了出来,泪如雨下,引得观众也泪雨纷纷。)
医护人员给她麻醉后,用酒精浇洗,本以为洗干净后就没事了,谁曾想……,谁曾想……,竟越洗越多,我们无奈之下请来外科医生,划开何秀芬的双腿,竟发现……,呜呜……
竟发现里面都是蛆虫,而且已经扩散到了腰部,根本无法截肢救治。我派人请了十几个内、外科大夫诊治,但蛆虫多达百万计,恐怕……”
“凌迟张弘扬,凌迟张弘扬!”
市民闻言大怒,不约而同的呐喊,如此禽、兽不如的父子,凌迟都不能恕其罪!
“亲爱的先生们、女士们,何大姐的心已死,将不再救治,毅已为她准备了最好的食物,最漂亮的衣服,最锋利的刀,待她吃饱穿好,将亲自手刃张弘扬。
待何大姐去后,以国礼葬之,毅将亲自为她抬棺,我淞沪战区近十万将士尽皆缟素,以偿我等失察之罪!原以为推翻帝制,便可还民一片青天,却谁想竟还有此等残忍之事,这是怎么了?噗……(刘毅狂喷一口鲜血,忧国忧民的形象立刻高大上,引得数万军民惊呼!)
毅征得何大姐的同意,已把救治过程拍成了纪录片,以此告诫所有为官者,若当官不能为民做主,毅将亲剐之!”
掌声如雷声,刘毅此言说到了市民们的心里,赢得了大量粉丝,自此,他才真正的活在人们的心中。
“朋友们,站在这里,身穿这身军装,毅深感愧疚,身为军人,不能保家卫国护民,已属待罪之身,可仍有部分乱兵酗酒欺民,此毅军令不严之故。今在此,毅谨代表全战区所有将士,向大家道歉,并郑重向诸位承诺,今后我军必严肃军纪,坚决做到不欺民、不扰民,但凡有欺民扰民之兵,无论军衔多大,无论背景多深,一律依法枪毙,决不容情。
今有金福财,无视军纪,擅自离营酗酒闹事,欺民扰民,依法枪毙!来人,带犯人金福财上来,立刻枪决,凡敢阻拦者,杀!”
一声枪响,倒霉的金福财立刻毙命,原本其罪不必死,怎奈却惹了刘毅,悲哀的成踮脚石。
枪毙金福财之后,刘毅带记者及各界代表去了医院,看望了正在接受治疗的何秀芬。宽广的病房里,满是狼藉,酒精味、腐臭味杂驳刺鼻,十数个医生流着泪站在一旁,教会医生普华德正在作最后的努力,用手术刀刮切腐肉,企图除尽蛆虫,怎奈……,泪水与血水融合,唯有白骨是完整的,没有被蛆虫啃食。
“够了,不要再折磨她了,为她注射镇痛剂,让她吃最好的食物,穿最漂亮的衣服,用最快的刀复仇!”
望着密密麻麻的蛆虫,刘毅不禁头皮发麻,此时的气温并不高,可由于何秀芬生活不能自理的原因,双腿腐肉已成了蛆虫的乐园,不刮至白骨,根本不能尽驱它们。
随行的记者及各界代表相继呕吐,此情此景惨无人寰,张弘扬之恶,虽凌迟不能恕其罪!
普华德是位老者,也许见惯了生死,此时依然能淡然如常,何秀芬能活到今天已是奇迹,根本无法再挽留其生命,让她复仇长眠才是正途。
“亲爱的将军阁下,请让我为她包扎好伤口,否则她没法穿漂亮的衣服。”
“麻烦您了,给她注射止痛的针,让她安乐的吃最后一顿饭,穿最漂亮的衣服,用最锋利的刀去报仇!”
“主与我们同在,主会庇护她,让她完成复仇的壮举,阿门。”
何秀芬的伤口用纱布重重包裹,由于注射了止痛针,她醒来依然有力量说话:“我没事了,能不能让我去报仇了?不杀张弘扬,我死不暝目!”
“何大姐,对不起,毅不知此时还有如此悲惨之事,这是我们的失察之过!我会让人为您换上最漂亮的衣服,然后再吃最好的食物,这样才有力气报仇啊,我已为你准备了最锋利刀。”
“呵呵,这个世道黑暗的事太多了,只是你们看不到而已,算了,不说了,谢谢您来看我,请把衣服拿来,我自己穿就可以了。”
“何大姐,真的对不起,我答应您,只要刘毅活着一天,就不容这类事情再发生,再遇到张弘扬之流,我会见一个凌迟一个,决不姑息!报仇后就安心去吧,我已命三军缟素,以国礼葬您,以此来警告为恶之辈。耿凤,为何大姐更衣疏妆,准备食物!”
“是!”
耿凤把一件旗袍拿了过来,帮何秀芬换上,又让她享用了丰盛的饭菜。
“谢谢你们了,请带我去找张弘扬吧,我的丈夫和女儿已经来喊我了。”
“把张弘扬押进来,所有人都出去,让何大姐亲手复仇!”
刘毅塞给何秀芬一把利刃,命女兵把半死的张弘扬押了进去,又让所有人退出来,并关上了房门,他不忍打扰何秀芬复仇。
房里的惨叫声持续了一个小时,一切静了下来,又过来了十几分钟,刘毅怅然一叹:“她走了,准备国礼葬,命三军缟素为她送行!”
张弘扬死了,被何秀芬一刀刀的割净了肉,只剩下一具被敲零散的白骨。何秀芬也走了,安详的躺在床上,笑容绽放的十分灿烂,也许是一家人团圆了吧!
刘毅、石正光、叶忠诚、张台宗等高官亲自为何秀芬抬棺,三军尽皆缟素,以国礼葬之,闻讯赶来送行的市民超过十万,淞沪吏治为之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