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加上永馨,而是这四个都是永馨……的有缘人!李永生无奈地看张木子一眼,“京城的任永馨年纪还小,修业为主,你们就不用……我去,你也来了?”
任永馨从马车上走下来,她身穿白色裘皮大衣,头上一顶白色的无檐帽。
听到这话,她笑靥如花,“多谢你惦记,几个月的时间,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她如果能有所获,一个十方丛林的推荐少不了,”张木子淡淡地回答,“你这件事,宫里真的很重视。”
“那好吧,”李永生点点头,“一共四个人,可向四个方向搜索了?”
“还得再请一名真人来……不,得两名,”张木子沉吟一下,微微颔,“如何搜索,你就不用管了,我们早有计划。”
有计划当然好了,李永生点点头,然后又是一怔,“四个方向,四名真人也够了吧,为何需要五名?”
张木子没好气地看着他,“你现在所在的地方,并不太平吧?今天若不是我们恰好赶到,恐怕你要吃大亏了吧?你需要保护!”
李永生笑了起来,他虽然很感激对方的所作所为,但是他并不打算全部领情,“怎么我觉得,你们这是防止子孙庙的人,跟官府捣乱呢?”
“官府还用捣乱吗?现在已经很乱了,”又一个声音响起,却是一个熟人走下了马车,正是经师柳麒。他冲李永生微微颔,“又见面了。”
“竟是柳真人来了!”李永生一拱手,深深地鞠个躬,“多次麻烦,小子实在过意不去。”
“我本来就没想离开,是宫里催我,所以这次我又来了,”柳麒不以为意地回答。
然后他眼睛一亮,“对了,我现你的阵法有个很大的问题,在感知增幅过程中,不该用双弧顶结构,会出现细微的同斥,从而影响效果。”
“你这话才奇怪,”李永生跟他辩论习惯了,反驳的话脱口而出,“单弧顶和三弧顶不能用,那用什么,四弧顶吗?拜托,你有没有考虑过灵气扭曲的问题?”
“我怎么可能用四弧顶?”柳麒气得一跺脚,我没有这么蠢好不好?“三弧顶……三弧顶怎么不能用?一大两小的弧顶。”
“白痴,”李永生毫不客气地辱骂真人,“相同的两小弧顶,会有共振啊,你的阵法符箓知识,是医修教的吗?”
柳麒气得大喊,“谁说两小弧顶一定要相同了?黄金分割不行吗?”
“拜托,那么最大的那个弧顶,也要黄金分割了,”李永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驳斥他,“灵力呢,灵力呢,这么大的灵力输出怎么解决……我就问你三个字,灵力呢?”
“灵力……这当然不难解决了,”柳麒有点招架无力了。
“有完没完了?”马车上探出一个脑袋来,是一个虬髯的真人,他阴森森地话,“我说小柳,咱们能不能先办事,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这位真人唤作宋书,也是经房的讲师,他的资格比柳麒要老一些,性子也暴躁一些。
另一名真人是女性,名唤陈昭雪,是三宫主的正式弟子,跟张木子的关系尚可,不过她对李永生的态度很奇怪,不但不热情,反倒似乎有些……仇视?
道宫来人并没有进入朝安局的范围,就在马车上歇息了,不过可以确定,周遭肯定少不了朝安局的密谍。
第二天,三名真人出了马车,在后山游玩了起来,虽然积雪有两寸深,但是对真人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影响。
中午时分,席家有人前来,求见朝安局,却被直接挡驾。
不过雁九也没有翻脸,因为在她看来,席家已经注定要被清洗了,那么反倒没必要刺激对方,待支援力量到了,直接拿人就行了。
她真的不想被道宫的人救第二次了。
所以她的表示就是,席家家主在配合调查,你们不用着急见到人。
因为朝安局及时封锁了消息,席家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具体生了什么事,为了避嫌,他们也没派人来私下观战。
他们只知道,青梧山盗匪没有拿下对方,所以才来着急打听消息。
得到这样的答复之后,席家来人纵然不满,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悻悻地回转。
雪在夜里的时候,再次飘落下来,下雪后不久,一群白衣人,直接杀到了席家,小半个时辰之后撤离,席家已经死伤枕藉。
又过半个时辰,席家被青梧山盗匪攻入的消息,就传到了邺城官府的耳中。
盗匪的这次出手,十分狠辣,席家连于供奉在内,三名司修被杀,同时还杀死了十余名制修,若不是天降大雪,估计连房子都得被烧了。
知府半夜被叫起来,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他马上召集起捕头,先保护住衙门,才又遣人通知郊区的朝安局——其实这不无请示的意思。
青梧山盗匪从来都是求财,只杀人不劫掠的事,这还是第一次。
而雁九此刻,正在大雷霆,埋伏在席家不远的暗探,传来了杀戮的消息,她在睡梦中被叫醒。
人有下床气很正常,然而,她的愤怒跟这个无关——朝安局的人,生活规律本来就是紊乱的。
她生气的是,青梧山盗匪如此行事,显然是报复昨天的一名同伴被腰斩,那么席家就坐实了买凶者的身份。
按说查出对头,她应该高兴才是,但是她本来都要对整个彰德府下手了,现在幕后黑手猛地被揪出来,她就丧失了犁庭扫闾的理由。
朝安局是很强势,但是也非常注重出手的范围,非常强调理法性。
先皇时期,他们曾因为清洗手段太过狠辣,逼得十几个家族联手作乱,后来乱子虽然平了,可是同时,朝安局也不得不交出几个元凶。
昨天一战,朝安局一死一重伤,中阶司修也受了轻伤,这是挑衅皇家威严,找回场子是必须的,但是现在,她就失去了出手的理由。
不能血腥清洗,那得损失多少财富啊,她气得直跳脚。
不过这时候,再说什么都晚了,也只能拿席家出气了。
雁九想一想之后,招呼上昨天受伤的那位,一起出门,直奔不远处那辆马车。
行至距离二十余丈,两人停下脚步,雁九束气成线,“朝安局雁九,求见北极上宫真人。”
车帘缓缓升起,露出一个络腮胡子的面孔,他不耐烦地话,“何事?”
“敢问那青梧山的盗匪,是哪一家子孙庙的?”雁九恭恭敬敬地回答,但是这问话内容,却是相当的不恭敬,“我朝安局一死一重伤,不能就这么算了。”
“莫名其妙,”络腮胡子不屑地哼一声,“你若想寻他们,自己想办法,我北极宫并不知晓……就算知晓,也没义务告诉你!”
他的话不好听,但真的是很给对方面子了——一个小小司修,敢对真人质问,被暴打一顿都正常。
“刚才传来消息,青梧山盗匪,又血洗了本地一家大户,”雁九恭恭敬敬地话,“特来告知真人一声,朝安局打算围剿青梧山。”
“那是你们的事,不用告知我们,”络腮胡子懒洋洋地回答。
雁九此来,就是试探这句话的,她怀疑青梧山里有什么好东西,看北极宫是否反对围剿。
对方说得很干脆,想一想前夜,北极宫的张木子下手也极狠,她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恭恭敬敬地回答,“多谢真人。”
络腮胡子根本懒得跟她虚与委蛇,“过两日,我们要带走那两个胡畏女子,你安排一下。”
“这个……”雁九有点迟疑,凭良心说,朝安局有胆子弄死那俩小女娃娃,但是将人转交给道宫,她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
“谨遵宋真人之令,”另一个中阶司修却是开口了。
雁九的眼珠转着,她是此行的领,身边这位虽然修为比她高,但地位还真不如她。
“嗯?”马车里有人轻哼一声,又露出一张女修的脸来,她一脸不善地看着她。
“谨遵真人法旨,”雁九吓得忙不迭点头,转身就走。
走了好远,那中阶司修才低声话,“我去,来了两名真人,这李永生到底是什么来历?”
雁九叹口气,“反正是咱们管不了的事……那络腮胡为何人?”
“经房讲师宋书,”中阶司修回答,然后又问一句,“那女性真人是何人?”
讲师在道宫的地位,跟教谕比较相似,地位尊崇,不但道宫里买账的人多,十方丛林和子孙庙里,人脉也很广——比如说柳麒,张木子联系他的时候,他正在十方丛林的青霞观交流。
雁九当然知道讲师的厉害,她又叹一口气,“那就是大名鼎鼎的陈昭雪真人。”
中阶司修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苦修者陈真人?”
朝安局对道宫大部分的真人,都有了解,很多时候只是对不上号,但是宋书和陈昭雪,能让他俩分别认出来,当然算得上真人里的佼佼者。
陈真人是道宫里罕见的苦修者,心性极为坚毅,对自己都能狠的人,对上外人,更不存在下不了手的问题。
(只剩三天就七月了,谁又看出新的月票了吗?)(未完待续。)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