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族人的围观,秦天祝再次话,“走吧,永生,有事咱们出去聊。?? ”
然后,他看那中年妇人一眼,“李姨,我跟朋友出去了,有事回头再说。”
李姨的脸沉了下来,“想走那你走好了,不过,辽西公孙能在博灵待一辈子吗?”
“咦,”公孙家的人不干了,“你这话啥意思?”
中年妇女的话,还真没别的意思,就是心里一口气儿不顺。
眼见公孙家又要翻脸,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图一时口快,于是不做声了。
秦天祝见状,马上小跑了出来,仿佛身后有一只老虎在追一般。
然后他就带着李永生一行人,一路来到了西关附近的竹园,“这里的风景不错,也有茶坊和唱小曲儿的,诸位前辈可以适当歇息片刻,七幻城的好玩去处,要到夜里了。”
“我哪管你那些,”初阶真人笑着话,“有瘦马吗?先给我家四长老来两只。”
“瘦马没有,广陵才产那玩意儿,”秦天祝露出一个笑容,里面的意味,是个男人都知道,“我们博灵只产大马。”
“大马也行,”有公孙家的子弟哄笑,“四长老那身板,瘦马可经不起折腾。”
“素质,注意素质,”公孙未明假巴意思地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话,“四长老是惜花之人,哪里像你们这班愣小子,只知道牛嚼牡丹?”
“四长老不嚼牡丹,大枪只挑带露花蕊,”有人高声怪叫着。
“这却是你们不懂了,岂不闻露滴牡丹开?”又有人高声附和。
“这帮小子,”公孙未明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敢情在船上两个月,都憋坏了啊。”
秦天祝看得却是暗暗摇头,不愧是北地汉子,这豪放程度……不太像隐世家族的长老。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汽车人是个自视奇高的家伙,但终究是少年,也喜欢这些花间趣事,对其中关节极为熟悉,一声吩咐之下,就有人招呼来了美貌女娘歌舞。
公孙家的子弟见惯了北地佳丽,这南边温婉的如水美人,也是令他们大饱眼福。
李永生却是坐下秦天祝旁边,问起了他家里的事情。
汽车人很无奈地表示,自己是被人坑了。
他现在是在巡荐房挂职,当然,他跟李永生不一样,不能一年也不去一次,虽然他心向道宫,但是该做人嘛,该走的场面还是要走一下。
结果有一次,他被巡荐副使李鸯看到了,李副使跟他亲切地交谈了几句,待得知他出身于北关秦家,就欣喜地问他,你可知道,有个李天义曾经住在北关?
李天义?秦连成表示说,自己很熟啊,他女儿朵儿,小时候整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混呢,不过后来李家婶子过世,李天义就带着朵儿离开了。
那可是我李家之人,李副使直言,李天义是不服从父母的指派,逃婚了,娶了一个平民丫头,后来他老婆死了,他一个大男人家,照顾不了女儿,才带着朵儿返家。
紧接着,副使大人又感慨了一下,说年少轻狂总是不好,然后猛地问他,你是否婚配了?
秦天祝一听,这路数有点邪乎,就说我还年轻,见真之前不会考虑个人问题。
李副使很和蔼地表示,我也就是一问,不过,就算你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提前做一些准备,总不是坏事。
秦天祝一听,也是这个理儿啊,而且李副使是他的顶头上司,又有巡荐大权,真要肯提携他的话,也能成为他在仕途上的有力靠山。
于是在今年夏天,他见到了来自京城的朵儿妹妹,昔年流鼻涕泡儿的小丫头,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大美女对这个儿时的天祝哥哥,印象也非常深,两人回忆起当年的情形,是越说越觉得有趣,然后,两人又喝了一点酒,秦天祝就把朵儿妹妹……给睡了!
“我去,”李永生听得目瞪口呆,“大家这么熟,你真好意思下手?”
“这不是喝酒了吗?”秦天祝欲哭无泪,一脸的悲愤,“最坑的还不是这个,是她……她跟我见面的时候,化妆了!”
化妆就化妆吧,李永生觉得这也无所谓,卸妆之后难看就难看了,起码底版不会很差。
你小子也未必能进道宫,有一个郡巡荐副使的亲家,对你帮助可真不小——这相当于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加省纪、检委副书记了。
然而下一刻,秦天祝意兴索然地吐出四个字,“她毁容了。”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稍微难看一点那真无所谓,但是……你这是毁容啊。
好吧,看在小时候的面子上,我也不介意你毁容,不过你别骗人啊。
现在可好,我被你诱惑,直接把人睡了,然后你……你特么的这时候才让我知道真相?
接下来的事,那也就不用说了,秦天祝现真相之后,吓得当时就跑了。
但是他跑得了,北关秦家跑不了不是?
李家人直接上门放出了狠话,秦家你得给我个交待,要不然,我李家就给你秦家一个交待!
秦天祝还想着,用尚未见真的借口拖几年呢,结果一转眼,朵儿妹妹上吊自杀了。
当然,她没死成,被救下来了……
李永生听完前后因果之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随便你笑吧,”秦天祝悻悻地话,这事儿实在是太坑了,听说过的人,就没有一个不笑的,“反正我认倒霉了……谁让我管不住下半身呢?”
“听说你有了归宿,我也就放心了,”李永生继续笑着,“丑妻家中宝嘛,哈哈……我说,你就看不出来她化妆?”
“她蒙着一层面纱,眉眼依稀也是小时候的模样,”秦天祝有气无力地话,“最坑的是,我取了她的红丸……唉!”
“哦,”李永生点点头,既然破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身子,又有这般因果,不娶也不可能了,“既然只是毁容,那就影响不到下一代,那你只能认了。”
秦天祝的嘴角抽动一下,半天才嘀咕了一句,“她这心机……真让人腻歪。”
这才是最令他痛恨的事情,被毁容之类的,已经让人很不舒服了,终究还影响不到下一代,但是遇到心机婊……谁愿意跟心机婊过一辈子?
李永生听到这里,终于停下了笑声,自己的朋友惨到这样,他也确实没心情笑了,“奇怪了,你家弄不到复颜丸吗?”
“顽固性损伤,没用,”秦天祝面无表情地回答,“李家的能量那么大,复颜丸算什么?”
要知道,这博灵郡的巡荐副使,并不是李家最杰出的人物,如若不然,那中年女人也不会见到初阶真人,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李家的势力,甚至比法院的叶副院长还要强一点。
顿了一顿之后,秦天祝又哼一声,“就算容貌恢复了,又能怎么样?她这种心机,我是真的不喜欢。”
李永生摇摇头,“这倒未必见得,很多残疾人,心理就不健康,这是因为残疾而引的报复心态,若是真的容貌恢复了,没准心理也就平和了……我感觉你对这个朵儿,印象还行?”
“唉,别提了,”秦天祝长叹一声,抬手狠狠地拽一把头,“我小时候就挺照顾她,也喜欢她没有被毁容时的美貌,但是……我现在心里憋得慌,你知道吧?”
“那你好好求一求你的同窗呗,”这时,旁边有人说话了,正是公孙未明,他一边看着歌舞,一边头也不回地点拨,“他的医术极为精湛,请他出手,没准就治好你媳妇了。”
“咦?”秦天祝闻言,侧头看一眼李永生,却怎么也看不出,这厮有名医的潜质。
但是在这里坐了这么久,他已经知道,那名英俊的年轻人,其实是公孙家的高阶真人,这样身份的人,可能说假话吗?
迟疑一下,他才出声问,“永生,未明准证说的可是真的?她的伤疤,可不是以前你受伤的样子……对了,我还没问呢,你脸上的疤怎么没了,自己治的?”
“我弄到了颗复颜丸,”李永生含含糊糊地回答,他总不能说,我已经悟真了,自动修补好了伤疤——他现在展示出的,是初阶司修的气息,已经令自己的同窗感觉别扭了。
当然,凭良心说,秦天祝是没资格跟观风使交朋友的,两者之间,身份相差实在太大了。
但是,如果能多保持一天朋友间的友情,那就多保持一天的好,李永生是个念旧的人,他至今还记得,秦家人帮着请出了道宫的真人,重创了连鹰之子。
所以他并不想说那些扫兴的话,不过他倒是又补充了一句,“复颜丸对我来说,也不难找,主要是我找到了自己的伴侣,当然要恢复我这张帅到没朋友的脸……以前我是嫌麻烦。”
“你这是司修了,修为长得快,脸皮厚度长得更快啊,”秦天祝哈哈一笑,他可不认为,李永生比自己还要帅。
不过下一刻,他又将话题引了回来,正色话,“永生,你真能治了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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